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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香楼擒拿吸血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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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
“我在锦衣卫里有个朋友,可以向他借两个人来帮你。”这话其实试探的成份居多,若贾瑞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让锦衣卫插手,光“锦衣卫”三个字便令人生畏,没想到贾瑞竟欣然接受了,“如此有劳。”
陆宏洲看着他的目光幽深,“你可想清楚了,若是锦衣卫插手了,想息事宁人怕是不可,倘若再牵上你……”
贾瑞朗然道:“头顶有日月昭昭,岂会有冤假错案?”这话真是慷慨激昂啊,陆宏洲没再说什么,“那我等就告退了。”说着扯扯林钶,用眼神示意,趁他忘了写字的事儿,赶紧溜啊!
林钶反应过来,准备脚踩西瓜皮,还没踩稳,见贾瑞头也不回地道:“是写‘我是大美女’呢,还是‘我是丑八怪’?”
林钶垂头丧气,瘪着嘴,“后面个。”
贾瑞果真就在他脑门上写了五个字,林钶捂着脸跑了。
贾瑞又在现场堪察了番,贾代儒夫妇赶了过来,听闻有锦衣卫过来,气得把胡子都抖了起来,“别人避都避不及,偏你往家里请,须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要与你牵上什么关系,可怎么抽身啊?”
贾瑞安抚道:“祖父且听我说,人既不是我杀,凭他怎么嫁祸,我也是不怕的。以往虽我也做过些错事,却也未结下这么大仇怨,恐怕这人要通过我达成另外的目的,是何目的我暂且不知道,只知道有参将和那少年在场,这件事是万万压不下去的,强自息事宁人,怕会影响我的声誉,于日后科举大有影响。”
贾代儒听了只得作罢,“你明知那少年身份不同寻常,还要戏弄于他?若是惹了哪个公子哥,可怎么办?”
贾瑞笑笑,“无妨的。”他看人还是挺准的,这少年虽然骄横,却不是蛮不讲理的。
他还有点疑惑,会不会是王熙凤下得手,再想又觉得不可能,王熙凤设相思局是因贾天祥再三的调戏,自己醒来后并没见过王熙凤,她要下杀手也不必等到这时。不过还是要查探一番才行。
他到王熙凤房里,见个女子穿着半新的藕合色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面水绿裙子,眉目俊俏,气质文静,想来便是平儿了,随着她进入内宅,王熙凤正在镜前理妆,透过镜子果见那双丹凤眼威严逼人。
贾瑞目不斜视,先自剖胸臆,“前儿是我浪荡,唐突了嫂子,如今从鬼门关里走了遭儿已痛改前非,还望嫂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忘记昨日种种,于你于我都是最好不过的。”
王熙凤以为他这次来依旧是贼心不死,琢磨着怎么算计他,闻言倒是愣下。
贾瑞接着道:“今儿来是想向嫂子打听个人,我房里的丫头莲儿,嫂子可知道她还有没父母亲人?”
王熙凤道:“我当是什么事儿,不过一个丫头,也值得你这么正经的来问一遭?且这园子里丫头这么多,我纵有七窍玲珑心也记不过来。”
“原也不敢打扰嫂子,只是这丫头昨晚死了。”说着仔细观察王熙凤神色,见她不过微怔后问,“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正是这个奇怪呢。”
王熙凤凤眼扫扫他,“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死的?不过个丫头,你来这儿莫非是要讨个去使唤?”
“这丫头死得太过奇怪,勃子被扭断,而且浑身血都吸干了。”他看到王熙凤脸上惊骇之色闪过,很真切不似伪装,看来她并不知道此事。“所以想请嫂子打发个小厮来问问,她平日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失态也只是片刻,王熙凤又恢复本色,“不过个家养的奴才,多给她老子娘几两银子打发便罢了,没得操那份子心。”
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人,贾瑞也不多说什么便退了出来,见平儿还在外面,红着眼眶说:“那莲儿是个孤儿,性格胆小怕事,但不会得罪什么人的,是哪个狠心的混账,竟然……”说着滚下眼泪来。
贾瑞说:“死者已矣,流泪也是没用的,希望能找到凶手。我只觉此事蹊跷,怕并没有完,还请姐姐督促府里的小子丫环们,晚上千万小心。”
从荣府里出来恰遇到贾蓉贾蔷两个,拿着上回写得欠条要债,贾瑞此时哪里有一百两银子?
贾蔷便道:“昨儿那参将不是送了你好些东西?你便拿那东西抵债吧。”
“那些东西我并没有收下。”
贾珍道:“那参将是个有钱人,你既没收他东西,找他要个一百两还是成的吧。”
贾瑞纵再没气节,也不愿出而反而,再找人要钱。两人便声张要去找贾代儒讨,贾瑞对这个烂摊子很无奈,“我虽没有百两银子,却有法让你们翻倍地赚回来。”
两人半信半疑,又听贾瑞说:“你们得了钱再把借条还我便是了”,便不疑有它。
贾瑞教他们的招数其实很老,在骰子里注入水银,随便想掷出什么点子便可。两人进了赌场果然一晚上每人就赢回了百两,把借条还给贾瑞,贾瑞又嘱咐他们见好就收,至于这两人将来如何,却不是他能管的。
贾瑞回去后又仔细查验了死者伤口,觉得不对找来裁纸刀划破皮肉,发现里面伤口比外面平滑,且倾斜向上刺入动脉,显然是将脖子咬破后,再用利器沿着咬痕刺入动脉,吸血的。
那么为什么要吸血呢?难道真得有喝血的怪物?
当晚回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怪异,连代儒夫妇也不例外,试探着问,“瑞儿,你……你怎么对尸体……”
贾瑞才想起来,这个时代还不兴解剖尸体,他那样做是对死人不敬了。“我只是想弄清楚她的死因,二老也无需担心,隔日锦衣卫便会来查明真相。”
代儒夫妇觉得孙子醒来后,和以前变化太大了,都有些不像他了。
贾瑞回到房里,小火柴热情的给他端茶倒水,穿得肉滚滚的,憨态可掬。贾瑞整个心都放下来,以手支颐笑笑地望着她,“你可听说府里出了吸血鬼?”
小火柴点点头。
贾瑞就笑了,“他们都觉得吸血鬼是我呢,你不怕我?”
小火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说:“哥哥是好人,才不是吸血鬼呢,小火柴不怕。”
贾瑞觉得暖心极了,抱她到膝盖上,“以后你叫我爹爹怎么样?我有好吃的都给你吃。”露出招牌似的亲切笑脸,忽悠小朋友。
小火柴想了想,“可是爹爹都有胡子,你没有。”
贾瑞接着诱|惑,“叫我爹爹的话,我们就再不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小火柴觉得还不错,窝在他身上扭股糖似地叫“爹爹爹爹”,贾瑞一颗心都被叫化了,拿来黄宏洲着人送来的药,仔细地替她抹上,嘱咐道:“觉得痒也不可以抓哟,否则脸上要留下疤,以后就不漂亮了。”
小火柴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长大了要和爹爹一样漂亮!”
贾瑞:“……”
话说这厢林钶一路捂着脑门,到了紫衣人书房,他正在案牍前处理政务,身侧绿衣捧砚,红袖添香。见凌钶气冲冲地进来,放下笔,接过红袖奉上的茶,浅呷了口,漫不经心地问,“谁又惹你生气了。”
林钶闷声闷气地嘟囔,“还不是上回那个贾瑞!”
“他怎么你了?”
林钶扭着头不说话。
紫衣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捂着脑门做甚么?”
林钶垂着头,噘着嘴。
“拿开。”简短地命令,接着喝茶。
林钶瞥瞥他,拿开手。紫衣人冷不防见着他脑门上的字,一口茶几乎没喷出来,还好涵养不错,只掩着唇咳了几声,“谁写的?”
林钶撇撇嘴,将经过说了遍,愤愤道:“那小孩儿本来就丑嘛,长得丑还出来见人,真是的。”见紫衣人一个劲盯着他脑门看,“你盯着干吗?还能盯出朵花来不成?”
紫衣人:“字写得不错。”
林钶:“……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
紫衣人抬抬眼,红袖会意地拿面镜子给林钶,他看了后嘴张成个圈圈,脑门上写着“萌萌哒”,左右两边还各画了个可爱的笑脸。
林钶:“……”
次日一早贾瑞在院里练完拳脚回来,见通儿正在和个人说话,见了他像受了惊的兔子,听贾瑞叫反而越跑越快,贾瑞料定必然又有事发生了,夺步拦住他们,眉宇横轩,冷声问,“到底什么事?”
他平素眉目温和,未语含笑,瞧着极为亲切,这会儿板下脸来,眼光锐利,拿出以往审犯人的威严,倒把通儿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府里死了个看夜的丫头……和巡守的小厮。”
“带我过去!”边走边问,“是何时发现的?死者在哪里?”
王熙凤手下的兴儿还不知道昨日的事,对他的恐惧没有通儿那么深,便自告奋勇地说:“今儿一早婆子们起来开门时发现的,丫头的尸体就躺在门口,小厮是在院子里的花丛旁,二奶奶怕惊着老太太和姑娘们,让瞒了下来,只是如何能瞒得住?平姐姐让通儿看看他们的死相和莲儿的是不是一样。”
贾瑞到后,围在场的婆子丫头顿时作鸟兽散,他也不解释,检查两具尸体,死因皆是脖子被扭断,血流尽而死,丫头是死后都被移尸到门口,小厮的没有移过,身体尚有余温,死不过半个时辰,想是那人来不及移尸,贾瑞还在花丛里发现了个脚印。
正思量着听人说“老爷来了”,他站起身便见位头戴乌纱,着青色白鹇官服的官员,面容方正,眼神严肃,带着书卷气息。
贾瑞顿时愣住了。第一反应是:美大叔~~
第二反应该是:卧糟,怎么长得这么像我叔叔贾叙?
来者是贾政,见围着这么多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贾瑞收起自己一颗叔探的心,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王熙凤的主张还是息事宁人,贾瑞见贾政迟疑不决,说道:“已经连死三人,若一味隐瞒只怕还会有更多人枉死,虽说现在都是奴才,难保将来不会有主子。”
贾政面带忧色,“若要查又当从何查起?”
贾瑞还未来得及说,通儿过来禀报,“大爷,昨天那位少爷带着锦衣卫来了。”
荣府众听着锦衣卫都吓得噤若寒蝉,连王熙凤俏脸都变了,“锦衣卫怎么来了?”
贾政脸上也带着惊慌,“谁报的官?”
贾瑞忙道:“原是昨儿就请了他们来帮忙,没什么恶意,还请嫂子吩咐下去莫让老太太太太姑娘们进这园子来。”
王熙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竟然和锦衣卫有牵连?”
贾瑞此时不得不抬出黄宏洲来,“我朋友与他们有交情,所以借来查个案子。”
王熙凤还待说什么,被贾政止住,“够了,瑞哥,你过来。”到了僻静处问,“你与锦衣卫有什么干系?”
贾瑞便将救黄宏洲之事细细道来,贾政见他说得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也就信服了,让他去领锦衣卫过来,又让贾琏从中协助。
回到家中,见林钶脑门上的字已经洗掉了,指着身后跟着四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他们都是可信的,你尽管用。”
贾瑞有点想笑,这孩子倒也不记仇。
他让锦衣卫来不过是为了自证清白,省得到时没头没脑的被抓进去,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实不相瞒,方才荣府里又发生了两起凶杀案,现场都留有指向我的物证。”
黄宏洲道:“这倒奇了,你有什么仇家?”
“没有。”
林钶眨巴眨巴眼睛,颇为不解,“这倒奇了,没有仇家那人为何要嫁祸与你,还是你就是……”想到自己被调|戏,又讪讪地止了话头,“你如何自证清白?”
贾瑞坦然地耸耸肩,“抓住真凶,我不就清白了。”
这话是真,可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吧!黄宏洲问,“说起来容易,如何抓?抓谁?”
既然锦衣卫来了,不用白不用,“烦请诸位帮我在荣宁二府找一人,身高七尺二,体重八十五公斤,左撇子,左手食指内部有淤青的壮年男子,悄悄盯着先不要打草惊蛇。”
林钶问,“他就是凶手?”
“是。”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贾瑞前世是个侦探,五年里破获了无数的案子,这个自然也不在话下,“凶手在荣府花园里留下了脚印,根据那脚印的长度剩以六点七四就是他的身高了。”
见林钶还不信,目测了六人的身高算出他们的脚长,果然十分准确,大家不能不信服。
贾瑞又说了脚印深浅与体重的关系,把林钶佩服得不得了,巴巴地坐在他身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呢?还有食指内部的淤青?为什么又要在荣宁二府里找?”
贾瑞好似看到他身后有条大尾巴摇啊摇,这小屁孩儿也挺可爱的嘛。
“正常人掐人指印拇指在左,四指在右,那人正好相反,可见是个左撇子。他连掐死三人,用劲不小,手指纵然不折也必然留下淤青。这也是能证就有我不是凶手。”
伸出自己的手,“从手指上拿笔的茧可证明我不是左撇子,其次我以前虽喜欢戴戒指,这半月并没戴,因此右手食指上仅留下淡淡的痕迹,所以纵然我戴上戒指杀人,指印也不是那般。”
喝了口茶后慢条斯理地道:“至于荣宁二府么,今早那具小厮的尸体尚温,死了不足半个时辰,府里人已经起床了,能在那么短时间逃离,必然是对环境十分熟悉的。”
林钶对锦衣卫道:“你们赶快去找人,我要看看你说得准不准。”
锦衣卫得令便去查了,不愧是直接辖属皇帝的侦探,很快就有答案了,“宁府里有个赵二,特征与所说完全相符,我们还查出他有个儿子原是跟贾珍的,前年突发疾病死了,贾珍赏了他五十两银子,现在只有个瞎了眼的老娘。”
黄宏洲道:“若是疾病而死,赏赐不至于多到五十两,除非别有恩典或另有隐情。”
另一件探查的锦衣卫也来了,“我在荣宁街边的河里捞到这个。”是个酒囊,里面还有未流尽的人血。
林钶说:“原来真没有什么吸血的魔头啊!”
贾瑞呐呐道:“杀人后费尽心机的取血是为什么?”想想今日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恍然大悟。“将军,还请帮个忙。”黄宏洲自不会推拒,贾瑞与他耳语了番,他们便退去。
林钶还不肯走,迟疑着掻了掻头,然后抬着下巴,粗声粗气地问,“喂,昨儿那棉线是怎么回事儿?”
贾瑞眨眨眼,“想知道?”
林钶:“废话!”
贾瑞笑成狐狸,“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方走不久便有荣、宁两府的几十个看家护院过来,说贾瑞死而复生,是那噬血恶魔,要锁起来严加看管起来。贾瑞挣辩不出,被锁在屋里。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厢房里出来,挑着一担东西趁着夜色走到宁府东厢,来回两三次将担上东西分别摆好,准备点火时,突然涌出几个锦衣卫将他擒住,赫然就是赵二。
贾珍气胡子直颤,“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往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赵二挣扎着啐他一口,“呸!你个没人伦的混账,不要脸的下流种子,扒灰、勾搭小姨子,还敢说待我不薄,你害死我儿子,我要让你偿命!……”
贾蓉见他骂得难听,忙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的嘴堵上!”又对小子道,“看那些是什么东西。”
小厮点着火把要凑近,贾瑞闻着味不对,飞起一脚踢开火把,“不可!里面是硝石!”打开瓮坛,果然都是硝石硫磺等易燃之物。众人顿时起了一背的白毛汗,要是贾瑞晚一点踢到,他们这群人都化作灰烬!
贾珍心有余悸地道:“家丑让诸位见笑了,来日府上略备薄酒,还请诸位赏光。”说着命人带赵二下去。
贾瑞不好阻拦只得对黄宏洲使眼色,他会意道:“大人有心了,改日定当莅临,只是此案尚且疑点重重,别的不说,凭赵二哪点月例,如何买得起如此多的硝石硫磺?”
贾珍惊道:“你是说他背后还有人?”
贾瑞也道:“他素来未去过我屋里,如何会有我的戒指衣饰等物?又如何在荣府里杀两人而神不知鬼不觉?恐怕还得细审。”
贾珍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犹豫不决,贾瑞倒不管扯开赵二嘴里的布,问道:“死者莲儿和荣府两人是不是你所杀?”
“不是。”
“不是么?”贾瑞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拿来两根锋利的铁管、一百两银子和贾瑞的戒指,“这是方才锦衣卫从你房中搜出来的,这铁管便是你吸血的凶器吧?若是今晚我们不将府里守卫护院调走,你是不是要接着杀人,以恐吓大家,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撤走府里守卫,好让你便宜行事?”
赵二嘴硬道:“嘴长在你身上,你要这么说,我还说你嫁祸于我呢。”
贾瑞命小子掰开他的手,左手食指中果有淤痕,“难得你有如此心思,却忘了我不是左撇子,昨儿你杀那小厮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漏了个脚印没有抹去,方才已经勘验过了,和你的脚印一模一样,你还有何话好说?”
赵二不说话。
“你用五两银子买通莲儿,让他偷了我的东西给你,又怕以此暴露了身份,就杀先了她。吸血干她的血,一者营造恐怖的气氛,使巡夜人生怯;二者利用我死而复生容易被当成噬血魔头这点,替你掩藏,是也不是?”
说到最后四个字,蓦地提高声音,同时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平日里温和俊秀的脸上眉峰横轩,目若寒潭,自有一股威严肃穆之色,满堂俱静,赵二惶恐道:“是,是!”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还不从实招来!”
“没人指使,我要替儿子报仇。”
“胡说八道!你一个老仆月例不是几钱,哪来银子买硝石硫磺?这一百两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赵二知道无法脱身,嘲弄地看着他,忽然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顷刻七窍流血而死。
贾瑞被他那眼神弄得心里极不自在,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头绪,急得来回踱步,听贾蓉道 “父亲,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忽然灵光一闪,问贾珍,“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我屋在宁府中枢。”
贾瑞恍然大悟,“是了是了!糟了糟了!”众人只听得莫名其妙,贾瑞又问,“平日哪里守卫最严?”
“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