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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old War】 ...

  •   什么?

      快斗趁千影不注意,一把拉了新一上楼去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后,他把新一堵在门口的那个小角落里,咬牙切齿地握拳道:
      “名侦探,你刚才和我老妈说了些什么?怎么突然一下子勾起她逛街的兴致?”

      新一蔚蓝色的两瞳疑惑中带着微样的茫然,他眨眨眼:“没说什么啊,就…把今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快斗看着他,假装板起脸来:“我妈和你妈在逛街这个点上很相似,想想你今天早上是什么状态。”

      新一盯着天花板、略作回忆,接着,苦了脸色:“那怎么办?在找个机会逃走吗?”

      他环顾四周,只见,快斗的房间是恰好处在宽敞与紧窄之间的大小,房间里有一台连电脑桌的书架,架子上放了一些泛着黄的书本和建筑模型,更多的是一些魔术中常用的道具。电脑桌子上放着一台座机电话,一本laptop,一副森海的头戴式耳机,和几只自来水笔、几张纸。
      虽是像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却丝毫未见凌乱的样子。室内的装潢风格一应的简洁流畅,墙纸除了米白、鹅黄之外没有什么其它的色调了,总体上给人一种温暖松快的感觉,很符合快斗平素里的性子。
      床对面的空白墙壁上挂着一幅气质深邃高雅的魔术师的画像,从他与快斗像足了的面容上判断,那名男子应该是他的父亲。
      这幅画,笔触细腻柔和,用色沉重华丽,有点不搭这个房间的风格,但是它却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大小,多少来说,有些突兀。

      快斗撇撇嘴:“依照我以前多次逃跑的经验,要想赢了前怪盗淑女,很困难。”
      他无奈转过身,哗地一下仰面躺倒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名侦探,我们还是接受现实吧。”

      新一耸耸肩,好奇地走到那幅画前,指着画上男子。
      “这位就是黑羽叔叔?”

      懒得起身、似乎在养精蓄锐的快斗竖起一只握紧四指的拳头,竖起的大拇指表示猜测正确。

      新一转回头来,伸手抚上了画面,掌心处,有厚厚凸起的颜料带来的麻痒的感觉,掀起心中别的什么异样情绪。

      快斗扬起脸,看到新一一直围着那幅画转悠的模样,冲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笑道:
      “名侦探,注意画的边框哟~。”

      新一闻言,将手扶上白色带有浮纹的边框,再朝快斗看一眼,似在做确认。快斗冲他扇扇手,一脸怂恿的戏谑之色。
      新一觉得快斗的反应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地推了边框一下。骤然,边框轮转,迅速打开了其后暗藏的深邃通道。

      新一不设防备,整个人被紧随而来的另一侧画框拍进通道内。他甚至来不及惊讶,就落进了黑暗里,充满光线的最后一寸视野里,是快斗倏然明朗的笑意。

      噗通。

      他朝着一侧的墙上摔了过去,然后沿着墙壁靠落在地。左右环视间,周围是一片黑暗的,他努力睁着眼辨认景物。

      下一秒,室内大亮。明晃晃的灯光伴着一连串机括弹簧声,喀拉拉地在耳边流转,像一阵急雨般响了数十秒之后才停下。

      新一用手背遮掩着刺眼的光线,看清了他正站在一方缓缓上升的圆台之上。周围两座巨大桃木色的衣橱“砰砰”自动弹开橱门,里面清一色的基德服制,数顶一模一样的高礼帽依次放在了衣橱的顶部,而衣柜的抽屉并没有随之打开。

      不远处,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放了好几台正在运转工作的电脑,数据线将它们连成一张很大的宽屏,屏幕上显示了许多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文字。

      桌子旁边放着处于修理保养状态中的滑翔翼,它的零件尽数被拆下,机械用的润滑油也只是上到了一半的样子。

      新一被眼前之景惊得微微启着唇,一壁打量着数台高级机器,一壁忍不住口中的赞叹。

      “这个地方……很棒啊!”

      一缕不同于室内灯光的光线从进口处涌了进来,是快斗推了那幅画贼兮兮地探进头来,说道:
      “啊啊,本世纪最大的秘密终于曝光了。”

      新一回头看他,一指处在暗室正中央那台怪模怪样的机器:“它用来做什么的?”

      快斗顺着他的手势一瞅,解释道:“哦,那个啊,是我老爸留给我的录音机,里面存了很多他想要告诫我的话。”

      闻言,新一轻轻锁起了眉,他托着下巴,在房内来回踱了两圈,说道:
      “我刚才在和你母亲聊天的时候,看到她的表情充满了对于你父亲逝去的伤感和介怀,她对于某块宝石的话题相当敏感。那么,那是一块怎样的宝石?有什么意义暗藏在里面吗?”

      快斗直视新一的面容,毫不回避这个话题:
      “我父亲临终前在留声机里录了话,让我寻一块宝石,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它叫做Pandora,译作潘多拉,据我现在搜查到的资料显示,它源自斯里兰卡,应当属于蓝宝石的一种,色散性强,平时所见为暗透明色,对着光线所见为矢车菊蓝色。有传言称,它代表了‘永恒的命运’,所以,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认为得到它就可以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字字像锥子一样当头刺下,无法言喻的冰冷顺着血液蔓延开去,扑朔朔地抖落下无数银白色的冰屑。

      新一愣在当场。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难道这事又有黑衣组织在其中牵制么?
      那么……这样一来,他身边的人不就又多一重危险?

      新一的身子微微前倾,急于知道这背后的答案。快斗注意到他的神色,猜到了他此时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对新一说:
      “我老爸被那灭口的事件虽然很符合那伙黑衣人的处事风格,但我知道,我要找的仇家并不是他们,而是另一伙组织。”

      新一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脊梁背后一片寒浸浸的。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来,低着头,问道:“你觉得……它真的会存在吗?”

      快斗不禁肃容看他:“名侦探,你这话什么意思?”

      新一不偏不让,抬头注视着那两片逐渐沉淀下来的紫色。
      “潘多拉是一块宝石,除了象征意义之外,它如何能做到长生不老?又有怎样的魔力才能给牵涉到它的人带来杀身之祸?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我不信。”

      “你的意思是,我老爸临终前连唯一留下的话也不能信?”

      “不,我只是想说,他会不会另有所指?”

      “你觉得能指什么?”

      “我不知道。”

      “所以,它就算再没有科学依据,我也不能不信。我不可能因为这些话有多么荒诞,而放弃这条查找害死我老爸的凶手的线索。”

      对话完,两人都静静地沉默下来,相对无言。

      快斗知道新一所言的根本目的,但,关于潘多拉的问题,早已困扰了他十几年,成为了皮肉下一颗坚硬的症结,无法轻易撼动。

      新一无法予以苟同地摇头道:“可若它是真的不存在,那么此时此刻、以及你以前做的,岂不是空投力气、毫不值得?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上止步不前?”

      快斗扯了扯嘴角,算作一声苦笑。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想要新一无凭无据地去信服这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这点上,他自己是宁愿选择了一条被蒙蔽的道路,也不言放弃、满怀最后一份希望。
      而新一,是宁愿放弃这份希望,也不要在这条路上苦苦挣扎。

      从本性上来说,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言及一块去的。

      所以,自己幻想的那些的并肩作战、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都是不会发生的,是吧?

      假的…不可能的……

      就像对方现在坚持潘多拉不可能存在一样。

      快斗侧过脸,暗室里的灯光照得那侧面棱角分明,一缕缕失望后冷硬的味道攀沿而上,再度开口时已带上了黯淡和疏离。

      “我会坚持的,一定会,哪怕这些所做的都不值得,因为这是我拥有的唯一线索。”

      他起身离开,独自向前前行,推开画走了出去。转身离开前的面容里,有大片大片冷凉的雾迷住了眼睛。

      新一站立在原处,不声、不响。

      他听到了快斗脚步里愤怒失望的摩擦声,心里猜测:也许这是因为他们站在了相反的立场上,或者他去质疑了其父亲遗言的真实性。

      这样理解的他,此时也有些生气。

      潘多拉是一种多么不可能存在的宝石,它的传言有这样强大的迷惑性和不真实性。
      快斗父亲,是快斗他的信仰,是他一生的标杆,就像这个房间里充满了对于他父亲的崇拜之情。信仰溅出的火花,就算划不亮天际、经不起西风的吹拂,也依旧是信仰。

      可是,这样盲从一个人的话,哪怕这人是他的父亲,是不是太不分现实虚假?
      为了信仰,就要违背自身的原则?
      为了信仰,就要坚持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一定会存在?

      新一他自认自己做不到,哪怕否认的过程再痛苦,他也做不到。
      他的口中叹出一缕忧虑。

      他自己是死心眼的。

      快斗,亦是。
      新一从暗室里出来,看见电脑桌上有一张白色的卡片,卡片上写了一行字,是快斗的字迹。

      【抱歉,我想出去一个人静静。】

      读罢,新一将它轻轻塞进了口袋里,和千影致了不能陪同的歉,独自沿着回米花的路上走去。

      一路上,他满脑子里都是潘多拉,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张网印在了深处。

      他需要证据,那些能让快斗哑口无言、或者让自己震惊到极点的证据。

      他要让快斗认清,事实背后到底是不是现实。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如往日那般热闹。时值傍晚,又雨过初停。空气里隐约残存着花的香气,伴着夜晚将至的冷意袭击着人们的口鼻。

      新一抬起脸看着逐渐暗邃下来的天空,眼中的蔚蓝像一湖水流向了天边最后一抹晴朗的云彩。

      啊,好像降温了不少。

      他沉默向前,影子斜映在街旁商店的橱窗里,独自一人穿过热闹的城市。

      这夜、这夜。

      忽地,有一辆正红色的福特嘎吱一声停在他的身旁,刺耳的刹车声瞬间把他从自我的世界中惊醒。

      车门打开,走出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身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和白色的中裙,一头金色短发也是干脆利落的气息。

      是朱蒂圣米利提翁。

      她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朝着新一挥动着,笑语晏晏地说道:
      “Hi~,cool guy!你还好吗?怎么不开心?”

      新一惊讶了几秒,旋即松开神色,对着朱蒂亦是勉强地笑道:
      “啊,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找我么?”

      朱蒂点点头,摆手示意新一上车。
      “找你,但不是我有事找你。总是你先上车来吧,有人找你想好好谈谈。”

      新一跟着她上车,心中不无疑惑。

      这个时候…FBI的人找自己干嘛?

      一路上,朱蒂将车开得风驰电掣,她的表情甚是轻松,似乎很放心她的驾驶技术。

      想要进FBI,首先必须得是Alpha,自然,朱蒂也不例外。尽管车间有清新好闻的汽车香氛味道,也依然遮不住隐隐传来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偶然间,朱蒂略略紧张地闪避开路人时,信息素的味道也会变得较浓烈一些,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

      新一皱眉看着她猛地打过方向盘,正红色的福特像一匹疯狂而莽撞的野马窜在街道上,他有些担忧地握紧了车门上的把手。

      “朱蒂老师,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朱蒂扬了扬淡金色的眉,持着口音怪异的日语笑着对他安抚道:“我们很快就要到了哦。”

      车辆又往前开过了三条街,向右拐了一个弯,在一家隐蔽、毫不起眼的酒社旁停下,朱蒂对着酒社的二楼指一指。

      “有人在楼上等你哦。”

      新一应了,下车目送朱蒂驾车离去之后,心中第一个谜团浮了上来。

      【是什么级别的谈话,连FBI正式成员都要回避?】

      他望了一眼被晚风吹起的米蓝色门帘,不知那背后明亮的灯光会将他的疑惑带到何处。他摇摇头:多想无益,还是赶紧进去吧。

      酒社内,装饰和餐桌一看就是历久经年的旧东西,但依然摆在那里,也不更换新的。桌面上微微染着尘色,映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灰蒙蒙的一片。楼梯是被刷成深棕的柚木制成,楼板狭窄,幅度陡峭。
      很明显,酒社的主人并不意在开酒社。

      上了二楼,就见一名头发花白、衣着普通的外国老人背对着楼梯端坐在西侧临窗的座位上。他的背影里,莫名有一种老辣深邃的气息。
      桌面上放着两只酒盏仅是用来摆摆样子的罢了,新一还未走近就已经闻见了那盏中冷冽的茶香。

      待新一落座之后,抿了一口茶水,举眸注视着这名外国老人。

      “请问,詹姆斯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詹姆斯笑了笑,眼中蓄满已久的精光冲破了沧桑和蔼的面容。

      “久闻朱蒂在我耳边说起the cool guy。今日,见了你真实的身架后,我想,我应该没有找错人。”
      他没等新一出声询问,自己捏着小小、米瓷色的酒盏,仿若无意地把玩起来,主动解释道:
      “我代表驻日追击黑衣组织的FBI所有成员,向工藤新一先生发出合作请求。
      我知道工藤先生的能力卓越,尽管受到了黑衣组织的危害也能经常力挽狂澜。像之前的水无怜奈事件,就是美日双方最棒的合作先例。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加快击破黑衣组织是我们愿意见到的事情。”

      新一看向詹姆斯:“没错,我与FBI的往来次数不算少了,以往的每次合作都很成功。可是,为什么要在今天向我发起一个…正式、正规、官方化的请求?”

      詹姆斯沉沉地叹了口气,容色肃穆地看着桌上器皿中浅绿色的液体。

      “事态越来越不对劲了,从欧洲、美洲、亚洲等地,黑暗势力皆有所扩张。我接到上级紧急命令一定要遏制住他们在远东实力的发展,想来想去,也只有托付朱蒂找到工藤先生,好一同商量进一步的对策。”

      詹姆斯从放在一侧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色的档案袋,放在桌子上,横着推至新一面前。安静间,档案袋的皮纸与光滑的桌面发出的摩擦声有多么的奇异。

      “为了表现我方与您长期合作下去的诚意,我们拿出所有已知的资料来帮助工藤先生。那么,也请工藤先生好好保管,上面记载了黑衣组织的组织结构和资料。”

      新一拿起档案袋,只见詹姆斯又说:
      “他们最近的行为很奇怪,一边在扩充势力,却一直又遭到了遏制。工藤先生,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他们的状态就像化学反应进行到一半那样尴尬。”

      “受到…….什么的制约?”

      詹姆斯点点头,伸手沾了点盏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单词。

      【Phantom.】

      “这是从美国FBI本部发来的消息。在华盛顿州,有一支不亚于黑衣组织的势力兴起。这只组织的名字叫做‘Phantom’,以用心险恶的幻术学、生理学和心理学而出名。
      据说,它早在数十年之前就已经成立了,其成员分布在美国各个州内,组织相对于默默无闻。但近十几年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原因的刺激,使该组织活跃起来。
      该组织和黑衣组织双方的实力不断扩大,由黑衣组织控制了欧亚地区和少数中东地区,以Phantom为首垄断了美洲地区。
      据最新的情报资料显示,两位组织的头目打算在太平洋地区进行一次火拼。双方明显的意图让周边国家的政府机构都注意到了,隔洋相望的FBI也不例外。
      他们两方似乎打算把日本当作太平洋上的一块跳板。只要拿下日本,那么,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就能入侵到对方的势力范围中来。”

      新一听完,摇摇头,冷笑一声:“哦?打算把日本当作跳板?这主意打得真好。”

      他的肘部支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成塔状抵在下颚前。

      他在思考,但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有一层仿若霜色的思绪凝固在蔚蓝色的眼底。
      良久,他说:“我有个关于他们火拼背后阴谋的猜测,不知道詹姆斯先生愿不愿意听一听?”

      詹姆斯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请工藤先生说吧。”

      新一挑了挑眉,扬起手里的档案袋:
      “想必詹姆斯先生已经知道黑衣组织正在暗中研制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秘药这件事,而该组织一直在网罗世界上有名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假设,这次即将要发生的火拼事件是一场博弈、两方人马都是野心极大的赌徒,那么,一场没有赌注的博弈,又怎能引起赌徒们的赌欲呢?”

      “哦?工藤先生的意思是……‘Phantom’也想要这长生不老的秘药?”

      新一点头,追加一句:“而且这两方都是提前商议好的。若是哪方输了,除了割让势力范围之外,还要交出秘药的配方。”

      詹姆斯听完,觉得事态仿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那……我们岂不是坐看两虎之斗、收渔翁之利不就行了?□□的火拼,本来就不干涉白道的事。”

      新一摇头,否定他的观点,道:
      “您错了,詹姆斯先生。您想,如果真的是两只老虎斗起来,它们会容忍一群猴子在旁边围观吗?”

      “啊……难道他们要合力铲除日本所有警备力量之后才开始动手?”

      “恐怕是这样。”

      “那么,这个国家岂不是危在旦夕?”

      “不,”新一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不会得逞的,我会竭尽所能阻止他们。”

      他似乎要转身离开,但是紧接着,他却伫立在原地,半是犹豫、半是疑惑地问道:
      “詹姆斯先生,您听说过潘多拉么?这块蓝宝石,相传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力量。但是我不能确定它是否存在于世,也无从证实。”

      詹姆斯皱了皱眉:“你说…它是一块同样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宝石?好吧,我的确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作为你与我们合作的回报,我可以发动FBI的力量帮你查探。”

      与FBI合作击溃组织、让对方搜集关于潘多拉的情报——这笔买卖无论怎么说都是划算的。
      美国FBI的搜查技术深度和广度都要比新一或快斗独自一人搜查的效率高得多。那么,解开快斗心中的症结也就越有希望、越能有一个尽头。

      新一点头同意后,詹姆斯与他握了握手,由他先走出酒社,步履匆匆地消失在了被夜色笼罩的巷口之后。
      窗外,正是六月份的上弦月,静静地伴着夜云悠悠逸逸翻越过几重邃色的天空。

      过了一会,新一起身下楼来。不料,楼道里唯余不多的灯泡熄了一只,周围的光线变得愈加黯淡。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照亮周围,却发现不算偏僻的酒社周围居然会没有通讯信号。

      怎么会?
      这里既不是城郊,也不是特别落后的地段,怎么会连通讯信号都没有?
      难道…这里装了信号屏蔽仪么?

      新一摸着黑慢慢走出酒社,走出两条街后,忽地,手机连二连三地振动起来,是收到短信的声音。
      新一惊讶:哟?屏蔽仪的覆盖范围还挺大啊。

      只见,一条短信是来自有希子的,一条是小兰的,还有一条是快斗的。

      新一犹豫了一下,怀揣着几分不安,还是按照顺序来查看。

      有希子说:“Hi~~,新酱。我要回美国了哦,你老爸刚刚被编辑找到了,所以现在很火大,需要我回去控制一下场面。哼哼~,别太想我哦。下次回家时,再给你买两套好看的小西装吧。”

      新一眯起眼盯着最后几个字使劲看,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直接将短信丢进回收站。

      兰说:“新一,你下周六有空吗?嗯……是这样的。我爸爸收到一个邀请,请他去参加京江——川崎钻山隧道的铁路开线典礼。但是最近据说很不太平,警方和政府部门都很重视这次典礼。我不太放心我爸爸,新一…你要是在的话……会更好的吧?也能帮我一起看着点我爸爸。”
      末了,她小心地又问一遍:“新一,你有空吗?”

      看到后来,新一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是拒绝?还是答应?
      一个谎言需要几百个谎言去弥补。他面对小兰时,心里便只剩了亏欠和愧疚,好不容易能搪塞下来,但伤到她的已经不少了。
      新一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先看了下一条短信。

      快斗说:“我下个月会很忙,勿念。”

      手机莹莹地亮着微弱的光,可在这迷惘至极的夜里,又有什么用处?

      将电量殆尽、屏幕滚热的手机塞回口袋里,新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到了工藤宅。
      他一边努力地抗拒着解药失效强烈的痛楚之时,一颗心也在煎熬着、翻腾着,无论松懈或是攥紧,感觉都是麻木的。就算机身贴着体表再近,也无法将一丝热度传到心里。
      疼痛,再一次夺走了他所有的思维和理智。

      唯一知道的,他或许是触碰到了对方的禁区——那无法言喻的暗色经历。

      但他从来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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