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妖之锦鲤》娜小在

41、父母痛心

　　那场不小心的撞见本就叫李香月无措，这会子在饭桌上看见苏子墨和沈迎秋坐在一块，更是说不出的别扭。但看久了，也就顺眼了，加之自己也快临盆，不消几日也便没再放于心上。
　　一日，他们吃饭时，沈父说：“秋儿啊，前两日你李婶给你说的那事你想好了吗？”
　　沈迎秋听了，茫然的抬起头：“李婶给我说的什么事？”
　　“你这孩子，记性何时这么差了？”沈父道：“就是给你说媒的事。”
　　此话一出，苏子墨的神色一滞，继而冷冷的看向沈父，李香月偷偷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面带冷意，不由的心下一颤，低下头不敢再瞧苏子墨。
　　沈迎秋略微扁扁嘴，道：“爹，眼下……”
　　“眼下你身体是一天天的好，年龄也不小了，更是该娶个媳妇回家了。”沈父打断他的话说。
　　“是啊，秋儿，你该娶个媳妇了。”沈母附和道。
　　“对啊，弟弟，你真该娶媳妇了。”沈文青也说道：“总一个人也不是办法。”
　　沈迎秋颇感无奈，有些语塞。
　　正当他心下苦闷，苏子墨却放下筷子，开口淡道：“沈迎秋，你想娶妻吗？”
　　听罢，沈迎秋蹙眉，唤了声：“子墨……兄。”
　　苏子墨淡道：“若想娶，娶便是。”略停顿：“我吃饱了，各位继续。”说着没等其他人回应便起身走了。
　　沈迎秋蹙眉，心道，笨妖，我何时想娶妻了？即使想娶，那也是想娶你。暗叹口气，思索片刻，道：“不瞒爹和娘说，孩儿已有心上人了。”
　　这话让沈父和沈母他们一愣，而后面露喜色。
　　沈母开口道：“不知是哪家姑娘？若合适，娘明儿就命人给你提亲去。”
　　沈迎秋愣了愣，抿了抿唇，道：“娘……”本想道出实情，可话到嘴边，望着自己父亲母亲那期盼的神情，还是心软了，改口道：“改日也不迟，等我身体再好好吧。”
　　沈母一听，也在理，便点点头道：“也好，等你身子再好好，这样娶回家中，才能尽快给娘亲生个孙子。”说着拉过沈迎秋的手：“秋儿啊，你可算是开窍了，你身边啊，早该有个人陪了。”顿了顿：“不知那姑娘何模样？能让我们秋儿动心的，一定是个特别的姑娘。”
　　沈迎秋听着，想了想：“确实是个特别的姑娘。”说着转头朝门口一眼，而后说：“而且是个性子特别清冷，脾气古怪的很，不过倒也说得过去，而且他被孩儿缠的死死的，怕是逃不掉了。”
　　沈母大喜：“那就好，那就好。”
　　沈父也面带笑意，道：可别拖太久了，误了人家姑娘，我的意思你也懂，知道吗？”
　　沈迎秋点头应着。
　　而李香月听着这一切，微微皱眉，心道，弟弟既然有喜欢的姑娘，还和男子……难道，我当日看走眼了？
　　吃过饭回自己别院的路上，沈迎秋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有几分懊恼，也有几分无措。
　　本想坦白的，望见父母期盼的眼神，终归还是舍不得让他们伤心。
　　回到屋子里，苏子墨正躺在床上，独自生着闷气。
　　沈迎秋走到床边，坐下笑问：“生气了？”
　　“没有。”苏子墨淡淡道。
　　沈迎秋看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趴在他身上道：“再给我些时日，爹娘那边一来年纪大了，二来他们的思想保守，这等事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苏子墨转身，望着沈迎秋，半响才开口道：“我不是非要你向你的家人说明我们的关系，而是不喜欢看到你左右为难的样子。”
　　沈迎秋笑：“的确左右为难，但我也不舍得委屈你，总要给你个身份，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愿望。”
　　“身份？”苏子墨微微蹙眉。
　　“是啊。”沈迎秋露齿笑笑，牵过他的手：“方才在饭桌上你问我，可想娶妻？我啊，可想娶妻了。”
　　闻言，苏子墨皱眉，沈迎秋看着他继续道：“我想光明正大的娶你做我沈迎秋的娘子。”
　　这话让苏子墨一愣，随即反手握住他的手，没说话。
　　沈迎秋又道：“娶了你，你就是我沈迎秋的人了，我也是你的了。”
　　“不娶我也是你的。”说着苏子墨一个翻身将沈迎秋压在身下，作势就要扒衣服。
　　沈迎秋笑道：“白日宣淫。”嘴上这样说着，手却也在撕扯苏子墨的衣服。
　　他们嬉闹的正欢，却被前来这别院看儿子的沈父撞见这么一幕，沈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自己的儿子居然和一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床上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对沈父来说，如同当头一棒，将自己直接打懵了。
　　而苏子墨放松警惕，他和沈迎秋两人对于沈父的到来都毫无察觉。
　　似乎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和苏子墨看。
　　沈迎秋轻轻推开苏子墨，朝门口望了望，这一望立时身子一僵，脸色有些许多煞白，但很快恢复常态，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冲着门口的沉着脸的父亲唤了声：“爹。”
　　苏子墨微微皱眉，转身看向正朝他们走来的沈老爷。
　　沈老爷没理沈迎秋，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苏子墨，苏子墨也不害怕，只是皱了皱眉，没说话。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继而对沈迎秋道：“秋儿，爹若没猜错，怕是你口中的心上人就是这位苏公子吧？”
　　沈迎秋略微神色一滞，也不逃避，沉吟片刻正色道：“爹爹猜对了。”说着当着自己爹的面，攥住苏子墨的手，“这便是我的心上人。”
　　又扭头看着苏子墨道：“子墨，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爹都看到了，现在就把你介绍给我爹吧。”
　　苏子墨：“……”
　　沈老爷子：“……”
　　沈迎秋根本没管这已经有些呆滞的二人，道：“今日巧了，被爹娘撞见了，我也正发愁如何向爹你和娘说呢，现在既然已经知晓，哪日找个时间，将子墨介绍给咱们沈……”
　　“不行！”
　　话没说完，被沈老爷子打断。
　　“秋儿啊，你是不是糊涂了啊？你要爹如何将一个男子介绍给我们沈家人？”沈老爷子皱着眉：“难不成你爹我对其他人说，这是我家秋儿的媳妇？你不嫌丢人，爹都嫌丢人啊，你让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苏子墨：“……”
　　沈迎秋眨了眨眼：“若爹嫌丢人，那就暂且不介绍给其他人，不过，只是暂且，日后，我还是要把子墨介绍给其他人的。”
　　沈老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煞是难看。
　　愤愤的瞪了苏子墨一眼，没再说话，甩袖离开。
　　沈老爷子很是气愤，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家儿子身上？
　　还说的如此轻松，要把那男人介绍给沈家人！
　　沈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气愤而又茫然无措。
　　造孽啊，造孽……
　　他是真不知如何处置这桩事，只知道，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此时，屋子里的沈迎秋和苏子墨皆是半天没说话。
　　“子墨，你且先等着，我去去就回。”沈迎秋打破沉默说道。
　　“你去哪儿？”苏子墨问道。
　　“去爹和娘那。”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苏子墨拉住他，将他有些散乱的长发用手顺了顺，道：“方才，你不是说急不得吗？”
　　沈迎秋笑笑：“可好巧不巧的被爹撞见了，这样看来，连老天都不舍得让你受委屈，那我也只有顺应天意了。”
　　闻言，苏子墨蹙眉：“你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抿了抿唇：“而且，我顺道把我身体好的事情也告知他们。”
　　苏子墨没说话。
　　沈迎秋道：“我去了，你在这等着我。”
　　去了沈家厅堂，好似猜到自家儿子会来一般，沈老爷子和沈母皆在。
　　请了安，沈迎秋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脸色难看，尤其是母亲，面如死灰，眼中竟是怒火。
　　沈迎秋也没多言，就势跪倒地上，低下头，任凭父亲和母亲发落。
　　沈母沉着脸问：“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迎秋面带愧色，但仍然实话道：“就是爹给您说的那种关系。”
　　“好，好。”沈母气的浑身发抖，又问：“你是不是和他早就好上了？”
　　“是。”
　　“孽子！”沈母未开口，沈父怒喝，斥责道：“你这是辱没家风，败坏世俗！”
　　沈迎秋神色从容：“这是孩儿自己的事，孩儿没有辱没家风，也没败坏世俗，更没害任何人。”
　　沈父气的差点拿桌上的茶盏丢沈迎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只是气的大口喘气。
　　沈母皱着眉道：“儿啊，是不是那姓苏的别有目的，蛊惑你啊？”
　　沈迎秋看向他母亲道：“娘认为可能吗？”
　　这话让沈母顿时无言。
　　是啊，可能吗？
　　别的不说，就这段日子的相处，就可以看出那人非凡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各个方面皆比自己的儿子强……
　　唉……
　　想着，长叹一口气，再无一言。
　　沈父捂着胸口，气愤愤的问道：“那爹问你，你们行那苟且之事时，谁在下面？”
　　沈迎秋垂下双眸，遮去羞涩，一咬牙道：“是孩儿。”
　　“下贱！”沈父这下气急败坏，将桌上茶盏直直扔向沈迎秋。
　　沈母惊呼，道：“孩儿他爹，方才怎么说的，切莫动手伤了秋儿。”
　　“你看看他那下贱样子！竟然自甘堕落到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玩弄羞辱！这就是你平日里给我教养的好儿子？”沈父瞪着眼：“与男人苟合，还这般厚颜无耻！”
　　“孩儿他爹息怒，为妻不贤，教子无方，要打要骂照我来，秋儿身子不好，他受不住的。”说着沈母跪在地上，哽咽道。
　　沈迎秋立时红了眼眶，轻唤了声：“娘……”
　　沈母眼含泪花，喝止住了沈迎秋，道：“秋儿，娘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沈家的颜面！虽说我们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家，可也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家，在乡里乡亲也算颇有口碑，你这样，倒真让爹和娘为难啊。”
　　沈迎秋不再多言，神色阴郁，静静的跪在地上。
　　“那个男人，也是个不要脸的下贱之人，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沈父怒不可遏：“我们沈家哪里对不起他？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着，不就是救了你一命，你和他怎么竟做出这种苟且的事情！？”
　　沈迎秋跪在那，磕头道：“子墨没有玩弄孩儿，更没羞辱孩儿，一切都是孩儿自愿的。”
　　话音落地，刚抬起头，就被他母亲打了一巴掌。
　　沈父见状，神色一顿，而后也不在多说什么。
　　沈迎秋望着两位沉默的长辈，愧疚道：“孩儿不孝，请爹和娘责罚！”
　　两位长辈皆被沈迎秋气的不轻。
　　到最后，沈母道：“娘本以为你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先前你爹告诉我，我还不相信，因为自知你这孩子，从小最听娘的话，也乖巧懂事的很，却不知怎么变成这样，你竟这般让人失望！”说着拿袖遮面，哭的伤心不已。
　　沈老爷子扶起她，道：“罢了，别哭了。”
　　沈迎秋跪在那，听着他娘的哭声，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他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稳了稳情绪道：“你们心中的乖巧懂事的儿子，不是真正的我，是你们将你们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让我那样的活着，现在之所以失望，不是孩儿变了，而是没有按照你们的想法活罢了。”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些许的阴郁：“我自十九岁生病，到如今，十年了，我活的生不如死，更给你们添麻烦，可还是想活着；现如今，我遇见了他，也没想过会执拗到这种地步，只是就单纯的想和他相守到老，因跟他在一起，我仿若新生，第一次渴望活的潇洒、自由，第一次不想再浑浑噩噩虚度光阴，第一次渴望长命百岁，也是第一次，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我常想，若是最后能和他走的更远，这期间吃些苦头，我也愿意。只望父亲母亲成全孩儿。”
　　两位长辈听着这一番话，半天皆无言。
　　许久，许久，沈迎秋道：“孩儿求爹和娘成全。”说着磕了个头。
　　“门都没有！”沈父怒喝一声：“除非我死了！”说罢哼一声，甩袖离开。
　　沈母深叹口气，轻声道：“秋儿啊，你莫要让娘太失望，那姓苏的你最好让他赶紧走。”说完，也出了厅堂。
　　回到别院小屋的时候，苏子墨还在床上，沈迎秋坐到床边，苏子墨坐起身，很自然的将他拉入怀里，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可顺利？”
　　沈迎秋没应答。
　　苏子墨略微蹙眉，也沉默了。
　　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一会，沈迎秋开口道：“我没将我病好了告知爹和娘。”略微一顿，补充道：“是没来得及。”
　　苏子墨说：“没事。”
　　沈迎秋叹口气：“你说，我若说是你医治了我，他们的态度会不会软点？”
　　苏子墨不应答。
　　沈迎秋又说：“我是不会妥协的，还有就是，我也不会把你是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这话说的极轻，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可苏子墨听的清清楚楚，他看了眼前这人好一会，才道：“我倒是愿意让他们知道我是妖，这样兴许就能同意你我。”
　　沈迎秋淡淡笑了笑，而后摇摇头：“现在，你不再是那个修仙的水千墨，而是我沈迎秋的苏子墨，我不愿有人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垂下眼，轻声道：“若是被人知道你是妖，怕是更难。”
　　苏子墨没说话，只是拥着沈迎秋躺在了床上，而后手臂搂的紧紧的。
　　沈迎秋趴在他怀中好长一会，而后抬手去褪苏子墨的衣衫，苏子墨静静看着，待衣物褪尽，沈迎秋说：“你就不能帮我脱衣？”
　　苏子墨挑挑眉：“好。”说着一个小动作，沈迎秋就被扒了个精光。
　　夜静，月隐，这番欲海让人沉沦甚至疯狂。
　　就好像皆在这欲海中寻找一种无声的宣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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