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大陆上最大的两个国家，一个是白帝国，一个是黑月国。
白帝国位于大陆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因而光明之力比较浓厚。而黑月国在大陆西方，太阳在这里落下，黑暗之力也在此凝集。
之前在白帝国时，修斯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和自控力在消退。而如今到了踏入了黑月国的境内，他才发现之前的迹象可以算是“还好”。
——那种来自血脉里的骚动，由灵魂发出的尖啸……
修斯在保护欧琳之余，还不得不花很大一部分精力将自己的异常压下。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就不再有精力去接收来自少女的精神诱惑。也算是好事一件。
只是现在他的状态，就像是雷暴雨来临前的宁静，就等那一道闪电劈下，就会开始疯狂地冲刷世界。
太危险了。
只是修斯不知如何开口跟欧琳说，他也不敢说。
他不能说。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黑月国的首都越来越近，感受着周围的黑暗之力愈加浓郁，连带着来自体内的骚动感也渐渐增强。
要不好了。
一路上，欧琳也不是没有发现修斯的异常。虽然他伪装得很好，但是与他相处了九年时间的欧琳，还是很容易察觉他的心不在焉的。
只是修斯看上去并不想告诉她，她也就不好开口。
还有就是，他的眼睛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欧琳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好像多了一丝魅惑人心的美——有的时候她甚至会看得痴了，说来也是蛮不好意思的。
果然黑色是最漂亮的颜色啊。
于是就到了黑月国的首都黑月城。
原先欧琳只是暗地里猜测莱娜可能是黑月国的某大家千金，或者是国♂家官♂员之类的，毕竟在白帝国只要是有涵养的人都会把奴隶称作“铃铛”的。
万万没想到……人家竟然是公主！这可把欧琳吓了一跳。
多亏了这位公主似乎对她蛮有好感的样子，也幸好她没在路上下手……不然那乐子就大了。两国外交关系先不说，她可没想那么多。要是跟在莱娜身边的随从和暗卫一同攻上来，那修斯可是会受伤的！
莱娜公主邀请欧琳进宫参观加暂住，顺便参加一下几天后她哥哥即那什么莱斯王子的生日舞会。
欧琳想，参观可以，暂住就算了……没准住着住着就出不来了，故事里都说王宫里的人心脏。
舞会倒是可以去看看，她没参加过。对了，听说黑月国王宫里有一枚黑曜晶石，功效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去顺来好了，修斯的暗影剑上还有个凹槽没有镶嵌呢！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嘿嘿。
修斯自从到了黑月国以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防备危险与抵御身体异常上，因而对除了危险以外的其他外界动态都反应极慢。
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欧琳小朋友已经拉着他逛了一天的街，回到旅馆了。
嗯……饭吃了没有点忘了，不过感觉不饿，应该是吃了吧。
好一点的旅馆都自带防御结界，顺便也把这里浓郁的黑暗之力给挡在了结界外。修斯终于能够真正休息一会了。
随身空间里多了套礼服……嗯？好像说是后天要去王城里参加舞会？
……和她一起？
修斯盯着手上的黑色冰蚕丝礼服，不一会儿，他伪装成红色的眼眸颜色就加深了。
然后他猛地将手中的礼服甩到旅馆的软床上，仿佛那并不是华贵的衣物，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就算撑着进了王城，也不可能和他的姑娘一起跳舞的。
白天就感受到了，黑暗之力就是从王城的方向扩散出来的……如果他撑不住了，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可是如果他不去……他怎么可以不去，那可是王城。
——是黑公爵所在的地方。
放她独身一人，很危险。
修斯靠着门板，一点点滑坐在地上。
他要怎么办？
修斯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旅店的软床上，四周昏暗无光。
从窗外的夜空可以判断，现在正是深夜。
——他的怀里躺着一名少女。
金色的柔顺长直发，在桃色睡裙下若隐若现的白皙柔软的身躯，还有那熟悉得令他几近落泪的味道。
少女感受到身旁男人的苏醒，便抬起头看着他。
当对上少女那双琥珀色的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时，男人真的激动到快要流泪了。
主人……我的姑娘……
少女笑了，用食指点上男人的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然后少女俯身，主动献吻。
那是一种无法准确形容的感觉，就好像在沙漠中孤身一人行走已久，突然看见一股清泉出现在眼前。
但是那可能性是极低的。
只是好歹那也有可能性。而现在的他怀里的少女，以及她的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怎么可能呢？
男人只得紧紧抱住他的姑娘，贪婪地去品尝他想象中她的唇的味道，并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梦境能再长久一些——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原来他是如此的思念她，哪怕她一直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如果没有触碰，如果没有拥抱，如果没有从来都没有的亲吻——如果她不知道他的感情，他就会一直思念着。
好爱她。
好爱她。
他好爱她。
……他好想她。
吻毕后二人依偎着躺在床上。
少女轻轻蹭了下男人结实的胸膛，然后抬起头看他，仿佛在疑惑男人的不作为。
而男人只是轻笑，抚摸着少女的长发，并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他不可以玷污他的姑娘。
哪怕这只是在梦中。
晚安，我的主人。
修斯再次睁眼已是早上。
清晨明亮而温暖的阳光，夹着一缕青草的清香从窗户洒进房间。随行的微风吹动白色的窗帘，把不知名鸟儿的歌唱送了进来。
多么美丽的画面。
只是躺在床上的男人，似乎并没有为此动容。
他怔怔地看着镶着照明魔晶的天花板，抬手摸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是之前，那团黑烟没入的地方。
男人露出了惊恐又绝望的表情。
洗浴室的镜子照出了男人胸口处的异变。
玄奥的黑色花纹覆盖在了心脏的那个位置，差不多有拳头那么大，看它的样子，似乎还会继续往外延伸。
是魔纹。
在恶魔的传承记忆里，若是魔纹出现，就离完全魔化不远了。
明明已是冬天，修斯却流了一身的汗。
——他完了。
欧琳敲了敲修斯睡的房间的房门。
“修斯，你在里面吗？”
今天竟然轮到她来叫他起床……这不科学！再想到之前修斯的异常……
欧琳突然有些害怕，是不是修斯出了什么事？
在欧琳眼里，修斯一直就跟神似的，武力秒天秒地秒空气，随时随地都精力充沛，性格温和待人和善，颜值……好吧，脸盲症中度患者不好评价这个。
只是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好像就是从那次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呆了十多天，回来后才变的吧？
或许她应该去查查……那把黑陨铁剑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她好像记得，黑月城这里就有个大陆最大的书域，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珍贵典籍，就是好像要权限才能进去……对了，之前莱娜给了她一枚据说象征的身份的魔石，说是凭着那个可以去王宫里找她玩……连王宫都能进得去，图书馆应该也进得去吧？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打开了。
修斯将头发染成了银白色，眼睛也伪装成血红，全身上下用黑色皮衣包的严严实实。
“……”欧琳盯着修斯的眼睛愣神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你不热？”
虽然是冬天，但黑月国这里气温比白帝国偏高，也不用包的这么紧吧？
修斯微笑：“这里的人身上都有纹身，没有纹身的人会被视为对神明不敬……穿得多点可以避免误会。”
欧琳恍然大悟：“那我是不是也要穿多一点？……咦，我们昨天逛了那么久的街不是也没事？”
“再逛一天就有事了。”修斯面不改色，“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所以没有关系。我肤色比较暗，这样就能让人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了。”
这里的人肤色也比白帝国的更黑一些，也不知道是太阳晒得还是黑暗之力真的会在人体内积累。同时，这里的人据说成年后都会在身上纹上纹身，图形各异位置不一。莱娜的纹身就纹在大腿上，要不是到了黑月国换上这里较为暴露的常服，欧琳还没发现呢。
欧琳小朋友信了。但仔细看了看修斯的脸，又问：“你是不是没睡好？脸色很差哦……今天要不就在旅店里休息吧。”
“没事的。主人不是今天还有安排吗？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