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哑巴阿丑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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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天涯，就跟师兄一样，遥不可及。
魏重云回顾这十二年间的事情，只叹相逢少，离别多。他为了某些事情不得不弃师兄于一旁，虽有所补偿，却终究在两人间横亘了一条越来越大的裂缝。而午夜梦回时，每每想起的，都是阿丑这个人。
丑陋的容貌一旦看惯后就不再是阻挠，天真烂漫的举动虽可笑却也叫人倍感温暖。
习惯了工于心计的生活，乍然回想起三人在王府里的那些日子，没有了嫉妒嫉恨，只余轻松舒适。
再抬头，天涯不见，师兄温柔的笑脸就在眼前。
然而，这依然是个幻境。
魏重云一剑将面前的人裁成两段，毫不留情。
师兄骤然消失，他不禁松了口气。
突然，干哑生涩，好似很久没有说话，如生锈的铁钉在木板上嗞嗞划过一样难听的声音响在耳旁，魏重云猛地转过头去。
入眼的正是阿丑那张脸。
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心窝。
阿丑……
……
这是一个名叫无望的秘境，擅长制造幻境。每个幻境皆有三重，从第一重至第三重，会由外及里，慢慢显现出修真者内心最渴望的事物。
一个小时前，各方人马都进去了这个无望秘境。
在魏重云经历幻境的同时，燕锦也正在经历他的第一重幻境。
那是一个很大的舞台，台下的场地也很宽广，却只摆着一个椅子。
四周一片漆黑，舞台上的人在聚光下穿着古老繁复的衣裳，唱着比衣裳的年代更古老的歌谣：“凤皇凤皇止阿房，凤皇凤皇，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
声音柔媚，宛若女子一般。
系统幻化出人形来，站在燕锦身边，“你想回家？”
如果积分足够的话，的确可以申请回到原来的时空去，但是这个申请是有时间限制的。
燕锦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你口中说的回家跟我想的意思肯定不一样。无论哪个世界的生灵，必有回归之处，不是回到被家人环绕的地方才叫回家。只有起|点与终点共存的地方，才是我渴望的回家。”
系统道：“人类起|点与终点并存的地方只有死亡一处。你想去死？”
燕锦没回答。
他手中凝聚起一把剑气，尖端直指唱歌谣的人。
当鲜血溅满舞台时，第一重幻境已破。
第二重幻境是一个环绕着光芒的漩涡，里面有一个人影坐着。
系统惊讶的看向燕锦，却见他脸色郑重的拿出一把剑。同一时刻，那个光芒中的人影站起身来。
围绕光芒的漩涡消失，威压却陡然如山岳般降临！
燕锦脚一沉，险些跪下身子，但他立马靠剑撑住。嘴中鲜血不断流出，成线状不断洒落在地。
他的前方，脸部空白的“主神”手中聚起一把光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主神”手中的剑一挥，一刹那，燕锦的视野里被白光填满。连他身旁的系统都不能幸免，一块被白光吞噬。
好在这是幻境。即使是主神的一击，它也无法完全模拟，而且很有可能受到反噬。这样的话，第三重幻境就无法启动，燕锦便是瞅准了这一点。
然而在白光即将逝去的刹那，燕锦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捧住，一个柔软的东西从他额头轻轻擦过。
白光消失后，露出无望秘境的真正景色。
远山苍翠，近处却荒草连绵。天空悠远，呈青黛色。土地血红，不时就有颜色诡异的虫子从里面钻出又缩回去。
燕锦深吸口气，转头看向系统，“说吧，你究竟暗恋我多久了？”
系统眼神深沉，不顾他浑身的伤痕累累，手握成拳状，准确击中他的腹部。
燕锦立马跪了。幻境里面主神的一击，虽然无法模拟全，但是燕锦也无法完全承受住，系统的一拳虽然力道小，但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很轻，但也很重。
系统居高临下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要乱开玩笑。”
……
齐宁玉坐在沙发上，他的父母正在厨房里做饭，好得蜜里调油。另一边，他的姐姐正在和男友亲密通话，打情骂俏。
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过去。
从一出生起，他的家庭就是支离破碎的。父母既不搭理彼此，也不照顾家庭，各玩各的。只有他的姐姐为这个家苦苦奋斗，不停打工筹钱，助他上学。
数不清的债务，还不完的穷苦，冷漠与残忍一直驻扎在这个家庭里。
最后，他的姐姐的爱情也被这个家毁掉了。男方嫌弃她的家庭条件，强迫他俩分手。即使姐姐再怎么哀求，她的男朋友仍旧选择了放手。
等到齐宁玉上了大学，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时，他的姐姐的生命也好似走到了尽头。
一场大火夺去了她的生命。
火势来的莫名，将他的姐姐吞噬。他的父母也在那场火之后，齐齐失踪。
漫天火光下，齐宁玉的眼泪就此一夜流干。
从那时候起，他就真的是独自一个人了。
他的姐姐在他幼年时不停告诉他，完美而又理想的爱情是存在的。但是连她自己的爱情都是这样的凄苦，又如何叫旁人信服？
可是处在那样绝望情况下的齐宁玉信了，他急需有一些东西来充当他活下去的动力和信仰。
为此，他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世界。靠着这样的信念，一直不停寻找，直到他成为了高级穿越者后，他才慢慢停下脚步。
这时候的他，已经麻木而平静，对爱情的态度也开始转变。
冷眼旁观是常态，嘲笑和不屑一顾更是经常有的事。
直到他遇见了燕锦……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遇见过，像他这样愚蠢、丑陋而又痴情的人了。
……
魏重云躺在地上，猛然惊醒，青黛色的天空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上方。
“你醒了？”
声音跟幻境里的阿丑完全不一样，既不沙哑，也不生涩。清脆的少年声音，叫人一听就产生好感。
魏重云凝视着面前的脸，想起幻境里的场景，心颤了颤。
刚才那一瞬间，他想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幻境被破的话，他恐怕就……
燕锦看了他一眼，魏重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和他以往的形象差太多。
皎皎如月的脸上带着病态般的红潮，眼中残留着褪不去的兴奋，嘴唇微张，不断喘息。
很难令人不想歪……
心中虽冒出许多念头，但他什么也不说，很正常的弯下腰，拉魏重云起身。等他站定后，欲要放开手时，突然反被对方拉住。
燕锦转头，魏重云正紧紧盯着他，像一头野兽紧盯他的猎物。
“你突破幻境的时间比我早，是不是？刚才我的幻境也是你破去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压抑，令人听着很不舒服。
燕锦神色如常，甚至还笑了笑，“对啊，你怎么了吗？”
他的关心令魏重云脸上红潮更浓，燕锦心中感到奇怪。
他不知道的是，魏重云的第三重幻境里出现了他的身影。而且次数相当多，超过了齐宁玉。
在幻境里，燕锦原本丑陋的容貌因服食了某种丹药，突然变得俊美起来，跟齐宁玉相比，也不遑相让。
随后，燕锦的身边多出了许多被他吸引的男男女女，引得魏重云暴怒不止。
但是魏重云并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他把燕锦引诱到自己的房间里，囚禁他，甚至想把他的脸剥下。
因为他讨厌那张脸，只要它存在，别人就会对燕锦示爱。到时候，恐怕他会因为别人对他的一点点好，离开他的身边。他毫不怀疑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毕竟燕锦就是因为这点而来到他的身边。
存着这样的想法，魏重云正要实施行动时，他的幻境就被人打破了……
虽然魏重云自认为在幻境里的自己实在是荒唐，脸上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而比起幻境被人打破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燕锦为什么那么快就从幻境里出来？
他毫不怀疑对方的幻境里有自己，但是如此迅速的打破幻境，这说明什么？
深入的想一想，就令他又起了黑暗的念头。
干脆把这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哑巴阿丑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