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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20.夜漫漫请珍重

      GS一帮人去唱K,庆功。因为JLLS项目终于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JLLS的领导跑过来跟涂景致握手,说希望下次继续合作。一帮同事想,女王又收服了新粉丝。
      景致拔完智齿发完烧,状态大勇。人家说简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Alice这种聒噪的角色, JLLS见着烦。
      那帮之前议论过女王的角色,口风都转了:女王一点也不彪悍,也不中性啊,多清秀标致的小美女。倒是另外那个Alice,忒彪悍,一见她要开口就发咻,虽然有时有点point,但未免太罗嗦。
      发展到最后是大家都盼望GS来公司,有时只是一些助理过来,大家就觉得真没劲。如果见着涂景致,就都内心暗爽,却没几个敢上前搭讪。与她对视实在需要勇气,不用三秒,就要阵亡。

      一群人玩疯了。居然一群男同事上台跳舞,洗唰唰洗唰唰,扭得起劲。涂景致看得好崩溃。谁会知道人模人样的专业人士有这一面?
      然后有人起哄EDO与涂景致上台合作一曲。

      大窘。
      回北京已有不短的时间。大家一起做项目合作,也渐渐熟络。北京office也大概了解这对香港调来的同事。
      EDO DU,千万不要被他总是淡淡的微笑蒙骗,一旦放松警惕怎么死也不知道。涂景致,工作时严肃得可怕,任何疏忽都别想逃过她,她只要轻声问一下,被质问者就好想崩溃,请自行想象女王质问的场景,谁不紧张。闲下来时竟像个三岁小孩,一高兴笑得没了眼睛,一口牙白白的,阳光真好。
      两人关系暧昧在GS也传了不是一天两天,两人的相处并没有因此有所顾忌,共同进退,默契得可怕。

      有人自作主张地帮他们点了歌:相思风雨中。嚷着说要粤语的,没听香港来的说粤语,不死心。玩起来真是没了任何上下级观念。

      EDO今日本不想过来,让一帮年轻人去玩。但第一个项目,的确也得庆祝一下,便过来了。
      他看了一下景致,她毫无扭捏之态,拿过话筒说:“我喜欢张学友啊,经典。不过我要唱男的,我声音低。”
      大家更兴奋,直说,好啊,反串。

      EDO也就不推脱,接过话筒就唱。好久没唱过也没听过这歌,第一句是“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呵呵,真适合他。
      涂景致声音不是传统尖细的女声,比较低,有温暖的厚度,唱歌很会投入意境。到两人合唱这句“未惧路上烟雨蒙”她转过头来看着EDO,眼带笑意,嘴角微扬。他有丝恍惚,在心里重复:未惧路上烟雨蒙。未惧路上烟雨蒙。未惧路上烟雨蒙。

      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景致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回来时发现除了EDO,人都走光了。
      “送你回去吧。”
      “我住的地方挺近的,我走回去就行了。”
      “这么晚了,不安全”
      只好上了他的车。

      车停到公寓门口,景致下车。EDO也跟下来了。
      “景致,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明白没有,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也等我自己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现在我不知道算不算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但我希望你给我机会。”
      景致慌了,在与他对唱时就莫名的惴惴不安,原来是这样。EDO,一向微笑有把握,刚毅坚定的EDO,怎么能有如此无措的时候?

      涂景致不语,愣愣看向远处。
      真是漆黑的夜,只剩下楼上的灯在凝视这人间。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说?手机的铃声,打破尴尬的沉默。
      她只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掉。门口灯亮起,一个身影挺拔站着,白色的衬衫,又转身进公寓。
      她心痛起来。她走近EDO。轻声说:对不起。
      然后跑进大门。
      拉开窗帘,看着EDO在车旁抽烟,那光一亮一亮的。然后他上车,离去。
      夜漫漫。路上请珍重。

      涂景致在屋外很冷,回来手握杯开水,对着午夜的电视,双眼却完全失焦,仿佛要穿过电视参透什么道理。
      然后起身,决定去洗澡,忘掉这一切。
      手机又响。徐顾离。
      他只说,开门。
      她傻傻地就跑去开,手里还拿着要带进浴室的大毛巾。

      徐顾离穿着白衬衫,一手插口袋,一手拿着手机。面无表情。
      涂景致心情低落,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对着他无语。
      徐顾离想拉她的手,她躲开,往屋里走。

      景致在楼下跟EDO尴尬沉默的时候,徐顾离就打电话说天气冷,早点回。然后似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又幽灵般离开,现在又诡异地出现。
      她知道他必然看到EDO与她的僵持,但她无暇去照顾他有什么想法。

      徐顾离看着涂景致木然地坐进沙发,抓起抱枕望着玻璃杯出神,他慢慢地走近,将她抱了满怀。
      景致动也不动,只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在香港,人际关系不坏,但只有同事,只有上司下属,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宠物也没时间养。也许走得最近的,就是EDO。他教我业务上的事,也教我生活上的事。徐顾离,我可以说,没有EDO,就没有别人说的什么女王。我从来不去想他们猜测的我与他的关系。也许,我怕的就是这一天。但还是来了。”

      徐顾离原本是有点愤怒的。
      他约涂景致去吃饭,结果她说要庆功,他也只好作罢。跑回家吃现成饭,徐顾南又在念叨嫂子,徐母拉着他“姑娘好的话,就加把劲,你都这把年纪了,就怕追不过年轻小伙。”
      回来都十点多,隔壁还是一片黑。

      他那天也只是赌运气。谁知道涂景致是路痴,只把一定要记的路线记住,比如从家里到公司。她不久前才从徐顾离的公寓返回自己家,来看房时竟不知道这是徐顾离所在的楼,房子而且还是在他隔壁。
      所以当她住下的第二天,看见徐顾离从隔壁钻出来时,不是不震惊的。也跟他闹,徐顾离使尽浑身解数,解释,游说,利诱,才让她不情不愿地说:“你给我记着,以后再骗我,我废你了!”还扮凶狠状。

      现在是他想凶狠。
      涂景致到接近凌晨一点才回。他在自己屋里,设计图看不进,电视也觉得无聊,电话又不想打,免得显得他跟怨妇一样。听到楼下车声,他往下看,轮廓应该是涂景致。大冷天,跟另外一个男人,面对面不动,就站着。他才觉得不对劲,打电话叫她早点回。
      又鬼使神差地下楼,才知道那是EDO。
      涂景致这一番话,他隐约知道发生什么了。他轻拍她的背
      “发生什么事了”
      景致又不说话了。

      他稍微推开她,看见眼泪正顺着她脸颊向下滑。他怒气已完全不见,搂紧她“宝贝,不哭。天底下没什么要紧的事,即使有,我帮你解决。不哭了”

      涂景致怎么能不哭?她也许就要永远地失去EDO。
      她为什么一直不肯面对,就是眷恋他给的温暖,眷恋那种默契,眷恋那种安全感。而他要的感情,她给不了。她做不到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她有,但给不了。
      那声对不起,像是抽去她全身气力。她给不出相反的答案,但这答案仿佛把她这么多年的护身符夺掉,她心慌也痛。

      泪水把徐顾离单薄的衬衣湿透。
      他只一直轻轻地拍她的背,也不多说话。不一会涂景致就快要睡着,想起自己原本还要去洗澡的。就挣扎离开他的怀抱,抹掉泪
      “你还有没有事。没有就早点去睡吧。让你担心了”
      徐顾离看她已经接近迷糊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出去玩不要这么晚。我走了。”

      景致送他到门口,又突然拉住他的手,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神情却还在哀伤。
      徐顾离有点意外,但又迅速拽住想走的景致,直把景致吻得更加迷糊。
      湿吻。
      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微的喘。
      涂景致从脖子红到整张脸。“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夜还漫长,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觉得在北京的夜晚怎么就比在香港时难入睡。
      所以连笔者都说,夜漫漫请珍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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