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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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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它不仅仅是所有穷凶极恶之人所待的地方,更是一些被陷害的忠良含冤而死的地方.自庆岭开国至今,已有不少忠良之士因为不畏奸臣当道而尽忠直谏,可惜啊,就算皇帝再怎么英明贤能都逃不过那刚愎自负.不认为在他的治理下,那歌舞升平的景象之后掩藏着那贪婪腐败,正所谓忠言逆耳.往往那些奸臣都荣享富贵,子孙世世代代的安乐生活.至于那些忠臣呢,抄家灭门的不在少数,偶尔能有性活下的也都女子编入乐籍,男子发配边疆永世不能返回故土.
直至今日,这一切都不曾停止过.每个朝代总会有那一两个奸臣当道,搅乱朝堂,动摇国家根基.而在那个时候,所谓的忠臣也会进谏直言.铲除奸佞.就如日月交替,星辰斗转,春夏秋冬四季循回,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在随着一个轨道缓缓运行,总是在不断的变化着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变化,有了先前的那些事例,才会奠定了庆岭国如今的基础.
昏暗的天牢到处弥漫着一股浓烈腥臭之味,这都是因为这里所关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朝廷要犯,为了更好的管理他们,通常这些人犯的所有事宜都是在牢房之中解决的.所以时间一久,犯人身上的味道以及那些排泄物所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那种难闻的味道.叶昕御在侍卫的保护下进入了这座坚固的天牢之中,看着道路两旁那些目光有些呆滞的人犯,想必是因为长时间的关押早已失去了那种能被放出去的侥幸心里.当然了,有了那些不言不语的犯人肯定也会有那些反应激烈的人犯.越是往后面,牢房之中所关押的人也越凶狠,当他们看到叶昕御一行人之后,不断的叫嚣着.其中更是有一两个是认出了叶昕御的身份,口中大声喊骂,其中难听的字眼不绝于耳.
有几个侍卫看着那些人犯是如此的张狂想要上前教训他们,可是被叶昕御所制止了.因为他知道,面对于这些要犯所说的言语他根本没有必要理会,在踏上称王的这条道路上,首先就是要学会狠,不择手段,放下所有都再所不惜,为了解决一些所谓的绊脚石,有些人是必定要牺牲了的,正是因为那些人的牺牲才会成就了他今日的帝王之路.所以对于那些咒骂他的人,也仅仅只是一笑了之.
“狱官长,关押前兵部尚书莫离的地方,还有多久?”看着在前面领路狱官长,叶昕御有些不悦的问到,正是因为走了那么久,光是看那些被关押的人犯都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可以想像,这天牢之大,所关押的犯人之多,然而这也让叶昕御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首先最重要的不是军队,而是粮饷.没有了粮食,怎么可以供应那些为国家打仗的士兵呢?而此刻,这个巨大的天牢之中居然关押着如此之多的人犯,每日都要供应粮食,也就是说,这个天牢就犹如一只巨大的蚕虫,就算是国库在怎么充盈,也抵不过这天牢每日固定的那些,迟早也会因为这个天牢之中的人犯蚕食光的.更何况随着日渐涌入庆岭国的那些难民,这个国家负担的太多了,时间一久,也会倒下的.
而回想到那个他最信任的人,先前所做的那些,叶昕御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冷色.这在一旁的狱官长看来,还以为是刚才那些怒骂他,所以不由的战战兢兢的回答到: “回陛下,不远的,还有一点就到莫离的牢房了.”
“恩,继续带路吧!”话完,一行人继续前行着.
不出一会儿,在狱官长的带领下,叶昕御终于来到了一间可以说是完好的牢房前,这间牢房相较于先前的那一些关押人犯的牢房,更为干净,整洁,而且也有一张可以睡觉的床铺.总之可以称的上是一件屋子了,不过,当然是不能与那些美伦美幻的宫殿相比的.
挥退了一干人之后,叶昕御看着那张一尘不变的脸.牢房之中人,也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没有一死开口的意思.静默在这一瞬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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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这华美的皇宫之中,回想着昨日晟帝的那一席话.
“陛下要如何才肯放过上官墨呢?”
晟帝那漂亮的茶色眼眸,水晶般剔透,笑意慢慢收拢闪现一片水波光泽. “看见我手上拿的什么吗?”
抬眼看去,修长的手指上,一条素白的菱纱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上,心中顿时了然啊,是啊,他想要的不就是那个结果吗?早在一开始不就猜出来了吗.墨绿色的芙蓉衫称得那白皙的肌肤越加的莹透无暇.
“以命换命吗?”没有所谓的哭闹,怨天尤人,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不错.用你的命换回上官墨的命,怎么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琉璃,在先前的那一番话语之中可以明确的知晓上官墨在她心中的分量,不说别的,单说她肯为了上官墨诈死在天歧铅华宫而言,荣华富贵,金钱名利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唯一在乎的也只有上官墨而已.所以他断定,她肯定会同意的.而他最终的目的也仅仅只是这个.
“这个提议很不错.可是我为什么要同意呢?难道陛下就不怕我劫了天牢吗?”就算她答应,上官墨得知后,他又将该如何生活下去呢?琉璃知道,两年的分别已然让上官墨如此,若是再一次分别,那……她已经不敢再想像下去了.况且他们之间曾经许下永恒的承诺怎么可以就此轻易的作数呢.
“笑话,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怎么可能就去劫了天牢呢?何况就算你绝顶聪明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潜入天牢而不被发现,所以,朕的提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吧!不要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更不要指望太后会帮助你!”
“是吗?”慢慢的起身,无尽的波涛酝酿在这漆黑的眼眸之中,莹润的紫色光华幽幽转现.平视着叶昕御那井然收缩的瞳孔. “陛下,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当然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的,我不会让太后也牵扯到此事之中的.否则也不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了.”若是想要借由太后出手的话,直接可以废了晟帝,毕竟这些年来,叶昕蓉一直觉得亏欠她,理所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可是另外一方面,叶昕蓉对于她的愧疚,晟帝的不忍都是有目共睹的,两个人同样都是叶昕蓉的孩子,琉璃也不愿意叶昕蓉再次为难,当年的一切,她叶昕蓉已经付出的太多了,失去的也太多了.这一次就算了吧,不要再让叶昕蓉痛苦了.
“给我七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同时在这七天之内,我不希望墨受到伤害!”墨发缭绕,肆意飞散,无数莫名的金色漂浮在半空之中,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芒.
原本的笃定在这一瞬间被击垮了,叶昕御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的联想起那日皇后叶昕真的话语, “她琉璃,根本不能算是人!”开始还以为皇后是信口胡言,毕竟美丽成那样的女子根本不像是凡间所能孕育的,女子终究是有着那一种嫉妒吧,就连身为皇后的叶昕真也不例外.当然了,这些话在天歧凌帝迎娶琉璃的时候,也曾出现,当时章皇后的父亲左相也曾开口到 “哪有人长的如此漂亮的,定是妖孽!”同样的,他听了之后也是一笑了之,以为天歧的左相为了章皇后的后位,说出如此话语也是正常的.可是如今细细想来,入眼的是那无法解释的,这一切都告诉着他,皇后和左相所说的,是真的!
当那金色的光芒褪去,叶昕御终于看清了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东西到底为何物了.细细长长的,金色的周身满是绒.那正是羽毛.轻柔的飘散在了琉璃的周围.而那墨绿色衣衫翻炔飞扬.银白色的细小电流四窜跳动.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
紫色流光若隐若现,美丽的脸上可谓是异常惑人. “呵呵,难道叶昕真没有告诉你吗?就连我是傅琉璃的事情也说,没有理由不把这件事情一起告诉你啊,我可是上古凶兽穷奇啊,难道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嘴角的那抹弧度轻扬. “可以告诉你,虽然我和傅琉璃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容,可是我终究不是她.而且你既然知晓傅琉璃的那些事情,也应该知道,傅琉璃的手段可不比你好到那里,至少你还是一个君王,必须考虑到国家和子民,有着那些所谓的仁慈,可是傅琉璃她不同,就拿尚书府一事来说吧,那可是真真实实的杀戮,不放过一个人.对于如此痛恨她的你来说,傅书桓是谁,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可是你母后叶昕蓉原先的夫君,若是没有你的父皇,也许此刻你的母后依旧是他的蓉夫人呢.而你也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同时他也是傅琉璃的生父,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的了手的人,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你能狠的过她吗?”
“说了那么多,到底要朕明白什么?”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那种无形之中的气势把他压的无法喘息.至今还是不能理解,明明是那个聪慧异常的傅琉璃,怎么如今会转变如此,联想先前的那些话语,他似乎有些头绪了.
嘲笑的看着早已瘫软在玉座之上的人,眼眸之中满是轻蔑, “若我是那傅琉璃,绝不会为了那所谓的亲情而不愿对你痛下杀手,而此时的我,根本不是傅琉璃,也就是说,要杀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根本不能杀朕,朕有天命!”这也是为何他会如此稳坐皇位的原因.他是天帝所选出来的君王,任何鬼怪都无法伤害他,连身都无法近.
“天命吗?”喃喃自语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情,回想着过去的一切,似乎曾有什么人告诉过她.身为凶兽的她,可以祸乱天下,残杀人类.而唯有遇上天命之人,她根本无法杀他.正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天命.
“我当然不能杀你,你有天命,同样的我也有我的准则,说过的话,一定兑现,七日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的天际,落寞的眼眸之中是那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啊,本以为只要就此宁静的安稳度日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这世上就是有如此多的事情会自己跑来呢,就如上官墨,琉璃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隐匿那些奏章,背叛晟帝呢?还有晟帝的那种病态心里,明明那个祸国的傅琉璃已经死了,所有关于傅琉璃的一切都随风而去,可是为何他还是如此念念不忘,想要杀了她呢?仅仅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吗?这一切都有着太多的疑惑了.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把她困在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凉亭之中,方圆几里除了那美丽的樱花就再有没有别的什么了,虽然此时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那个美丽时节了,可是枝桠上几多淡淡的白色花瓣还是很吸引人的,就如此刻对于琉璃来说.绵绵细雨之中,别有一番情意.
雨水叮咚声伴随着被风吹的摇曳的樱花树所发出的那响声犹如一场大自然的交响曲,洗涤着那烦躁的心情,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琉璃的静溢.
“对不起,打扰了~”清朗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原本看着远处的眸子转眼间对上了那一双温润的眼眸.一身紫色的华贵服饰依稀可以看见那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的痕迹,俊雅的面容之上满是歉意.
“没有关系,反正这里也不是我家的,摄政王请随意!”
枫珏华没有说话,微微一笑就坐到了凉亭的另一边.
就在看见男子的第一眼琉璃就认出了他,那日在嘉圄宫晚宴上,曾听上官墨提到,晋华此刻早已不是明皇执政了,而是有蓉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枫珏华所摄政.虽然不知道当时她离开晋华的时候,明明枫鎏月已发动的政变,照理此刻的晋华国应该是掌握在枫家手中啊,为何又出现了一个所谓的摄政王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何必想那么多呢,还是静静的享受这最后的几日安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