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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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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必须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说完,老懒习惯性的去摸香烟,却在包里摸了个空,转念想到自己还在祸福未测的山地石窟,不由得讪讪一笑,接着说了下去,这一说不要紧,惊得我是大汗淋漓——
“话说九十年前,丹凤城就出现过一次血月。而当时黑暗祭司安西曼在凤冠山石窟密道私下铸造六芒星祭坛,籍着活人之血和灵媒之力,联通人间和寒冬之地,并念动了死神复活的咒语,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仪式快要完成的瞬间,有一个人强行带走了两界连接的灵媒之力——也就是霜之利刃!”老懒冲着背上的长剑一瞥嘴,道:“呶,就这玩意儿!”
“啥,不是你拿走的这啥来着?”我脑子里突然闪现蓝色石壁上的残影,当时残影里面最后出现的人影,不正是老懒吗?
老懒也是一愣,看着老懒吃惊的样子,我和苏樱便把先前在钟乳石洞里蓝色石壁上看见的幻象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懒。
老懒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喃喃自语般地说道:“那就是了,是他,一定是他!”
“是谁?”我和苏樱异口同声地问。
“我曾祖父,也就是华国文!”老懒道!
我几乎惊的跳起来,道:“你曾祖父——华国文!老懒,这是怎么回事?”
老懒看了我和苏樱一眼,悠悠地吐了一口气,道:“我曾祖父就是华国文,当时他跟随安西曼学习红酒技艺,略有小成。但他充其量算是一个头脑精明的商人,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他是断然不肯做的。安西曼在凤冠石窟秘洞内铸造六芒星祭坛,企图复活死神的阴谋,他早已知晓,但心存善念,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安西曼身边潜伏了下来,准备找时间阻止安西曼的仪式进行。那料这安西曼自西东来,手下原教徒众多,安西曼本人也狡猾成性,凡事皆有提防,我曾祖父一时之间难以得手。”
听到这儿,苏樱不紧不慢地插了一句,道:“这么说来,蓝色石壁上的残影,应该是九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幕,你祖父潜伏在黑暗祭祀安西曼身边,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一直到血月出现,是不?”
老懒点点头,道:“是的,要不是那一晚丹凤突现血月,我曾祖父也不至于仓促行动,以身犯险。老人家得知这安西曼滞留丹凤的目的,就是等待血月出现之时启动六芒星打开所罗门封印。”
苏樱又道:“所以他老人家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候,盗走了霜之利刃?”
难怪画中人物那么像老懒,让我和苏樱都看错,却原来是老懒一家!真是善哉我个阿弥陀佛,我心说!
“我曾祖父涉险抢走长剑,虽然侥幸逃脱,但却落下重伤,安西曼的魔化红莲之火已经尽焚他的筋脉,重伤之下,我曾祖父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将霜之利刃和一张羊皮纸画交给了我祖父,而后就离世了”说完,老懒神色黯然缓缓低下了头。
“哦”,我叹了口气,心中顿觉悲凉,一直以来,我还以为这华国文就是安西曼的忠实魔仆,是替安西曼的死神复活仪式而不遗余力的一个人,却原来是这么一个血性汉子,我不由暗暗称赞。
当然,老懒这么一解释,我也知道了羊皮纸和长剑的来历,心中的疑团稍解。
老懒沉默片刻,接着道:“安西曼丢失灵媒之力,恼羞成怒,派出教徒四处搜寻曾祖父下落。当时祖父年弱,曾祖母不忍心带着祖父辗转流离,便改嫁至城西一户农家,暂时安顿了下来。”
老懒抬头,看了看空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曾祖母为了生计改嫁,我祖父就跟着那家农户姓了,所以到我这儿也应该姓华”。
老懒声音一顿,继而又高声说道:“小楼,这件事儿上,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凭什么要怪你?”我一愣。
“按说这件事儿,多少带点私事,再说了一路上免不了的凶险万分,让你卖命般地为我出力,我不落忍啊!”老懒心怀歉意,一脸愧疚之色。
我拍拍胸脯,道:“咱家这不是为了拯救丹凤人民嘛!顺便帮一下兄弟,情理中的事你就不要计较了,再计较显得生分!”,话说于此,我心里明白,老懒是我自小长大的铁哥们,从小到大,个子矮小瘦弱的我没笑被街上的混混欺负,每次都是老懒替我出头,这次摊上老懒有事儿,做朋友的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再说了苏樱这丫头尚能赶来相助,我这堂堂须眉岂让巾帼?
老懒投来感激的一笑,继续道:“那天我在地窖里发现了羊皮纸和这把长剑,还有曾祖母留给祖父的一封信,通过那封信,我不仅知道了曾祖父去世的原因还知道了黑暗祭司安西曼的阴谋,但奇怪的是曾祖母对安西曼此后的行踪却没有任何提及,整个Tantrism派教派和安西曼本人,搜索曾祖父未果,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曾祖母一生劳苦,经过这次打击,没过几年也离世了,只给祖父留下了一个未解之谜。而我祖父和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都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地种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生活倒也自足,一直到我......”
“秦家,不对!是华家!到你这辈终于出了一个不游手好闲的!”我嘿嘿一笑。
苏樱那边听的仔细,听我一说,噗嗤一笑,道:“老懒,早知道你上啥学啊,要不继续酿红酒,要不继续种地,那样都比你赚工资好得多!”
“是啊!是啊!酿酒养家,这是商人,放眼丹凤城,开宝马奔驰保时捷的,都是生意人。当农民呢,种地都能领补贴,国家的对农政策现在这么好,怎么也比做政府小职员强!”我立马接着苏樱的话道!
老懒尴尬地笑了笑,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这就是命!”
“那天我从茶吧出来,回家路上,却发现一辆黑色现代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远处,悄无声息的,我知道被跟踪了。当时一半好奇另一半是冲动,我开着车江南江北大道兜了几圈,甩掉了跟踪车辆后回到了家。到家后却发现家中已经被盗,什么贵重东西都没有丢失,来人似乎在找另外一件东西,我马上想到了在地窖里发现的羊皮纸和这把长剑。我于是上网查询了相关资料,却意外得知北美血月再现,更令我吃惊不已!于是就打算把我的发现给你写封邮件发过去,可正在那时,门外似乎传来车辆的马达声,情形万分紧急的关头,我赶紧留下线索之后带着重要东西逾窗而出......”老懒语气慢慢急促了起来:“仓促间手机遗落在窗下花坛,黑暗中一时难以找到,我怕你也惹上麻烦,没敢直接找你”。
我打断老懒的话,道:“你是算好了我一定会来凤冠石窟?”
老懒狠狠地拍了下我的肩膀,道:“我还能不了解你?你这家伙心中若是有事不得解决,三天食肉也无味,而且兄弟我有难处,你也肯定会施以援手的,对不对?”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怎么来到蝙蝠洞这块的,要知道刚才我和丫头一路过来可谓九死一生,你又是怎样进来的?”我心中仍有疑问,于是问道。
自从在蓝色石壁那里从水中上岸,一路前行至此耽搁的时间起码也有两三小时,可衣服还是湿哒哒的粘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倒是老懒衣服干燥,看情形和我俩经过的不是同一条路,但地图显示,进入洞窟也只有紫阳洞密道一条,难道老懒这家伙另有门径?于是我把我和苏樱境遇说与老懒,老懒听的是嗔目结舌,末了,伸手一抹脸,道:“奇了千秋大怪,我进来的时候可什么都没遇到,直到出现这群该死的蝙蝠和遇上你们!”
我反问道:“我也纳闷,你失踪整整一天时间,就一直在这?”
老懒如坠雾里,不由伸手拍了拍脑门,道:“我就记得我去了紫阳洞,看到了一个印有狮身人面像的石门”老懒两只手抱住头,蹲了下去,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
“斯芬克斯石像”我惊叫道。
苏樱闻听,脸色微变,插话道:“狮子身体,美女头像,是不是?”
老懒点点头,继续道:“那石像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中土的风格,但为什么突然出现石窟中?出于好奇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慢慢地那石像就好似镜子中的水波,缓缓蠕动起来,最后石像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死死的盯着我......我眼前就如万道强烈的太阳光线射过,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后面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出现个一个石室里了。”
斯芬克斯的凝视!
我掩饰不住自己吃惊的神色,和苏樱对望了一眼,她也万分愕然,但却一脸的关切之色,于是我对老懒说道:“哥们,算你走运,你中了斯芬克斯的凝视,千幸万幸,你运气不错!”说完,我嘿嘿一笑。
老懒一愣,看看苏樱,一脸茫然。
我继续解释道:“你留在电脑里面的图片,其中有张就是这石像,当局者迷,连你中了斯芬克斯的凝视,你都尚在鼓里。西方神话中,斯芬克斯的凝视会让人类陷入永无止境的猜谜过程,直到它闭上眼为止,而睁开眼到闭上眼这一环节,将是一万年”
老懒仔细看着我的神色,看到我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之后,不由吐吐舌头,道:“他妈的,还好咱家命大,挺过来了!”
苏樱听得仔细,这时走近老懒,拍拍他肩膀,道:“对了,你刚才说的石室在哪?”
“对对,这个地方有必要带你去一下,刚才我就说要带你见大世面的!”老懒豪爽的笑道。
说话时,我们三人已经步行至绝壁下甬道的尽头,这里头顶的洞壁已经低至六七米,左右两边的山石则愈发陡峭起来,战术手电光的照射下,只见这些坚硬的石头布满了大面积的绿苔,摸上去只觉滑腻异常。再走几步,两边山石变成了光滑的石壁,整个地形则像一件大号的石头房内室,而苔藓则愈发多了起来。
按说苔藓这种结构简单的低等植物,适合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生长,一般都是长在裸露的石壁上,还有潮湿的森林和沼泽地带。由于是绿色植物,所以苔藓的生长同样离不开叶绿体的光合作用,因此它需要一定的散射光线或半阴环境,也就是说既要空气的湿度还要足够的光亮。可眼下这种环境,近似于一个密闭的容器,哪里来的光源?我苦苦思索,但仍不知个所以然。
老懒、苏樱看着我奇怪的表情,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不好打断我,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周围环境。
“老懒,枪给我用下”我突然说道。
老懒没有问,只是把枪卸下递给我。
我拿起枪,二话没说,对准头顶的阴暗处“嗵”地就是一枪。
老懒和苏樱吓了一跳,老懒叫到:“干嘛呢?”
我没有答话,抬头向空中望去,老懒刚喊完,看见我神色有异,就顺着我视线方向望去,不由大呼。
头顶阴暗处本来黑暗至极,但一枪轰去,这会竟然隐隐约约出现了几缕光线,空中有些东西纷纷落下,我伸手一接,在手电光下仔细一看,是些腐烂的树叶,这洞里除了了苔藓,哪来的大树?又从哪来的树叶?看这树叶种类,似乎是凤冠山北山缓坡一带的松针叶。
我让苏樱把手电光束对着光亮处,仔细一看,原来光亮处的石壁甚薄,而1887□□的近距离射击力道惊人,这区区六七米的距离,子弹的冲击力不亚于一记重锤,结果就生生地将厚重的石壁给钻了个孔,北山沉积的树叶顺势从孔中散落了下来。照这么分析,上面的石壁应该也不是特别厚,部分地方应该有石缝便于光线透入,只不过给针叶遮挡了而已,正是这个原因,足以解释洞里石壁上苔藓存活的原因。
由于光线射入,洞里顿时亮了起来,借着光亮,我用枪托去蹭了蹭身侧的青苔,却赫然发现青苔之下竟然是——
整块的石砖!
老懒见状,手指着前方,喊道:“到了,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