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妖之锦鲤》娜小在

60、戒尺惩戒

　　这时沈正推门而入，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个头，道：“二叔所言极是，侄儿感谢二叔为我们好。”顿了顿：“可二叔不也是和婶婶爱着？你尚且知道人妖殊途，还这般执拗，为何？”
　　这话叫沈迎秋噎了一下，沈正继续道：“二叔，人妖殊途没错，可殊途同归这也不错，我是真的喜欢叶弟弟，他小，我断不会欺负他，至于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你要打要罚冲我来。”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沈迎秋怒。
　　沈正又磕头：“侄儿断不敢这样想，这么多年你待侄儿极好，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父亲，你要打要骂随意。”
　　沈迎秋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压制怒火，道：“这会子说这些恭维的话也没用。”
　　“不是恭维的话，是真心。”沈正再次磕头：“请二叔责罚！”
　　听了这话，沈迎秋是真拿了戒尺来，扬起戒尺却打在了沈叶背上，一下接一下，沈叶咬着牙硬生生受了。
　　沈正和苏子墨皆一怔，顿时沈正上前护住沈叶。
　　“二叔，要打打我，叶弟弟还小。”
　　“你当哥哥的也知道他小，还对他做那种事？”沈迎秋怒问，说真的，他是真有些生沈正的气。
　　沈正护着沈叶道：“是正儿坏，正儿看了那小黄书，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骗了弟弟，还望二叔明鉴。”说着哭了起来。
　　他的坦白到让沈迎秋有些无措了，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也气得通红，扬起戒尺就要打。
　　沈叶抬了手，阻止住，哭着道：“爹爹，要打打我，孩儿甘愿受罚，只是你这戒尺若真打在了哥哥身上，怕是要惹大爷和大娘的气了。”
　　沈迎秋哼一声，拧起眉，呵斥道：“你这倒挺明白，做那事的时候怎么就糊涂了？”
　　沈叶没回，和沈正跪在那都哭的成了泪人。
　　沈正看沈叶被打，情急来了句：“二叔你可以爱上婶婶这个千年鱼妖，我为何就不能爱上弟弟？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枉你为读书人。”
　　沈迎秋被噎住，深吸一口气：“好，好……”定了定神：“正儿你是当真找打？”
　　“那就请二叔打我，只要别打弟弟，我甘愿挨这戒尺。”
　　沈叶忙道：“爹爹，别听哥哥的。”
　　沈迎秋气极：“我不打他，我今儿非得打你不可，叫你不长心，叫你这般让我失望。”
　　说着扬尺打沈叶。
　　沈正拼命护着。
　　苏子墨静静看着。
　　沈迎秋就好似在寻找一种发泄一般，到最后拿戒尺的手一直在抖，试问心疼吗？岂止是心疼，简直是心疼狠了。可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非要打沈叶。
　　苏子墨走上前，抱住他，而后将戒尺从他手中拿过来，丢在地上。
　　沈迎秋已是满脸泪水，被苏子墨紧紧抱在怀里。
　　“正儿，带你弟弟下去，你们那屋有创伤药，你且给我好生照料着。”苏子墨对沈正说。
　　沈正应着，忙拉起沈叶回了房。
　　苏子墨抱着沈迎秋许久，许久。
　　他问：“既然心疼，为何还要打？”
　　沈迎秋不答。
　　苏子墨又问：“你总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说你这是何苦？”
　　沈迎秋还是不答，呜咽着哭出声来。
　　苏子墨皱起眉，心疼，嘴上却说：“你还小吗？哭得这般大声，也不怕叫人笑话了。”
　　听了这话沈迎秋哭得更是伤心不已，搂着他的脖颈不撒手的嚎嚎大哭。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只有沈迎秋哭泣的声音，苏子墨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为他擦泪。
　　柔声道：“叶儿他们会听到，会更加自责的。”
　　闻声，沈迎秋立时住了声，死咬着下唇，眼角的泪水一直流，最后竟是泪流满面，压都压不住。
　　苏子墨看的更是心疼，抱起他往床上走去，躺下，放下床幔，柔声哄着：“别哭了，都多大了，还这般……你这样，是叫我难受。”
　　沈迎秋抽泣着，不发一言。
　　苏子墨亲亲他的眼睑：“我知你是在找个发泄口，你可以打我骂我，别打小孩子，因为是我把你从沈家拐跑，可不干叶儿他们的事。”
　　沈迎秋拿眼看向他，哑着嗓子说：“胡说些什么，我，我哪里是找什么发泄，是在教训孩子呢。”
　　苏子墨看了他片刻：“依你的性子，断舍不得打叶儿一下，巧的是他今儿触碰了你一直以来那根敏感不愿意提起的痛处，你便发了火，打了他，事后又后悔莫及，所以才那般哭，对不对？”
　　沈迎秋神色一滞，静了片刻，轻哼一声：“你倒是会猜，干脆去集市上摆摊算卦得了。”
　　苏子墨笑：“我说的可对？”
　　沈迎秋不答。
　　苏子墨叹口气，搂紧他：“所以，你是后悔了吗？”
　　沈迎秋先是一愣，随后道：“你这笨妖，是，我是后悔了，后悔爱上你，后悔和你跑来这山林，后悔为了你和家人闹得不愉快，你满意了？”说着眼睛看向别处，眼底的阴郁藏都藏不住，泪水挂在眼角，看着就要流出，苏子墨吻上他的眼角，柔声说：“别气，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你哪里有错？”沈迎秋哽咽着：“是我错，是我一直缠着你，是我让你修仙不成，是我让你落入这红尘中，子墨，你可知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和我的父母，子墨，我只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到最后泣不成声。
　　苏子墨看着他，许久，才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已是深更半夜，四处早就静了下来。
　　沈迎秋心情平复许多，他推了推苏子墨，哑着嗓子道：“我想去看看叶儿。”
　　苏子墨：“好。”
　　随后两人去了沈叶那屋，沈正正坐在床边守着沈叶，沈迎秋走近，看到沈叶已经睡着了。
　　沈正轻轻唤了声：“二叔，婶婶。”
　　沈迎秋看他也面露困色，轻声道：“睡觉吧。”说完，将睡着的沈叶抱起，出了房门。
　　沈正不敢再多言，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沈叶被抱走。
　　苏子墨走了两步，回头，淡道：“你二叔比你更爱叶儿。”
　　沈正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小声道：“婶婶晚安。”
　　苏子墨眉骨突突跳了两下，没作声出了房门。
　　沈迎秋看着沈叶背上被打的红痕，心疼的发紧，已经上了药，他轻叹口气。
　　苏子墨坐在他身边，看了看沈叶，小声道：“我说他为何修炼总是不成，原来是早就动了凡心，瞧这样子，半人半妖的，真是……”说着叹口气。
　　沈迎秋给沈叶掖了掖被子，轻声问：“我是不是打太狠了？”
　　苏子墨说：“不狠。”
　　“撒谎。”沈迎秋皱眉：“叶儿的背上全是红痕，这还不狠？”
　　苏子墨心里暗道，我若说狠，你还不得和我闹脾气？所以，我只能说谎话了。
　　定了定神，他对沈迎秋说：“别在自责了，叶儿他不会怨你这个爹爹的。”
　　沈迎秋没再说话，只是低叹一声。
　　苏子墨看他一眼，皱了一下眉头，柔声说：“你若不信，明儿我们可以看看。”
　　“我不是不信，是……”沈迎秋露出一个苦笑：“是在想是让他和沈正分开还是在一起。”
　　苏子墨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他们俩人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是可以给意见，可最终还是他们的事，是分还是不分，要看他们自己。”
　　沈迎秋沉默，许久才点头：“嗯。”
　　这一夜他没睡好，迷迷糊糊之中，到了天蒋明的时候，睡了过去，等醒来时。
　　睁开眼看到的是沈叶正跪在床前，见状先是一愣，继而是满身心的心疼，却没有阻止。
　　苏子墨掀开床幔，坐在他身边，沈迎秋坐起身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皆不说话。
　　“叶儿跪了很久了。”半响，苏子墨开了口。
　　沈迎秋抿抿唇，如今儿子这般懂事来请罪，看来是真知道错了，而且昨儿都说开了，更何况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和一男人谈情说爱，又何必不许自己的儿子。
　　清了清嗓子，看着跪着的沈叶柔声道：“起来吧，跪这么久怕是膝盖早受不了了吧。”
　　沈叶怯怯的抬起头看了看沈迎秋，又看向苏子墨，按说平日里他是怕苏子墨的，可若是沈迎秋真生气起来，他是怕沈迎秋的，所以这会子有点不知是该起还是不该起。
　　苏子墨淡道：“你爹爹即说了，你还不起来？”
　　沈叶忙道：“孩儿，谢谢爹爹。”说罢站起身，看来是真跪的久了，起来时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沈迎秋看得心下一紧，再也不板着脸，伸手招呼沈叶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看了看那跪红的膝盖，皱了皱眉：“你倒是能耐，是想让我自责不成？”
　　沈叶忙抬起头来，看向他，软软的说：“爹爹，孩儿不敢，孩儿是……”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咬着下唇不吱声了。
　　见他这模样，沈迎秋叹口气，停顿片刻说：“我想正儿那孩子真的是挺正的一个孩子，无论是样貌还是人品，配我这风华绝代，乖巧可爱的叶儿，还说的过去。”
　　闻言，沈叶蓦然的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沈迎秋继续道：“只是你们现在年纪尚小，学业要紧，还有就是……哥哥嫂嫂那边，可不是好糊弄的。”
　　沈叶沉默了一下，道：“孩儿，孩儿一定努力，努力让大爷大娘喜欢。”
　　沈迎秋笑笑，心想，傻孩子，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接受不接受。定了定神，摸摸沈叶的头：“那爹爹祝你早日如愿。”
　　沈叶脸上绽开笑容，点点头。
　　沈迎秋还想说些什么，比如人妖的时限，轮回转世等等，可耐于苏子墨在，加之这些事他一个凡人也不是说得清道得明的，也就心叹一声，看来日后这分离之苦叶儿和子墨都要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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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今天下雪了，入冬第二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