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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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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富婆跟杨万海离婚了。文靖现在在澳大利亚。”
“这之间有联系吗?文靖现在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一点音讯?手机又关机?”
我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如果文靖在这,我一定会冲上去揍他一顿!
“冷静一点,谢遥。相信文靖,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努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什么叫没有办法?
韩金龙喝了一口水,接着说:
“杨万海现在是光棍一条了。他狗急跳墙,放话出来要和文靖拼个鱼死网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包括你。虽然我们现在压下了小道花边,黑了几个胡说八道的网站,但不能保证他会再怎样折腾。”
我凝目看着他,是了,如果文靖上报上网,那眼球、点击、销量无疑会暴增,带来的冲击也一定是足以让锦宇集团崩溃,至少也要大乱。难怪他这次坐镇,忙到几天都没能离开办公室,说得好像轻松,事实上一定是费尽了心血。
他顿了一下,略一踌躇接着说了下去:
“杨万海在澳大利亚还有一个妹妹,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们控制了她。只有这个方法能把杨万海引出国,保住集团和相关的人,以免引起舆论的兴趣,制造更多的麻烦。”
不用再多说,我已经明白,不由得气极败坏的顿了一下脚:
“为什么他不能雇人去做?他这样冒险不值得!”
“我劝过。文靖坚持要去,他说这样才能真正的把杨万海引出去,有他在,杨万海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去的,他会想办法在境外解决问题的,决不留下遗患。”
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双手捂住脸。我僵在那,半天才发出声音:
“他,不准备回来了?”
“不知道。我已经尽了一切努力联系那边的人,想办法帮助他。如果非要走到那一步,他恐怕这一生都要漂泊,或者……”
“不,不!”
我忽然大喊,这怎么可以,文靖怎么可以?!我头脑一时混乱的无法思考,端着杯子的手抖的厉害,咖啡洒了也不知道。
“韩,韩大哥,你为什么看着他这样走,不拦住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拦住他!你们应该懂得法律,用法律的手段可以对付姓杨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原始的办法?!”
我怒视着韩金龙,奇怪他和文靖都是高智商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没头脑的事?韩金龙抬起头,我惊诧的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在他看向我的一刹那,我瞥见他眼里的怒意和嫉恨。只是一下就消失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法律手段?法律可以让报纸网站停止新闻吗?可以阻止别有用心的人去挖文靖的过去吗?可以不让你上头条吗?可以让无辜的人不受伤害吗?可以让那个流氓受到应有的制裁吗?可以让锦宇不被动摇吗?天真的小孩!”
韩金龙少有的激动起来,他脸涨的通红:
“谢遥,你爱他有多深?可以为他拼却性命吗?可以为他抛弃父母亲朋吗?可以义无反顾的赴汤蹈火吗?”
韩金龙沉声的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脑子里还在思索他话中的意思。韩金龙又道:
“我能。我可以为他做一切,只要他希望,我就会做。而为你,他也会这样。你明白吗?”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中却一下清明,文靖之所以会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我!为了我不受伤害!不要我再经历他的惨痛!他竭尽全力的不要在国内留下一点痕迹,把事情缩小到最少人知道的范围,甚至愿意放弃他那样向往的幸福之路!
可他怎么能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更大的痛苦伤害?他怎么能断定,我就能安安稳稳的享受以后的太平?他怎么知道我就不会为他放弃一切?!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他所付出的这一切?
我恨你,文靖!凭什么看扁了我,辱没了我对你的感情?我要把你找回来,好好的算清这笔帐!
我忽然放声大笑,笑到两眼酸涩,视线模糊:
“怎么样可以联系到他?我有话跟他说。”
韩金龙呆了呆,我咬牙说:
“韩大哥,请原谅,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想告诉他一句,他若活着,我不会放过他;他若死了,我就到阎王殿上跟他说个明白,他欠我一个诺言要还!可以告诉我他现在的电话吗?”
韩金龙目光中露出歉意,犹豫了良久,还是没给我文靖现在的电话。我冲出锦宇的办公大楼。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我没心思等车,一路走回医院,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找到文靖。
在宿舍楼边的凉亭里看到樊可新。他站在那一个人发愣。我想起那个记者的事,走过去拍拍他。
“樊可新,你等人?”
他回头,脸色苍白,摇摇头。我吃了一惊,问:
“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噢,对不起。我先上去了。”
我赶紧转身,他却拉住我。
“谢遥,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你会怎么办?”
“我,会放手。找一个也喜欢我的人。”
“我也想放,可做不到,怎么办?”
“努力试试,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努力了,可到头来发现那只是个虚幻的影子。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但却是我自己找的,我真的很痛苦!陪我去买个醉好不好?”
我眼眶发涩,我今天醉了,还会有人来关心吗?
“樊可新,我陪你,但我今天不想醉。”
“随你。走!”
和三班的张凯扶著已经东倒西歪的樊可新回到宿舍。张凯是足球队的队长,修长结实,麦色的皮肤,健康明朗。他关切的帮我把樊可新放到床上,我说谢谢,他一笑,摆摆手,小意思。告诉他明天训练不许迟到,否则罚他跑三千米。
洗漱了一下,刚准备躺下,手机响了。我看看号码不认识,但也不像国内的电话,心里一动,急忙走到外面接了。听到那熟悉的温和的声音,我差点落泪。
“谢遥,我是文靖。对不起,……我没跟你说那些事。我想你也许……”
“你不是我,怎么能代替我想?”
我打断他,靠住墙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对不起。谢遥,是我不好。我可能不会回来了,我,我们分手吧。”
“可以,你先还我一个诺言,再拿刀杀了我。不然,生死我都跟你没完!”
我听到他哽了一下,半晌,他叹气:
“谢遥,我,下辈子一定还你,可现在我们……还是,”
“你混蛋!你这个背信弃义、食言而肥的混蛋!我要杀了你!……我不要下辈子!……我爱你!……文靖,回来!……我只要你回来!”
我靠着墙滑坐下来,极力压制著哽咽,捂住话筒低吼。到后来语不成声。
“谢遥,我,我,我……尽力。但……别抱太大的希望。”
我坐在走廊的地上浑身发抖,把脸埋在双臂之间无声的哭着,不知过了多久。
“谢遥!你怎么了?”
夏明雨的声音响起,随后他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抬头,无助的看着他。夏明雨愣了一下,马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我顺着他的手站起来,摇摇头,他皱眉不相信的看著我:
“那你为什么哭?”
“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跟我来。”
他把我带到了高干病房的医生值班室,那里有两间,他关上门,看着我。
我豁出去了。为了文靖,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挑重点的大致的说了我和文靖的事。夏明雨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跳起来,他只在一开始愣了愣,就一直平静的听着。
“我能做什么?”
他看着我问,我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完全没方向了!”
我一直握紧着双手,又急又慌的说。他掰开我握紧的拳头,手心里已经一片鲜红。
“笨蛋!”
他骂了一句,走了出去,一会拿了药进来,看我畏缩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抓紧我的手腕快速的上药包好,好一会我才放松了身体。
“谢遥,我也不知道能帮上多少忙,但我回去找我爸问问,也许能干点什么。”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跟我就不用说这个了。别忘了我是你哥。太晚了,就睡这吧。”
一闭上眼睛就梦见文靖浑身是血的样子,我无法入睡,睁着眼睛到天亮。
文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