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无》刄士

32、第 32 章

　　她就照着他说的试试看？

　　但是，她手都没处洗下的就动手，会不会感染什么细菌、真菌？还有那什么引导胎位，到底具体要怎么操作？难不成手直接插、进、肛、门么？然后呢？

　　(为何一想到这画面，她就有点不寒而栗呢......)

　　带着满头的雾水与忧郁，在魂影黄珏催促的目光下，“快啊，要是我有实体，就我直接上手啦！”南无紧抿着唇瓣，深呼了一口气坚定了神色才开始动作。

　　她一手不断轻压推揉着黑扣的肚腹，感受着指尖下胎儿所在位子，不紧不慢地往腹部推着，一手缓缓探入其体内。

　　感受到外界异物的刺入，黑扣明显有排斥反应，后身开始不断收缩，阻止她的行动。南无开头就受到了阻扰，好半天都不得其所，俊俏的脸庞在午后稍显炽热的阳光下，开始发了一层薄薄的汗。

　　“黑扣，放轻松，我帮你把你的孩子生出来。”

　　南无一遍遍指掌轻柔着它的肚子，沉稳着声调，一遍遍不耐其烦地跟黑扣说话，要它坚持，要它放松，要它深呼吸，要它随她动作配合。

　　“很好，就是这样。做得很棒，我摸到你的宝宝了。”

　　“我们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别紧张！再放松一些，它很快就出来了。”

　　......

　　......

　　当元通带着山参回来的时候，后边跟着的元应、烈开云也后一步赶到。

　　烈开云看到，南无把衣袖扯得高高的，露出了两条白壁、纤细的手臂，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她蹲在黑狼身后，雪白的手腕掌心食指，一进一出，勾带着血迹、粘液，满手的污秽。

　　但这都不是吸引他的地方。

　　牢牢牵绊住他目光的是，她低垂着头，落在阳光阴影里，那满满生动的情绪，她幽深的眼瞳里，满到快要溢出的担忧与牵挂。原来，她也是可以这样充分的展露出内心的喜怒哀乐，对谁表现出关怀，担心，高兴，喜悦。

　　她此时脸上令人动容的神情，全都是为了地上那一头壮硕的黑狼！她对黑狼的感情，对它展露的情感，比对单木还要来得强烈、直接！烈开云心里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跟一只野兽争风吃醋这样的蠢事，他自问还做不出来。而且，他又为何要跟一只狼，争少年的注意力？这说不通好么！

　　然而，争风吃醋什么的，烈开云烈大爷你当年还做的少么？不记得，并不代表没做过呀。那些黑历史，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是见证者...

　　压根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人来，南无吩咐元通把山参掰断了塞到黑扣嘴里，自己细细听着黄珏的指导，循着他讲解的步骤，在碰触到黑扣体内的胎儿后，拇指和无名指从羊膜上轻轻压住胎儿的后颈，然后再用食指和中指贴在小狼的脊背上，配合着肚腹上先前一直努力的结果，把胎儿的身体移到了一个妥帖的位子，让胎儿身躯弯曲成虾状，而后一使劲顺着阴、道顺利把小狼生了出来。

　　“看样子黑扣是没力气舔破胎衣，咬断脐带了，南南你要帮它做。”黄珏在一边提醒。

　　南无点点头，小心地将覆在小狼身上的“血衣”撕破，至于脐带，她手边又没有剪子、刀子，正想办法时，一柄匕首出现，来人二话不说就帮她断了黑扣与小狼之间的联系。

　　南无抬头迅速地看了烈开云一眼，又低下头，扯了自己身上的挂衣把小狼包了起来，来保持它的体温。然而...

　　“它没有呼吸！”怪不得自小狼出生就这么安静，她也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才发现它的小胸脯没有起伏！

　　刚生产完，黑扣才缓下的紧绷的情绪，在听到南无忽然的叫喊，狼躯一震。奈何，它到底是费了太多的精力，实在没了气力。知道自己刚生产的幼崽没有了生命，心里一阵难过，便悲伤的低低喃唔了起来。

　　一边的元通原本因为这骤然生产的画面搞得紧张万分的心才刚放下，被南无的叫声一喊又是高高悬了起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师傅，这要怎么办啊，小狼就这样死了么？”元通忧愁地问元应。

　　“这...”虽然他活得是久了点，可这种事，他还真不清楚要怎么办。

　　站在南无身后的烈开云，闻言也是紧皱着眉心，想着要怎么安慰眼前的他。好不容易帮着生产了，结果却是这样，她该有多难过......

　　“别急，可能是假死状态。”黄珏秀气的眉头一皱，脑海里关于这种状况的记忆一阵翻阅之后，“包好小狼，双掌握紧小狼，头朝下，用力甩，然后再用衣布用力擦小狼，刺激呼吸以及生机，等小狼有反应了放到黑扣面前去。黑扣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着黄珏的话，已经顺利让黑扣生产了，这一次，她也死马当活马医，果决地动了起来。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动作不到位，又怕伤着小狼，没敢用力，结果当然失败。第二次，力倒是使了，动作也到位了，可是小狼崽就是没反应。

　　南无越来越焦心，望着黑扣的眼神也越发的酸涩。

　　这个她一手接生的幼小生命，在她手里不过短短几分钟就没了。黑扣辛辛苦苦从深林里爬出来，就是为了想要救它，可结果...这一刻，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失去生命里的挚爱，这种痛，她懂。

　　也许是，她望着黑扣的眼神太过的悲戚，眼神里承载的浓重哀伤，无处宣泄只能夹杂在泛着泪光的水眸之中。无声，却莫名让身边的人能够感受到那彻骨的哀伤。

　　“不要哭，”烈开云立在她身后，大掌覆在其湿润的眼睛上。似乎很久以为他也曾这样做过，把那瘦小的身躯圈摞在自己怀里，把整个世界到舍弃，只为了让她心安、宁静，“黑扣还需要你，你不能放弃。”

　　那个时候，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亦是这样的绝望，仿佛漫天的光彩都照耀不到她，没有人可以触碰，可以走进她的世界，固执地一个人坚守这寂寞。

　　“难过，忧伤，悲愤，不满，你都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你是自由的，你有这个权利不这样委屈自己。

　　“你还有我，还有我们。”

　　你不是一个人，你可以依赖我。只要你需要，赴汤蹈火又亦如何？

　　南无抽噎着，覆在眼上的大掌宽厚而温暖，当她的睫毛刷过他的掌心，耳畔听着他似曾相识的话语，回忆里，也曾有这样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对不起，我爽约了。”

　　那一刻，他想起了所有。打破了禁制带给他的桎梏，关于三年前，关于怀里的这个少年。

　　“对不起，小孩。我回来了。”

　　是的，回来了，不会再将你遗忘，绝不。

　　但，对于烈开云的诚挚表露，南无只一个恍惚就略了过去。什么对不起，什么约定，她统统都不需要！烈开云是谁？重要么？能吃么？能和黑扣跟小狼崽比么？

　　挥开他的手，南无用脏污带着血迹的手把身后的人推离，怀里紧紧抱着小狼崽，用力摩擦着，刺激着它。她不能放弃！黑扣一直都未放弃坚持着等到了她来，她又有什么资格说放弃？

　　“南南...”黄珏担忧地望着她不干的动作。

　　“还有希望的，还有希望...”

　　她哭着，不愿让任何人靠近，跪在黑扣首边，抱着小狼崽哭泣。黑扣转过头靠在她的膝上，伸着舌头舔舐着小狼崽的全身，一遍一遍又一遍...

　　当哀伤的氛围笼罩了一切，缩在布包里的小狼崽忽然咽唔一声。尽管声响微弱，但也没有逃过时刻关注着他们状况的烈开云的耳朵。

　　“小河，小狼崽有呼吸了！”

　　“恩？”

　　似发现了异常，她忙去探查小狼崽，发现它正挨着它的母亲，努力往黑扣身上靠去。南无便把它放到黑扣身边，让其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望着小狼崽即便虚弱也随着天性找着母亲要吃的时，她不由破涕为笑，释怀了。

　　而烈开云，看着少年转涕为笑的明亮脸庞，心里也是亮堂一片。

　　他们，又在一起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