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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金口玉言定亲事 (入V三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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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容貌真的生得好。
白姑娘以往对自己的容貌极有自信,但是见了眼前的小姑娘后,竟生出一股自惭形秽来。
白姑娘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妙来,尤其想到方才心上人看见小姑娘的神情,显然这小姑娘是自己的劲敌。
就在白姑娘如临大敌时,顾容琛已经绕过她进了茶楼了。
白姑娘见状一着急,正想跟上去时,却被安顺给拦了下来。
茶楼里,顾容琛几步走到苏绾面前,温声说道:“绾绾,怎么自己一个人呢?姑姑呢?”
“母亲在楼上,我坐得闷了,下来透透气。”苏绾细声细气的说道。
顾容琛没有多问,带着苏绾便上楼到兰阳郡主的包间。
门外的安顺见主子和苏姑娘都上楼了,这才悠哉地进了茶楼。
留下白姑娘在他背后简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白姑娘眼见着安顺上楼了,便也赶紧跟着上楼,只是到了楼上之后,这才发现又和上一回在书坊前一样,二楼楼梯处有侍卫把守着,压根儿就不让闲杂人等上到二楼。
白姑娘只能在楼梯口翘首以盼,期望心上人能够出现。
她的丫鬟见状,机灵的替她安排了一个靠近楼梯口的位置。
白姑娘便带着丫鬟坐在一楼,打算再次守株待兔。……
楼上包间里。
兰阳郡主见苏绾去更衣一趟,还带回来一个顾容琛,顿时便笑了。
兰阳郡主揶揄地看着顾容琛,笑着问道:“容琛怎么来了?”
“正好遇到绾绾,便上来和姑姑打一声招呼。”顾容琛淡定的说道,不理会兰阳郡主揶揄的表情。
“哦——正好遇到啊。”兰阳郡主哦了一声,便笑笑不再多说。
顾容琛脸皮厚,被兰阳郡主调侃几句还是面不改色,一旁的苏绾脸色却已经绯红了。
顾容琛看着苏绾羞红的双颊,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一旁的苏韫辰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顾容琛瞧。
顾容琛发现了他的视线后,神色没有闪躲,坦荡荡地望了回去。
不久后,茶楼底下的戏开唱了,兰阳郡主也顾不得小两口,开始专心听戏。
不得不说,淮城戏班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就是兰阳郡主也不得不承认,和京城宜春班比起来,竟也没有输多少。
尤其是戏班的台柱子,打着韩孟小师弟名号的小生,果真嗓音和身段都和韩孟不相上下。
因此兰阳郡主听得很入迷。
另一边的苏韫辰则是一直分神观察着苏绾和顾容琛。
上一趟他回家时,并没有听说苏绾的亲事,再说他年纪摆在那里,兰阳郡主和苏致远都不可能把苏绾的亲事告诉他。
还有便是,苏绾的亲事和宫里有关,在没有赐婚的圣旨下来时,宁阳侯府不可能自己先把消息放出去。
所以苏韫辰直到方才,隐约感觉到苏绾和顾容琛之间不太寻常,才开始思索所有的可能。
苏韫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小长在侯府,看得多、听得多,他一看母亲的神态,便猜到了或许和姐姐的亲事有关系。
他以前没想过这个可能,现在猛地知道了,姐姐未来会嫁入皇室之后,心情变得很复杂又沉重。
一来,他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二来,他实在不觉得顾容琛是个好对象。
虽然他和顾容琛从小以表兄弟相称,可是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毕竟年龄差太多了,怎么都不可能玩到一块儿去。
所以对于顾容琛的印象,苏韫辰只知道对方是皇后的独子,是陛下的第三子。
再多的,他便不了解了。
只是原本不了解无所谓,可是对方日后极有可能变成自己姐夫,因此苏韫辰便打算从现在开始了解顾容琛。
顾容琛能看穿苏韫辰的想法,他也正想趁机和对方熟悉。
因此除了兰阳郡主和苏绾认真看戏之外,顾容琛和苏韫辰则是凑到角落里说话。
等到楼下的戏唱完一段暂时休息时,兰阳郡主和苏绾便发现,苏韫辰和顾容琛的感情似乎变得比刚才还好。
刚才苏韫辰还一脸深沉的瞪着顾容琛呢,谁知一个转身,两人之间就这么有话聊。
男人之间,或许说男孩子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兰阳郡主也不阻止苏韫辰和顾容琛交好,宁阳侯府已经和三皇子绑在一起了,苏韫辰未来肯定是三皇子一党,也不用避嫌了。
等到赐婚的圣旨一出,苏韫辰和顾容琛感情不好才会被说嘴呢。
所以她也乐得苏韫辰和顾容琛交好。
另一边,苏绾看得出来顾容琛对苏韫辰很有耐心,她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的。
在梦里,柳承宇对苏韫辰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和苏韫辰相处时也没有耐心。
如今两相比较,苏绾更能深刻的感觉到,一个人有没有把你放在心里,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她端着微笑,坐在一旁看着顾容琛极有耐心地回答苏韫辰的问题。
兰阳郡主轻声说道:“绾绾,容琛能够放下架子,足以证明他对婚事的看重,娘也不求什么,只求他能好好待你。”
兰阳郡主这短短的一席话,几乎让苏绾鼻头发酸。
这一席话以前的她不了解,经过了那一场恶梦,如何还会不懂呢?
只是她不想让兰阳郡主担心,便按捺着激动,低声说道:“三哥很好。”
兰阳郡主当作没见到苏绾的异样,正好楼下的戏台又开唱了,她装作仔细看戏的样子,心里却暗恨着定国公府。
幸好,这一次她的绾绾,再不用嫁入那种恶心的人家。……
楼上顾容琛努力的在未来岳母及小舅子面前刷好感,楼下白姑娘简直是如坐针毡。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和方才那个小姑娘共处一室,就恨不能冲上去把两人分开。
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有手段……等等!方才那小姑娘,该不会就是上回在书坊前那个戴帷帽的小姑娘罢?
越想越觉得是,那个身量和气质,可不就是上一回那小姑娘么?
想通了的白姑娘脸色更加难看了。
因为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这一路上她跟着心上人的车队,除去心上人的母亲之外,车队里确实有另一辆马车。
原先她没有在意,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辆马车里八成就坐着那小姑娘。
白姑娘越想越心塞,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就在这时候,她的丫鬟青衣开口说道:“姑娘,方才那姑娘或许是那位少爷的妹妹。”
白姑娘闻言一愣,连忙问道:“怎么说?”
“奴婢方才听见那姑娘喊了一声‘三哥’,您想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跟着一个男人到处跑呢?肯定是跟着家里人出来的。”青衣分析着说道。
她之所以能在白姑娘跟前得脸,就是因为她有眼色,人机伶又会说话,白姑娘平日里很仰赖她,现在听了她的分析,也深觉有道理。
说来她方才也确实听见了一声“三哥”,如此一来,许是她太紧张了。
才会一见到个姑娘,就忍不住把对方当成对手了。
白姑娘摇头失笑,对着青衣说道:“还是你机伶,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青衣当然不敢居功,连声说道:“奴婢哪里比得过姑娘,姑娘方才不过是关心则乱,冷静下来后哪里还会想不到呢。”
这话白姑娘爱听,因此她大方的赏了青衣不少银钱。
青衣得了赏钱自然乐得眉开眼笑的。
青衣高兴了,其他侍候白姑娘的丫鬟不高兴了。
白姑娘身边一共有四个贴身大丫鬟,青衣出头了,其他三个自然被她给压了下去。
原本在府里还没那么明显,这一回出来,白姑娘走到哪里,都只带着青衣。
其他三个丫鬟自然不服气。
今天好不容易争取到和姑娘一起出门,可是青衣几句话就得了赏钱,倒是衬得她们几个无用极了。
几个丫鬟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青衣自然知道其他丫鬟不服气,可她一点儿也不在意,谁有本事谁出头呗,其他丫鬟若能够哄得姑娘开心,她也不介意她们分一杯羹。
毕竟白姑娘脾气不好,青衣一个人哄累了,若有人能分担当然好。
可是其他几个丫鬟没能耐只会说嘴,青衣就懒怠和她们打交道了。
左右她是姑娘跟前的红人,其他丫鬟再不满,也只能憋着。
青衣也不理会其他丫鬟的红眼,迳自坐在一旁休息,等着姑娘的吩咐。
过了一会儿,白姑娘便喊人了,青衣赶紧上前侍候。
白姑娘坐得烦了,便想要起来四处走走,青衣闻言,赶忙替她打点。
首先茶楼里得留着人,替姑娘守着楼上的少爷,其次淮城里人很多,姑娘一个年轻姑娘家,可不好直接大剌剌地就走在街上。
她想起那小姑娘的帷帽,便想劝着白姑娘也戴上帷帽。
白姑娘却嫌麻烦,不愿意戴上帷帽,青衣怕再劝下去,姑娘会生气,最后也只好由着姑娘了。
白姑娘带着青衣就上街去了。
结果才刚到第一间铺子,就遇到了找茬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是淮城里第一大富许家的少爷。
平日里就喜欢在街上闲晃,看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要上前逗一逗,淮城当地人家的姑娘家早就知道他的德性,见到他都是绕道走。
白姑娘第一次来到淮城,自然不知道许少爷是何等人物。
所以等到她被对方拦下来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遇上麻烦了。
青衣赶紧挡在姑娘面前,故作镇定地想把对方给喝退。
许少爷哪里会怕她们两个姑娘家,跟手下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就把白姑娘主仆给围住了。
白姑娘和青衣这下子开始害怕了。
以往白姑娘出门也算横着走的人物,毕竟白家的生意遍布许多县城,白姑娘身为白家四房嫡出的姑娘,走到哪里都很吃得开。
可如今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淮城,谁认识她白姑娘是谁啊。
许少爷很久没见到这么标致的小姑娘了,心情大好,吆喝着手下就准备把白姑娘主仆给拉到酒楼里,陪他好好的大吃一顿。
他只要一想到待会有如此标志的小美人陪着喝酒,顿时全身都舒爽了。
白姑娘眼见着自己和青衣就要被拉走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们放开我!我未来的夫家是京城里头的大人物,惹急了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许少爷一伙儿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许少爷还开口说道:“京城里的大人物?说来听听啊,让少爷我涨涨见识呗。”
许少爷的话里有话,可白姑娘主仆不认识许少爷,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自然听不出来。
见许少爷不当一回事,白姑娘一咬牙,继续说道:“我的未婚夫婿就在不远处的茶楼里等着我,聪明的就赶紧让我离开。”
“哦——茶楼啊——”许少爷慵懒地拉长着音调,哼笑了几声。
白姑娘自然不知道,心上人听戏的茶楼,正是许少爷家里的生意。
许少爷难得见到上等的货色,怎么都要把人抢到手才是,因此一听对方的未婚夫婿就在茶楼里,便打算过去会一会对方。
白姑娘见许少爷带着她们往茶楼而去,还以为对方怕了,便趾高气昂的走在前头。
到了茶楼之后,掌柜的听说许少爷来了,立刻就迎了出来。
“少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掌柜的低头哈腰地问道。
“我过来看看。”许少爷淡淡地说道,然后又问道:“今儿个茶楼里头来了什么些什么人?”
掌柜的虽然不解少爷为何突然对茶楼的生意有兴趣,却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茶楼里的情况禀报了一次。
当许少爷听说整层二楼都被包下来后,皱了皱眉问道:“二楼来了什么大人物?”
掌柜的低声说道:“听口音是从京城来的,出手很阔绰,还自己带了许多侍卫,感觉不是普通人,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许家茶楼的掌柜也是见过世面的,以前也跟着跑过京城几趟,自认还有几分眼色。
早些时候兰阳郡主一行人来了之后,掌柜的看对方的穿着和排场立刻就知道,这些人是贵客,可得小心侍候着。
许少爷听掌柜的这样说,便也对二楼的客人多了几分好奇。
因此他便带着小厮,想要往二楼去。被他丢在身后的白姑娘,见到了方才掌柜的表现,哪里还猜不出纨绔子弟是茶楼的小主子。
她见许少爷打算上二楼,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许少爷挑了挑眉,也没有阻止白姑娘,带着对方一块儿往楼梯去。
到了楼梯口,几人自然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许少爷昂着头说道:“跟你家主子说,小爷看上了他的女人,问他愿不愿意割爱。”
侍卫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压根儿不理他。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看上了主子的女人,还要主子割爱。
真是不知者无畏。
因此他们也没有为难对方,只是把对方当成犯傻的傻子。
许少爷见侍卫不为所动,脸上有些挂不住,因此他又开口说道:“你们不去通报,到时候可别怪我直接把人带走了。”
这时终于有个侍卫的眼神飘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跟在她身后的白姑娘一眼,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
许少爷见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摆脸色,顿时就不高兴了,他身旁的小厮见状,立刻上前喝斥道:“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么?竟然敢对少爷无礼!”
侍卫简直是无言了。
这种“你知道XXX是谁么”的语句,就连京城里的纨绔子弟都不用了,没想到在淮城还能听到这种问法。
因此侍卫嗤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管你家少爷是谁,这里不许靠近,赶紧走开!”
许少爷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驱赶的一天。
他在淮城横行霸道惯了,哪里能容忍一个侍卫对他无礼,因此一个挥手,跟在他身后做家丁打扮的打手们,立刻对着侍卫出手。
侍卫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言不合就出手,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种没眼色的家伙了。
不过想想也是,侍卫们是从宁阳侯府出来的,以往在京城里,谁敢惹上宁阳侯呢?宁阳侯的背后可还有兰阳郡主呢。
所以宁阳侯府的侍卫走出去,不说横着走,也算是走路有风了。
这一回来到外地,遇见久违的挑衅,让几人感到啼笑皆非之余,却又隐隐地觉得挺刺激的。
毕竟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他们,他们也就不用端着仪态,免得丢了侯府和郡主的脸面。
因此侍卫长对着其中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立刻迎了上去,三两下子就把许少爷的打手给打趴下了。
其他几个打手一见到对方出手,就知道这回踢到铁板,遇到硬茬了。
可是他们领着许家的俸禄,自然得替许家出力。
看着许少爷难看的脸色,他们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去。
侍卫没有手下留情,三两下子就把许家的打手打得落花流水。
许少爷见状,越发的不高兴,可是他也不是笨蛋,打手都被打败了,他就知道今天遇到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要知道,跟着他的打手都是许老爷特意网罗来的,其中不乏民间高手,有的甚至还曾经是镖师,身手肯定没话说的。
结果就是这样的一群高手,竟然一下子就被打败了。
许少爷不得不斟酌了,为了两个还不错的美人,惹上不好惹的大人物是否值得?
就在这时候,安顺出来了。
原来是兰阳郡主一行人肚子饿了,茶楼里只有点心,没有填饱肚子的饭菜,因此安顺正要派人去打点吃的,一出来就见到楼梯口的动静。
安顺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长凑到他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安顺听罢,不禁也觉得啼笑皆非,他看向胆敢来找茬的许少爷,觉得对方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只是还没等他感叹完,就见到站在许少爷后面的白姑娘。
得,原来这一个就是所谓的“主子的女人”。
侍卫长和安顺正在奇怪呢,这许少爷无缘无故为何突然找上他们。
原来是因为有人误导啊。
白姑娘见到安顺,眼睛顿时一亮,立刻挤到许少爷前面,对着安顺问道:“你家少爷呢?”
安顺斜睨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对着许少爷说道:“这位少爷,我们和这位姑娘素不相识,您要带走请便。“
许少爷闻言顿时愣了,他这是被人给耍了?
白姑娘见安顺不留情面的撇开关系,脸色也青了,她正想解释些什么时,眼角余光撇见一个眼熟的丫鬟正好从包间里走出来。
白姑娘一见到那丫鬟,立刻开口唤道:”白芍姑娘。“
白芍本来是打算出来找安顺的,一听见有人喊她,便循声望过去,发现是前一阵子在皇后娘娘跟前大献殷勤的白姑娘。
白芍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白姑娘还真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啊,皇后娘娘已经够冷淡了,对方还能厚着脸皮贴上来,白芍还真没见过这种不顾脸面的姑娘。
别说宫里头了,就是京城里也没有如此“不拘小节”的姑娘。
安顺一看白芍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当真认识眼前的姑娘,因此他有些惊讶。
怎么,这姑娘竟然攀上了皇后娘娘么?
许少爷见小美人叫住了另一个丫鬟,便挑了挑眉望向安顺,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瞧,小美人没说谎,她还真认识你们主子呢。
安顺皱了皱眉,问向白芍:“你怎么出来了?”
“主子想吃桂花坊的糕点,你赶紧使人去买一些来。”白芍说道。
白姑娘见白芍把她晾在一旁,心里着实很不高兴,可眼下她还得靠着白芍替她吓退许少爷,因此她便忍了这口气。
白芍可不会给白姑娘攀交情的机会,只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又转身上楼了。
白芍这个举动,很明确表示出和白姑娘并不相熟,许少爷见状,直接便让人将白姑娘主仆给带走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美人就是在虚张声势。
没想到他淮城一霸,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唬得团团转的。
许少爷的脸色可不好看,他已经打算好好的教训小美人一顿了。
眼见着白姑娘和青衣就要被拉走了,这时候白姑娘身边的下人总算赶来救场了。
白姑娘的身份虽然在淮城不好使,可白家的名号也不是白给的。
许少爷一听小美人是白家出来的姑娘,便也得掂量掂量,不好再像先前那样随便。
只是小美人唬弄他的仇,他可没这么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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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和苏韫辰陪着兰阳郡主听了一整天的戏。
顾容琛也陪在一旁陪了一整天。
不过在场几个人都心知肚明,顾容琛这是在陪着苏绾呢。
等到一行人离开茶楼时,苏致远特意亲自出来接兰阳郡主,
他没想到会见到顾容琛一起走出来。
看着顾容琛走在苏绾的身边,苏致远暗自后悔着了臭小子的道。
怪道他先前把绾绾支开时,臭小子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一行人回到院子里时,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经起了。
陛下抱着皇后娘娘睡了一整天,此刻精神好极了。
他看见顾容琛和苏绾一起走进来,心情大好的说道:“绾绾,快过来。”
苏绾闻言赶忙走了过去。
陛下东瞧瞧西看看,对苏绾满意得不得了,他又把顾容琛也喊到跟前,瞧着他们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陛下很得意地对苏致远说道:“致远,你瞧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很相配?”
苏致远木着一张脸,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陛下也不在意,转头对着皇后娘娘说道:“我瞧他们站在一起登对极了,让绾绾做你儿媳妇可好?”
皇后娘娘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苏致远心里在喊着:不好!
可他也只敢在心里喊喊了。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定下了三皇子顾容琛和苏绾的婚事,只差赐婚圣旨了。
苏致远和兰阳郡主心里都涌起了舍不得。
如今陛下开口了,他们也得开始准备起来了。
别看好像还有很多时间,一转眼就到了。
陛下将顾容琛的婚事定下来后,便打算带着皇后娘娘回宫。
这一次回宫之后,后宫里头就是皇后娘娘一人独大了。
陛下已经把后宫肃清好了,就等着皇后娘娘回去呢。
而且这一次回去,还有册封太子的仪式等着顾容琛,皇帝陛下先前已经和皇后娘娘通过气了,太子之位非三皇子莫属。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听见陛下开口允诺要把太子之位给琛儿,还是让皇后娘娘心里很震动。
她的儿子日后就是太子了?
这感觉有点不真实,仿佛做梦似的,先前她还得容忍废太子戳在她眼前,还得学着不去争,努力说服自己守本分。
结果一转眼之间,她的琛儿就成了太子了。
皇后娘娘一边高兴,一边又有些不安。
实在是历来最后坐上皇位的,就没有几个人是太子。
也不知道她的琛儿能不能挺到最后?……
因着陛下的到来,苏致远一家人的行程便提早结束。
苏韫辰知道父母要离开后,自然很舍不得,可是他自认为是男子汉,因此硬是忍住了不舍,坚强的送走了父母和姐姐。
回程时,皇后娘娘被陛下拐到同一辆马车上,一路上陛下也不赶路,行走的速度悠闲得很,一路走走停停,顺便游山玩水。
只是总有人要破坏族此美好的气氛。
一路上跟着陛下,想要以身相许的姑娘,到了淮城之后还是没有死心,只是她找不到接近陛下的机会。
要知道,陛下身边跟着的是最顶尖的高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怎么可能越过重重保护抵达陛下的身边?
就连她想要靠近皇后娘娘,也被阻止了。
安顺看着远远吊在车队后的那一辆马车,简直像是看见另一个白姑娘。
他皱眉对着陛下的侍卫长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要让她跟到京城去?”
侍卫长耸耸肩说道:“她爱跟便让她跟罢,难道你以为她真的能跟到京城去?”……
才刚过了半天,车队里的皇后娘娘也注意到后头多出来的马车了。
皇后娘娘心下一转,就猜到后头马车上的人是谁。
她倒是没想到,那姑娘这么有毅力,竟然能一路跟上来。
这让她不自觉得想到先前追着琛儿跑的白姑娘。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竟让她接连遇到两个不要脸面的姑娘家,一个想攀上她的儿子,一个想攀上她的夫君。
她该夸赞一声对方的眼光好么?
一个看上了皇帝陛下,一个看上了未来的天子,这眼光和运气也是没谁了。……
这一日,因为陛下沿路拉着皇后娘娘下车赏花,因此延误了行程,来不及赶到落脚的城镇,一行人得露宿野外。
陛下的马车里自然准备得很齐全,兰阳郡主的马车也不遑多让,下人们训练有素的搭帐子、准备晚饭,也有人跟着侍卫去捡柴火。
不一会儿,四顶帐子就搭好了。
最大的那一顶自然是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歇息用的,次一顶的是给三皇子顾容琛用的,至于侯爷和郡主歇息用的自有侯府的下人准备。
不过安顺在替三皇子搭帐子时,很有眼力见的替苏绾也搭好了帐子。
因此苏绾的帐子便离顾容琛的很近。
顾容琛自然很满意安顺的安排,可以说安顺这个马屁拍得顾容琛心里舒坦极了。
只是顾容琛舒坦了,苏致远便不舒坦了。
他看着女儿的帐子离三皇子那个臭小子的那么近,怎么看怎么碍眼,差一点都要让下人们拆开重搭了。
若不是顾及到陛下在场,他肯定立刻就让人去拆帐子了。
这时候,跟在车队后头的姑娘可怜兮兮的扶着丫鬟下车站在不远处。
她一脸愁苦地望着陛下的方向,看着陛下一行人安顿好了,却没有人理会她。
她的丫鬟见状,连忙开口唤了秦安一声。
秦安正忙着打点陛下和娘娘的晚饭呢,哪里有闲工夫理会闲杂人等,因此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过去,迳自指挥着下人做事。
病美人和丫鬟站在一旁,看起来孤伶伶可怜极了。
这时候,苏绾正好领着弄筝路过。
实在是病美人站的地方太刚好了,正巧在苏绾的帐子到更衣的帐子必经的路上。
苏绾想不遇到对方都难。
而病美人和丫鬟见到苏绾,顿时眼睛一亮,觉得苏绾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肯定很好唬弄,若是能让苏绾答应匀一顶帐子出来就好了。
因此她们一见到苏绾走近,便想上前去搭话。
可她们没想到,苏绾看起来好说话,脾性确实也不错,说话细声细气的,温柔得不得了,可是她身旁的丫鬟却生了一张利嘴。
生生得将病美人和丫鬟都说得气哭了。
而她们以为脾气好的小姑娘,则带着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微笑,安静地站在一旁。
病美人哪里能不知道,这丫鬟嘴里说的正是小姑娘的想法。
小姑娘教养好,难听的话是不会亲自说出口的,身边带着这么一个伶俐的丫鬟,不好说的话都由丫鬟代劳了。
这种软刀子磨人,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可是京城里那些世家贵女们必备的技能呢。
病美人以前吃过亏,自然很了解这些套路,没想到她都远远地避开京城了,竟然又一次栽在了世家贵女手上。
苏绾见对方都被弄筝说哭了,过了一会儿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弄筝,回来。”
弄筝听见姑娘出声了,便闭嘴退回姑娘的身边。
苏绾对着病美人说道:“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们家的丫鬟冒犯了,妹妹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病美人更想吐血了。
方才那个嘴巴厉害的丫鬟,把她的脸皮扯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践踏,如今这小姑娘简单一句赔不是,就想把这茬揭过?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罢。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小姑娘细声细气得继续说道:“只是姐姐别怪妹妹多嘴问一句,姐姐一个姑娘家,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呢?”
真是好极了,丫鬟嘴巴厉害,主子也不遑多让。
这小姑娘分明知道自己一直跟在她们的车队后面,现在又来问这么一句,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
她张了嘴,正要回答时,苏绾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哎呀,难道姐姐是来找许侍卫么?”
“许侍卫?”病美人一愣,谁是许侍卫啊,她哪里是来找什么许侍卫的?
“是呀,姐姐是为了感谢许侍卫的救命之恩么?姐姐太客气了,许侍卫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姐姐大可不必挂怀。”苏绾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字字句句却都像是在暗示什么。
病美人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太难缠了。
亏得她和丫鬟还以为能唬弄对方。
如今弄到这个地步,她不被对方剥一层皮下来都算好的了,还想唬弄对方?真是做梦呢。
苏绾见病美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顿觉得无趣了。
战斗力这么低,还敢觊觎皇帝舅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皇宫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在这里把对方的妄想给灭了,总比对方真进了宫日后送命来得强。
虽然她不觉得皇帝舅舅会喜欢病美人这一类型的女子,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眼见着这一阵子皇帝舅舅和皇后舅母的感情融洽,她可不想这时候有人乱出幺蛾子。
所以不等皇后舅母出手,她便率先站出来灭了病美人的志气。
等到事情传入皇后娘娘耳朵时,皇后娘娘对顾容琛笑着说道:“你瞧,绾绾是不是挺有你姑姑的几分神1韵。”
顾容琛抿唇微笑,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满眼都是赞同。
皇后娘娘见状,收起笑容低声说道:“琛儿,你记住,绾绾是你兰阳姑姑亲自教养出来的,肯定和兰阳性子一样,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日后可不要犯错啊。“
顾容琛闻言深以为然,再说绾绾是个什么性子,他从上辈子就了解得很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