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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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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识慢慢的踱步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眼见他朝后退去,一把扯过他的肩膀,视线紧紧的锁住他的肩头,那破损的衣服下面有一个深深的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你是不要命了吗?”宫戚云抓着她就喊,脸色恐怖的欲要吃人。
花识紧紧的拽着眼前这破烂的衣裳,呵呵笑着,难怪世人常说爱情无法一分为二,就像心脏一样,分成两半便只有身死的下场,她现在的心很痛,痛到无以发泄,钝钝的痛,就像一把破刃的剑,一刀刀的割在伤口,一扯便连肉带筋。
宫戚云越过她看着这丑陋的男子,那肩头赫然有一字,瞳孔一缩。率先将她扯了过去。
那丑陋的男子眼眶一瞪,凌厉的看着他。
宫戚云眼睛微眯,他想他知道他是谁了!“墨桃,你是要背叛血煞吗?”
花识充耳不闻,耳边只回想着过往的一切。
“儒儒,如果有一日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会!”
“但我若是找不到你呢?”
“那我们就把彼此刻在心上,永不分离!”
“儒儒,帮我刻字吧……”
“好!”
“儒儒,你重一点呀,这样怎么能留下痕迹?”
“你不同样如此?!”
“那好,这一次我们谁也不准手轻!”
回忆若是你我安好,那便是幸福。若是生死背离,那便是地狱。
儒儒对不起,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却未能识清,原来我真如花菁华所说,是个无情又自私的人。
倏地抬头望他,“宫戚云!我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永远也无法与最爱的人相聚!”
宫戚云不知道一个人有多恨才能发出如此绝望又不甘的声音,单论他自己也可能无法比拟。
司文沉默,望着她血红的眼,两个酒窝不自觉的放下。
狠毒的咒语久久的徘徊在地牢中不肯散去。
那丑陋的男子悲伤的看着眼前疯魔的女子,直到她昏阙,被宫戚云抱在了怀中,直至所有人散场,继续无声。
花开两朵,一头向你,一头向我。面见不着,咫尺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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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皇宫灯火通明。
“这项离着实能耐,如此混乱的场面都能逃开。”司文勾起嘴角,两个酒窝异常惹眼。
“想来,他的那些打手也是不凡。”北辰猜测。
司文突地一笑,“不妨事,这皇宫里有什么是我们瞧不见的。”
北辰侧头,“司文大人……的意思是……”
司文淡笑,“时机到了你便知晓。”说完,偏头看向一侧,“门主对于项离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么?”
北辰连忙闭嘴,在血煞门里,也只有司文才敢如此对门主说话,换了他们早就瑟瑟。
宫戚云先是一愣,才清明,疑惑了一声,“什么?”
司文眼角一勾,“我方才说有一蚂蚁钻到你衣襟里去了。”
五大杀手皆愣,这明显是左护法在忽悠,刚还说道项离呢,怎的一转眼就变成了蚂蚁?!心中一寒,甚是畏惧。
宫戚云蹙眉,抚了抚衣襟,“没有。”
司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蚂蚁太小,轻轻一按就死了,但是转念一想,一只蚂蚁不动声色的钻到衣襟里去,猝不及防的咬你一口,又痛又痒,明明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反应却甚强。你说它厉害吧,却是个体格儿小的,你说它不起眼吧,却能将你咬的浑身是包。换做是我,就绝对不会惹它。”他又转过头问那五位杀手,“你们说,换做你们可还会喜欢?”
五个人顿时想要死过去了,这司文大人明明就是在含沙射影啊,那蚂蚁哪里是蚂蚁?简直就是碰不得的毒物!
宫戚云眼神倏地暗下去了,也不急着找那所谓的蚂蚁了,只一个劲儿的盯着他。
司文又是一笑,“得了,我也不打趣你了,我劝你还是先去瞧瞧那只‘蚂蚁’吧,死活不是我的事,被咬一身包的也不是我,我还是费力去寻一寻那烦人的项离。”
说完便领着那哆嗦的五大杀手走了,走时还不忘来上一句,“哎,我也甚是伟大,整天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临时还要受人白眼,着实辛苦哇。”
话刚说完,他连忙一个侧身,只听一声脆响,方才所站的位置一个瓷杯摔得粉碎。
五大杀手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躲到一边,这次连司文也不靠了,显然眼前的人才是最恐怖的。有道是狮子恐怖,只要不去招惹,它是不吃人的;然,那艺高胆大的敢去招惹,又能全身而退的,才是最厉害的。简而言之,能逗狮子亦能全身而退的才是最吓人的。
宫戚云只觉心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明知司文一言全是激将,可是一想到如今的叶花识,心中便如火中烧,却是被他一言相中。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儿,伸出手碰了碰脸庞,倏地一下又缩了回来。
他想,果然又痛又痒。
“你为何不醒?莫不是还在怪我?”见她不回,又道,“你念他倒是念的紧,中了曲灵咒都叫你醒了过来。还说生死不离我,现在他只一个眼神你就受不住了?!”宫戚云沉沉的望着她。
“也罢,你想睡便睡吧,最好是永远别醒!”
衣袂一摆,他便离去了。
整个宫殿连一丝风都不曾起,但奇怪的是,那帘子却动了。
丑时末,农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突然房屋一抖,大地一颤,众人纷纷爬起,奔走相告,“地震啦,快跑!”
正待众人相聚时,抬头一望,那皇宫已经火光四射了。
“你们看,那街上似乎有东西?”有人眼见,很快便瞧见了不同。
“那一堆好像在动诶……是人!对!是人!”一个中年男子指着远处,跳脚。
“看装扮应该是侍卫吧,怎的在这个时间出动,这么多人,想来应该是皇宫出事了。”
项离坐在后方,身下是一匹血红宝马,眼中杀气腾腾。
“陛下,臣等已经成功闯入保和殿。”庞副将握拳道。
项离眼神一喜,“很好,今日就要那宫戚云屈服在孤的脚下。继续攻!”
浴血拼杀换来的是震天怒吼,飚溅的血液残忍的淋在了树叶上,呈现一片颓唐。
人人都醒着,醒着看这场用鲜血灌溉的闹剧,举国皆望。
宫戚云早早的便坐在大殿上,殿中央只有寥寥几人,但关其面貌,无一丝紧张,相反,那眼神完全是胜券在握。
“我虽料到项离会起兵,但不曾想他来的竟如此快。”花文公蹙眉。
宫戚云侧头,“不急,本将等着他!”
“方戬,你带人朝左,俞昇,你带人往右,庞副将随在孤身边。如此来个围攻,孤看他们怎么逃出生天?!”
“臣等领命!”
项离一步步的乾坤殿走去,偌大的殿堂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无限的循环。
“宫戚云你不是很能?怎的如今却被我逼成了这般田地?!”项离扫了扫他的周围,嗤笑,“你的那些杀手呢?怎的不见出动?莫不是怕了?”
宫戚云俯视着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你之所以输,便是固有计谋却无实战,这一点你就远远不及叶司儒!”
项离生来最恨的除却项帝,第二便是叶司儒,谁若敢说他不如叶司儒你便要他的命!
他咬牙切齿,“你也就只有这一点时间可以逞能了!”
宫戚云缓步踱下,来到他的跟前,“你可知我为何敢孤身在此?”
项离瞳孔一缩,心头一跳,脸颊肌肉僵硬的跳着。
宫戚云转身,“你没有找文官,是知道他们是我的眼睛。你也没有右相,是知道他可能是血煞的一员。所以你找了前朝旧臣庞副将!”
与此同时,一柄泛着寒光的冷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项离浑身一紧,“庞莽,你!”
庞莽冷眼相视,“对不起了陛下,主子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
“其实你之前见过他的。你首次坐上龙椅那天,可还记得我身侧的十几位黑衣杀手?”宫戚云一言顿时唤醒了项离尘封的记忆。
宫戚云继续道,“那时他便是其中之一。”
项离苦笑,“难怪那日我没有见到你出现,竟不料……”他抬头,“这皇宫你到底布置了多久?为何单单挑上我东项?你能让我称帝,显然不是贪恋权势。”
宫戚云凝视着他,“十年!我整整布置了十年!”
项离倒吸一口凉气,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用了十年去谋划一个国家的灭亡,不靠一兵一卒,此人城府高深,实属罕见。
“那你又为何找上我东项呢?”
宫戚云冷声一笑,“如此多的线索,你居然还未猜出,你比之叶司儒实在差得远了!”
项离牙关一咬,死命的瞪着他。
“你可知我是谁?”宫戚云问他。
“自是血煞门门主。”
“那你知道为什么东项败的这么快么?”
他不给项离说话的机会,续道,“因为你们都是一群蠢货,斩草不除根,所以让我公孙戚云又站了起来。”
项离瞳孔一缩,“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