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我爱你》渭雨千城

6、第六篇 撕裂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客意隐瞒过我的性癖好，小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两小无猜，后来到了学生时代，我知道我自己在男孩子面前才会有心跳的感觉，甚至大了一点就有性冲动。当我主动表达我的好感的时候，有的人把我当做怪物，但是大部分时候我都很会掩饰，我想暗恋在那个时候是我感情经历最好的诠释，因为我一直没有遇到懂得我的人。直到高二那年，有人主动向我告白。
　　那是个下雨天，我没有带伞。我就在走廊里默默等雨停，他走到我身边看着我。他瘦瘦小小的，单眼皮，皮肤很白皙，虽然他是最先给我伤痛的人，但我至今都还记得他的眼睛，他微笑时嘴角咧开的弧度，都是那样清晰。他主动将伞递给我，就冲向了雨里。我撑开伞，追了过去。在那个小小的空间下，周围嘈杂的雨声都隔绝在外，只留我们两个人的呼吸。他比我个子矮，我低着头看着他。他的声音很舒服，而且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性格的多，他对我说，“如果你喜欢我，就和我共撑一把伞，如果你不能和我在一起，这把伞就留给你，不要再管我。”我当时有些吃惊，呆滞了几秒，回过神来，他又走向了雨中。我追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就开始了我们两个人从下雨天开始的恋情。
　　那天，又是个下雨天。时过境迁，我已经是个大二经营系的学生，和安志杰分手之后，我很长时间不能从情殇里走出来。他分手的太过武断决绝，没有任何情面，让我很受伤。事后又装作不认识我，现在又主动过来给我送伞，假惺惺，我气愤地把他推在地上，为什么总是下雨天让我狼狈，让我伤心？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说不认识我的人是安志杰的弟弟安玉杰，所以后来，我还对他做了至今都令我后悔的事。其实两个人□□没有什么，只要你情我愿，但当时我太气愤了，酒精也让我肆意地想要报复，我做了有违我道德标准的事。那天，在天台上和他们俩兄弟摊牌，我竟然被他们俩兄弟这样耍，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爱过的人连真实姓名都不愿透露给我，他觉得我丢脸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就是想不通，以至于当时连他弟弟我都咒骂。
　　那天之后，我见到过安志杰几次，真是讽刺，之前在校园里我发了疯地想要偶遇到他，都没有，结果，分手了，反倒时常见到他，真是老天在耍我！我也被自己蠢哭了，志杰的衣品我是知道的，我很清楚他又穿了哪个牌子的衣服，可是，他的弟弟安玉杰完全不是那样，我竟然会将他们两个人混淆，我真是对自己无语！
　　我很自责，我明白过来，自始至终，安玉杰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在这场荒谬的游戏里充当了替罪羊，我应该向他道歉的。我把帽檐压得很低，我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帮他拿包，帮他整理道具，似乎只有做些什么才会让我心里好过一点。我以为他会骂我，但他没有对我发火，也没有指责我什么，相反，对我很客气，这让我很意外。我会去接他下班，他在一个咖啡店打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和安志杰生活的环境是有差别的。难怪他会用他弟的名字，因为他们本就很疏远，和两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他很爱笑，这是我对他最深的印象。即使对待我，难道他真的原谅了我，我很开心，如释重负。其实，每次见他，我都很恍惚，好像志杰在对我笑，是那样的唇吻过我，是那样的手抚摸过我，是那样的身躯我曾拥抱过。和玉杰走的越近，我越感到一种享受与一种折磨相互纠缠的感觉要将我撕裂。
　　那个周末，我在玉杰和他的奶奶的店里帮忙，没想到志杰会过来。我希望他不要靠近我，我不想被他看穿其实我还对他念念不忘。终于，他走了，在那几十分钟里，对我真是一种煎熬……
　　那个煎熬还未终止，我发现，我心里是恨他的，很不想看见他的，但是他偏偏就有那种魔力，让我看见他的时候视线就无法移开，我好想看见他，他脸上的轮廓，他说话时傲慢的样子，像是蛇在吞吐信子，召唤它的猎物，再将它们一口吃下，连骨头都不剩！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调情，多么放荡，我真想抓起手上的啤酒瓶把那个和他说话的男人敲昏，就不会折磨我的眼睛。那个男人竟然尾随他去了洗手间，他想干什么，不出我所料，他们竟然……安志杰，我对你失望透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控制住我自己的手，就把安志杰拉走，带离了那里。
　　把他脱离那里的时候，我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流出来，是气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还是我终于再一次让他回到我身边，我紧紧地抱着他，我在他耳边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呢，难道就是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吗？”他跟我说，他很想我。所以我哭了，原来我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听到他说他想我，我为了听到这句话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他现在才跟我讲！一种愤恨冲上心头，我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原谅他，我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上钩，我不能，即使我很想念他，但我不允许我自己在那一刻输给他！我推开了他，“不要再说骗我的谎话！”我把他推到墙上拼命地摇晃，我希望他多说一点可以说服我的话，多说一点可以让我信任的话！说给我听呀！但是，他推开我的手，还是那样一贯傲慢的态度，“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我也不会在我做决定的时候说任何一句谎话！”他不后悔他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但是，他现在所说的想念就是在反悔他曾和我分手的决定呀！我真的混乱了，他和我四目相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点对我的愧疚，我对这段感情不再抱有什么新的期盼了，我很累了，我无奈地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
　　有一天，玉杰约我出去，他要拍摄一个摄影作业，因为他没有认识的表演系的朋友，所以拜托我帮忙，但是却是要和一个女孩子饰演情侣。
　　“我没有什么演戏的经验，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和一个女生对戏。”
　　“能不能帮个忙，我们的人手有限，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很诚恳地看着我。
　　“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这个忙，对我来说真的有点犯难。”我真的很为难，和女生对戏太别扭了。
　　“那好吧，我不想勉强你，我再想想办法。”
　　“经费我负责，开拍的时候我一定到场帮忙。”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不用，不用，只是个小短片，所需的经费我已经准备好了，等学期结束的时候还可以到系里报销。”
　　“哦，那么好啊！女主漂不漂亮，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男生，或许他们可以？”
　　“真的吗？那太好了。拜托了拜托了！”他忽然握着我的胳膊，开心地摇晃，表情像个小兔子一样。
　　“包在我身上！”看到他那么期待的眼神，这个忙我无论如何都要帮到！
　　但是，我打了N多个电话，竟然大家要么说课业忙，要不不会表演，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天哪！我开始大大怀疑我的人际魅力了。怎么办？难道要去索你要找人嘛？我的玉杰该对我失望了。我的脑门上落下个大大的囧字！
　　到了索你要，我四处搜寻长相还可以的家伙，做男主不能太磕碜不是，还要找些阳刚一点的，看起来像个正常男人的！结果就看到一个长相还可以的，他竟然还认识我，叫赵耀之，我就跟他说了这事，他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他很忙没有时间去见导演，我便拍了他的照片给玉杰，玉杰说男主没有台词的，这个长相就很好了。我太开心了，达成了和玉杰的约定，就和赵耀之约好了拍摄时间。
　　当我们三人见面的时候，赵耀之又把玉杰当成了志杰，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认识志杰还和他住在一起！我觉得我的心在不停翻腾，有种被撕裂的感觉让我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