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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File0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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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逸在一瞬间露出了用一种不知该说是莞尔还是失笑地表情。
维持着这种古怪的表情，他问安然：“……那么另一个O呢？美术馆的那个O。他比我还早一步找到安组长，不是吗？”
安然不甚在意地道：“他和你不一样。他抱着目的，最纯粹最简单的目的。他已经把自己的目的写在了脸上。”
“——那个O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做人生伴侣的B。一个有着稳定的公务员工作的、即便是殉职伴侣也能拿到抚恤金的、能保护自己伴侣的B。”
“他感兴趣的不是我，只是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的B。所以不是我也无所谓。”
“……”
戚逸开阖了一下嘴唇。他几乎像是下意识那样，用带着水光的眼眸看向了安然。
“所以安组长看出了我和他的不同，并且怀疑上了我吗？”
戚逸轻笑一声：“我还真是失策啊……”
其实他哪里仅仅是“失策”？
他真正想问安然的是：“所以你发现我要的不是一个适合做人生伴侣的B，我需要的只是你了吗？”
但是这种话他哪里问得出口？即便问得出口，那也得是在另一种情景之下。……不说是花前月下，起码也要是温馨甜蜜的氛围之中。
然而，安然是执法者，他则是个犯罪者。再两人已经揭破这最后一层遮掩的现在，他们哪里还会有温馨甜蜜的可能？
“是我输了。”
垂下眼眸，戚逸轻轻地笑着。他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自己赔出的不仅是自由，还有一颗无处安置的心。
感觉到被自己钳制住的戚逸软~绵绵地放松了肌肉，像是没有挣扎的意思，安然也不再用会在戚逸身上留下痕迹的力量钳制着她——安然哪里会想伤害戚逸？如果不是不得已，她也不想这么粗暴地对待戚逸。
可就是在安然刚刚放松了一点警戒的这个瞬间，戚逸毫不犹豫地将手按上了自己的侧颈。
吡——
滕楠手里戚逸的硬件忽然间开始了运行，尽管安然已经用最快地速度重新钳制住了戚逸，滕楠也在用最快的速度试图停止戚逸硬件的运行，戚逸的硬件还是运作了起来。
被滕楠调出的涅墨西斯的执行名单上一个个队列中的“line up”正在缓缓地转变为绿色的“clear”。
“你做了什么！？”
苏屹用枪指向了戚逸的脑袋。而被安然钳制着的戚逸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他软~绵绵地靠在安然的身上，面带放松的笑容。
“我做了什么你们不是看见了吗？”
“我在杀人啊。”
““……！！””
戚逸的话让苏屹和滕楠都是不寒而栗。两人不敢相信说着这种话的戚逸竟然还带着如梦似幻的笑容，甚至像是在对情人低声细语。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么做只会加重你的刑期！”
“……横竖按照你杀人的数量，只要你进了监狱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你才这么做对吗？”
回答苏屹的却是安然。
她看着戚逸，忽然间松了手。
“头儿？”
滕楠呼吸一窒。
“嗯。”
戚逸温驯地笑着点点头：“总要有人来承担污秽。总要有人来切除肿~瘤。法律无法制裁的罪恶与罪人，就用我的这双手来制裁吧。”
“——”
安然有一瞬的沉默，在一瞬的沉默之后，他第一次在戚逸的面前露出了嘲讽的神情：“你以为你是谁啊？断罪天使吗？裁决之神吗？”
抽~出腰间的警棍，安然拇指一按，警棍上象征着生物识别完成的蓝色光圈很快一亮。
“戚逸，这不是交涉，是命令。我命令你现在停止涅墨西斯的一切机能，否则——”
“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戚逸再次露出了那种类似失笑、犹如莞尔的表情。
“……对不起，只有这件事我没法为安组长做。我启动的是最终决策，最终决策一旦被执行，在我的生物机能停止之前，在生物认证失效之前，最终决策都会一直执行。”
戚逸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侧颈。就在靠近大动脉的地方，那里被植入了用来进行最终决策的芯片。
“想要阻止最终决策，安组长只有杀了我。”
“你这个——！”
一句脏话就要出口，安然却是眼珠一转就看向了戚逸的颈项。
“苏屹！”
苏屹肩头一震，一看到安然眼中那种接近狂热，如同灼烧般的眼神就隐约猜到了安然想做什么。
“头儿，你不是要……？”
“就是你想的那样。把戚逸给我绑起来！”
滕楠想要笑一下，然而他笑不出来。涅墨西斯根本不是他能控制住的程序，无论他用了多少的病毒、多少的防卫代码，涅墨西斯依旧如同最坚固的堡垒，持续着向网络输送最可怕的指令。
这又不是两百年前，人类还能靠物理上的拔断网线而阻断网络连接。现在所有的网络信号都是通过卫星传输的无线信号，滕楠想阻断网络连接简直比登天还难。
自知自家的头儿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苏屹无法，只能收了警棍从戚逸身后一把将戚逸钳制住了。
“安组长，别白费心思了。你明明知道我死了比我活着好许多。”
察觉到安然想做什么的戚逸并没有挣扎，他只是如同哭泣一般笑着——打从他手染他人鲜血的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迟早死于非命。
遇到安然之后他才有了一个虚妄的梦想。而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梦想不会实现。这比梦更加脆弱的想法只能像落入水中的肥皂泡一样破裂、消散，再也找不到存留的痕迹。
“闭嘴！”
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声，安然手中的警棍朝着戚逸的颈项就刺了出去。
——既然执行最终决策生物认证的芯片就在戚逸的身上，那破坏这芯片就能让生物验证失效，最终决策得以被停止。
靠近大动脉又怎么样？芯片至少没安在大动脉上！只要下手快准狠，不破坏到戚逸的大动脉，只破坏戚逸侧颈上的芯片，戚逸就有活下来的可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