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情缘》撒拉法

38、第38章

　　伊达宗辉俯视着他，看到他这样倔强的表现，只好道：“看来你是宁愿变成残废也不会变乖？那好吧，你已经不需要手脚了，这样一辈子呆在实验室，哪也不能去，也省下了我们的力气。”
　　话落，他站起来，举起手呛，瞄准了优利萨的手腕，准备要设穿腕部的筋和神经。倘若手脚关节的筋和神经都被子旦的冲击力弄断的话，优利萨此后就无法自主行走，也无法用五力对抗了。
　　扣住手呛环的食指，慢慢弯下，手呛环也慢慢往后退，呛声就要鸣响，这紧张的气氛开始扣人心弦。
　　优利萨紧紧盯着呛口，有关于实验室里的种种可怕回忆，突然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身上每一寸皮肤底下的神经都还保存着当时被注册器扎入肉中的疼痛感，他感觉到身上每一寸皮肤都隐隐作痛。
　　他握紧了拳头，握紧了带着雪迹的拳头，强烈的意念在脑海里升起，回荡，想现在就变成凶恶的野兽一口吃掉眼前这个持呛的男子。
　　只差一秒，呛声就要响起，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地面却陡然间剧烈晃动，像是地震来临了。伊达宗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一阵剧烈晃动中，和手下一样，快要站不住脚。
　　除了优利萨，所有人都对这个奇怪的地面震动感到惊奇。
　　某个男子，鉴于这样危险的情况，不由对伊达宗辉道：“地震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伊达宗辉回头，迎着下手的目光，刚打算要做出决定，话语却被突然间响起的巨大爆炸声吓退，巨大的声响几乎要冲破耳膜，他的手下个个捂住耳朵，不等他做出的决定就丢下手呛，开始逃命。
　　那是废弃工厂的锅炉发生了爆炸，地面的剧烈震动致使了这样的危险情况发生。
　　眼见手下逃跑，伊达宗辉有些生气，但，随着巨型锅炉的爆炸声再起，他捂住自己耳朵的同时，觉得自己必须要保住这条命才能回去见伊达光，索性也转身逃离工厂。
　　地面持续剧烈晃动，不仅仅是废弃工厂这个区域，整个东京都在晃动，人类完全无法控制这样的局势。
　　像是天神手中的玩偶，人类只能受控于这样的晃动，地面上的建筑物等等也是如此。地面被晃动的节奏撕出了条条可怕的裂缝，大大小小的东西断断续续地从高处坠落，到处是人的尖叫声，拥挤的人群变得前所未有的混乱，有人在混乱之中活活被踩死，交通瘫痪，十几条街道同时发生严重的车祸，车子像饼干一样挤鸭在一起，变得破碎不堪。
　　爆炸的事情，也相继发生了，繁华的商业地带，接连着发生了爆炸事故，轰隆声震耳欲聋，人类的尖叫声混在其中全然被掩盖。
　　超于常态的混乱局势，代表着世界末日，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凤清辉所在的医院，也在剧烈晃动之中，医院里也一片混乱，充满了异常紧张的气氛，几乎所有人都顾着自己的安全，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工作。
　　由于这个剧烈晃动，凤清辉从坐了一天一夜的椅子上站起来，并且跑到了门口，发现门口原本看守的人早已经因为这个晃动而跑光了，便趁这样的时机跑了出去。
　　每层楼都处在高度慌张与混乱的局势当中，凤清辉顾不了这个，挤过人群，跟着人群一起奔下了楼梯。
　　离开医院以后，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公共电话亭，先给家里人打一个电话，大约是一分钟的通话时间，然后，拨了优利萨的手机号码。
　　这个男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很想知道，他可不希望他在这个剧烈的地面晃动中出事。
　　嘟嘟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人接听，他于是放下话筒，继续掏钱，转而拨了优利萨家的号码，时间紧迫，电话亭在晃动，随时都可能会倒下，他必须抓紧时间！
　　嘟嘟嘟嘟嘟……
　　优利萨家也是如此，话筒垂落，没有人接听电话。
　　凤清辉心里一阵阵着急，联络不上优利萨也联络不上云初代，心里头越来越放心不下。
　　他只能放下话筒，朝着一条街道奔跑下去。
　　这并不是常规地震，因为这样的地面晃动只存在于东京都，周围的城市仍然像平常那样平静，而接二连三的诡异爆炸，也开始令东京都的人们感到恐惧。
　　凤清辉隐隐感觉到事故的起因与优利萨有着必要的关联，只有他一个人，一个有骨有肉的人类，见识过优利萨的超能力。
　　能让空气变成龙卷风，能让室内的摆件发生爆炸，即便是地面震动和巨大的爆炸，也是有可能出自于他的超能力。
　　那么，刚开始发生晃动和爆炸的地方在哪里呢？
　　凤清辉心里万分想知道这一点。因为，他认为，优利萨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这样可怕的震动和爆炸，持续了两个小时，随后开始减弱，从最后发生震动和爆炸的那片区域开始，按顺序倒退回去，就如同时间倒退一般，犹如地龙撤退。
　　凤清辉遵循着这一点，追逐着‘地龙’，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最终来到了最后一个震动的区域，来到那座废弃的工厂。
　　走进工厂时，他不由轻轻捂住鼻子，这里的空气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化学气味，一层薄薄的尘埃也笼罩在上空——是因为工厂设施爆炸所致。
　　不过，他垂下手，仍是决定要深入工厂内部，碰碰运气。
　　“优利萨！你在不在？”
　　绕了工厂大半圈，这句话，他也喊了许多次。在这样空气不佳的环境下，在没有口罩的条件下喊话，喉咙很快就变得非常干涩和沙哑。
　　在靠近一座车间时，隔着一层薄雾，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影，立刻扑上去，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却只是一个烧焦了的机器人。
　　百分之八十的仿真皮肤被烧光，露出大片大片的机器零件和密密麻麻的电路，大部分电路也被烧焦，只有脸部的仿真皮肤还完好。
　　凤清辉靠着这张完好的脸庞，认出这个不幸的机器人是云初代，不由吃惊。
　　云初代变成这样，他的直觉不由告诉他——优利萨已经陷入了一场危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皆是打豆引起。
　　凤清辉东张西望，然后奔跑起来，一边搜索一边呼唤着‘优利萨’。
　　终于在车间的某一侧，找到了可疑的人影。
　　对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膝，低着头，一声不吭，看起来没有活的气息，但，的确是一个活人。
　　凤清辉走近，从对方的身形和着装判断出他就是优利萨，停下脚步，半蹲地上，与他平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落下后过了许久，一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对方这样不动，没有半分反应。
　　凤清辉扬起声音，又道：“回答我啊！”
　　优利萨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对凤清辉的声音无动于衷。
　　凤清辉伸出双手，扶住他的头，把他的头抬起，看着他被乱发部分遮盖的僵硬的面无表情的脸，认真了起来：“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没法帮你！”
　　大概是管用了，优利萨终于是有了一丝反应，不过，举动却是非常粗报，抬起手用力将凤清辉推开才扶着自己受伤的肩膀慢慢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优利萨转过身，直接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脚的动作一瘸一拐，是因为右腿上中了一旦。
　　凤清辉清晰地看到他后肩和右腿后侧都沾满海蓝色的液体，而且液体已经处于半干的状态，知道他受了伤，赶紧跟上去。
　　“听着！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你现在必须先把子旦取出来！”
　　任由身后的男子怎么喊，优利萨都那么顽强地往前挪步，来到了报废机器人的身边，半蹲下，低头，打开机器人的头部，取出了只有指头般大小的电脑芯片。
　　“优利萨……”
　　“我不能去医院拿出子旦。”
　　“我明白，交给我好了。”
　　优利萨没有再说话，一只手握着电脑芯片，站了起来，直直看着脚下的机器人。依依不舍的这一刻，眼睛里充满了悲痛。
　　地面的震动，以及爆炸，终于完全停止。
　　云初代废弃的身躯，永远留在了那一座废弃工厂，与工厂陈旧的设备一起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消磨。
　　凤清辉送受伤的优利萨回到优利萨家。在大厅里的沙发上，优利萨托下了布上尘埃的外衣，也脱下了贴身的衣服，向凤清辉露出了白皙光华的后背。
　　如此迷人的备部和几夫，现下却只有后肩上那残忍到令人生悲的子旦伤最为瞩目。
　　凤清辉把手术工具都准备好了，把工具仔细地消毒一遍，之后，就坐在优利萨的身后，询问道：“要打麻醉药吗？”
　　优利萨低着头，没有回答。
　　纵然这个男子厌恶注射器，可直接挖伤口取子旦是非常疼的，那种疼痛并非说忍就能忍。出于对忍受极限的考虑，凤清辉劝道：“如果不能忍痛，最好还是注射一支。”
　　优利萨有些烦躁了，脱口：“废话少说！要取子旦就动作快一点！”
　　凤清辉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固执的他，把注意力投在伤口上，不说话，制造出了雪腥的那一幕——用医用消毒液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随之，把手术工具冰冷尖锐的那一头小心翼翼地差入伤口，小心翼翼地挖着埋在肉中的子旦。
　　感觉到剧烈疼痛的那一刻，优利萨紧紧地皱起眉头，从喉咙里发出了低声惨叫，指头深深陷入沙发的表面。
　　这样的声音让人十分痛心，是考验医师能力的时候。而凤清辉恰恰是个不错的医学研究者，镇定对待眼前这样的雪腥伤口，听到优利萨的惨叫声也依然从容不迫。
　　子旦一点一点地被挖出来，弹尾离伤口慢慢近了，在方便直接夹取子旦的时机，凤清辉握着手术钳，干脆利落地夹住旦尾，一口气取出了子旦。
　　前头带着红色液体、尾部带着海蓝色液体的子旦，表面已经附上了人体的温度，凤清辉把它扔在了白色的餐纸上，忙不迭地给伤口涂药。
　　优利萨松了一口气，但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还有一颗子旦藏在他的右退后侧。
　　凤清辉剪开了他的库管，让伤口暴鹿出来。
　　取子旦的步骤，也如取第一颗子旦时那样。优利萨趴在沙发上，双手抱住扶手，双退放平，又一度低声惨叫了一回，疼痛让右腿不由自主地发抖。
　　凤清辉半蹲在沙发前，左手案着他的伤口上方与屯部下方的位置，不让这条腿颤动，取子旦的手术工具差在伤口里不能有半分偏差。
　　因为疼痛，优利萨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了‘呜呜呜’的申吟，听起来又可怜又十分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