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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part 19 ...

  •   白南境在心底忍了无数次想要直接把江寄未丢在路边的想法,终究是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但愿在不远处能有一个能有个酒店,不然走到明早都不一定走得回去。
      “好困啊,头也好痛。”
      江寄未趴在白南境背上,披着白南境的外衣喃喃自语。
      “不许睡觉,自作自受。”
      “你凭什么不让我睡觉啊,你这人怎么和白南境一样霸道。”
      白南境:“……”。
      “他小时候就一直不让我找男朋友,还嫌弃我长得丑嫁不出去,自己倒是三天就换一个;不让我喝酒,自己倒是不知道偷偷喝了多少;不让我晚归,每天自己逍遥到半夜才回来……”。
      白南境:“……”
      “他那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败类,竟然还是有那么多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都是被他的皮囊所诱惑,哪知道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
      白南境:“……”
      江寄未一直在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江寄未。”
      白南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听得见在风中夹杂着安静的呼吸声。
      其实,本可以,回头的。
      背着江寄未才走了不到一公里,反正江寄未睡着了,也不闹,回到车上开车回去她也不会知道。
      但是,白南境不想骗她,哪怕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事情。
      就这样,背着你,慢慢走。
      小时候白南境也唯一有一次难得的这样背过江寄未,对于彼此都是一件很稀有的事情。江寄未从小就不愿意麻烦别人,再大的痛苦也只愿意自己扛着;白南境从小就是挑剔、有洁癖的主,很反感多余的身体接触,就连自己父母都基本保持一定距离。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回忆全都涌回来,两个人的以前就在昨天,不知不觉,都已经在一起有过那么多回忆,走过那么多路,发生了那么多事。
      回忆的那个夏天很热,对于会晕车的江寄未来说就更是难熬,每次从学校到白宅一坐上车就开始吐,所以只得换其他的交通工具,偏偏江寄未怎么也学不会骑自行车,这就牵连了白南境不得不骑着单车每天等着载江寄未回家。
      那时候的白南境在这件事上本来是毫不妥协的,理直气壮的和白父白母说完全可以让司机来接自己,让江寄未自己走回来啊,但结果可想而知。
      由于那时候的白南境手中没有握实大权,没有抗衡的力量,最终只有每天上学放学都等着江寄未,载着她回家。
      因此白南境也非常讨厌夏天。
      作为校园人物的白南境,身边有个江寄未,江寄未自然就成为了女生羡慕的对象,也不乏成为攻击的对象。
      但那时候学校都是些富家子弟,手段还不至于下三滥,偶尔闹出点不太平还是有的。
      江寄未不爱闹事的性格也就能忍就忍,从来不说。白南境又高着江寄未好几级,不在一栋教学楼,也根本不会关注到这些。
      但是江寄未不惹事,但却也不怕事。
      平时小打小闹可以忍,但要真的伤到自己,江寄未绝对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江寄未对于任何户外活动都是弱项这是全班都知道的,偏偏体育课的比重又还多,那天上游泳课照常的进行热身,然后全班都去屋子里面换泳衣了,江寄未由于申请免修,游泳课从来都是来打酱油,不会也不愿意学。
      站在泳池旁边发呆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被推了一下,结果由于站的位置不合适,被推了,但是没被推下去,手和脚都重重的砸在了瓷砖上,整个人也被连带着磕在了墙角处。
      江寄未忍着痛站起来,由于全都班上的女生都去换衣服了,诺大的泳池完全来不及逃跑,那个女生也没想到自己太紧张竟然没把人推下去,就这样被江寄未抓了个正着。
      江寄未眼中没有愤怒,一脸的平静,强忍着疼痛,努力记住这个女生的胸牌。
      “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说的。”
      “笑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寄未突然粲然一笑。
      “再不走我同学就都来了。”
      那个女孩思考了两秒,觉得江寄未好像也毫无杀伤力,就走了。
      江寄未确实没告诉任何人,连那个女孩都以为江寄未就是太软弱,连说都不敢说出去。
      结果,就在那天下午。
      江寄未盯准了走到他们楼下的那个姑娘,拿了一盆大大的盆栽放在窗子外面,一个不小心,就被碰掉下去了。
      更不小心的是偏偏砸到了在泳池推人的那个姑娘,正正的砸到。
      当场那姑娘就满头的血。
      那时候的江寄未,满脸的坦然。
      风轻云淡的一句“是不小心”,就带过了一切后续。
      原来江寄未,一直都是一只具有非常大的攻击力的刺猬,只不过人不犯我不犯人罢了。
      那天放学江寄未‘不小心’伤到人的事情就传遍学校的每个角落,就连站在校门口等江寄未出来的白南境都一脸沉沉的表情。
      等江寄未出来的时候白南境没发现江寄未的异样。
      迎上去面色不善。
      “江寄未,好样的啊,运动细胞那么弱,偏偏就不小心的拿盆栽砸到人了,我都没那本事。”
      江寄未没有做任何应答。
      “没人告诉过你女孩子最好不要那么心胸狭隘的具有攻击性吗?”
      白南境皱眉对江寄未说,表达出明显的不赞同江寄未的做法。
      “我说是她伤害我在先你信吗?”
      白南境神色不明,并没有说话。
      江寄未看见白南境的反应,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你宁可相信别人说的,也不愿意相信我。”
      江寄未直径略过白南境自己走了。
      “慢着,你怎么那么没自信,我都还没说话你就自我否定了。”
      白南境一步上前抓着江寄未的手。
      江寄未毫无防备的被一抓,顿时脸色就白了。
      白南境察觉到不对,把刚刚触碰到的地方的袖子卷起来,就看见一大片淤青。
      顿时眼底一片墨色。
      “就是她弄的?”
      不等江寄未接话,白南境就又说。
      “你怎么那么笨,光拿花盆砸她有用吗,至少要让她永远消失在你视野中啊。”
      当时江寄未没把这句话当一回事,等到第二天来上课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生那天晚上因为打群架被学校开除,更传奇的是刚被开除就被车撞上了,躺在医院一个多月都没出来。
      那个女生家里其实也算是大户人家了,父亲是学校的董事,结果还是被开除了,全校的人就都心知肚明,有更大的力量压在了上面。
      “江寄未,平时在我跟前挺尖牙利嘴,挺能干的啊,怎么一在别人面前就这么容易被欺负。”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在你身边遭受不满,因为在你身边遭受嫉妒,因为在你身边遭受闲话。
      那些话终究没有脱口而出。
      “因为什么?”
      白南境边说着边检查江寄未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掀开裤脚一看,双腿全都是淤青。
      白南境抬眼看了看江寄未,什么话都没说。
      “以后我会注意的,走吧。”
      “就你这样子怎么坐单车?上来。”
      说着白南境就半蹲下去,让江寄未到他背上。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江寄未抗拒的说。
      白南境不容江寄未反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把江寄未背上去。
      “白南境,你放我下来。”
      “别说话,那么重,帮你背回家我得累虚脱了。”
      江寄未也不再矫情,安安静静的伏在白南境背上。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这条路也走了很久很久,但总是觉得还不够,要是能走一辈子多好。
      但那天之后,江寄未觉得白南境很明显的在疏远她,不知道为什么,江寄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
      但很多年之后,江寄未才知道,白南境那是在保护她。

      被拉回现实的时候终于看见有酒店在前方,白南境顿时觉得自己十几年来都没这么累过。
      把江寄未安顿好,白南境才走。
      “霍思淼,我车停在郊外了,我给你个地址,你来这接我”。
      白南境一挂断电话就又有电话打进来了。
      “是郊外这张kimla的车主吗?你知不知道你车停在路中间挡道啊,有没有素质啊,你以为就你有钱吗?我是房地产老总,你这样的车子我有好几十辆,给你五分钟,过来移走它,不然我弄死你。”
      “据我所知,我那辆kimla全球限量不超过十张,你说你有几十张?盗版的吧?车子我会找人来移走,不过需要些时间,你绕道吧。”
      说完白南境霸气正想挂电话,听筒里面就传来了叫嚣的声音。
      “你TMD的找抽是吧?”
      白南境微微皱了皱眉。
      “那条路我包了,车子我又想不移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把郊外A段路封了”。
      说完就又挂了电话。
      结果不到两分钟,刚才那个房地产老板又打电话来。
      “白总,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您的车,您尽管停着吧,但您别封路,不然您让我们怎么过去啊,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白南境从来不爱听废话,直接关机。

      第二天江寄未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印象中不是和简沉在喝酒吗,怎么又在这儿了?而且醉宿的后果终于彻底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头痛欲裂啊。
      一些零碎的片段不断的被拼接,好像简沉把自己背到这儿来的,好像有个坏人,好像自己哭了……
      但唯一庆幸的记得一件事,就是在喝酒前,下定决心要和白南境说清楚,不管结果如何,只想结束这段一直只有自己在单方面努力的暗恋。
      在高尔夫球场听见那些自己最后才知道的事实,江寄未才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蠢,连自己的心思都从未表达过,又怎么要求别人一定要有所回应呢?每次自顾自怜、每次自我郁闷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爱情上,为什么不能做回那个敢说敢做的自己,至少要勇敢的迈出第一步,才能有更多的可能啊。
      从七岁到现在暗恋,如何结果全都在自己,只是以前只会像乌龟一样躲在龟壳里,连尝都没尝试过,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输?
      江寄未整理好自己,神清气爽的拿着昨天帮白南境买的衣服,准备去他公司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解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part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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