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传奇》东风小楼

14、 13号洞窟

　　由于苏樱“导水术”的强大作用，周围的空气中的水蒸气被充分的转化，我们身边原本雾气腾腾的的景象霎时变得澄净许多，透过丛林间隙，山谷对面的山头和谷底的那条清浅的小河愈发清晰起来。
　　至于“导水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能将水转化为施法者自身的能量的玄幻之术是神之又神，其微妙之处我是想也想不到。但世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我也懒得费脑子再去思量其中原因了。
　　虽然导水术大显其威，但毕竟影响有限，我们的观察始终局限在周围百多步的空间内，当然，施法者是活生生的人，人的力量自然不能同大自然之力相比较。即便如此，我们行进间还是方便很多，至少我们不会丢失方向在以至于在丛林里瞎胡转了。
　　就这样，一个半小时后，我们顺利到达了小河边。
　　这条小河水流不怎么大，横竖也就两丈来宽，水流平缓，河水清澈见底，里面悠然游着一些亚热带常见的鱼类；近岸，一些菖蒲出水很高，整齐地排列在浅水位置，中间长着一些水生的黄色鸢尾花；阳光的照射下，水面之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要是这里搞个旅游开发，可是个夏日避暑的好地方，一定会成为县城招商引资的好项目，我心里突发奇想。
　　老懒掬水洗了把脸，开口问苏樱道：“樱子，你刚才说河水中有个洞窟是怎么回事？”
　　苏樱站在河边眼望四周，回他道：“这个我不太确定，导水术的影响只有数百步，所以我看到的景象非常模糊，不过刚才看到的部分景象真实出现了，想必那水下的洞窟也是存在的，找找吧！现在为了找出六芒星祭坛的位置，一切可疑的线索我们都不能错过，你们说是吧？”
　　我和老懒纷纷点头，在发现黑衣人尸体之前，线索本已中断，现而今突然发现的线索令我们欣喜若狂，虽然无法知晓祭坛所在，但至少暴露出Tantrism教在北山森林一带活动的踪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顺藤摸瓜，找出安西曼的藏身之所。既如此，发现的一切可疑线索都必须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这条谷底的河流，从冠山东北部流向西边，蜿蜒百十余里，中间呈现一个“之”字形状，最终河水和丹凤城西护城河水交汇，一起注入丹江，算得上是丹江一股比较大的支流。在河流中部“之”字形的迂回处，河中心突现一块巨大的礁石，导致河水倒流，形成一个大大的“回龙湾”，远远望去，俨然一处堰塞湖景象。
　　刚才苏樱说水下存在隐蔽的洞窟，既然洞窟在水下，那一处水位必定很深，想来想去，河水流经的区域，只有这个堰塞湖很有可能是洞窟所在。我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脑海里突然想到，
　　于是我把我的意见告诉苏樱和老懒，简短的商谈之后，两人也觉得湖水可疑，于是一行人就直奔堰塞湖而去。
　　我们沿着河边，顺流而下，半小时后顺利达到湖边。
　　这个湖不怎么大，六七百平方而已，水面倒映着一些岸边的葱葱郁郁的古木，显得格外地幽绿；与上游不同的是湖岸边并没有水草，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踩在上面格外的垫脚。从凤冠北山密林处看这里，湖面给森林掩映，根本看不到湖面，只有站在上游的河流高处，才能窥见堰塞湖一角。以前自己没事的时候在网络上看丹凤城的卫星地图（是高清的那种），也没留意过凤冠山北麓的这个湖泊，这次意外碰到，一时之间让人吃惊不小。
　　站在湖边，我和老懒面面相觑，现在问题是，就算知道这个湖泊可疑，可我们没有潜水设备，怎么查看里面有无水下洞窟？
　　我正犯愁间，老懒从脚下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冲着湖心狠狠扔去，“噗通”一声，河水激起一朵洁白的大水花，水花中间泛起一股白色泡沫，未几，一道涟漪自湖心向外缓缓晕了开来。
　　老懒叫到：“好我的乖乖，这水不浅啊！”
　　苏樱目光所至，像是要将湖水看穿，回了一句道：“十米上下”
　　“哦！”我随口应了一声，老懒这家伙典型的旱鸭子，指望他下去探路，那可是白日做梦！苏樱又是一个女孩子，看来这探路的事情只有我去做了。想到这，我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去探下路，你们岸边等我！”
　　苏樱嗯了一声，但还是不放心我的安慰，柔声道：“你下去多多小心，要是发现有危险，及早上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是啊，是啊！”老懒齐声符合道。
　　我瞅瞅两人真诚的目光，心头不由一热，口中却连说没事；褪去上衣和长裤，找了两根燃烧棒别在腰间的紧身短裤松紧带处，然后就下水了，四月份的时节，这水还是比较渗人，我忍不住一个寒噤。
　　刚一进入，手脚顿感冰冷异常，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要凝固的感觉瞬间涌上大脑，我咬咬牙，手脚并用，拨着水花就向湖中游去，要观察水底情况，湖中心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一来从这里入水，距四周的陆地都同样距离，观察起来方便，不会因为某一个方向水下距离远而观测不便；另一个原因就是淡水湖中一般都长有水草，稍有不慎给水草缠住双腿，就死翘翘了！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游到了湖心，我稍作停留，而后一个深呼吸，顺势潜入了墨绿的水中。
　　一入水，眼前顿时暗了许多，我努力地睁大眼睛四处观察着。
　　湖水正如苏樱所说，大约十多米，但因为水面上空大多部分被葱郁的古木枝干所遮蔽，透到湖面的阳光稀少，故而水里的能见度极低，湖底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大概是水草和湖底的烂泥吧！老懒和苏樱所处的河岸是一道缓坡，布满了带状的水草，最长的竟有一米左右，令人咂舌！湖两侧位置分别是河流的上游入湖和下流的出湖处，这两边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子，我面对的方向，水下倒是一堵暗崖，就地形而言，洞窟在正前方应该是没错的！
　　我又下潜了十多米，这个深度已经达到了我潜水的极限，在世界潜水杂志上曾有消息称，人类潜水的极限是40米，超过40米就有生命危险。当然这个限度是专业潜水员所创造的，我不是专业的，所以潜到水下十多米处，我胸口立马感觉到犹如巨石重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头顶那十多米高的湖水，重量岂止万斤，这入水后的二十多秒时间，我慢慢感觉到我的大脑像是晕车般慢慢失去了自己支配，眼前的湖水也一波一波地在眼前缭乱起来。
　　我知道，这是脑供血不足的症状，再这么下去，机体能量高度消耗，最终会因缺氧而休克的。
　　而我水中闭气换气的时间，极限是90秒，一分半钟。
　　我在水下划着了一根燃烧棒，借着镁合金燃烧时发出的强光，我审视着眼下这堵石崖。
　　这堵石崖是一块整齐有致的白色石头，洁白如玉、浑然天成，即使在水中也绝没有长各种绿棉和其他生物，这倒令人惊奇。石块左边角，湖水上方石崖上的一颗巨木拦腰断裂入水，偌大的树冠刚好沉入水底，遮住了是石头的左边角落，白色石头其它地方倒是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看完这些，我只觉氧气不足，赶紧浮上水面换了口气；见我出水，苏樱和老懒站在岸边齐声呼喊，询问我水下情形，我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等待，随即一个深呼吸，第二次潜入水中。
　　这次我一入水，直接游向水下断树，白石其它位置已暴露在视线里无秘密可言，倒是这断树树冠遮住的区域，幽深不知底下有何秘密。
　　大学时，体育课我的游泳成绩是班里最好的，还代表系里参加过陕西省的淡水湖潜水比赛，拿到过个人第三名的好成绩，所以在这水里的表现，我自我感觉还是一流的。
　　没几秒，我就梭子鱼一般游到了树冠下。
　　这是一棵巨大的松树，水桶般粗细，树干拦腰而断，断口处格外平滑，不像自然断裂，倒像是有人肆意用油锯斫断后推入水下的。松树的叶子富含油脂，即使在水下也能保持很长的时间不会腐烂。
　　我游到树冠下，伸手拉开树枝，将燃烧棒冲着树叶间隙向里面探去，只见里面俨然一个漆黑的洞窟，黑黝黝地出现在眼前。
　　我大喜，于是将树枝狠狠一拉，企图将树冠从洞口处扯离，但我稍一用劲，水下淤泥就泛起一阵泡沫，一个黑影缓缓从淤泥里浮了起来，一张高度腐烂的脸霎时间就出现在我脸前。
　　那张脸由于长期水中地浸泡，变得发白，脸颊位置被鱼类撕咬花白的肉直接外翻至眼睛处；眼睛，这死尸哪里还有眼睛，一双眼珠子夺眶而出，孤零零地挂在鼻子两侧，像是稍不留意就要掉下来。
　　哇靠！我吓了一跳！张嘴欲喊，却早已忘了这是在水下，于是水咕咕咚咚地灌进了嘴里，哪里发得出半点声音，我慌忙之间手脚并用转身向水面游去，倒霉的是那尸体由于水流的作用竟然趴在了我的背上，我就这样背着死尸游上了水面。
　　一上水面，我死劲甩脱身后的死尸，向着岸边奋力游去，身后还挂着一只恶心的死人胳膊。
　　苏樱和老懒不知道我在水下的遭遇，见我异常举动，大吃一惊，苏樱翻手一道“冰晶雪舞”用结界护住了我周身，老懒“咔嚓”一声也举起了古董枪。
　　我不知道怎样上了岸，反正连爬带滚的模样，事后想起来犹觉惭愧。
　　老懒将我背后的死人胳膊用枪托一托击飞，拉着我坐下，待我喘息片刻后才问起水下情形。
　　我惊魂未定，喘着气将水中所见说与两人，两人闻言大喜，看来水下洞窟已经找到，现在要做的就是深入洞穴，寻找那传说中的六芒星祭坛和该死的鬼佬安西曼了。
　　凤冠山原有十二个大小不一的洞窟，十一个在凤冠山南部，一个位于凤冠山西北部，但这些洞窟无论位于平地还是山巅、悬崖峭壁还是缓坡森林掩映之地，都可以直达，是凤冠山旅游必至的观光之地，先前我们已经探明六芒星在紫阳洞深处，但随后发现否定了以前的结论，眼下突然出现的水下洞窟，无不用事实告诉我们一个结论，那就是——
　　13号洞窟。
　　是的，13号洞窟，没有这番遭遇，谁会想到凤冠山上竟然有一个奇怪的水下洞穴！
　　休息片刻，我回过神来，众人再去看那水面上漂浮着的死尸，只见那尸体胸腹饱胀，似是溺亡，服饰装束和先前在森林中遇到的一般无二，应该同属Tantrism教徒，只是死亡的原因让人不得而知。
　　不管怎样，要探知六芒星祭坛所在以及破坏鬼佬安西曼的死神复活仪式，必须要深入这水下洞窟，如此，再大的艰险都要想方设法去克服，眼前这突遇的死尸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我们三人潜入了水下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