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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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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宝宝半夜醒来了。然后她翘家了。
“阿弥陀佛,幸好出来了。那闷骚男怎么了?救了我,还抱我上床,居然替我盖被子。”佟宝宝骑着匹灰色老马在江南三月的早春时分赶着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腰前盅内那条艳红小蛇探出头来望着她。“小红啊小红,你别怨我,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永远背离那个普通的人生目标了。那男人看上去就不是个普通的家伙。他的功夫好的能要我的命,脸长的也是非同小可的特别俊,外加他从开始连句人话都没说过,装哑巴是到家了。要是他那日不哼一声,我还真被他瞒过去了。”一阵寒冷的春风吹过,小蛇将头伸进了盅内。“饿了吗?”佟宝宝从马上一个麻布带里拎出一条通紫长足蜈蚣扔给小蛇,继续絮絮叨叨道:“如果他始终是那样残酷无情倒也好了,可是他居然开始对我好。不对,是图谋不轨。”佟宝宝脸红了红,咳了两声,接着说:“看看他的衣衫就是富贾人家的,啧啧,我还能不逃。虽说是自己家,可是毁成那样也住不得,要是阿玛额娘出游回来,看到那样的惨状,我一定会死的很惨,所以还是赶快走为上策。”
不论院外的风景是多么的春光灿烂,凉爽宜人的春风和眩目的阳光碰见这座看似并不可怕的小宅院都一律绕了弯。一种诡异的黑暗之气正在气势腾腾的穿过那堵瘦弱的木门涌出来。
弘昱很生气。那女人居然一个人不说一声的跑路了? 弘昱恶狠狠的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发出骇人的气势。该死的,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望着院落里满是昨天打斗造成的狼藉景象,弘昱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他有点感受到亲亲额娘落跑时某位王爷的愤怒之感了。怒极了,他嘴角微微上扬:“惹了我这么多次,居然敢逃。想得美!那么我就陪你玩玩。”
弘昱抛下一百两银子,出了佟家院门。
佟宝宝除了翘师回家的那次,之后就很少出过远门。谁让她的人生目标是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呢!出门就有可能遇到不普通的事,所以安心在家呆着,没事研究点毒物,喂喂小红和花花,日子就别提有多普通了。佟家长辈恩爱异常,喜欢做长时间的蜜月旅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佟宝宝翘师后,他们更觉得放心,所以干脆不回来了,每月派只信鸽回来安慰一下女儿弱小的心灵。要是把做普通人的希望放在他们的身上,佟宝宝这满腹的诗书就算是白读了。
现在佟宝宝最担心的就是爹娘一封信鸽信寄回老宅,找不见她,良心大发回来找她,却看见自己心爱的花花草草,西洋时钟都死于非命,且死相骇人,那她就惨了。因此在阿玛他们发信慰问之前,她得找个热闹的地方,混进人堆里,这样才够安全。最好是他们不敢去的地方。
所以佟宝宝决定上京,只有京城才是家里那两位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而且够远,一定再也碰不到他了。
就这么办。
他一身白色长褂,配着青绿色缎裤,一双黑色绣金靴,腰间一支翠墨玉笛正闪着柔和的光芒。俊朗儒雅,飘渺脱俗的俊美脸庞,远远看去,像是哪座山上修行的仙人走下凡来了。江宁县一处偏僻的寺院里,几个盘着腿正在打坐的假道士被走进来的年轻人给骇住了。可是,好恐怖的眼神啊。没有温度,没有表情,似乎眼前空无一物。这名公子盯着打首的道士看了好久。
“江堂主,这……”边上的小道士头顶盘着髻发都歪到了一边。55555,好可怕的眼神,虽然不是看我,可是这样就已经好吓人了。
江堂主?弘昱了然的闭了闭眼。就是他了。
“闭嘴!”江裕庆回头怒斥,该死的,堂主的名号怎能这样叫出来。“这位公子,请问……”一句话未完,只听一阵尖叫响起,刚才的小道士的头已经不见了。“啊!~~”又是一阵震天的惨叫。四处尸横遍野,血肉横飞,断胳膊断腿满天飞。这是阎王下世,无常取命来了。
江裕庆恐惧的退到了案桌旁,周围宛如地狱般的场景已经将他吓得连尿都拉在了裤兜里。妈妈呀,是不是最近惹了什么神祉,昨天刚封了堂主,今天就遭了这灭门的祸事!
一群清兵举着长枪,闯了进来,见眼前的惨状,一个个都软了腿。只见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转过身来,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仿佛面前只是一堆木头。江宁县清兵校骑统领阿图沙匆匆跟了进来,他是经历过沙场的将领,可眼前的情景却也令他瞠目结舌。这是什么人,居然在佛堂圣地大开杀戒。
只见那个男子慢慢走过来,浑身充满清雅善良之光,面无表情的越过他,就要走出去。好诡异的男人。阿图沙奉行死也要死得明白的人生哲理,鼓足勇气,弱弱地道:“敢问公子是何人?由于公子与眼前这桩命案有关,所以……”话没说完,就见一个物件摔了过来。阿图沙惊得向后一退,几乎跌倒。这是庄亲王的玉佩,难道这年轻人就是庄亲王福晋反复交待要注意的他?忙抬头看去,却一个人也没有了。
要不是家里老头交待要留活口做罪证,刚才应该杀得再爽一点,可惜了。不过这里的事情总算解决了。接下来嘛。弘昱使着轻功向东行去,心情越发的舒畅起来。
这女人会去哪里?此处离京城甚远,可看她家中的时钟却分明是宫里的物件。这家可能和宫里有点关系。看来要找她,得从京城“金氏大宅门”寻起。这女人若在京城有门路,说不定是躲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