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远离主角》昔我晚矣

23、林朝英

　　匆匆五年过去，金兵势盛，而朝廷软弱无力，甚至意欲与金人谈和，青州这边的情形也愈发不好，内忧外患以及大势所趋又岂是王重阳一个人能担得起来的。

　　没有人觉得王重阳做的不够好，他做得已经很好了，南宋的百姓还是江湖上的人都万分敬重于他，能在北方孤木难支无人支援的情形下苦撑数年。

　　但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时局，就是做的再好也不够。

　　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就已经坏掉了，只是在苟延残喘，拖着它的百姓在一起受罪而已。

　　在第六次战败后，王重阳把自己关在了房里整整三天，林栩栩端着一碗她做的面敲开了门。王重阳的脸色还好，只是略微憔悴。

　　王重阳闷不吭声地吃完了林栩栩的面，其实林栩栩知道面很难吃，但王重阳还是吃的一点面汤都没剩下。

　　“嗯。”林栩栩回了一个字后感觉不大好，想着换成自己失败气馁的时候需要的是，抱抱。于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王重阳的背。

　　然后王重阳抱得更紧了。

　　王重阳决定暂时保存实力，不能在这么和金兵死耗下去了，否则伤亡的只会是他的将士们。他心里更清楚，一旦他放弃抗金，以他的武功，金人也对付不了他，但他的将士，还有地方的百姓势必会成为金兵发泄的对象。

　　唯一的办法，就是建立一个能让金兵忌惮又不敢进犯还能名正言顺保护百姓的势力。

　　而这个势力就只能是宗教。

　　王重阳做出这个决定时很平静，平静的都有些不像他，他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没有真正向栩栩表白求亲，这样难过的人只会是他一个，原本想等到尘埃落地，时局稳定，但现在看来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时隔多年，玄清观终于迎来了它的新观主，王重阳，不过为了扩大名声，迅速成势，玄清观改头换面成了全真教。而终南山一带各州的百姓也皆信奉此教，供其香火，受其庇佑。

　　道教在中原扎根已久，源远流长，与全真教作对便是与中原所有的道教及其信众作对，更别提宋皇帝也是信奉道教。金兵虽有野心但也只能先按捺不动，不敢轻犯。

　　全真教的建立给林栩栩带来的影响就是她又回到了终南山，这些年她在外面也待够了，战乱四起，哪里又能真正安宁下来，况且抗金失败让林栩栩也很是失落。

　　她还带回了两个人，林绣和孙大娘，她们都是在战乱中失去了所有亲人又被林栩栩救下的，想报答恩情终生服侍在她身边，林栩栩虽然怜惜她们，但却不希望她们成为她的奴仆，反倒是王重阳认为可以，他觉得林栩栩的确需要人照顾。

　　最后，林绣和孙大娘还是留下了，但林栩栩不许她们自称奴婢，最多称一声‘姑娘’。

　　回到终南山后，林栩栩并没有再住在石室里，那里冷冰冰的像墓穴一样，林栩栩嫌太闷，王重阳善解人意，让弟子在石室附近建了竹屋草庐，林栩栩也就带着林绣孙大娘她们住在那里了。

　　也就教林绣她们练武打算去石室内，林栩栩不希望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像过去那样任人宰割。不过林栩栩没什么教学经验，好在王重阳有，他最近又收了好几个弟子呢，林栩栩在跟他取了一段时间的经后就打算开始教她们武功。

　　林绣听了这话就要跪下来拜林栩栩为师，哪怕是个记名弟子也好，林栩栩却说她教她们武功，但不收徒。林栩栩还是现代人的思维，不喜欢麻烦，也对什么开宗立派没什么兴趣，但如果林绣想要把武学传下去，她也不介意。

　　林绣和孙大娘却比较执拗，说隔壁的王重阳立了全真教，连徒孙现在都有了。她们家的姑娘武功又不差，怎么不能当个祖师婆婆。

　　听到‘祖师婆婆’四个字，林栩栩嘴角抽了抽，得，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不过林绣和孙大娘不喜欢王重阳这件事，林栩栩倒觉得很奇怪，自从王重阳抗金多年后，除了金人，和朝廷，应该无人不敬重了。

　　谁知林绣和孙大娘扭扭捏捏了一下，才说出她们觉得王重阳败坏了姑娘的名声。

　　她们在青州城以来一直跟着林栩栩，瞧着所有人都知道王重阳喜欢林姑娘，原本她们也是为这段好姻缘欢喜的，但谁知道王重阳突然就出了家，这让别人怎么看林姑娘，就是知道林姑娘和王重阳没什么，谁又敢顶着王重阳的偌大名声娶了林栩栩。

　　后面一点最重要。

　　林栩栩听了哈哈大笑，然后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告诉林绣和孙大娘，她和王重阳真的没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也不在乎什么名声。

　　林绣和孙大娘听了大惊，这世道，女子最重名声，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林栩栩倒是很坦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世道嫁人，在终南山上过一辈子也不错，更没想过让自己去适应什么礼教，别人怎么看她也不在乎，后人怎么看她更不在乎。

　　一剑在手，谁敢当着她的面胡扯一通，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反正这世上打得过她的人也不多。

　　所以全真教成立，她照样去找王重阳和周伯通，林绣她们拦不住，也只好随她去了，这世道的规则除了生老病死，其他的从来束缚的不是强者。

　　林栩栩教她们武功以来，林绣虽然资质不好，胜在勤奋刻苦，两年下来也是小有成就，孙大娘年纪大了，只学了些轻功拳脚，但好在林栩栩为她调理了身体，多活几年应该没问题。

　　另外，王重阳准备用以抗金而筹集的那些财物也藏在了石室里，为此，王重阳还特地为石室修改了很多机关，至于那本九阴真经，早在王重阳回来后就拿了出来，为了全真教的发展，提高武功才更为重要。

　　虽然看了九阴真经，但王重阳并没有修炼上面的武学，仅仅只是作为参考，他有自己的骄傲，也相信能自创一套最为适合的武功，作为全真教的宝典。

　　九阴真经，虽以其中武功闻名，但真正最珍贵的是它所写的武学纲领，尽管上面以梵文所写的总纲，但也难不倒王重阳，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了。百变不离其宗，万法而皆通，所以仅仅是作为参照，也对武学大有裨益，

　　林栩栩的感触就是以前还能和王重阳打个平手，现在得输四五招了，高手过招，半招便可决定高低之分。

　　林栩栩不禁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怠惰了。想想也是，光顾着和周伯通玩了，周伯通自从全真教成立后，就成了辈分仅次于王重阳的人，不仅如此，他的武功在全真教也只是在王重阳之下，不然这些年也不会闯下‘老顽童’的外号了。

　　全真教没人敢管他，唯一敢管的王重阳又因为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周伯通也就越发玩得疯了，还带着林栩栩一起疯，几乎每天都能找到好玩的。

　　有一次看到林栩栩驭蜂，就缠着她要学。林栩栩拗不过他就教了，可惜他实在没有动物天赋，第一天就被蜜蜂蜇了满头大包。但第二天依旧兴致勃勃，追着蜜蜂跑。

　　就在日子平静或欢闹中，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九阴真经在王重阳手里了。

　　林栩栩他们推断是当年潜入玄清观的那个带金兵的男人留的后手，全真教如今又风头正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找到源头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次事态。一个处理不好，只怕引起的是江湖的腥风血雨。

　　于是，华山论剑出来了。

　　胜者为天下第一高手，并可拥有《九阴真经》。

　　风云齐动，赴华山之盛会。

　　王重阳有过调兵遣将的经验，这些小事安排也难不倒他，他关心的反而是林栩栩要不要也去参加华山论剑，在他看来，林栩栩如今也是超一流的高手了，绝对有争夺天下第一的资格。

　　但林栩栩却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不在乎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也从没想过要出名，她学的武功用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拿去炫耀。

　　所以她也不能理解那些红了眼的江湖人心里的想法。

　　王重阳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栩栩很少练武，却几乎从未遇到过瓶颈，全是水到渠成，究其原因，不过是心思简单，没有旁骛。

　　林栩栩是一个例子，周伯通也是一个例子。

　　若非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不然他也希望能和栩栩还有伯通一样，至少听说周伯通陪栩栩玩的时候他是羡慕的。

　　以前或许还有陪伴的机会，但现在也是看看了。

　　看她自由自在，看她快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