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再现食物中毒 ...
-
理清思绪，齐霁抬起头来，
就见到胡青婴露出微笑，突然一脸郑重的按住了他的肩膀：“那么，齐霁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听说你和裸奔版那个宇文素白很熟。”
诶？！
很熟毛线！所长你这是哪来的鬼情报，以为双重人格是路边白菜么？我也就接触过两次而已呀！
可惜，胡青婴听不见齐霁心里的呐喊，自顾自说了下去：
“来，快点吃饱了去晚班吧，这个Case能不能破全仰赖齐助理你了。”
结果胡青婴那副严肃的表情还没完全定格，就重新祭起了招牌哂笑，齐霁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满腹黑水的Boss调理了。
暗暗对比达哥之于宇文素白的态度，齐霁顿时没了胃口，无精打采地戳着盘中的咖喱土豆块想东想西：因为自己很不可靠，所以才一直被上司当做捉弄的对象吧，这么说来自己其实很没用？
“不合口味么？”
发现齐霁停筷，胡青婴皱起了眉头朝半空中打了个响指。
眼见悬浮的白手套作势从半空的木窗里端出别的食物，齐霁赶忙摆手：
“不是不和胃口啦，晚上酒吧的同事说要给我开欢迎会，似乎会请我吃限量供应给青鸟的餐点，所以不能吃太饱啦！”
“你晚上会吃Bluebird提供的的餐点？”
不想听了这句话，胡青婴的面色陡然凝重起来，害得齐霁有点忐忑。
“是呀……”
“齐霁，你哟……”
映天残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染红了一切。齐霁只觉得自己被某种无名的引力固定在原处，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胡青婴缓缓站起。挺拔的身姿如同被夕光镀上了浮光，背光中深邃的脸部线条钩织出嘴角微微翘起的流畅动态。
“你哟，还真是幸运A呀……”
话音落下，房内停滞的空气陡然流动，看不见的旋风形成飓风，衣角随着剧烈掀动的窗帘猎猎作响，那副总是神出鬼没的白手套出现在窗户正中，随着胡青婴弹指一挥划出完美的弧线。
“啊！！！”
在风中近乎睁不开眼睛，齐霁却禁不住大叫起来。
整面透明的窗玻璃被不透光的黑色浸染，化作看不见尽头的深渊，繁复的圆形图案裹挟着狰狞的电光在渊中层层打开缓缓绽放，最终留下一枚轰鸣的雷球，在如同烧焦皮肉的吱吱声中，一双巨大的山羊若隐若现。
“青丘‘半血’胡青婴，为何在这时间呼唤我？”
“游荡于荒野的吟游诗人呀，除了聆听您的仙乐，吾辈还有一个非分的请求……请您把瘤胃借于那个人。”
“为何？”
“为保护他，亦为救更多人……”
恍惚间，齐霁觉得胡青婴望了自己一眼，但很快他就无法在深入思考下去，因为那是他最后看到的画面。
深渊、电光、飓风，甚至房间，一瞬全部化作乌有。
鲜嫩的草叶在鼻尖打了个转，留下一缕芬芳飘向天际。放眼望去，如洗碧空下，荒原风吹拂茂草，碧浪压着碧浪推向远方。
“这里？！”
“你是胡青婴说的那个人？普普通通呀。”
“诶？你是……”
齐霁转过头去，身后的草坡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腰间插着管长笛，金发随风飘扬，双手托腮笑意盈盈，英俊的脸庞和魁梧的身材组合在一起相当违和，不过最眨眼的还是额头两侧紧贴着太阳穴窜出的一双山羊角。
“好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咦！！！
在齐霁反应过来之前，羊角青年已经起身勾起了他的下巴，然后毫不犹疑地……送上了一个法式深吻。
救命呀！舌头伸进来了！！
在被吸咽气，齐霁眼前一黑。
“回神了，齐助理。”
再度睁眼，居然已经回到了客房，眼前的人已然换成了一脸坏笑的胡青婴。
与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对视之下，齐霁顿时想起方才匪夷所思的经历，脸上的热度几乎能煎蛋。不过当他困惑四望时，客房还是原来那个客房，唯有周遭东倒西歪的物品也许可以证明刚刚的不是一场梦。
“呵呵，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去Nightbird报导了呢？”
已经六点半！七点要到酒吧！
来不及思考时间为何匆匆流逝，齐霁把刚刚奇怪的经历抛到脑后收拾东西往门外跑去，因此也没有注意到胡青婴双眸——
在夜幕初临的微醺光线中，收缩成了尖细的兽瞳。
凌晨，Nightbird门前警笛长鸣。
夜色下，蓝白相间的警车，黄色的隔离带，将酒吧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偶尔进入酒吧的警员大多面色凝重步履匆匆，而从门内出来的客人则神情各异，或脸色惨白心有余悸，或浑浑噩噩不知所然，或长吁短叹感慨万千，不过几乎所有人都选择在问话后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
“喂，你坐的地方靠近吧台，亲眼看见了吧？”
“那个家伙真的倒下了，看样子是中毒！”
“别说了，前段时间那么恐怖的食物中毒才刚解决呀……”
“会不会闹出人命，Bluebird这次晦气了！”
经久不散的琐碎言语萦绕于S市难眠的楼宇间，缘起于小小的酒吧里出现了疑似食物中毒引起的命案。
“一组跟我进酒吧采样！二组、三组负责登记疏散现场人员，并记录口供！”
放下无线对讲机，查警官望向Nightbird的花体招牌，脚底居然腾起一阵寒意。
“啊啊，总觉得麻烦的人在里面，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除了重点嫌疑对象，顾客们已经被疏散地七七八八，舞台的动感悬灯依旧开着，黄紫交替的暗光一次次闪过觥筹交错后的狼藉现场，却无法照亮暗色的地毯。
啪嗒——
警员将吸顶顶灯打开，Nightbird顿时灯火通明，现场的惨状得以全貌展现。
青年男子口角溢出白沫，脸部冲下蜷缩在地面上，已经气若游丝，无序抽搐的双手紧紧捏住脖子似乎也无法减轻痛苦，指甲见全是红色的织物纤维，而原本固定在地面的胭脂红绒毯则因为大力的抓挠变得凌乱不堪。
医护人员已经将青年团团围住，希望能挽回眼下即将凋零的生命。
“报告查局长，这是目前汇总到的嫌疑人名单，酒吧的全部员工也已经扣留，信息组正在调集监控录像……”
聆听属下的报告，满脸肥肉的查警官下意识望向地上的受害人，当青年的面孔被翻转朝上时他长大了嘴巴，连香烟掉了都没察觉。
“这个人是……”
“查局？”
小警员愣愣地看着自家上司突然用一反身材的矫健步伐奔向受害人身旁，掰过他的面孔。
青年面色铁青，被汗水浸透的鬓角贴在脸颊，眼睑半阖眼球无序的转动，抽搐的笑肌扭曲了整张脸，即使如此查警官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张面孔。
胡青婴的助理，齐霁！
“呵呵，果然预感成真，居然是那个人……”胖警官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正要掏出手帕擦掉额角的冷汗，袖角却从身后被拉住了。
“査局，我们先把受害者送上救护车了。”原来是现场救护人员抬着担架打报告，白色大褂显得有点空松，在青色口罩和头巾的包裹下只露出清秀的大眼睛，虹膜在灯光下微微泛出血色。
“啊，好，好的……”
望着救护的背影，查警官和身旁的小警员对视了一眼，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你以前见过那个人么？”
“似乎，没……”
“追！”
不过推门而出，哪还有寻得到受害人的担架，徒留红色的警灯在川流不息的路边打下有节律的剪影，查警官只能恶狠狠的把警帽扔在地上泄愤。
“啧！那个胡青婴到底想搞什么鬼！”
呯——！
与此同时，Nightbird的盥洗室隔间内爆出粗鲁的巨响。
“醒醒！！”
狭小的隔间里竟然塞着两个人，声音正是坐在马桶上的那位狠狠抬脚蹬在门板上所发出的，但即便整个脆弱的空间都在震颤，背靠门板的另一人却依旧软趴趴地不省人事，任由工程靴冲击着距离脑袋几厘米的地方。
“喂……”踢门踢到终于失去了耐心，马桶上那位一把抓下头顶的一次性头巾，高扎马尾铺散而开，带着薄怒的俏丽瓜子脸也从口罩下露出全貌，“做死差不过也够了吧？已经可以解除那个心里暗示了吧？”
话音落下，门板上如同死尸的身体陡然打了个激灵，紧闭的眼睑终于开始抖动，但短暂的抽搐后又归于平静。
“给我快点起来！”马尾辫似乎没有多少耐心，当场揍了半死不会的青年一拳，“你没有中毒呀，那只是所长的催眠！”
没有中毒？！
“啊！好痛！”
胸口剧烈地起伏，双眸猛然打开。
“荔，荔辰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干活的！”
被扔在厕所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疑似中毒的齐霁。而扮成警方救护的居然是青狐的外勤处理科科长，荔辰。
“看到同事有必要这么害怕么？”看齐霁窝囊地紧贴门板爬起来，还一脸震惊地往后退，荔辰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齐霁的小腿，“好了，快把东西吐出来，不然你真的要中毒了。”
“诶？吐出来。”
齐霁沉睡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再现食物中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