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9.震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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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姆研究出来的方法到底简陋，完全靠刺激精神力使其被动增长，而册子上的方法则需用精神力在脑海中反复描摹规定的线条图形,就能够主动增加精神力。
描摹图形共分为三阶段：平面图，立体图，运动立体图；每阶段分为三张线图：单线，多线以及变化线。九张图对应精神力的一到九级。
路云飞本就有五级精神力，如今已练完三张平面图，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比以前更稳定、灵活了。
第九张图路云飞只看了一眼就觉眼花缭乱，凭他现在的精神力甚至连记忆都无法做到，九级和五级，高级和低级精神力的差距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现在，路云飞翻开第四张图开始修炼。
脑海中，一条黑色的细线由原点出发，时而向上时而向下，时而朝内时而朝外，画出的轨迹毫无规律可言，最终形成一个繁复无比的立体图形。
画了三遍，路云飞便感觉到精神力的充盈。
他突然睁开眼，朝前方发出数十枚精神力细针，在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一道防御墙突然竖起，将所有的细针挡下。
他先是凝聚精神细针穿透防御墙，而后又凝聚防御墙将细针挡住，来回往复，不断增进彼此的强度以此磨练自身技艺。
直到精神力耗尽，他又开始描摹线形图恢复精神力，每多画一次，就比上一次快一分，直到图形能够瞬间完成，他的精神力就会顺理成章晋入下一级。
这边，路云飞正安心修炼，另一边，影正接入房内唯一的光脑，试图破译整艘飞船的运行程序。
但光脑的型号毕竟太老旧了，这使他可以利用的资源相当有限，艰难地推进了一半，一股危险的信号突然反馈回他的预警程序里，影立即收回自己的“触手”，对方在程序海洋里徘徊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便离开了。
幸而未曾引起对方警惕，否则即使他能逃脱，也会带来些麻烦。
飞船的防火墙出乎意料地强大，影作为S级生化人并非不能破译，而是动静会比较大，一旦他强行闯关，不但会被察觉，还会对飞船程序本身造成损伤，他只想监控飞船的航行路线罢了，并不希望打乱这趟监狱星之行。
等待几个小时，确认对方已经“走远”，影才再度接入光脑。
他没有再贸然攻击程序，而是沿着线路绕了一个小弯，接上了路云飞房内的光脑。
路云飞正在锻炼精神力，房内的光脑突然亮了起来，路云飞走过去，光屏上显示出一行字：
“云飞，是我。”
路云飞惊讶，是影？
光屏上又跳出一块输入面板：
“想说什么就用这个打字。”
路云飞试着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影，你是怎么做到的？会被发现吗？”
光屏上立即跳出回复：
“一些小手段。这艘飞船的防火墙虽然很厉害，但还抓不住我。”
路云飞思考过后，斟酌写道：
“你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能接入其他房间的监控系统吗？”
“可以，驾驶舱暂时无法入侵，飞船的功能房间有极小概率会被发现，如果是同层其他犯人的舱室则畅通无阻。”
“好，你帮我看看黑色舱门的房间里到底关着什么人，然后显示在光屏上。”路云飞写道。
“没问题。”
影留下这行字，屏幕就突然暗下去，接着跳出某个房间内的场景。
黑色舱门的房内布置跟其他房间基本一致，但路云飞并不关心这些，他正皱着眉观察房间里的犯人。
这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他低着头坐在床沿上，一头茶色的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他的一只眼睛用眼罩遮了起来，翘着腿正在用布巾擦拭自己的手臂……
是的，他没看错，那是一只金属手臂！
难道他也是生化人？路云飞心下揣测。刚想让影调整视角好看仔细些，男人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抬头朝隐藏摄像头看了一眼，完好的独眼里射出一道红光，监视画面变成了一团雪花。
路云飞隐约听见门外响起警报声，舱门依旧紧闭，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机械守卫的脚步声清晰传来。
男人的举动大概触发了飞船上的警报系统，想到黑色舱门口的高级守卫，可以预见男人结果不会太美妙。
路云飞对此没有半点负罪感，接着让影切换下一个房间。
等了许久，画面仍旧漆黑一片，路云飞以为影遇到了麻烦，刚想打字，黑色画面里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
路云飞仔细盯着光屏，才勉强辨认出一些物体的轮廓，并非影没打开监控，而是房间里根本没开灯！
现在并不是睡眠时间，在这个全封闭的舱室内谁喜欢处在黑暗里？
“开启夜光模式。”路云飞写道。
画面倏地一变，成为了彩色图像，只不过颜色有些呆板。
路云飞这才看清，房间里的犯人不是不开灯，而是无法开灯。
犯人全身上下包裹着一层“铠甲”，被束缚带和锁链捆住，连头部都戴上了面罩，只露出眼睛的位置，被他的刘海挡住，他背靠在墙上，盘膝坐在床内侧。
这种从头防备到脚的装束，路云飞甚至看不出犯人的样貌和年龄。
想到刚才黑暗中一闪而逝的场景，路云飞又写：“影，把夜光关掉。”
画面重新陷入黑暗。
路云飞就这样站在屏幕前耐心等待着，对方除了尚在起伏的胸口，仿佛死去一般纹丝不动。
“试着弄出点动静。”
这对影来说小意思，他让光脑上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
犯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偏过头，遮住眼睛的头发滑落一侧，路云飞死死盯着监控画面。
两束幽幽的金光仿佛黑暗中的萤火，明明灭灭。
路云飞看得很清楚，这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对彻头彻尾的竖瞳！
试想，有哪个人类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路云飞皱着眉关掉监控画面，他问影：“那是什么？”
光屏上跳出一行字：“异族。”
“什么是异族？”
“人类和宇宙间其他物种的杂交体。具体实力视配对物种而定，攻击性强，危险程度：高。”
路云飞沉默，从刚才的观察中，他可以判断黑色舱门里羁押的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幸好，按照一层只有两扇黑门的比例，如此可怕的家伙飞船上并不多。
反过来则可以证明，连这些实力远超常人的罪犯都不一定能存活的监狱星才更加可怕！
飞船在宇宙中航行了一个多月，通过光脑可以获悉具体时间。路云飞大多时候在修炼，偶尔与影交流，日子过得相当平静。期间飞船总共停靠了十六次，大约是前往其他星球接走被选中的犯人。
终于在第十七次，飞船停留了有十分钟未有起飞的迹象，这时，所有舱室的门“嗡”地一声，同时打开了。
在飞船上困了一个多月的犯人在刹那地愣神后如猛兽出笼，纷纷欢呼着冲出囚室，哪怕囚室的环境算不上太糟，他们也待不下去了。
路云飞并不如何激动，到了目的地反而更需要谨慎。跟影汇合后，两人不前不后地混在人群中间，向升降台走去。
胆子最大，冲在最前的犯人已经试探着踏上升降台，周围的机械守卫俱对此无动于衷，静静地伫立一旁。
众人松了口气，随后更多的人随着先行者的脚步走上升降台，眼看就要站满，路云飞拉着影也挤了上去。
升降台“轰隆”一声在底层大厅停住，飞船敞开的大门近在眼前，犯人们终于难以遏制企盼自由的心情，争先恐后地跳下台阶朝门口奔去。
当第一个犯人迈出飞船，他如获新生地仰天大吼了一声。
气氛彻底被带动，人流一下变得拥挤起来，全都一窝蜂地朝门外涌。路云飞试图看清外面的景象，然而入目的尽是层层叠叠攒动的人头。
只有三米宽的门容不下千余人的蜂拥而至，激动的人群已经有些失去控制……
直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
人群前方突然陷入沉寂，有些人甚至开始逆着人流往后退，而后方不知情的人却依旧向前推挤，大厅里很快发生了摩擦继而引起骚乱，眼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不想死的话就都别动！”
路云飞此时离门口已经不远，他趁着人流逐渐停息，拨开人群挤到前面。
就在飞船门外的地上，躺着几名犯人，他们的胸口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伤口周围有烧焦的痕迹，应当是被光子武器射杀的，流淌出来的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汪血泊，鲜红的色泽显得无比刺眼。
即将重获自由的时候却遭到迎头痛击，这对在场所有的犯人来说无疑是一次震慑。
路云飞不像有些人一样惊慌失措或者怒不可遏，而是冷静地观察这些被杀的犯人。
既然大门开启，做出明显要放他们离开的意图，又为何要将犯人杀死？路云飞看着好端端站在门外正不明所以的人们陷入沉思，这些死人和他们唯一的差别就是——没穿飞船上准备的囚服。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 39.震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