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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忆之初 ...

  •   当最后一朵嫣红的樱花绽放开时,长啸划破天际,一种无法呼吸的哀痛直达心窝,方圆十里都笼罩在那浓浓的阴霾之中,唯剩那双凌驾于天地之间的凌厉眸子在暗中闪烁,那是光中的光,亦或暗中的暗。眸子中书写着撕心裂肺的绝望与那天崩地裂的悔恨。
      ――伊蕊,你曾说,我是你唯一的光。可是你却亲手将我抹杀。
      ――梵修,永远别说永远,你做不到的。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寂冷的雨水顺着柔软的发丝滑落颈项。充满水雾的灵动双眼中倒映的依旧是那对年轻夫妇用狰狞怨恨的言辞互相讥讽嘲弄的影子,那早已湿漉漉的稚嫩脸颊上划过的透明液体不知道究竟是泪还是雨。
      幼小的孩子目睹着事情的全过程,目睹着大人间的丑恶嘴脸,目睹着世界上千千万万矛盾家庭的缩影,目睹着没有爱恋的婚姻的罪恶。天地于之不忍,大雨磅礴,狂风怒吼,稚弱的身子怎能经住风雨交加,软软倒在了泥泞间,倒在了双亲惊慌的眼神中。
      只是,惊慌的眼神如昙花一现般,片刻消失。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筱娅退了高烧,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白得令人发指。筱娅失神的望着,不哭不闹,如无生命的人偶般乖乖躺着不动,机械地眨着眼睛,本能的蜷缩起幼小的身子,护着那颗麻木悲凉的心。
      坐直了身子,筱娅倚靠在床头不做声,发愣地望着天花板,望得出神。
      “小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老管家关切地问着,脸色慈祥让筱娅眼中乍现暖意曦光。
      闻声,筱娅将视线转移到老管家身上。仍不做声,抿着小嘴。半晌,筱娅缓缓低下头,柔顺的及肩发顺势向前倾去,额前的刘海半掩住那双纯净的眸子和略带苍白的脸颊,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煌叔,爸爸在哪里?我想见爸爸。”筱娅低低地说着,老管家顿时心头一酸。
      “小小姐,少爷有一些事不得不处理,可能要耽搁些时间才能来。”
      筱娅把头埋进了膝盖间,双臂用力的围抱着自己,双肩极小频率的颤抖暴露着一个孩子孤独与绝望。尽管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尽管早已知道父母对自己很淡漠,但是,只有六岁的筱娅却依旧难过得不能自已。她只是个孩子,她好希望爸爸妈妈能和自己多说说话,多陪她一会儿,那怕就一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好啊。
      筱娅蜷在自己的臂弯中,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动,她是个骨子里刻着坚强的孩子。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强有力的双手下蹒跚学步时,她就已经接触到了家庭濒临破碎前的灰暗,而那时,她只会一直哭,一直流泪。后来父母不知在什么原因下不再整天闹个鸡犬不宁,维持着这个勉强合拢的家,而后便是长时间的僵持与冷战,而她,恐怕早已经在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吧。
      渐渐地,筱娅不再哭泣了,她变得很安静和乖巧,没有同龄孩子所独有的恬噪和活泼。在这六年来,可以说筱娅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微乎其微,而可以看到父母身影的时候,见得最多的却是父母对打的情景。有那么些时候,她也被卷进这场纠纷里,以至于让如此年幼的孩子,在这般纯真年华中,也学会了隐伤埋痛,也学会了坚强。
      在筱娅刻意的控制下,就连洞察力一向很好的老管家也没有瞧出任何奇怪之处。
      “煌叔,我想吃东西。”筱娅淡化了情绪,淡淡的说道。
      “小小姐请稍等。”老管家立刻吩咐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身体虚弱的筱娅没有什么力气,便只好在床上吃东西。
      看着眼前可口的食物越来越多,待一一放好后,筱娅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连细微的咀嚼吞咽声都不易听出。
      老管家看着慢慢吃饭的幼小孩子,那小心翼翼,安静乖巧的模样揪得他心窝直疼,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个家里是轮不到他一个下人做主的,摇摇头,叹口气后离开了房间。
      在关门的一瞬间,筱娅停止了夹菜,她赤着小脚,蹑手蹑脚的去将门给反锁。然后,背靠着一个角落蹲坐下来,触地瞬间的冰冷让这个孩子身体一颤,随之便将头埋入两膝之间,两只小胳膊环抱着双腿。
      孩子再也忍不住眼泪,独自一人在角落里抽泣着,滚烫的泪在眼眶里径自地晶莹着,不一会儿,膝上湿了一大片,那孤单落寞的小身子如一片落叶般摇摇欲坠。半晌,当停止哭泣时,浓烈的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筱娅缓缓睡去。
      宁静如斯,一切甚好。
      To be comtinue……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忆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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