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下山来》酒无味

52、刘有文同窗

　　苗兔儿得了应允，又问了大抵是一大桌的份儿，才开始准备着，想着自家的酸菜肉饼可是味儿顶好的，舀了面粉揉面。这面才醒上，牛婶儿和李玉娘就过来了，篓子里放着不少的东西，就是调料都带了不少过来。

　　“这调料自家都有的，这带来带去的，岂不麻烦？”苗兔儿帮着将篓子里的东西往外搬，看着瓶瓶罐罐的调料，忍不住道。

　　牛婶儿只是笑笑，却是不多话，自有李玉娘解释，“娘让拿来的，说是怕是不够了。”说来，虞氏是怕了刘有文拉着脸将人给轰了出去，就凭着刘有文将人给扔在半路的行径，难保刘有文是真的能做得出来的。

　　为此，虞氏特意问了刘有喜，“你二哥跟这些人关系如何？”刘有喜耸耸肩，不言而喻。

　　李玉娘说是打下手，到底还是请了李婆子来，李婆子做饼可是拿手，就负责擀饼子。小火炖着五花肉，做得也都是家常的菜，“这羊肉是从哪儿弄来的？”

　　“听说是人家送给老爷的，夫人让拿了一半来，东西是好东西，可就是太腥了。”牛婶儿不大喜欢吃羊肉，这味儿总是闻不惯。

　　苗兔儿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经常烤着吃，就着红薯，一道儿烤了。又方便，又能解饿。“烤羊腿吃不？”

　　李玉娘坐在灶后，往灶孔里加了一根柴，探出脑袋来，“这烤得黑乎乎地，有啥好吃的？”

　　“可不是，那不是一嘴的焦吗？”牛婶儿附和道。

　　“我听说陵武城那头，有人这样子吃东西的。”陵武城在刘家庄的南首，是南蛮子和汉人交易的地儿。“听说味道可好了……”李婆子以前在李府的时候，听人说起过，光是听着，就引人垂涎三尺。

　　“行，那咱就试试这法子。我以前在山上时常吃的，不用浪费了好东西的。”苗兔儿说着就生起了小炉子，也亏得羊肉是一早就腌制好的，切成一片片地重新腌制了一回，竹棒子串起，不时地转个圈儿，洒在些调料，呲——油滴滴在炭上，呲的一声。

　　不多会儿，满院子飘香。

　　李玉娘烧着火儿，不时地扭头看一眼院子里的炉子，上的羊肉。真香啊——

　　刘有文到底还是被刘有喜给劝着去了老宅子，理由是生怕刘有才闹腾起来，没个压场面的。

　　同行的有虞氏的外甥，刘有文的表弟，虞复易。正坐在刘有才的屋子里，刘有才的脸上已经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脸上仍是有些淤青，刘有才给自己寻的理由是，晚上起夜给绊了一跤。

　　“大表哥，先生还问起你，啥时候回书院，还特意让谢兄来探望你。”谢南莫是书院里先生的儿子，同来的还有谢南莫的妹妹，谢南宝。谢南宝为了避嫌，只是陪着虞氏在堂屋里坐着说说话儿。

　　虞氏看得欢喜，只觉得谢南宝跟自家老三挺配的，跟自己的外甥也是不差的。端庄贤淑，自是良配。“谢姑娘可有及笄了？”

　　“婶儿唤我宝儿吧，我娘都是如此唤我的。我已经满十六了，着一身男装，还望婶儿别见怪，平日里在书院里跟着我爹念书，若是穿女装，总归是不大方便。”坞城因着靠近南方，是以，各种规矩都不甚严格。

　　谢南宝，光是听着名字，就知谢家人是将她放在心窝窝里的。

　　“喔？如此说来，宝儿也是识字作诗的，这是女才人呢！”虞氏年轻时就念了不少书，一听说谢南宝在书院里念书，爹还是先生，学问自是不差的。这才有了这一夸。

　　“我爹说我年纪大了，等来年就不能去书院了……”谢南宝有些遗憾，她是真的喜欢念书，她也喜欢与师兄一道儿念书。

　　虞氏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也是极欢喜念书的，后来，我娘说了，女孩子就应该学一些女红和厨活，这捧惯了书，拿惯了笔的双手，哪会做得惯绣花和厨活，这没几日这手上就没一处好的，这手背上至今还留着疤痕呢！”虞氏说起以前在娘家的日子，又是欢喜又是想念。

　　不过，话锋一转，“自从我嫁来了刘家，每日也无啥事儿，看书练字都是由着自己来就是了。”总之，人好！

　　谢南宝点点头，“文师兄和喜师兄在书院里都是极好的，虽说文师兄平日里话不多，可是颇得先生的青睐，先生时常在我们面前夸奖师兄。”

　　虞氏颇为欣慰，更觉得谢南宝这姑娘会做人，只字不提刘有才。

　　“宝儿我看得欢喜，不知宝儿可是有订了亲了？”虞氏有心。

　　谢南宝红着脸摇头，恰巧刘有文领着众人进了堂屋，谢南宝忙起身，虞氏的问话也被打断了。

　　“娘，我们先去二哥家的院子去转转，午饭我们就在那边用了。”刘有喜张罗着喝了一盏茶，就提出了该吃午饭了！实在是他早就惦记上了，特别是看着牛婶儿将半边的羊肉送了过去。他可是不怕羊肉腥味儿的。

　　刘有喜领着谢南莫兄妹俩走在前头，行之韬落在后头，与刘有文一道儿。“喏，这是你的这份儿。”

　　刘有文伸手接过荷包，解开系带，看着里头正是五个碎银子，才重新系紧了带子。“咱这是啥交情了，每回还都瞧得那么仔细！”行之韬有些哀怨。

　　“亲兄弟明算账，若是事后再说，生了嫌隙可不好。”刘有文可是相当重视行之韬的，行之韬的家况并不算好，就是连刘府都比不上，只一寡母，带着幼妹。行之韬无法，才与刘有文一道儿，约定了甭管诗会上谁人拔得头筹，都是一人一半，两人分了。如此，合作地相当愉快，俩人有商有量，一年之中，大约七八次都是这俩人得的。

　　“算你说得有理。今年你成了亲了，这运道可是望了，今年可都是我沾了你的光了！”行之韬揶揄道，这么多年的兄弟，刘有文成亲那么久，竟是连她媳妇都没见着。

　　“一会儿就见着了，你又没啥见面礼的，有啥可见你的。回头可别吓着她了，她胆子小。”刘有文难得地嘱咐一声。

　　谢南宝回头看了一眼，催促着俩人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