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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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这几乎是一天里夜色最浓的时刻。A町的一条开遍夜间娱乐店的街道，此时依然灯火通明。年轻男女们的夜生活，这时不过刚刚开始。
而这条街外的居民小区，大部分住户已经陷入了梦乡，只有极少数还亮着灯光。
夹在小区外围居民楼和旁边B町的小巷子里，就在这时传来了零星的脚步声。
——十九区与二十区，将这两个紧邻的町分为两半。其中的二十区在两年多近三年前，还是东京有名的“安定区”。但自从那时的一场保密度较高的围剿战役后，这个地方也不复曾经的安定。
当然，“安定”这个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具有相对性的。对于有能力的强者来说，即使身处最动乱的区域，依然能够毫无所伤。
然而，对于弱者……
巷外隔壁街上透过的隐隐灯光，只能勉强让人不至于彻底抓瞎。它并不足以照亮加下漆黑的路，更不要说分辨清楚更深处的黑暗里，那片深色的痕迹。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就是这里了？味道很明显啊。”
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在靠近的过程中低低响起。不知是怕惊扰了隔壁嘈杂享乐的人，或者只是一种职业性的本能。
“是、是的，老师……”随后响起的是一个更加年轻的声音，有种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美感，却无法掩盖声音里明显的紧张带来的磕巴，“之前的调查刚刚有了点头绪，没想到半个小时前忽然接到报案，更没想到您也在附近……”
“其实不算附近，我是借了玲屋准特等的车过来的，刚好和他在一起。”之前说话的男子笑了笑，同时快步向前走去：
“像这次拜托六月君到这附近来搜查，虽然是因为情况特殊，但多少也算我的失职。不管怎么说，这里疑似作案喰种的等级已经被定为A以上，所以……”
“老师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六月透跟在他身后，反驳的声音非常坚定，“至少我小时候在这里住过，虽然环境变了很多，有些比较偏僻的小地方反而变化不大——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走在前面的青年没有再说话，似乎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不同于六月透一路上表现出来的紧张和压抑，他的神情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平静，虽然并不是轻松。
毕竟身为CCG新晋的一等搜查官，面对手法残忍的喰种的留下的残尸而难以捕获，怎么说也是搜查官的失职（某些激烈的民众的说法）。
至于平静什么的……大概是心理素质？
不管怎么说，在这短短的对话之后，前者已经走到了接近巷尾的地方。此时另一侧的巷外正好有栋较矮的建筑，使临街的灯光透过建筑顶端投射进来。青年本能的转头看了一眼，暖色的路灯映在他的发上，将那头黑白相间的奇异发色晕染上一层薄黄。
像是发旧的老照片，属于回忆的颜色。
这只是短短一瞬的停留，下一秒他的身影全然没入了巷子深处的黑暗里。拥有黑白发色的年轻男子——佐佐木琲世——望着小巷尽头的那一片污浊，眉心微微的蹙起。
远超出人类的视力，即使有时会不明原因的弱化，依然让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位女性。她平躺在巷子的深处，被摆成了十指交握、放在胸前的安详状态。她的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腹部巨大的撕裂状口子。
——那道裂口从肚脐以上，一直延伸到小腹以下，足以贯穿整个子宫。而裂开的腹腔内，隐约能看到一团肉块——沾满了血污与不明物，因此难以分辨原状的肉块。
“这是，是一个月以来，出现的第三名受害人了……”在佐佐木琲世身后，大约几米外的地方，六月透有些困难的出声。晕血的本能让他难以像自己的老师那样靠的很近，只是即使是这样的距离，游离在空气里的、未完全干涸的血分子，依然让他很不好受。
“前两名受害人死亡的地方，同样处于19区和其他区域的交界处，所以因此判断这只喰种应该是住在19区、或者和19区有什么特别联系的对象。现在已经确认的是，她们的死亡状态是一样的——对方剖开了母亲的腹部并食用子宫，然后将她们的孩子的四肢切……切割至婴儿的长度，再这么……塞进去。”
六月透的声音明显压抑着不适的感觉，可他依然完整的表达了自己所知道的。
“然后，我调查了之前两位受害者的情况，”他朝佐佐木琲世的前方看了一眼，又很快移开，“都是单亲的女性，第一位儿子刚满3岁，是腹遗子；另一位离异不久，女儿还不到两岁。
今天接到报案的第三位，目击者我已经确认了，您过来之前刚刚安排CCG分部的人询问详情。”
“你做的很好，六月君。”佐佐木琲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打开携带的手电筒。
光线乍亮，一切无所遁形。身后的六月透倒抽一口冷气，几秒后终于忍不住冲到角落里吐去了。佐佐木琲世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的双眼精确的落在对方的伤口处，通过对内容物的骨骼和被红黑浸染后的干涸表象，很快判断出几点。
“……依然是很小的孩子，不会超过三岁，‘处理’方法和之前两个一样，不排除遗漏的可能。”他说着站起身，目光逡巡一圈，最终落在死者的面部。
——安详地，仿佛沉入梦乡一般的平静神情，带着不知是否错觉的母性。配上洞开残污的腹腔，只让人生出寒毛倒竖般的战栗感。
“母爱、子宫、婴儿、……回归？渴盼？玷污？伤害？……？”
佐佐木琲世注视许久，忽然呢喃出意味不明的词汇。然后他关掉手中的手电，转向身后的六月透：
“六月君，负责尸检和处理的人，应该在路上了吧？”
“是、是的。”
“很好。”他点点头，小小地呼了口气。空气里弥漫不去的血腥与腐臭的死味，通过呼吸道涌入味觉器官，却成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真是……难以启齿的感觉呢。
佐佐木琲世莫名的出了会儿神，接着开口说：
“另外，麻烦六月君调查一下，十九区毗邻周围的住户——寻找带着三岁以下孩子、包括怀有身孕的，单身或离异的女性，尽快将结果交给我。”
小巷几乎是纯然的昏黑，唯一的明亮光源，来源于20区边缘那较低的小楼。从这里抬头看过去，顶层依稀亮着灯光，被楼后高处的路灯模糊了，将一块暖色的光斑落在不远处。
佐佐木琲世将提箱换了个手，再次走过那片光团，示意六月透跟上：
“我想，那只喰种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在这些人中。”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小巷，渐渐走远了。
紧贴着巷子的小楼上，位于顶层的那扇窗户，闭合的窗帘忽然被掀开。
栀子盯着下方的一片昏黑，以及更远处亮着灯的大街，怔怔的出了会儿神。
三分钟前，她正哄半夜做噩梦惊醒的小夏继续睡，同时用念安抚着对方的念。却在女孩差不多睡着的时候，瞥见右手无名指根微微浮起了一线浅红。
她一惊，再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见了。
栀子回忆起那仿佛幻觉般的惊鸿一瞥，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
那个地方，是她的念能力【红线】的第一处牵系地点。另一头所维系的，就是近三年前的金木研。
——在最后一个世界里，她将第一根凝聚的红线，绑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红线】的上限是十根，当小夏出生以后，她在两人的右手大拇指上绑了第二根，之后就再没有用过第三次。
而属于金木研的那根，她从来没有再发动过。
虽然说，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使用这个能力，探知对方所在的位置。可能力发动的时候，意味着对方也会同时得知她的所在地。
所以这些年来，栀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动用它。
按理来说，在这种放置play的前提下，【红线】是不该出现的。
——除非，双方的距离近到一定的范围，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一致性。
这只是一种“理论上”存在的概念，毕竟念这种力量，本身就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
所以……
“麻麻，唔……你在看、什么？”
小夏带着浓郁睡意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小小的女孩抱着被子爬坐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自家老妈，呈四十五度角俯视的忧郁（？）背影。
“怎么又醒了，睡不着吗？……哎呀，小心点。”栀子连忙转身，扑向自家女儿试图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的小身体。
“不，我要尿尿。”小夏诚实的摇了摇头，“憋不住了嘤。”
栀子瞬间呵呵脸：“晚上非要吵着喝果汁，这下满意了吧？不许尿，憋着！”
“呜哇……”
眼看着自家闺女露出一副便秘脸，张开嘴就要嚎。栀子对着她雪白的小屁股就是一下，然后如同拎菜一样，单手拎起来就往厕所走：
“再哭，再哭就真不让你尿了，憋一晚上！以后还敢不敢睡前喝那么多果汁了，嗯？”
“呜……嗝，要……就要嘛……”
“PIA——”
……
“不喝了呜哇哇——你欺负我哇——”
“woc你个小兔崽子敢给我放赫子！你爸也就算了反正——咳，总之小小年纪就玩这种play，当心以后被CCG那群直X癌抓去玩个够……还记得我教你的不？首先要分清双方的实力，其次在情绪激动时也要学会控制……”
一边嘘嘘一边被迫听着自家麻麻无比啰嗦的逼逼叨，小夏童鞋忧桑的收回了三根赫子。只留下一根伸进衣服里，用尚且细嫩的尖端，挠了挠自己胖胖的小肚皮。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