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散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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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不会疲劳的，不管昨晚折腾得多厉害，我照样早早地起床干活，而且行动敏捷迅速，丝毫没有惊扰到睡梦中的未央。
也许是在海里待久脑子进水了，鬼使神差的，我突然很想试试穿上短裤Ｔ恤的感觉，于是便到未央的异次元里找了件还算顺眼的米老鼠套上。因为两人身材相近，我穿着竟也不是很别扭，还有种突然年轻了三百岁的感觉，惹得我好一阵唏嘘！
没有拿上隐形斗篷，我装备着未央的专属配备独自在海底神殿中穿梭，记忆中有关海后安菲特里忒和海皇波塞冬的点点滴滴在沉淀了千年后再次浮上水面，清晰而真实，一切仿佛皆在昨天……
“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逛逛吧，波塞冬大人。”
没有回头，我站在廊下垂手而立，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海神殿外那片广袤的苍穹。似乎没有张嘴，清冷华丽的声音就已直达那人所立的石柱之下。
“真巧啊，幻离也有这个兴致散步吗？”
黄金的身影缓缓地含笑步出，神衣的光芒掩盖不了他作为神祗的风采，波塞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当然。”微微扬起下巴偏过头去看他，我狡狯一笑：“不然呢，您以为会是谁？”
“……”一时语塞，波塞冬没有立即接话，反倒有种心事被揭穿的唐突和尴尬。恰好我这个时候又转过头去，只能感觉到锋利的目光凝聚在我身后。
“幻离好聪明！”
“谢谢。”
不知何时，波塞冬的声音怩近在咫尺，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海水的味道，不如他本人来的深沉有魅力，却还是能叫人记忆深刻。
“哈迪斯大人近来可好？”
“多谢大人关心，家父一切安好。” 不想再和他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我径自开口道：“波塞冬大人最近可有造访过奥林匹斯？”
“没有，”海蓝色的眼中微微一愣，波塞冬仍是在第一时间作出了最准确的答复，还借机把问题推给了我：“幻离对天界有兴趣？”
“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还是会挂念农神得墨忒，不过……”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把目光投向了天外：“我对于奥林匹斯山的记忆太过久远，许多事情的印象早已模糊了……况且已经过去这么多个世纪了，奥林匹斯山也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吧？”
你反应快我装得也不赖，就看谁的道行深了！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以去问未央。”
波塞冬这老家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逼得我得眯起眼来好好打量他，心里仔细评估着这番话的可信度，更假装好象是不经意地问他：
“您和他就是这样认识的吗？”
或许我的说话方式采用了跳跃性思维，但这不足以影响波塞冬的理解能力，聪明如他，不可能听不出我话里的重点。
“是的，”波塞冬摊摊手，笑容可掬地说：“我和未央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奥林匹斯山上。”
“原来如此。”略一颔首，清澈的笑容瞬间染上了艳丽的色彩，波塞冬蓝色瞳孔中映射出来的我愈发深不可测。
本来就知道未央和天界有瓜葛，虽说是人类，但已经具备了成为神的资质，距离踏入永生得到神位只差一个仪式，一个可以呼唤的名号。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拥有与我相互平衡相互制约的能力，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克制我而存在的。但是就波塞冬说的来看，这其中必定还藏有很大的猫腻，恐怕还会和那位神王扯上关系……
“以未央的性格，怕是第一次见面就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不动声色地把谈话内容控制在个人感情内，我宁愿这只成了精的老怪物认为我是在吃醋。
“嗯，的确是让我记忆犹新，毕生难忘。”
附和性的回答一目了然，但波塞冬礼貌又气度非凡的笑容把它装饰的可圈可点，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算再有意见也得卖他这个面子。可惜的是，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苦涩终究没能逃过我的法眼。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按捺住对波塞冬的记忆一窥究竟的冲动，我若无其事地对他说：“未央的脾气那么糟，真不知道他会获得怎样的神职……邋遢之神？绘画之神？还是干脆让他做猴子的守护神？”
“哈哈，我相信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可以盛任，而且还是出乎意料的好！”随手捉住一缕被风吹到他脸上的银发缠绕在指间把玩，波塞冬看着我绯红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如果是幻离，我个人认为，与其成为冥王，倒不如尝试着做一个战神，也许这样更适合你也未可知。”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战神有阿瑞斯和雅典娜这两位就已经非常完美了，多出一个我来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礼貌地与波塞冬对视，我脸上的笑容清澈而没有温度：“战争必然意味着杀戮和破坏，我自认还没有做好这层觉悟，没办法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冥王和战神都不可避免地需要接触死亡，不断目睹人类的悲伤和痛苦，看他们在名为命运的灾难中备受煎熬。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更加不会主动挑起战火。”
“是啊，战争的确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若有所思地叹口气，波塞冬的眼神耐人寻味，“或许在这个宇宙中，还有比战争更美妙的存在……”
波塞冬松开了指间的银发，海蓝色的眼眸中荡漾着甜美的苦涩：“你说呢，幻离？”
他这番话，前半句我是一个字也不信，后半句我怀疑以一个战争狂来说是否能够理解。但既然他开口问，出于礼貌，我应该有所表示，即使是敷衍也得做得像样。
“这个问题不难，永生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出答案，夜还很长，波塞冬大人。”
波塞冬没有再对我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不同寻常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搜寻良久后终于也投向了海底神殿上方那由水幕做成的天空。朝阳已经为它渡上了一层绯红，黑夜已经结束，或者，尚未开始……
我仍是立于走廊边上驻足遥望着天幕独自沉吟，直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我拥入身后一个不算宽阔的胸膛，才发现，波塞冬早已离开。
“出来多久了？”
反手握住未央环抱在我胸前的双手，对方也同时将下巴搁在了我的颈窝处，亲密的接触有着贴心的温暖，以至于我忽略了自己话中的冷漠。
“嗯……应该很久了吧……”未央央皱着眉头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口中呼出的热气却尽数洒在我的耳畔，“放心，不该听到的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未央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就差没有指天发誓，我却只能有气无力地横他一眼；“跟踪我那么久，恐怕不仅记得我做过说过些什么，就连波塞冬的话你也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吧，未央大神？！”
“纪离，”未央不顾我的反感又把脸贴过来，整个一牛皮糖：“你是因为我有事瞒着你，还是因为我和波塞冬的特殊关系才生气的？”
眉峰一挑，我冷冷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你和波塞冬有什么特殊关系？”
“哇～～啊，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么回事，幻离在吃醋了！呵呵～～”
未央激动地眉飞色舞，不顾我阴沉鄙视的脸色就直接在我的唇上用力啵了一下，我身后的背景由于这个动作立刻换成了黄泉比良坂。
“幻幻，想家了吗？”对我阴森恐怖的表情置之不理，未央想当然地拉起我的手说：“走，我陪你回去见岳父大人！我这次有准备见面礼，他老人家一定会把你嫁给我的……”
“未央！”我一把扑到未央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地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珍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对那个人说——”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我在未央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后一字一顿地说：
“你——去——死——吧——！！！！！！！”
飞起一脚把某只姓未的猴子踹出地平线，我的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
剩下的时间本就不多了，难得我想温柔地对待某只猴子，让他享享清福，可为什么就是有人少根筋！？！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乖乖地让朕宠幸会死啊？？？
除了身体，其它的我都给不了吗？
我不想这样……
看着那天外消失的一点，我紧抿的双唇重又舒展开，扬起一抹娇艳稚美的弧度。
或许，这也是命运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