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胭脂》贞下起元

11、拾壹

　　北宫肴终于还是决定要和觅卢联手攻打桥国了，烽火狼烟一起，生灵涂炭。所过之处，所占之城，皆是放纵士兵屠城、放火、抢粮，无一不体现了北宫肴的暴虐。至于人质颜水缨会怎么样——管他呢，横竖不过一枚棋子，哪有她的事业重要。就算要考虑，也是上官沐的事情。
　　桥国近年旱涝不断，也是有些民不聊生，士气不高，但好歹也曾是第一大国，并没有一击及溃。三方拉锯战，暂时谁也讨不到好处，反而一时间惹得民怨漫天。其它小国国力不强，都只是观望着，没有选择卷入这场战争，当然，也不乏有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
　　一战打了四个月，三方僵持不下，佑河国和觅卢国虽说有小胜，但也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觅卢缺兵，佑河缺将，桥国缺粮。觅卢、佑河耗得起，桥国不行。于是十一皇女肖其，十三皇女肖槟亲自挂帅以振士气。
　　肖其自小在军营中长大，更是熟读兵法，一上阵竟是形势忽然逆转，原本还有小胜的佑河、觅卢顿时兵败如山倒，竟是层层败退，肖其一下收复了十来座失地。佑河国本就缺良将，唯一还说得过去的镇国将军一次攻城被肖其一箭射穿了脑袋，被挂在了城墙上示威。加之北宫肴暴虐凶狠，民心不向，一时间竟是陷入困境之中，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觅卢国国力本就不盛，被一番猛攻，也是元气大伤。
　　觅卢国虽有退兵的念头，但无奈已无法抽身，不仅是桥国不允，佑河国更是不会放过毁约的觅卢国。所以觅卢国再怎么强弩之弓，也只能撑着。
　　而此时上官沐的死士也潜入了桥国皇宫十天之久。
　　“楼主，颜公子并未在皇宫中。”十天之后，新建好的丞相府，一排黑衣人整齐地跪在地上，人数并不很多。
　　“哦？”上官沐音微微一挑，音中带了声厉色，手中把玩的石雕竟是应声而碎，“肖其还真将人带到了战场上？”
　　“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冰冷地回答，“肖其殿中设有埋伏，似乎早就守株待兔。去的二十个姐妹只回来十一个。”
　　上官沐状似叹气般说道：“肖其怎么会知道本相会派人去呢？”说完将石雕碎片洒在了桌上。
　　上官沐身旁的追影皱了皱眉头，上前道：“主上，巷坊中都流传说，佑河国的上官丞相一次出访觅卢国，遇上了四艳之一的颜公子，一见钟情，马不停蹄回国向佑河皇帝请旨。每个版本中相遇的情境都不太相同，但核心都一样。属下想，肖其应该是听了这流言才笃定主上会出手的。”
　　“还有这事？”上官沐面不改色，既不肯定又不否定，“从哪流出来的？”
　　追影这时却有些犹豫了。
　　上官沐有些意外地看着追影，让她犹豫的事并不多，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流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追影这才回答道：“追影去查，貌似是从胭水楼传出来的，而且，似乎还是刻意被传到桥国去的。”
　　“什么？”上官沐面色终于变了一变，目光狠戾。
　　是了，主仆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想到了两个字，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