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season》葵夏

10、chapter 10

　　早见巡是被煎鸡蛋的香气叫醒的。
　　噩梦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明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无法挣脱束缚，无法醒来的窒息感像是缠着脖子，让人深感绝望，仿佛自己永远无法逃离噩梦的追捕……
　　抬手用手背一抹，全是汗。
　　早见仰着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跳好像终于有了平缓的趋势。
　　房间门被敲响，早见下意识地一缩身体，反应过来才回应了一声。
　　“阿巡，起床了吗？”是早起负责做饭的爸爸。
　　“醒了！”早见又补充了一句，“我先去冲个澡。”
　　“……做噩梦了吗？”
　　“没什么啦，我很快就下来。”
　　早见笑着回答，听到爸爸走下楼梯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早见的记忆一直是模糊而又混乱的状态。一些怎么样都好的事情记得相当清楚，然而重要的事情却又总是想不起来。
　　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早见坐在了餐桌旁。
　　家里是开放式厨房，爸爸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是每天早上都会看到的景象。
　　能够牺牲睡眠时间每天为家人做饭的爸爸，一定是非常爱这个家的爸爸。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我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阿巡帮爸爸看着妈妈，不准她一睡一整天不吃饭哦。”早见爸爸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说道，“还有，晚上睡觉前记得喝一杯牛奶，听说这样会比较容易睡个好觉。”
　　“嗯，好。”早见冲着爸爸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足够自然。
　　早见爸爸愣了下，伸手揉了揉早见巡还没吹干的头发。
　　“洗完头记得用风筒吹干，容易感冒的。”
　　“嗯。”早见点点头，随口答应道。
　　“真的知道了吗？”早见爸爸表示怀疑。
　　“用风筒很麻烦啦。”早见没绷住，还是说了实话，“反正现在天气也开始变热了，不会感冒啦。”
　　早见爸爸轻轻哼一声：“你小时候经常感冒发烧，我还有你姑父姑母经常带你去医院报到，你不记得了？”
　　“诶……”早见一愣，立刻装傻，“是吗？我不知道！”
　　“你啊……”早见爸爸说着，突然看向了楼梯的方向，“莉香？怎么不继续睡？”
　　早见妈妈打了个哈欠拉开了女儿身旁的椅子坐下，一手揽过女儿，在她脸颊上啵儿了一个。
　　“早上好，亲爱的，早上好，小巡~”早见莉香一拨长长的卷发，微笑道，“一会儿有个会要开，得早点去啊。”
　　“我这几天不在家，你记得好好吃饭，有阿巡帮忙监督，别想作弊啊。”早见爸爸板着脸道。
　　“好~”早见莉香俏皮地笑了笑。
　　早见巡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三两口吃完了煎蛋和煎好的吐司。
　　“小巡怎么这么急？”早见莉香惊讶道。
　　“下个月会有中国的中学生过来交流学习，老师推荐我去负责接待翻译。我中文也好久没用过了，想去复习复习。”早见拎上了还有点温度的饭盒，说道。
　　“要妈妈帮小巡吹吹发型吗~”早见莉香说道。
　　“不、不用了！”
　　早见巡慌张地朝玄关走去，鞋子换到了一半又匆匆忙忙地跑上了楼。
　　——书包还没拿，脖子上还搭着条毛巾呢。

　　“亲爱的。”
　　“怎么了，莉香？”
　　“这就是我沉迷于工作的代价吗？”
　　“阿巡……只是回到了我们不熟悉的那段时间而已。”
　　“我实在没想到，母亲的离开会带给她这么大的伤害。”
　　“莉香，总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妈妈很少在家，在早见巡的记忆之中出场次数比爸爸还要少。
　　虽然她在早见巡的面前会相当温柔，但她总会觉得那种温柔陌生而又生疏。
　　只是靠近，都让早见巡手足无措。
　　而等到早见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在了去上学的路上，忘记了带爸爸做的便当。
　　冰帝的食堂虽然看上去很高档，但消费却仍然在学生可承受范围之内，食堂里也总是人满为患。
　　早见巡买了一份套餐，正四处找着空位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阿巡~这边有空位哦！”
　　——是慈郎。
　　早见巡端着餐盘到慈郎那一桌坐下，旁边坐的似乎是慈郎的同班同学。他们点了个头，端着餐具先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早见竟然有点失望，随之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想当然。
　　——迹部应该是和桦地一起吧，或许又在天台上吃午饭，今天阳光那么好。

　　“阿巡居然来食堂吃饭……呼啊——真难得。”在慈郎昏昏欲睡想要趴着睡觉的那一刻，早见巡抢先一步用纸巾擦干净了桌面。
　　“今天忘记带便当了，偶尔来吃一次应该也不错？”
　　“嗯。”慈郎把头枕在自己的臂膀上，闭上了眼睛。
　　早见巡也不打扰表哥睡觉，安静地吃着饭。她刚一放下筷子，却又听到了慈郎的声音。
　　“阿巡又做噩梦了吗？”
　　“……嗯。”早见背脊一凛，“慈郎看得出来吗？”
　　慈郎的眼睛半睁着，琥珀一样的眸色和早见的如出一辙。
　　“……嗯？阿巡从小就这样嘛。”
　　“我小时候是怎样的？”
　　为了不打扰自家表哥比天还要重要的睡眠，早见巡很少去主动找他，更不用说向他询问自己年幼的时候的事情。
　　“经常做噩梦，但做了噩梦从来不会主动和别人讲啊。”慈郎说，“被我猜到的时候就像隔壁家受到惊吓的猫咪一样，毛都要竖起来了。”
　　早见巡挫败地低下了头，一手拿一支筷子，戳着餐盘里剩下的米粒。
　　“是这样啊……”
　　“嗯。所以，是什么样的噩梦？”
　　“我看见小时候的我，一个人躲在储藏室里，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周围都是堆放的杂物，很难呼吸。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过来找我，最后撑不下去昏倒我才从梦里醒了过来……”早见巡说道，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
　　下一秒，慈郎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早见巡的发顶，画着圈圈揉了两把。
　　“乖孩子、乖孩子，噩梦飞~走~啦~”
　　“我、我不是小孩子啦！”

　　“诶~~我以前做噩梦的时候阿巡也是这么做的说。”
　　早见巡感叹着点点头：“慈郎也会做噩梦啊……”
　　“因为随时随地都在睡嘛。”某绵羊理直气壮，“不过阿巡还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抱歉，实在是没印象。”早见巡视线有些游移。
　　“也不是阿巡自己想要忘的嘛。”慈郎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握住了早见巡的，“比起这个，阿巡，救命。”
　　“啥？！”早见巡吓了一跳，上下打量着意外的精神的表哥。
　　“汉文作业，帮我做吧。”
　　早见的眼皮抽了抽：“我记得你们班的汉文作业已经收了，还被老师拿来当反面教材了呢。”
　　“我忘记做了。老师说我再不交就算我挂科。”慈郎趴在桌上，手指头画着圈圈，“挂科就不能参加部活了。”
　　“帮忙也不是不行啦……”
　　“想要知道什么尽管找我哦！”慈郎欢快地就卖了队友。
　　“反应太快了吧！”早见巡不由得捂脸。
　　慈郎不知道从哪里飞快地摸出了一摞练习资料，推到了早见巡的面前，起身正准备开溜却被早见巡一把揪住了衬衫的衣角。
　　“嗯？阿巡不是答应帮忙了吗！”
　　“答是答应了，但是慈郎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是我帮你写吧？”早见巡嘴角一勾，“你当你们老师傻吗！”
　　“诶——”慈郎可怜兮兮地拖长了声音，耷拉着脑袋。早见巡甚至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刺骨的谴责目光。
　　“撒、撒娇禁止！”早见巡硬着头皮说，“我来辅导你做。这也是为了你的期末不挂科！”
　　“是……”
　　芥川慈郎奄奄地说道，早见巡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想说“没事那我帮你做好了”。
　　芥川慈郎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阿土伯真的是男主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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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