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我又想起了你，毫无征兆却不出预料。
我也许是越来越严重了，之前好歹可以借口说是睹物思人，现在连物都无需寄托了。
我想，也许找人倾诉可能是个不错的方法，但，我连最要好的萍也不敢跟她提，我害怕。
怕，她骂我。
“萍，你说一个人喜欢上了一个有女友的人算是‘小三’吗？”
终是忍不住，我还是问了一句。
“不算吧，但要看那女生喜欢的时候知不知道。”
萍好像没有察出端倪，并无奇怪，也是，我们聊天的话题天南海北，政治军事八卦绯闻什么都会聊得起来，并不一定次次话都投机，但是基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还有爱情观都能基本一致，不一致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吵一架。无非是观点不和，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吃个冰激凌之后我们还是能大声笑大声闹。
“那如果一个人有女友还去喜欢其他人是出轨吗？”
我继续写我的作业，用余光看着同桌的萍，不敢直视。
“谁招惹谁？”
萍应该是感觉到了异样，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到她的质疑。
“那一男的有女友还去招惹别的女生是不是很混蛋？”
我鼓起勇气继续发问。
“莫斐，你不是喜欢上哪个混蛋了吧？！”
所以，虽然萍难以置信，但她还是了解我的。
所以，你果真是混蛋啊，我也觉得是，我讨厌这样混蛋的你，更讨厌喜欢混蛋的我自己，可我还是抑制不住、控制不了的想起你，继续喜欢你。
你走多久，我才能好转。
现在放学了，如果按往常，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了补习学校了，无论是在你来这补习班之前还是你来之后，都一样。
可是现在你走了，我便不愿再去多待，实在不想去回忆，更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知道那些事的老师和其他同学。
可是今天我没办法逃避，石老师的生物课我是一定要去上的，学校我也只能去。
我不能拿害怕想起你这样的理由去逃避，这样的理由我也没法用来去和我妈解释。
好吧，去不去都一样，反正我现在又记起了你……
我悄悄找个教室坐下自习等着石老师来，尽量躲着刘老师，我的事，她知道的最多。
我不敢看她看我的眼神，怕她用那种怜悯的眼神指责我：你怎么喜欢上他了。
对，她也觉得我不应该喜欢你，所以看来你混蛋的很彻底。
两个小时一下就过去了，石老师说我这两天有点走神，我只能自责，说下次认真。
我能不走神吗？那间教室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聊天的场所。
那次我找教室自习，却看到你在这躲着用笔记本看电影。
你出于歉意，停下了电影，不愿占用教室打扰我自习。
不过后来我们却聊起了电影，你看，你在的时候还是打扰到了我。
我看电影只看情节，别的都不懂，情节吸引我我就喜欢，当然或者男女主角登对我也爱看。
对，我爱看爱情片。
可你却给我介绍解释了很多专业方面的见解，什么拍摄角度，取景技巧，我一个也不懂。
可能你也知道我并不理解，所以也没再多说，只是推荐了一部你刚看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但你不知道，虽然不懂，我却也听的开心。
你让我看完电影告诉你最喜欢的情节，我说好，问你最喜欢什么。
你却卖关子说我看完了再告诉我。
那是我看的为数不多的非爱情片，却也是很喜欢的电影。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我喜欢爱情片什么，我又不懂爱情，但也可能因为不懂所以喜欢。
可是这部，我好像懂了一点，起码我知道我最喜欢的是瑞德说那句：我以为安迪要用那个小锤子挖通隧道花200年……他只用了19年……
看完我立即告诉了你，反问起你的喜好，可你却故弄玄虚的若有所思，然后竟然说你并不喜欢这电影，只是推测我会喜欢你就推荐了。
我着实诧异，你这是在嘲笑我么？竟然给我推荐你并不喜欢的东西，不过算了，你推荐的这个，我是确实喜欢。
这也算你的混蛋初见端倪吗？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这么认为，可我当时反应迟钝，也确实我之前没有遇到过混蛋如你的人。
晚上自习完，你又送我回家了，那几天我好像有些习惯这样的陪伴。
不长的路上，走得不快，聊得开心，那时我发现好像我们还很有话聊。
下雪时，我们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大声说话；下雨时，我们在一把伞下聊天，你撑伞却向我借手套保暖，说冬天好冷。
后来我才知道，你戴过的手套那么暖，你也应该不是那么怕冷。
聊到我喜欢的书，你竟然也很感兴趣，还找我借，我兴致勃勃的答应，因为我实在我喜欢和人分享我的喜欢。
我们好像还挺合拍，也许有相似的喜好，当然，除了初次见面你推荐的电影，我喜欢你却无感。
也许是我们走得太慢，也或者可能是聊天太投入忽略了走在前面的刘老师和其他同学，所以刘老师竟然走向我，挽起我的手快步走，催我天冷赶紧回家。
借给你《野火集》的第二天，你就把书还给我了，我记得那天借书给你我有激动地说着有多喜欢它，看完它会有多热血沸腾，满腔志趣。
你还给我的时候，举止有多淡定，神态有多平静。
当然，这也有可能和我们那时上课分心开小差有关。
对，那时我是这么理解的。
那时我们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以各种舒服的坐姿，做听力练习。
刘老师对这方面很随意，并不拘泥于课堂的纪律，所以，我上身趴在沙发上，以便我能更好的写听力答案。
而你，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我附近。
当我认真地写答案的时候，你把书推到了我眼前。
我眨着眼看着你，好奇你竟然看得这么快，明明课程那么多，作业也不少。
你翻了一下书页，示意我翻开书看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照做。却没发现什么不一样。
我抬头做了一个“什么”的口型，疑惑的看着你。
你可能无奈我没有懂你的用意，只能传来纸条：“书签我留下作纪念了，很漂亮。”
哦！原来你指的是那个心形书签啊，我都忘了我放在里面了，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再做一个就是，这不难。
我大方的在纸上写到：“没关系。”
然后继续问道我最关心的话题：“书你喜欢么？”
“没能看完，但确实是很不错的书。”
看你表扬它，我也变得很开心。
但我现在知道，我们的喜好这么不合拍，你其实并不喜欢它，如果喜欢，哪有不看完的道理？
那时我并不知道，然后我竟然继续被你迷惑，被你接下来偷偷递来的棒棒糖给收买。
你说棒棒糖是作为书签的回礼。
无论回礼与否，无论回礼轻重，我都开心，心里觉得比糖甜。
棒棒糖到现在我一直没吃，之前是不舍得，现在是不想面对。
糖有时是，甜的美妙，有时，是甜的腻人、反感。
和你认识将近一个月左右，我又要月考了。
月考我并不开心，考的不理想。
考前睡那么少下了那么多功夫，成绩还是不理想，恼人。
考完那天自习，我一反常态没有老老实实做题，而是趴在桌子上睡了，我确实需要补觉。
我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了身边有人坐下，我并不想搭理，只想继续睡去。
但是我没能睡着，因为我感觉到自己一缕发丝的另一端有些牵扯的异样。
我缓缓转动身体，透过手肘的缝隙看到你。。
我没有继续动，一点点私心，我想偷偷看你，一点点好奇心，想看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看到，你的手指绕着我的头发，玩起了我的发丝。
我有些惊讶，但并不排斥，我想你应该是好奇女生的长发的吧。
我听到教室里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进来的动静，然后也慢慢起身，从假寐中醒来。
你微笑着看我，询问我睡得可好。
我也笑答：很好，很好。
确实很好，还有点甜。
刘老师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今天她看着我们自习。
之前老师们都是放任我们自由自习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突然改了秩序。
不过她提出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在意，想着反正都是自顾自的做题，多一个少一个老师都一样。
可是我却没有预料，那天完全没法静心做题，心里乱的就像被你缠在指尖的头发，心弦纠缠，总是浮现穿着衬衣的你。
是啊，我很喜欢看你穿衬衣，条纹的，格子的，纯白的……
衬衣，你好像挺多的。
这也许是我能记起的，为数不多的，我们俩相似的喜好了——我喜欢看你穿衬衣，而你，喜欢穿衬衣。
课间休息，刘老师邀我们聊天。
可能是年龄相差不大，刘老师聊天的话题与我们很贴近，话题也越来越敢聊，有些同学大方的和刘老师交流起了自己的恋情。
刘老师笑着看着那同学，一副我早就看出你有女友的表情。
然后还盘问起他们的恋爱史。
我听的津津有味。
我是没什么话可以插嘴，这方面我没有经验，我一直挺乖的——家长老师眼中的乖的一项标准不就是不早恋么。
虽然我有过喜欢的男生，就像那时喜欢你，或者说就像现在喜欢你。但是我确实没有双方的恋爱经历。
然后刘老师咳了一声，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问起了我身边的你：“你怎么样，到A城来补习，那家里的女朋友怎么办？”
原来，我对你的了解这么少，只知道你是从临城过来补习，却不知道你的城市里，还有一个等着你的女友。
然后我希望听到你的什么回答呢？
否认吗？
我不知道，因为还不及我反应过来自己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你就默认了这个提问。
“有时会有短信联系。”
呵，短信联系！
同一个手机，同一个号码，在和我发过“晚安”之后又继续和她聊的开心吗？
你真是混蛋的彻底！
我不知道自己是一副怎样的表情，还好，来自习迟到了的同学打断了我们话题，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刚进来自习的同学环顾了四周，我知道她在找座位自习。
我起身收拾起自己书桌上的文具，邀请她坐我的位子。
背起书包，径直回家。
趴在床上，大哭一场。
你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明明有女友还来招惹我？
你为何这样自以为是，每个城市都要有你的暧昧对象吗？
你如此自大狂妄，是因为你招惹的暧昧对象无一失手吗？
混蛋如你！
所以我觉得，你能对我这么混蛋，只是因为不喜欢我，就像不喜欢的书不会看完一样。
我恨透了暧昧！
三天，没有去自习。
但我好像只能撑三天。
虽然心中还是讨厌混蛋的你，无法原谅你的暧昧不清，但坐在教室还是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好像心底是想找到你也在自习的身影。
可那天，等来的不是自习的你，而是拿着抱着一箱子书走下楼的你。
楼下有接你的车。
你说，你要回去了，可能不会再回来，向我道别。
我机械的回应着“再见”。
但我真的不清楚那时我的心里到底是希望“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说不清道不明，就不要再想吧。
如此也好，一切回归原位，你回你的城市，陪伴你的女友，祝你高考顺利。
我在我的城市，继续做我的乖乖女，也祝我高考如意。
心里的波澜，就让时间与距离来抚慰吧，不相见，一定会是治愈心伤的最佳良药，即便可能苦口难下咽。
但是都说良药苦口啊，我信这些流传千年的至理名言。
现在离你走，已经三个月了，我已经好很多了。
不会再想你想到难受时悄悄抹眼泪了。
我就是如此没用不争气，好不容易体会到的也许是互相喜欢的两情相悦，也是这样胎死腹中。
我能忍住不哭么？那些时候我真没做到。
也算是遇人不淑，谁人不遇到一两个混蛋？就像我喜欢上你。
现在我明白，无论你也同样喜欢我与否，我都知道，喜欢与对错无关。
喜欢的情愫没有开关，说喜欢了就能动情，说不爱了，就能撒手不管。
就像我明知道了你的混蛋，但还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了你，因为喜欢，不由我自己控制。
喜欢没有理智，说能喜欢才去奋不顾身，说不喜欢就能毫无顾忌。
就像你明明是不可以喜欢别人的某人的男友，但你还是在我知道真相离开教室时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离开——这是刘老师后来拉着我谈心的时候告诉我的，因她这一句话我，我失态的在她面前哭了起来。
听到这，我在想也许你还是没有我想的那么混蛋，你的暧昧是因为你的喜欢，并不是无羞耻的纯粹的暧昧。
她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要我相信她，不要被你给迷惑了，马上就要高考了，要我一定考好。
“莫斐，听说对面班上来了个转校生。”萍打断了我无休止的回忆。
“怎么这个时候转来？”高考前很难转到我们学校吧，不说程序上多麻烦，起码这是能影响升学率的举动，学校都不会太容易同意。
“是啊，所以不一定他成绩有多好，但一定很有关系能耐。”
我懂，成绩太好原来学校不会放人，成绩太差我们学校不会收人。
我听课分心，无所图的向教室外望去。
望向了门口，对着的是对面教室上课的同学，教室格局特殊，并不是并排安排的教室，我们的黑板与对面教室的黑板相对。
一眼看去，为何我竟看到了人群中的你，如此善于分辨。
看着你的我，看到同样看着我的你。
呵，算了，我们俩不应该这样，你实在无须大费周章的转校。
无善始，如何善终？
这是我信的另一句流传千百年的至理名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