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棹有凤》嘉露

15、凯旋

　　胜了！

　　楚徊成了英雄。

　　这几天，大街小巷都在一股奇异的喜悦中流传着各种各样楚徊的事迹。每每听其莲说起，我又是开心又是失落。

　　宫中更是热闹，本来的形势已经有些微妙了——母后与王叔各自的势力在朝中不紧不慢地互相攻击着，拉扯着，却在听闻楚徊即将回师的消息后，同时罢了手。

　　因为一同回来的还有督战的皇子江恒。

　　王叔开始积极地奔走，至于奔走了些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当然，我也没兴趣知道。

　　不久，就有人在王府与将军府往来说媒，楚徊与我的堂妹更成为了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另一方面，更听说阿恒在还未正式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到王叔的别院赴宴享乐，云云。

　　阿恒可能去赴宴了，也可能没去，这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但连深宫中的我也听闻了此事，不能不说这真是别有用心的传言了。至于是谁传出来的，不外乎这几人，到底是谁，谁知道？

　　据说楚徊和阿恒进城的时候，全城雷动。

　　壮士百战还，千里云霓动。

　　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绪？我猜……除了真正的开怀，恐怕其他都有点吧。

　　母后自然也希望楚徊作他的乘龙快婿，于是，我每天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必做的事——聆听大皇姐的抱怨。

　　母后极力要撮合的自然是大皇姐与楚徊了。

　　大皇姐对楚徊印象不怎么好，我想，除了庄无忧之外，恐怕其他人处在这么个位置，都会被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编排吧。

　　所以我很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并不代表我能干什么。

　　从限制我出宫开始，母后就摆明了要将我放到怎样的位置！

　　阿恒来见我了，他变了不少。

　　似乎沉静了，又似乎阴沉了……

　　“皇姐，原来这世上真没有永远的敌人。”

　　与北离达成了和约，他似乎很累了。

　　“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永远的朋友却是有的。”

　　“朋友？”他笑了笑，那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脸上，“你有么？”

　　这倒是把我问倒了。

　　“你相信他是，他便是了。”想到楚徊，想到战虹，应该……有吧。

　　听出了我的心虚，他却没有出言讥笑，只是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似乎想要楚大哥娶长公主。”

　　这小鬼是在为我担心吗？

　　“呜……我知道了。”他倒是对楚徊很尊敬嘛！楚大哥？我有点开心。

　　“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信誓旦旦。

　　这才像个小鬼嘛！

　　“小子！”我敲了敲他脑袋——这是我向战虹学的，她总会这样没大没小。真有趣，想到那次他撺掇其他大臣反对我的亲事，也是那么认真，蓦地有点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