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迈入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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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乔靠在纪苏平的胸口上，他身上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干净又温暖。那刻，她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好像松懈下来了，连头都不觉得痛了。
好久没有这种，能全身心依赖的感觉了。言乔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只是，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推力给推开了。
言乔茫然的盯着黑了脸的纪苏平，有些不明白。刚才那酒真的很厉害，她现在还晕乎乎的，所以一时间，她都忘记她刚才说了什么。
“那个.....我只是......”她想解释，可语言还没组织好，就被纪苏平给挡回来了。
“钟太太，你自重些，你有丈夫。”话说的很重，跟上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温和的模样完全不同。言乔只觉得心脏像被石头砸中的玻璃似的，碎成了一片片......
言乔见他一脸铁青，知道她是真的踩到他底线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走背字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要给自己找个伴的，却不想一下子被人给拒绝了。
果然，她不该有奢求的。钟业跟纪苏平，都不是她这种人攀得上的。
可是，她真的挺不甘心的。别人也就算了，可纪苏平她是真的挺看对眼的。长得好看，人也好。她希望在这个陌生的没有人情味的城市里，他能够陪着她。
现在的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纪苏平正要走，突然腰被人一把抱住。这次他是真的火了，正要推开她，突然视线里出现的人，让他的手一顿。
是钟业。他臂弯里圈着一个女人，正有声有笑的跟着他的几个朋友往外走。那一刻，纪苏平觉得胸口的怒气消减了不少，手按在言乔的肩膀上，像是要推开，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要是被钟业看到了，她估计会下不了台吧。纪苏平想了想，还是决定保全她的面子。
可等钟业走出去了，纪苏平还是立刻把她给推开了。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你走吧，别再这里待着，容易出事。”纪苏平语调平静，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从他的话里，言乔没有听出鄙视和瞧不起。
这一刻言乔明白了。这个男人是真的好心，好心到即使讨厌她，也可以为了顾全她的面子做些他不愿做的事。
可他也有自己的人生准则，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违反伦理道德的事来的。他跟她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天上的云；不像她是任何人都能上来踩一脚的渣滓，风一吹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想清楚这一层，言乔心里越来越堵。她想赶快跑开，可走前，她也想给他留一个好点的印象。
“谢谢你，纪先生。”言乔嘴笨，简简单单地两句话还说的舌头打了结。
说完她冲他弯了弯腰，然后就飞快的跑开。
她不敢往后看，怕多看一眼，她会忍不住陷下去。其实在刚才，她压根不怕看到钟业会看到。她只不过，是想再靠近他一下而已。
她现在活的，真的很冷。
回到冰冷冷的家，言乔再一次的开始发疯。这次比起以往来，要严重很多。她几乎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砸完自己的房间不够，又下楼将客厅里厨房里的东西给砸了。宽敞的别墅，瞬间就成了垃圾收购处。可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凌乱的场面，言乔反而舒坦很多。
一口气憋着，不发泄出来她是要疯了的。觉得舒坦了以后，言乔回了房间，从一堆垃圾里翻出自己的包，拿出药吃了两颗，然后就自若的躺床上休息去了。
按照惯常，明天钟业跟他妈妈都会过来。但是言乔一点都不后悔把这个家给砸了。相反，她还有些期待明天钟业跟他妈看到这个乱糟糟的地方，会是什么一个反应。
不是眼里没她这个人吗？她倒要看看，她这个样子了，他们还会不会拿她当透明人。
一夜无梦。第二天，她是被自家婆婆的怒吼声给震醒的。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言乔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门口的钟业妈妈——秦美凤。她看上去是真生气了，脸都皱成了一团。
以往言乔看到她，都跟受了惊的小鸡一样，连看都不敢看她。可这次，她竟然慢条斯理的坐起来，看了她一眼，打完招呼后，从包里拿出药，还没打开，就被秦美凤一把夺过。
“你瞎吃什么药啊！”
言乔冲她咧了咧嘴，说：“精神病的药。”顿了顿，她又问：“你要不要吃，妈？”
秦美凤眼珠子瞪得老大，她把药往地上一扔，冲着她喊了一句：“你有病啊！”
言乔扬唇一笑：“我是有病，妈。”蓦地又加了一句：“我有神经病。”
她这么说，秦美凤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正这时候，楼下有了动静。秦美凤走了出去，看到是自家儿子，她底气立刻就足了。
“钟业啊，你管管你老婆，你看看好端端的房子，被搞成什么样了。”
钟业一进这个房子，也被这“轰炸”过的场面的镇住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娶的女人不太正常，但也没想到会不正常到这个境地。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呢！”
言乔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近他，在他身上有很明显的女人的香水味。这些味道，让她越来越清醒。原本的不安，现在都被一种麻木所代替。
这样的日子，她在纠结这些旁的，还有什么意思呢？医生让她不要压抑自己，那就是让她做想做的事好了。
“我是发疯。有医生的鉴定，你要不要看看？”言乔的语气很轻松，她发现其实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秦美凤听了，气的身体都抖了。她摇着头，喃喃的说：“真晦气，真晦气。”她本来就看言乔不顺眼，跟言欢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没眼力见，畏畏缩缩的一点都带不出手，小家子气。跟她一块的小姐妹们，每次谈论起自家的儿媳孙子，都有说不尽的话。唯独她，这个言乔，跟别人介绍起来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从乡下来的，书也没读过什么。要不是她是言家的孩子，给他们家当佣人她都看不上眼。
都是这言老爷子，既然喜欢他们家钟业，就干脆点直接让两家合并得了。偏偏还要附送给他们一个私生女，真的是晦气。
现在还开始吃药，这要是以后生出个脑瘫的孩子，他们钟家真的要有污点了。
因为太担心了，然后凑在儿子耳边说了一句：“钟业啊，这药可不能随便乱吃。万一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钟业对言乔吃药这事，压根没什么看法。只要不要影响钟家和言家两家的利益，她做什么都不会管。
他把药从他妈那里拿过来，丢给了言乔。然后沉着张脸，冷冷的说：“有病就去看病，别在家里瞎闹！”
言乔没说话，接过药后，就径直走出房门，下楼倒水喝了。
吃早饭的时候，来宅子帮忙的几个阿姨来了。看到屋子里的一切，她们并没有多吃惊。这钟家的新太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不正常了。好在钟先生人还是不错的，知道他们工作量大，给他们的工资也越来越高。
吃早饭的时候，客厅里也只剩言乔一个人了。阿姨们去张罗她中午要吃的饭，而钟业跟她母亲都离开了这里。空荡荡的别墅，言乔抬着头，只觉得这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而她，还要在这个牢笼里，呆好长好长的时间。
下午，言乔出去逛街。这个花花世界比起她以前呆的地方，的确新奇很多。她刚来的时候，看到什么都要摸一摸，问一问。而现在，反倒是没那么多心思了。
她爷爷给了她一张卡，说是可以随便刷。言乔想给自己买些衣服，这钟家给她准备的衣服，她越穿越觉得不舒服。特别的紧，勒的她喘不过气。
她走进商店，试了几套后，就买下了。她不是多挑剔的人，大方些就好了。言乔也不认为自己的眼光有多好，所以买的衣服大多是深色系的。没有亮点，也挑不出什么不好。
晚上的时候，她又到了那个会所。这次，她到不怕遇到钟业了。反正是他说的，她随便在外面找几个他都不会管，还会帮她摆平。既然这样，那她不如顺了他的意，她自己也能舒坦一些。
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然后点了些东西。这次，她包里揣了不少现金。虽然爷爷给她的卡，她能尽刷，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还是觉得现金让人安心。
果然没多久，就有男的来给她搭讪。言乔看了他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多大了？”虽然染了一头黄毛，可那张脸还是有掩盖不住的稚气。
那男的嘴角一扬，然后报了个数字：“十九了。”顿了顿，他又接了一句：“姐姐你是寂寞了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言乔听到十九这个数字，倒是生出了许多感慨。十九岁的那年，她刚好是高三。结果因为家里穷，再加上奶奶身体不好，她就没有再继续学业。现在细想，她要是多读些书，多见些世面，她现在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
想了片刻，她从包里拿出一叠钱给那个男孩。
“好好读书，知识才是力量，不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了，快回到学校里去深造吧。”蓦地又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我当年就是书当少了，现在日子才那么难熬。你还小，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说完，她郑重其事的拍拍男孩的肩膀，似是要给他力量。男孩只觉得自己碰上了个神经病了，拿了钱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浑然不觉得言乔，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来这里那么久了，她很少有这么满足的时候。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堆男人围了过来。虽然是想找个伴，但她也没想一次性见那么多人呢。没应付过这种场面的言乔有些怕了，拿起包就要往外走。有个男人一把拉住她，说是要一起聊聊。言乔不愿意，正挣扎着呢，突然觉得身后撞上了什么，然后就有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的手从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手里给抽了出来。
看到来人，言乔心脏一滞，视线不自觉的就往他身上挪。
唉，这人怎么能那么好看呢？简直像是个电灯泡似的，闪闪发光。
这个男人一出现，她觉得其他人都变成了空气。此刻，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迈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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