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后事② ...
-
“你在说什么啊！才不是抢来的！”六合拍掉一心的手，瞪他。
“难道不是？你才多大，哪来的钱？”一心与六合对视。
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不用就不用……”六合撇了撇嘴，将那名贵的棺木扛上肩膀。
“快送回去吧。”一心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我在房间里等你，真咲……也在。”
“我知道了。”六合转身，没有用转响，走出黑崎家，关上门。
在一心的视线范围外，她再次使用转响离开。
虽然，已经说破了，我是虚，而他是死神。
但是，果然还是，不希望他再次看到我作为虚的那一面呢。
也许真咲，也在一旁看着呢。
……
“叩叩——”
“进来吧。”一心的声音听山谷疲惫极了，六合站在门外，到底没鼓起勇气主动开门。
“让你进来就进来！”一心猛地打开门。
“嗯。”六合没穿和服，那件布满血色云纹的黑色和服已经被她销毁，她现在穿着的是真咲和一心第一次为她采买东西买回来的嫩黄T-shit以及一条卡其色短裤。
衣服已经很旧了，被洗的发白，六合来到黑崎家已经两年，身子张开不少，衣服也已经早穿不下了，如今她变小了，穿这衣服倒是相得益彰。
“……”一心的目光凝在这身衣服上，久久没有说话，六合知道，他在想念真咲。
一心已经为真咲换上了新衣，目前还没有将真咲送到殡仪馆，一心将真咲的尸体放在他们两的床上，盖着棉被，像睡着了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一心突然开口。
“……”六合抬头，对上一心凌厉的眸子。
还是要摊牌。
我早就该知道，之前到底在侥幸些什么啊。
“我是虚。”六合如是回答道，转过头，不去看一心的表情，眼睛望着别处。
“……看到了我的转响，你该知道的。真咲，也应该知道的。”六合抿抿唇，再说道。
为什么还要再确认一遍呢？不相信吗？既定的事实，却还是要从当事人的口中再一次得到确认，才能死心吗？
“你…是不是很恨我？我知道。……连我自己也……”六合从没有像今天那样多话过，她苦笑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一心走到真咲睡着的床前，凝视她那看上去安详而温和的睡颜。
“……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啊。”六合握住真咲的手，弯下身去亲她那冰凉的唇，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我的同类，”我一向最鄙视的同类，“害死了我最喜欢的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接近我和真咲？”一心问道。
“那有什么目的。没有。”六合回答。“莫名其妙的就被真咲还有一护搭救了什么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初被你们收养…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你们强买强卖吧。”不知想到了什么，六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像是想起了真咲的笑。但不一会儿那笑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心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六合说的没错，最初乌龙的开头，正是他和真咲两人造出来的。
“只是在一起久了，我才知道，原来有亲人，有关心我的人的感觉是那样好。我有心，我跟你说过的，我有心，我和普通的虚，不，是所有的虚都不同，我有心。你们对我好，我感觉得到。那种情况下，就是石头都会被捂热吧，更何况我……”六合絮絮叨叨着，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但是很奇怪，一心却能听懂，能明白她的意思。
“……真咲的事情，我很抱歉。”六合轻咳一声，走到一心面前。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而现在六合却主动与一心对视，为的就是能让一心看到她的真心：“我会找到那个人。那个害死真咲的人。那个罪魁祸首，我会杀了他的……不，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绝对，我绝对给真咲报酬的！”
六合握紧双拳，若隐若现的淡紫色气劲在她的双手上盘旋。
“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想。”一心摆了摆手，示意六合离开。
六合住了嘴，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说多少都没有用，现在的一心根本就没办法原谅她，她知道。一心还是没办法跨过那道坎，六合是虚。
一起相处了两年多的六合是虚这个事实其实将他打击的不轻。
……
真咲不喜欢烟味，所以自结婚以来，一心就再没有抽过一根烟。
家里没有烟，也没有打火机。
但是现在，他却迫切的需要一支七星烟。
他当然知道家里没有，于是他带上钱包，去便利店买。
经过了真咲一护遇袭这件事，他很担心孩子们，特别是有灵力的夏梨和一护。
但是家里有六合在，孩子们说不准比在他身边更安全。
他和真咲其实早有察觉，六合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力量，蚀人般让人战栗。六合才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他们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六合是…虚。
他回头看了一眼天空，走进阴暗的小巷。
……
六合坐在床上，抱着双膝发呆。突然，她浑身一震，向窗外看去，却什么也没说，连一点情绪也欠奉。
刚刚那一闪而逝的灵压是属于一心的。
还有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属于虚。
她就知道一心没那么容易释怀。
该庆幸吗？幸好他找到了发泄品，不然，等到他回来，会不会就是两人决斗的时候了？
六和自嘲的勾了下嘴角，觉得脸上的肌肉拉扯的疼痛。
不想笑，就别笑了，kumi.。
暗处，一乌发男子与六合同时望向远方，呢喃了一声：“…队长级……”
……
一心默默看着被他撕碎的虚，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那样需要香烟。
他靠着墙，缓缓坐到墙角，仰望天空，今天一直在下雨，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但是他总觉得有一颗星星一直在闪烁着…那一定是真咲。一心如是想。
买了七星烟和打火机，一心出了便利店，便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将之燃起，深吸了一口。
烟草味充满肺腑，他突然很想哭，又很想大笑。
一声低叹在风中四散而去“：真咲，我真的舍不得你……”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后事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