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璞麟冥

10、卿本佳人

　　“哎呦，云公子来了，快里面请。”刚一踏进倚红阁的大门，浓妆艳抹的老鸨就摆着团扇挥着手帕‘贴’了上来。

　　“玄昊凡玄公子可已到了？”云子轩退了一步，与老鸨间让出了两人的距离。

　　“到了一会儿了，在楼上包厢里等着呢，快楼上请。”说着就引着我们四人上了楼。

　　这皇城第一的老字号青楼还真是不一般，虽已是戌时，但阁中百灯摇曳，室内如白昼般明亮，三层的阁楼装潢布局都十分讲究，大厅四角以红木柱支撑，柱上雕有百花，栩栩如生，争奇斗艳。地面铺设大理石，光洁无比，反光之后更显得室内十分亮堂。有三处楼梯可以上得二楼，一主二副，均铺有红地毯。

　　这倚红阁说是青楼，倒不如说是夜总会更贴切。一二楼均是看台，中间有一个独立的半圆形大舞台，无论是一楼的散桌，还是二楼的包间均面对着这个舞台，想来若不是演出非常多，也不必用这么大的空间来建这么个舞台了。

　　二楼的包间正面对着舞台，为了保证安全而设了低矮的木栏，出入的门设在房间的后面，这样一来既能看清楚舞台又保证了单间里的独立空间。

　　“昊凡”

　　“子轩，尉迟，快坐”玄昊凡忙招呼云子轩和尉迟坤落座，云翌也紧随其后进了屋，所以玄昊凡完全没注意到落在后面的舞月儿。

　　“玄公子，你不觉得这儿还有个人吗？”真是的，这三人也走得太快了吧，也不欣赏一下环境，难道是经常来？我暗忖。

　　“武…武公子？”玄昊凡有些吃惊，一是没想到云子轩会带这个武跃来，二是他这身打扮实在是…

　　“怎么不认识了吗？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嘲道，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吃惊。

　　今天我特意穿了一件猩红色袍子，裹了胸不怕走光，所以弄成了低胸装，反正现代经常这么穿也不觉得什么，云子轩跟常人思维不一样也没说什么，倒是尉迟坤说了我半天，什么女孩子怎么能穿成这样呢，成什么体统，说得我烦死了，本想给他个面子的，但一想到他拿师兄的身份压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偏要和你对着干，看你奈我何。头发草草的绾了一个髻，配上松垮的袍子，效果刚刚好。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吗？”看着玄昊凡微蹙的眉头，就知道他肯定是被我这身装扮吓着了，也是堂堂王爷必然中规中矩，怎么会容得下我这副浪荡模样呢。若他知道我是女子还做这身打扮，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呵呵，真期待！

　　“怠慢了，快，里面请。”玄昊凡虽不满武跃的这身打扮，但怎么说也是云子轩的…朋友？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俩的关系，所以也不便多作评论。

　　落了座发现云子轩正在奸笑，瞪他一眼，只听他道：“看来一会儿有好戏啦。”

　　“你是在幸灾乐祸？难道你不怕我给你搅局？可别忘了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哼，看好戏，敢惹我看我不让你好看。”

　　“唉，我的命好苦啊！怎么碰上你这个煞星”云子轩叹道。

　　“喂，别给我装模作样的。”

　　进了房间才发现，屋里的布置也十分的人性化，很符合看表演的需要。

　　屋子内挂着粉色的纱灯，在烛光的映衬下，屋内有种说不清的暧昧感，墙壁是淡淡的紫色伴有浓浓的花香，是紫罗兰，墙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邻着木栏的地方放了一张圆桌，周围有四张软椅，倚在软椅上边吃边看真是享受。

　　这儿生意兴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茶点的种类很多，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点不到的。’

　　[靠，耍大牌啊，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可一点开始的迹象都没有，搞什么啊？]
　　一面无聊的挑着漂在水面上的茶叶，一面在心里暗骂。

　　“来了。”云子轩道

　　“开始啦？”我忙看向舞台，哪有什么啊。

　　正要发作，却看到一主一仆两个人穿过走廊进了隔壁的包间。难道是魏国升？

　　“那人是魏国升？”我问。

　　“原来你也不笨啊。”云子轩泯了一口茶道。

　　“你挑衅是不是？”

　　“你都跟他说了？”玄昊凡看这情形，说明武跃和云子轩关系真的不一般，否则云子轩是绝对不会透露此行的目的的。

　　“嗯，她不是外人。”云子轩说着看向了尉迟坤。

　　[这句话真是一语双关啊，说我不是外人又看尉迟，真是讨好了我又肯定了尉迟在云家的地位]

　　“看来我真的还不了解你啊。”玄昊凡云子轩道。
　　[难道你真有断袖之癖？]

　　“哈哈”云子轩只是笑而不答。

　　那个魏国升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年纪轻轻就当上兵部侍郎，可算年轻有为了。衣着简单，很精明的样子，走路不慌不忙的，应该是个很稳重的人。要说他通敌叛国，我可真不太相信。不过有哪个小偷脸上会写着‘我是小偷’？

　　正想着，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要开始了。

　　果然，乐声响起了，是久违了的筝声，当年奶奶逼着我学琴，现在想想真是亲切啊。

　　她弹的很好，声音空灵，让我觉得这女子本应是空谷里的幽兰，而今却成了误落风尘的莲，这琴声使她出淤泥而不染，但琴音里分明有丝丝压抑，是我听错了吗？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

　　我一直闭着眼，静静地听，只到曲终仍不愿睁开，确切地说是不愿看那女子。悦耳的声音响起，是她。

　　“小女刚才献丑了，接下来小女献歌一首。”

　　仔细看她，发现她长得很秀气，像是江南的女子。她边唱边舞，舞的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魅惑，她的声音很干净，唱的好像是什么地方的民歌，但情感是有的，是爱慕。

　　她这样演真的能拍一个好价钱吗？如果不能，是害了她还是救了她？难道她是故意的吗？原来的官宦人家都以歌姬的好坏来评判家世是否显赫，她是因为无才而被弃的吗，还是…？她想证明什么？

　　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但我注意到她唱歌时，她一直看向二楼的包厢，是在看魏国升吧，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真的很想知道。反正云子轩在调查他，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我想把她拍下来，你会给我报销吧？”

　　“报销？”云子轩不解。

　　“就是，你会给我钱吧？”守着这么个大财主，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守财奴！你不是调查魏国升吗，这个阮凤儿原来是他家的歌姬应该会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把她拍下来不是可以省去你好大的功夫。”

　　“也是啊。”

　　“少给我装傻，难道你来这只是为了看看表演？那样能得到什么情报？其实你早就是想把她拍下来的吧。你带我来是算准了我会这么做是不是？自己不好出手，只好找我来当抢手了。”

　　“不过这个阮凤儿可是要自己选买家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云子轩真不知道是该怪舞月儿太聪明还是该怪她多管闲事。

　　他一开始是像舞月儿所说的那样想让舞月儿拍下阮凤儿，但来了倚红阁之后，他却不想这么做了，是怕她太出风头？连云子轩自己也说不清。但既然舞月儿说出了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答应了玄昊凡调查一事，而拍下阮凤儿又是最省事的方法。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我可是拥有五千年文明智慧的，难道还怕你们不成。不过这魏国升到底想干什么，把阮凤儿送到这儿来，却让她自己挑人。

　　“你们不是…？子轩，你怎么能让他去做那种事？”玄昊凡本就不看好舞月儿，这会儿他又要去竞拍，玄昊凡当真替云子轩担心。

　　“是什么？我是男女通吃！”我朝玄昊凡抛个媚眼，便冲出了包房。

　　“云子轩你在哪找这么人？”玄昊凡已经忍无可忍。

　　“你问他。”云子轩指向尉迟坤。

　　“问我？还不是你上山找女鬼搞的。”

　　“女鬼？”玄昊凡听得一头雾水。

　　“她是女的，是我师妹，不是什么武跃，而是叫舞月儿，舞蹈的舞，月亮的月。” 尉迟坤实在忍不下去了，提前泄了底。

　　“女的？！你说她是女子？！”玄昊凡更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是女子，竟然穿成那样！！这成何体统！！！”

　　“有什么关系，若我穿成那样，你会不会这样生气？男女平等嘛！”云子轩打抱不平道。

　　‘男女平等’这个词还是听月儿说的呢，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东西，看似在狡辩，却句句都在理似的。

　　“你…”

　　“好了，你俩别吵了，月儿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