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豪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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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同一家网吧，路云飞进入了“蓝鸢尾死亡角斗场”。
劲爆的音效和昏沉的光线，路云飞无视周围或崇拜或鄙夷的人群，径自走向后台。经纪人霍尔正和他手下几位拳手交谈，路云飞开口叫他：“霍尔。”
霍尔转头看见他，眼睛发亮，立刻丢掉那几名拳手朝他快步走来，夸张地喊道：“哦，亲爱的云，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永远抛弃你忠诚可靠的伙伴！”
路云飞不在的时间，他的业绩确实有所下降，实力强又有人气的选手可不那么好找。
意料中没有得到路云飞的回应，霍尔毫不在乎地继续道：“怎么样？还跟以前一样安排吗？”
路云飞垂眸考虑片刻，摇摇头：“不，今天我想换一换。”
霍尔诧异，路云飞自从来到角斗场都是固定两场比赛，而且要尽快安排，比完就走。
“难道你想增加场次？”霍尔激动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提成就能大大增加了。路云飞出场率实在太低了，很多人都等着看他。
“不，还是两场。”路云飞道。
霍尔有点失望，但路云又飞接着说：“不过第二场我要比高级组。”
霍尔瞪大眼睛：“云，我没听错吗？你现在的属性点才中级，和高级组比赛毫无胜算。”
路云飞看着他道：“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角斗场并没有不能越级比赛的规定。”知道路云飞有多固执，霍尔无奈道，“在对手上你有什么想法吗？”
“诺顿。”路云飞道。
“什么？！”霍尔惊呼，嗓门大得所有人都回头看他，他连忙压低声音急促道，“云！你到底在想什么，和那头野兽比你会死的！”
路云飞无动于衷，只问他：“帮我安排吗？”
霍尔霸气地挥了挥手：“我不同意！”
路云飞点头：“那好，我去找别的经纪人。”说完抬腿要走。
霍尔立即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别走！有事好商量！”
路云飞回身看他。
霍尔哭丧着脸说道：“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路云飞也不是真的要走，听到这里也缓和神色：“你知道，我并不做没把握的事。”
听他这么说，霍尔问：“把握？你有几成把握？”
路云飞想了想：“一半一半吧。”
“什么？！一半？！”霍尔眼睛瞪大如铜铃，一半的概率不是太低，而是实在太高了！从角斗场开设至今从未有人越级挑战还胜利的先例！
“能告诉我为什么选诺顿吗？单纯看他不爽？你可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霍尔很想知道原因。
路云飞思索片刻，忽然盯着他的眼睛问：“霍尔，你想发财吗？”
“发财？”
“嗯，这次比赛我打算把自己所有的信用点都押上。”路云飞道。
“你疯了！”霍尔不敢置信。
路云飞不答反问：“如果我们把这场比赛公布出去，你觉得赔率会有多少？”
霍尔飘飘忽忽地计算着：“越级挑战，对手又是凶名赫赫的‘怪熊’诺顿，大概有1:10……不，甚至可能更高。”
“霍尔，我从没让你失望过吧？”路云飞问。
霍尔懵懵点头。
路云飞把手搭在他肩上：“那就相信我。”
霍尔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咬咬牙道：“好！我去给你安排！一定提前把这场比赛宣扬得人尽皆知。”说完也不耽搁，直接去了管理处。
霍尔其实比路云飞以为的对他还要有信心。
霍尔这个人有点迷信，他觉得偶然遇到了路云飞，让他从底层庸庸碌碌的小虾米走到现在有头有脸的经纪人，是路云飞给他带来了好运。而且路云飞身上有一种沉稳坚定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路云飞站在后台等待他的第一场比赛，期间遇到了上次的对手“贪狼”切尔曼，对方朝他瞪了一眼就转头走掉了。
“嘿！嘿！猜猜我们下一位出场的选手是谁？”主持人亢奋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亢奋，他似乎也没有吊众人胃口的意思，立刻宣布道，“是我们的‘风之子’，云！哦，云，一周不见我们大家都十分想念你！今天他也将给我们带来炫目的技巧和爽爆眼球的比拼！让我们尽情期待！”
路云飞走上台，主持人开始介绍他的对手：“而和我们云对决的，是‘苍鹰’艾斯马赫。‘苍鹰’，我们熟悉的老朋友，他身经百战，他是中级组资历最老的选手，这是一场新与旧的对撞，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苍鹰”艾斯马赫是个矮小的老头，他上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主持人明显厚此薄彼、明褒实贬的说辞令他颇为不满。
所以他开场就没留手，直接使出最强的技巧。
艾斯马赫擅长跳跃与俯冲，他的滞空时间非常长，空中技变化多端，虽然速度力量都不是最强，但飘忽诡异的进攻路线却令人防不胜防，十分难缠。
艾斯马赫凌空一跃就有三米多高，原本他的身高体重是弱项，但凭借跳跃俯冲则能完全弥补这个缺陷。
艾斯马赫使的一对双短刀，他依靠重力加速从空中下劈，被路云飞匕首挡住，但他却借力再次飞到半空，三招之内居然没有落地！
路云飞皱眉，像这种类型的武者，中远程武器是他们的克星，但比赛规定选手只能使用一种武器，而角斗场以中远程武器作为主武器的人几乎凤毛麟角，所以才会造成“苍鹰”很棘手的现象。
路云飞趁着艾斯马赫侧身的片刻，从他的视觉死角刺出一匕，艾斯马赫却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一手后探架住了路云飞的攻击，并再次借力跃上高空。
此时，艾斯马赫头下脚上，双刀交叉积蓄攻势，如果这一刀被他劈实了，整个人会从中间分成两半。
路云飞脚下一拧，旋身躲避，刀光险险从他的侧脸划过。
艾斯马赫终于落地，两人相距数米，再次陷入对峙。
一缕黑发从路云飞的额前飘落。
艾斯马赫轻蔑地笑道：“小子，让我来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
路云飞不语，执起双匕主动发起攻击——他打架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艾斯马赫愠怒，对方居然敢直接无视他，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很没面子！他脸孔涨红，大喝一声迎了上去，攻击节奏更快了。
路云飞始终在招架，几乎没有形成有效的反击，艾斯马赫忍不住得意大笑。
路云飞却很冷静，他在不断思考对手的优势和劣势。
只要接近艾斯马赫，必然受其攻击，而一旦抵挡就会被他借力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可如果不接近，又始终赢不了，看上去几乎是个死循环。
当然，这也只是几乎。理论上如果能在他借力时收回匕首，就会导致他半空中失去平衡从而产生破绽。但艾斯马赫虽然移动速度不快，小范围内出手却迅捷若闪电，反应迅速，身形更是灵活无比，这是他最强大的地方，而借力的瞬间仅仅零点几秒，从大脑发出指令到做出动作需要一个反射时间，要做到非常艰难，若是失败反而会弄巧成拙。
路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斯马赫的动作，周围激动的人群不见了，喧闹声也消失了，精神高度集中下，对方的动作渐渐变慢，他是如何扭转身形，如何劈出刀锋，统统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某一时刻，路云飞的匕首突然下沉，艾斯马赫只感到手上一轻，原本要借的力没有到位，身体不可控制地歪斜，路云飞趁机飞起一脚踢在他腹部，艾斯马赫飞出去砸在地上，他立刻在地上打了滚站起来，戒备地看向路云飞。
艾斯马赫心中震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空中——他的主战场失去掌控，刚才那个或许只是巧合，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狼狈的模样，于是不信邪地冲了上去。
三招过后，路云飞再次在艾斯马赫借力的瞬间收回匕首，这次他看得比上次更清楚，甚至连艾斯马赫须发皆张、惊慌失措的脸都纤毫毕现。路云飞收回右手的同时，左手刺穿了他的脖子。
艾斯马赫眼珠突出，呛咳了一下，嘴里流出一串血线，直到“死”时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路云飞抽出匕首，甩掉上面的血珠，艾斯马赫的尸体“咚”地掉到地上。
众人如梦初醒地大喊起来，欢呼口哨声不绝于耳。
“云！他又一次胜利了！从始至终未有一尝败绩！让我们为不败神话‘风之子’，云欢呼！”台下气氛被炒得更为热烈。
主持人突然静默了一阵，接着传来他惊讶的声音，“等等！等等！我刚才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看到了什么？云，他下一场比赛要挑战诺顿？！”主持人震惊的语气都不需要伪装。
台下大哗，越级挑战，而且还是诺顿，这简直不可思议。
立刻有人指着路云飞大声嘲讽，也有人劝说他放弃这个错误的决定，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人，他们本来就是花钱来看人生死相搏，越刺激越能激发他们的欲|望，至于是谁死？那又有什么关系！
主持人又开始介绍下一场比赛，但众人早已心不在焉，许多人冲到赌盘纷纷给诺顿下注，是的，没有人认为路云飞会赢！
台下众人的情绪也多少影响到了台上的选手，场上失误频频，最后甚至有观众朝上面扔垃圾。
“下去！我们要看‘风之子’和‘暴熊’！”
“‘暴熊’快把那个小白脸撕成碎片！”
“云！云！”
……
路云飞始终镇定地站在后台，对周边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视而不见。
霍尔从赌盘走了回来，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路云飞询问地看向他。
“已经下好注了。”霍尔声音颤抖，“猜猜你们的赔率达到了多少？1:16！这是我见过最大的赔率，一会儿比赛开始前估计还会上涨！”他比路云飞以为的还要疯狂，因为他同样把自己的全部家产都押了上去！
似乎看出霍尔的不安，路云飞朝他点头：“我会全力以赴。”
没说必胜那种话，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赢了，他们固然一夜暴富；输了，可绝不止赔钱那么简单，没人愿意考虑那个后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豪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