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之恋》阿*

5、相邻不相亲

　　干净的小房间里有姜兰缥缈的香气，还混和着淡淡的草药香。
　　一个瘦小的女孩子正蹲在阳台上，认真地看着小炉上的红泥药罐。
　　“咳……”床上躺着的人挣扎着坐了起来，睁大眼睛迷惑地看着四周，似乎一时之间还弄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有没有好一点啊？”阳台上的女孩听到动静，走进来问道。
　　“啊！对了，我已经出院了！”看到熟悉的脸孔，房薇恍然地拍拍头。“好多了，真的！谢谢你，关芽！”她衷心地道。

　　“谢什么啊，你也常常帮我的。”关芽的脸又红了。“对了，这里是我大伯给我的房子，反正我也很少来，你就在这里休息几天吧。我想寝室里……嗯，你最好还是完全好了再回去。”关芽犹豫的表情没逃过房薇的双眼。

　　不用问，她也知道，一定是某些人说了什么，而关芽怕她知道了难过，所以含含糊糊一语带过。
　　“那可真要借你的小窝暂住了。”她装作丝毫未觉察的神情，愉快地接受关芽的提议，毫不意外地看到关芽悄悄舒了口气。
　　“这是我熬的药罐鸡汤，应该蛮补的，你尝尝看。”从阳台上返回，关芽手上捧着只热气腾腾的碗。

　　“啊！好烫哦！”房薇双手接过汤碗，俯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好像被蒸腾的热气熏到了眼睛，她忍不住低呼，一边腾出手去揉眼睛。
　　“嗯，小心点，刚出锅是很烫。不过就是吃热的才好啊！”关芽笑嘻嘻地拿过一本书，轻轻对着碗扇动。
　　两个女孩子笑着聊天儿，喝汤，熟稔得仿佛认识很多年一样。

　　“房薇，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重回学校第一天，还没走进教室就被小崔堵在了门口。
　　房薇瞅了她一眼，默默地跟着她穿过那条阴凉的走廊。

　　“你寝室的室友们反映，当然我不是针对你啊，”小崔清清嗓子，“她们希望你能搬出寝室。我正在和其他寝室协调，看把你安排到哪里比较合适……”

　　房薇静静地听着，她们能忍到今天才提出这个要求，老实说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她不禁勾唇绽出一丝冷笑。
　　也许太习惯了房薇平时的反应，乍看到她默不吭声的样子，小崔倒颇不适应了，话说到一半，尴尬地卡在半途，难以为继。
　　“那，我搬出去好了。”房薇别过头，看着窗外苍白的天空，淡淡地说，“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至于家长证明，我会开过来的。”沉默了一下，房薇慢吞吞地说。
　　一般而言，在校生是必须住寝室的，除非家在本市，而且家长必须开具证明同意，校方才会批准。

　　“呃……那也好！”小崔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至少会和她唇枪舌剑一番。
　　“对了，你生病这几天，把医院证明和病假条补一份给我，否则学校会作旷课处理的。”待小崔回过神时，房薇已经快走到走廊的尽头了，她疾步赶上去补充道。

　　她最近好吗？
　　不太好。病了，住院。
　　怎么回事？
　　不清楚，也许是抵抗力太差，流感加肺炎。
　　现在的情况，好一点没有？
　　不清楚，应该算好一点了吧。住了三天院，现在已经出院了。
　　你开玩笑？怎么可能只住三天院？肺炎不是要好好休息的？
　　是她坚持要出院，听护士说。
　　……
　　你关心她干嘛不自己联系她？
　　……
　　喂，还在吗？
　　……
　　杜渐无奈地关掉电脑。
　　这是第几次了？
　　每次都这样！
　　每次聊不上几句他就会不声不响地下线！

　　走到窗前，点起一支烟，他无聊地以手支颐，瞅着清冷的夜空。
　　他后悔了，真的有点后悔答应揽下这件事。他实在是没什么当情报员的天赋，只会实话实说而已。
　　夜风拂过，温热的，仿佛还未能除去白昼的燥热，树上的蝉偶尔有气无力地叫上几声，心情居然也就这样慢慢沉淀下来了。从这里看出去，除了一方天空，唯一的景致就是对面那栋老旧残破的公寓。只可惜，那里好像并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的窗口，稀稀落落的嵌在那一块厚重的黑影上，在夜色中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杜渐优雅地弹去烟灰，正欲拉上窗帘休息，正对面的那个窗户忽然亮了
　　。
　　嗯？那套房子不是一直空着吗？住了一段时间，他曾无数次坐在窗前发呆，纵然不是存心窥探什么，但不知不觉间也对那几个有“人烟”的窗口十分熟悉了。
　　那个窗户，绝对不曾亮过灯！
　　他稍微顿了顿，再次看看对面的窗，对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好笑，最近果然是太无聊了。傻子都知道，公寓嘛，既然空着，自然随时都有可能住进人来啊，他耸耸肩拉上窗帘。

　　房薇皱眉盯着提款机的屏幕，居然只剩下一千块了！穷人果然没有生病的权力啊。她自嘲地苦笑。
　　原来那份家教马上到期，那个学生的家长不知会不会继续请她；手头上还剩一份快餐店的钟点工；这学期有几门课考得不太理想，奖学金可能比较悬了；每日三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房薇回到公寓，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胡乱地盘算着。
　　说起来真要感谢关芽，当她从那票狼女口中听到风声后，就不声不响地为她准备好了东西。
　　房薇利落地把不多的行李安放好，拧了块抹布开始做卫生。关芽死活不肯收她的房租，她也没有再坚持。毕竟，现在的她，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应付日常开支。

　　“你帮我看着这间房子，我应该谢你才对呢！还说什么房租不房租的呢？何况这也不是我的房子，哪轮到我来当黄世仁呢？”瞧，就连一向腼腆的关芽，也会说出这么让人窝心的话，让房薇不禁再次感叹自己贫瘠的表达能力。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吓得她惊跳起来。是手机，只有她那支破得不能再破的手机才会发出如此吓人的短信提示音。

　　“快上课了，你还不来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多亏关芽提醒，她这才想起还有课呢！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自从病后，好像这种心神恍惚的情况就一直没好转过。
　　匆忙收拾书本，她旋风般冲下来。不到一分钟，锁上的门又被撞开，她从抽屉里摸出钱包，又飞快地冲了出去。

　　杜渐噙着微笑走进教室，很高兴在角落里又看到那个漠然的女孩子。
　　“大家分组讨论，下次课每组再派个代表发言吧。”领着学生们操练了半天，剩余的一些时间留给大家自由发言，他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TOPIC。
　　多说，口语才能提高，不是吗？
　　一如往常，他走下讲台，在一个个小组前稍作驻留，听听她们的讨论，顺便回答一下她们的问题——虽然那些问题多半是围绕他个人的一些……呃，可以说比较隐私的事情吧。
　　“Jascha，你有女朋友吗？”
　　“Jascha，你的生日是几号，你是什么星座的？”
　　“Jascha，你最喜欢什么食物？”
　　……

　　难道她们真的那么饥渴吗？房薇支着下巴，好笑地看着那群同窗拿出追星的架式拷问杜渐。而后者正挂着一脸忍耐的笑容，巧妙地与她们周旋。
　　“什么事这么好笑？”一个颀长的身影遮住了窗外耀眼的阳光，房薇方觉察到杜渐已经走到她这边来。
　　“Nothing。”她敛起笑容，一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笑”的表情瞅着杜渐。
　　她的气色不算太好，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但那种倔强灵动的眼神依旧。应该无妨了吧，杜渐不知不觉竟浅笑出声。

　　“Are　you ok？”房薇狐疑地看着他，“杜老师？”
　　“Jascha。”杜渐耐心地纠正，“Speak English in my class。”
　　房薇不以为然地撇嘴，懒得多言。
　　杜渐挑挑眉，刚想说什么，下课铃突然响了起来。

　　“你不走吗？”杜渐收好了东西，意外地看到房薇还坐在那个角落里。
　　“走。”房薇拿着书，站起来走到讲台边，“我在等你。”
　　“等我？”杜渐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
　　房薇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交给他，“这个还你。”
　　“这是什么？情书？”杜渐开玩笑地问道。
　　“可见你最近真的是饱受情书骚扰。”房薇好笑地看着他，暗自猜测他到底有收过几封。以前教听力的BEN收过二十封，听说杜渐的“人气”比BEN更高，应该会破了这个纪录吧。

　　“钱?”杜渐拆开信封，皱眉问道。
　　“还有医院的收款证明。”房薇严肃地补充，“谢谢你帮我垫付住院费。”
　　“你……怎么会知道我去过？”杜渐仔细回忆那日的情形，狐疑地问道。他总共也只停留了十分钟吧，而且非常肯定当时她还处于昏睡状态，并不知道他去过。
　　“听护士说一个男老师来看过我。”还是一个非常帅的男老师，房薇想起当日护士暧昧的口吻，情不自禁地皱眉，“然后我回学校找了份招生简章给她们看，她们一眼就认出了你。”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这个臭屁学校自吹自擂的功力，连招生时都不忘吹嘘自己师资“强大”——还有海归任教呢！

　　“看不出来你推理能力蛮厉害的啊！”杜渐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收起钱看看表，“请你吃饭吧，这个时间去食堂可没什么好吃的了。”
　　“食堂任何时间都没有好吃的！”房薇鄙夷地撇嘴，接受了杜渐的提议。

　　杜渐在授课之余，尽可能离学校远远的，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房薇向来就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焦点，考虑到和杜帅一起吃饭绝对有可能引起共愤，所以两人很有默契地挑了一个比较远的小饭馆。
　　“LADY FIRST。”杜渐笑着扬眉作了个请的手势。
　　“你点吧。我无所谓，什么都吃的。”房薇没什么兴趣地把菜单递给他。基本上她是杂食动物，没什么特别爱好。所以点菜这种伤脑筋的事还是留给别人做比较符合她的风格。
　　“麻婆豆腐，紫菜豆花汤，鱼香肉丝，清炒荷兰豆。”杜渐一边点菜一边注意她的反应，“就这些吧。”他含笑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

　　“麻烦你用一次性碗盛饭。”房薇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
　　“你很注意卫生。”杜渐有趣地看着她用筷子在桌上划来划去。
　　“因为看病是很花钱的，杜老师。”房薇淡淡地笑道。
　　“叫我JASCHA，老师，听起来好像我有多老似的。”杜渐仿佛从她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无力，但那种感觉太模糊，一闪即逝，快得不容回味。“怎么我觉得你对我的这个名字很不感冒呢？”他换了个话题。

　　“我讨厌没有创意的重复！”房薇脱口而出，“对我而言，JASCHA只是那个唱《THAT’S WHY》的金发男人，就像提到ANDY人家永远只会想到刘德华，而不是许志安！”
　　“哦？没想到会碰到一个MLTR的粉丝。其实我有考虑过叫ANDY的，可是刘德华名气实在太大了，我怕他的粉丝会扁我！”他一本正经地说。
　　“嗯，说说你吧，为什么你会叫那么特别的名字？”
　　“没什么特别，只是不想别人叫我时，有四五个人同时回头。”房薇不甚专心地回答，口气里隐约流露出不耐和……烦躁？

　　杜渐还来不及说什么，菜已经送了上来。
　　“随便吃吧！”他撕开一次性竹筷的包装，毫不客气地开动。
　　房薇吃得不多，这阵子胃口都不怎么好。努力把碗里的饭扒完，她抽出纸巾擦干净嘴唇。
　　“怎么不吃了？菜不合你心意？”杜渐对她率性的吃相印象深刻，很惊讶她今天明显减少的饭量。
　　“谢谢，我已经饱了。”算了算价钱，她掏出钱包，取出自己应该付的一部分放在桌上。
　　“我说了请你吃饭的，这算什么？”杜渐不悦地抿起嘴。
　　“AA制啊。国外不是很流行这样子吗？”房薇挑眉，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这是国内，而我是个百分百的中国大男人，请给点面子OK？”指指周围几个服务员窃笑的样子，杜渐好气又好笑的将钱塞进她的手中。
　　“好吧，我欠你一顿，下次回请你。”房薇从善如流地点头，表示虚心受教。

　　午后的阳光很耀眼，肚子填饱了，又被太阳一晒，房薇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恨不得立刻跑回公寓好好睡一觉。
　　“房薇？”一个犹疑的声音穿过马路传进耳中。
　　是在叫她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咧。房薇眯起清明的杏眼，努力想从马路对面的人流中找出声源。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疾步穿过马路，“老天，真的是你！”

　　“黄瑾。”房薇笑着点头，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毕业后好像就一直没见过你了！”黄瑾退后两步上下打量她，“你看起来一点没变哦！”
　　房薇但笑不语，不过两年而已，除非毁容，否则外表会有多大变化？
　　“我赶时间的，改天再好好聊聊。”黄瑾从包里拿出记事本，撕了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塞到她手中。
　　“好，那你去忙吧。”房薇把纸条捏在手中，笑着催她。
　　“你的电话也告诉我，快！快！”还是那种急性子，黄瑾刷刷记下那个号码，一边挥手一边匆匆往前赶。
　　房薇目送她的背影远去，脸上的笑也一丝一毫慢慢褪去。低头看看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濡湿的小纸条，她狠狠握紧拳头，然后慢慢松开，任它从指缝间坠落。
　　她，只想往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吃过午饭，杜渐到书店去取他预定的一些新书。现在手头上的资料，都太过滞后，难怪学生们学习的积极性不高。
　　拎着大大的牛皮纸袋，他疾步往公寓赶。这个城市的夏天，居然越来越热！虽然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但印象里好像很少有过这样热的夏天啊。难道是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所以不适应了？汗水从额头上涔涔涌出，不时会滑进眼中，他一边抹汗，一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
　　还好，前面路口拐个弯儿再穿一条巷子就到了！想到马上到家，可以舒服地冲个凉水澡，杜渐的嘴角渐渐扯出欣喜的笑纹。宽敞的大马路上根本看不到人影，正午的阳光之毒辣由此可见一斑。所以拐过路口后，前面不远处一个女生的背影很自然就吸引了杜渐的全部注意力。

　　怎么会是她？不可能认错的，那个一小时前还坐在桌子对面共享午餐的身影，绝对不可能认错！
　　中午不回寝室休息的吗？
　　稍微夸张一点说：如果走在前面的是班上任何一个学生，杜渐都有理由怀疑她们是来找自己的，偏偏房薇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例外。
　　杜渐的好奇心还没来得及冒个泡，就看见房薇的背影拐进路边的那幢破公寓里。难道……他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黑乎乎的门栋，会如他所料的吗？

　　回到房间，房薇洗了把脸，一头栽倒在床上。这种燠热的夏天，整个城市都热得昏沉沉的，也难怪中学时芬琪最爱说“夏日炎炎正好眠”呢！
　　“薇，你知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没精打采的？”叶芬琪用肘拐了拐房薇的胳膊，吓得她倏地坐直，以为老师来了。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待到冬来秋又至，收拾书包好过年！”叶芬琪淘气地摇头晃脑，一边苦着脸在本子上飞龙舞凤，“现在就是夏日啊！”
　　“薇，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吃那个西门外的油炸臭豆腐好不好？”叶芬琪吸溜着口水硬逼着她同行。
　　“薇，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拿给乔啊？我真的很忙，没时间啊！”叶芬琪双手合十拜托。
　　“薇，麻烦你告诉宋晚上的自习我不去了。”叶芬琪一边踩单车一边大声叫道。
　　“薇，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叶芬琪的脸色有些白。
　　……
　　脑袋K到地板的剧痛将房薇从梦魇中惊醒，地板的冰凉丝丝缕缕渗进肌肤，渐渐将她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有多久没做这样的梦了？她抱着头，也许是今天碰到了黄瑾，触动了过去她一直小心封存的记忆吧！

　　“她最近怎么样？”
　　“不清楚。”
　　“你不是教她们班的吗？”
　　“我只是单纯地想做个老师而已，不是特地跑过来给你当卧底的！”
　　“……”
　　“她好像很喜欢看书，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
　　“她安静？你在说笑吗？”
　　“难道不是？”
　　“我想每个和她同学的人，应该都没这种感觉吧。她性格很活泼外向的，是那种五分钟都坐不住的人。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安静看书的女生？”
　　“人是会变的吧。”
　　“一直都没见到她吗最近？”
　　“没有。”
　　“真的？”
　　“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回来试试看，看一个每周只有十个课时的老师有没有可能天天碰到五十个学生中那特定的一个！”不明的怒气突然冲上胸臆，杜渐冲动地关掉那个MSN聊天窗口。
　　推开电脑站起身，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看久了电脑的双眼微微有些胀痛，他取下眼镜扔到桌上。

　　习惯性地走到窗前，对面的公寓里隐约可见人影晃动，但看不真切。他咬着一支烟，心情莫名地放松下来。
　　真的是她诶！那天，他的猜测果然没错，对面新来的房客就是房薇。他不是那种没品的偷窥狂，但是不过短短一周而已，他已经知道她每天会在阳台上的炉子上熬点东西吃；中午会把阳台上的花盆搬进去，下午日头不那么毒时，她会把花盆再搬出来；每天晚上她都会看书到很晚，因为灯从未在十二点之前熄灭过……
　　算了，说他不是偷窥狂都没人相信！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懒懒地伸手抓过来，看都没看就按了“接听”键。
　　“是我。”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带着些许不确定。
　　“说话啊。”天，越洋长途很贵的，杜渐翻了个白眼，从嘴角把烟拿出来。
　　“可不可以帮我再传几张她的照片？”
　　“你当我偷拍狂啊？我哪有？”杜渐眯起眼，很不高兴听到这种过份的要求。
　　“那你之前的照片是哪里来的？”
　　“如果你打电话是为这种事，我只能说爱莫能助。知道吗？我实在是很后悔曾听你说过这个名字，更后悔在碰到个同名的女孩后还发照片让你辨认！好奇心真是害死人！”杜渐低咒，眼神却因为意外地瞟见对面阳台上那个身影而渐渐柔和起来。

　　PS:一点题外话，第五章完结了，从下一章开始，他们的关系渐渐明朗，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也慢慢会展开。所以要稍微用点时间想想怎么下笔。也请各位走过路过的朋友们多提意见。让砖头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