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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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这个冒牌教皇，悟性高就算了，感觉还出奇的敏锐，并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双重性格！！！有他在，我就根本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和邪绯交换。再加上小宇宙之间的差异，被我附身后的邪绯在气质和容貌上都会产生很大的变化，想不被发现都难！
所以，我现在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藏在壳里！！！
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耳边又传来潘多拉美妙的琴声，以及拉达曼迪斯竭力忍耐的痛苦呻吟，同时还混杂着泽洛斯幸灾乐祸的暗哑笑声。
本体由梦神为我看管，没有问题，但得墨忒尔的使者又是如何找上我的？既然农业女神可以查到我灵魂的下落，那么奥林匹斯山的其他神祗应该也能办到……只是我已经尽可能的低调行事，没理由这么快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对小天斗士也是在见到我使出“邪绯”后才能进一步判断出我的存在——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又是从何得知我会用灵肉分离这个方法进来这十二宫的？
天斗士的记忆里并没有多余的信息可供我参考分析，似乎是由得墨忒尔亲自下达的命令，并要求他们秘密行事，务必确保在１２小时内把我带回到她的神殿。
为什么要瞒着其他人秘密行事？宙斯的授命需要如此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吗？
为什么是将我带回得墨忒尔的神殿？直接去觐见神王宙斯难道不是应该更合理吗？
为什么一定要强调在１２个小时里完成任务，延时后又会发生什么？
……
如果有一个人，他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么要准确的掌握我的行踪也并非不可能。
天界拥有这等能力并强大到足以用于窥探主神的，据我所知，唯太阳神阿波罗一人。
还有一个人，如果仅仅是针对我，那么他也勉强可以起到异曲同工的作用，这便是未央。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至少现在，我想不出任何阿波罗需要特地跑去告诉得墨忒尔我在雅典娜的圣域里的理由。但如果是未央，那他就很有可能是在私下里和女神悄悄商议的，并且计划着在十二宫之战结束前把我偷偷“拐”进她的神殿——而不是用劝的或者其他温和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同样的，我并不认为在我明确的表示拒绝后他们就会放弃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原因才可以导致我必须选择在天亮前于世间蒸发，连到冥界都无法给我提供庇护——这还真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呢！
看来有必要和未央联系一下了。
小宇宙就是好，随时随地都能发短信还不用担心被人窃听。不过换了容器，干扰太大，信息发不出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未央那边现在不方便接收——估且不论什么原因，有撒加这个第三者从旁监视，我要是敢用强的铁定一准儿被逮个正着。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邪绯的小宇宙彻彻底底的和我同化，叫撒加从外面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想到就做，用不着拖泥带水，不出３０分钟，我就可以让这具身体完全变成我的东西。
我的所作所为没有受到来自这具身体的半分抵抗，对于邪绯，剩下来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小心翼翼的不让他的灵魂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小宇宙的变化太大，这回不光光是撒加，连卡妙和修罗也者已经在注意这边了。不巧的是，巨蟹宫到了。
今晚的战斗我们谁都输不起，事到如今，再没人有多余的心来追根究底了。
挡我者，杀无赦。
应该已经是无人宫的巨蟹宫，此刻却弥漫着异样的气息。对于从冥界出来的我们而言，这无疑是在宣告要我们重返死亡之国。眼前的巨蟹宫俨然化身为黄泉比良坂，众多的灵魂排着长队纷纷落入通往那个世界的入口。与此同时，我的脚下不断伸出一只只骨肉腐败的手臂，徘徊在生死边缘无法成佛的人们如潮水般涌来。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幻觉做得相当的逼真到位，我甚至于能够感受到残留在这些丧尸身上的思念——怨恨，悲戚，以及永无止境的痛苦……但是作为死者，他们理当毫无保留地臣服在我脚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对我挥拳相向——所以我能感觉到的，只是讽刺。
沙加，这样的幻觉可以用来对付我吗？
不动声色地藏在邪绯体内，冷眼旁观，看那对我来说形同虚设的幻觉攻击一波波袭来，直到银河星爆的光芒驱散层层虚像打中了前方的处女宫，一切仿佛重又豁然开朗。
要去到雅典娜的神殿，得先通过第六宫——处女宫。
这一战，在所难免。
远远的感受到沙加的小宇宙燃烧到极限，天魔降伏巨大的能量迎面击来，而邪绯的身体竟丝毫不为所动地立在原地，不挡也不躲，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下一刻的来临……
……就快了，我马上就可以结束一切了……为了这一天，我牺牲了太多，甚至不惜亲手杀死我最好的朋友——即便逆天行事，我也不打算罢手了……
有因就有果，凡事都不例外，当那个时刻降临时，我不会逃避。
“你确定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你不会后悔么？”
“现在才谈这些是不是迟了，”习惯性的撩起肩头的长发甩向背后，我立足于虚无缥缈的宇宙中，璀璨瑰丽的星云在我身边缭绕，如此的变化却始终不及这个声音给我带来的震憾之大：“我可不记得您有教给我‘后悔’，父亲大人。”
华丽的黑色如神祗般降临，俊美无疆的容颜依旧，但那人身上唯一的温度也是唯一不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笑容却独独对我一人绽放……得此亲睐，该是我三生有幸了吧！
“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你的母亲很像？”
黑色的眼底浮起笑意，美妙的嗓音中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惆怅，或许还有一些期待……但这又如何呢？
“只有脸长得比较像吧。”我老实直板地给出这样一个算不上答案的答案，昔日引以为傲的招牌笑容此刻却是怎么也使不出来。
“我没有把你看成她过。”父亲也立即给了我答复，只是和我的情况不同，他的声音变得更轻更柔了。
“我知道的……”深深地望进那对神秘、清澈、高贵、冷酷的黑眼睛，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旁观者的口气对他说话：“我知道哈迪斯大人对妻子的思念，也知道您对她无与伦比的爱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我是您在思念过剩之余一时心血来潮创造出来的……为了让您的‘儿子’成为独立于这个时空不受其命运摆布的存在，也是为了这个最后继承了您和亡妻所有过往的载体不会如此轻易地像冥后大人那般被奥林匹斯的神夺走——或许称之为复仇更确切——哈迪斯大人您为此不惜瞒着众神犯下逆天之举——强行开启时空隧道把我的灵魂从另一个世界召唤过来。”
黑色的眼睛在璀璨的星云拂照下闪烁不定，但无论如何，这都改变不了他俊美如斯的外形，亦如我们是父子这一不可磨灭的事实……
哈迪斯不同于得墨忒尔，他不会因为我身上存在的和珀尔塞福涅之间的几个相似点就把我和他心里的那个人混淆了，更不会有把我看成替身的事发生……爱屋及乌也好，真心相待也罢，他都是给予我亲情的人，我没有任何立场来责备他……只要眯起眼来笑一笑，一切就都会过去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尤其在聪明人之间，我和他都是心照不宣。而我的父亲，俨然一副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的样子，对我的漠然和不敬之处也不甚在意，漂亮的黑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和宠溺。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243年前，上次圣战结束的时候。”
“假如我今天没有出现，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永远当它没发生过？”见我点头，父亲眼中的笑意竟不知不觉得染上了一缕愁苦，让向来对他敬爱有家的我也不禁心生疑虑。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的性格可以更像你的母亲，而不是我……”默默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同翅膀一样扑扇着微微颤动，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张不断靠近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至少那样，你可以活得更自由……”
“父亲特意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要对我说上这些么？”不舒服地蹙眉，我实在不习惯现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交谈方式。弹指一挥间，清凉的微风拂过脸颊，带起极乐世界特有的沉静和凝重，我这才找回点熟悉的感觉：“如果父亲是累了，那么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您一起颐养天年。”
“哈哈，你的心思我懂，但你若真想做个孝子就该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轻轻地揉着我的头，父亲的笑耐人寻味：“遇到喜欢的人别想太多，干脆的把他留下才是最重要的！”
“……嗯。”犹豫着点头，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父亲突然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愧是我的儿子，真乖！”颀慰地拍拍我的头，父亲眼中的温柔连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美妙的嗓音更像是有催眠的作用：“来，笑一个。”
鬼使神差的照着他的话去做，可笑过后眉头却如打了个结奇迹似的皱在一起，心底非但没有丝毫喜悦，没来由的不安反而像滚雪球似的越为越大！！！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会……”一把扯住父亲的斗篷，我紧紧地盯住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希望可以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但是我忘了，离开□□的我力量微乎其微，根本没可能照搬过去的方法从冥王的身上得到任何答案。
“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不是也早就有所觉悟了吗？……从你和我作出相同的选择的那一刻起，会有怎样的结果应该都不足以再令你感到意外了吧？”
微笑着拍拍我的脸，父亲的温柔始终叫我沉醉，纠结在心里的不安也在瞬间释然了。
“您说得对，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喊‘停’或者害怕的权利了……”顺从地投入那个在最初给予我温暖的怀抱，我把脸埋进父亲的胸口，声音听来闷闷的：“这是您种下的因，我有责任成就它的果……剪掉多余的花和枝叶，到它成熟之时，我还会和您一起在天堂里喝酒下棋，就像过去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