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三姝（终极一班续）》心凝

84、囚

　　“雷克斯……”
　　“干吗？”
　　“不是要给小凝儿过生日吗？过到床上算什么？”
　　“你醒的太晚了，已经过完了。”
　　“那放我回去！”
　　“你别想！”把她按回床上，“我说了，你不只是姐姐，还是妈妈。你现在走了，明天小颖醒了又要怎么想？”
　　“小凝儿……”心然别过头，“我……我是对不起她，可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早熟的程度，这两年突然不管她，她会怎么想！”
　　“不要，你不要说啦……”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心然把压在身上的雷克斯推开，向外奔了出去。也没有追她，雷克斯继续说：“就算你当初把她当成心凝的替身，也不能她回来了你就完全把她丢掉啊。”
　　“你不要……再说了……”只差一步就能逃离那个房间，但还是没来得及。雷克斯说的话，她心里都清楚，只是一直都在逃避。当说破这件事情，内疚和自责就像波涛一样席卷而来。“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一边是照顾了十多年的妹妹，一边是亲生女儿。“没办法，我没办法啊……”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雷克斯也有点不忍。可是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管为自己还是为女儿，都不能这样下去了。
　　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我不想你这么痛苦，只是想让你知道，或者心凝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不用你几乎每天无时无刻都去想着的。我，还有小颖，尤其是她，都需要你的关心。”
　　“不要说了，让我想想。”
　　“不要想了。”说着，他大力的抚平着她眉心的结。
　　“痛。”偏开头，心然说着。
　　“还会感觉痛啊？”
　　“你自己试试！”撅着嘴，显然有些气了。
　　“有感觉就好。”已经多少年没看到她撅嘴使小性儿了，雷克斯颇有怀念的感觉。
　　“有感觉就好哦？”看到他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忽然很不爽，一把扣住他的脖子拉近，在肩膀上直接一口。
　　“喂，也会痛的。”
　　“那不是正好，都痛一下，否则我不是太冤了？夫唱妇随，妇痛夫随也很好啊。”
　　“你有是我的妇吗？”
　　“老生常谈……”说着，心然又缩回被里，更蒙上了头。
　　“喂。”
　　“不要吵，我睡着了。”
　　“不要装睡。”
　　这么说着，她被子蒙的更紧了。让雷克斯好笑又无奈的从被子另一端钻进去，她根本没有守住全部，护住头护不住脚的。真是……
　　“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
　　“鬼才可爱呢。”
　　“是最可爱的鬼。”
　　咿~~~~~~好恶心啊。
　　起夜路过，无意听到父母的情话，雷嘉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都多大了还拿肉麻当有趣。
　　“你们，快点结婚吧。”
　　写了张字条塞进门缝里，在把门关好，小丫头转头回去睡了。

　　这里是哪儿？什么地方？一片黑暗？不对，真是被戴上了眼罩而已。想缩手回来摘掉眼罩，却发现手动不了，被冰冷的金属扣着。要运功挣开才发现功力全无。而且不止双手，腰，脚踝，甚至脖子都有固定。
　　现在是什么状况？被绑架了吗？那自己受的待遇还不错啊，是平躺着而不是被吊着。不像是被绑架，倒像是被科学怪人抓去研究。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小雨问着，但周围没有回应，似乎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
　　音乐响起，那是在心凝走后自己写的最后一首曲子，靠在床头睡着。醒来以后，发现她正在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之后，那首曲子选了个旋律作为了这个铃声，她的专属铃声。
　　“让我接电话！这个电话很重要！”
　　依旧是无声的，但是耳边居然传来了手机接通的声音。
　　“小雨，你怎么还没回家啊？飞机晚点了吗？”
　　“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点了啊，你不是五点多飞机就到了吗？晚点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你好好在家里呆着。我……这边天气不好，所以航班取消了。团里行程也有变化，再打电话告诉你啊。”
　　“这样哦……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啊。你都去那么久了。”
　　“我不是有给你每天打电话吗？”
　　“那也不是见到你的人啊。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啊。”
　　“学古筝的孩子们呢？”
　　“又不是每天都有人来学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闲。”
　　“好啦，不要闹别扭。我是为你好。”
　　“好啦，是啦。你和姐每次都拿这套说话我都快背下来了。不说了，挂了。”
　　沉默了，但是没有听到挂机的嘟嘟声。
　　“凝儿，你还在吗？”
　　“在啊……”显然是赌气的声音了。
　　“不要生气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说话算数？”
　　“恩。”
　　“好吧，再见了，老公。”
　　电话切断了，小雨敛了下心神，还是回到现在的处境吧。
　　“你到底想干嘛？”
　　“被绑架也不对家人讲吗？”
　　提问的声音让小雨诧异了，那是自己的声音。显然那个人，不是会口技就是用了变声器了。
　　“一定要讲吗？”
　　“你不相信你妻子？”
　　“她……没有不相信。她身体不好，不想要她担心。”
　　似乎听到门的声音开开又关上。室内似乎又一片寂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丁小雨不知道也不了解。手机似乎也被带走了，如果不那样，语音拨号功能，给雷克斯他们打个电话也好啊。

　　“老师？老师？”
　　“啊？”
　　“我弹完了啊。”
　　“呃……抱歉啊。”心凝说着，然后回想，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对她刚才弹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你觉得呢？刚才弹得怎样？”反问了，逃避问题。
　　“我还是弄不好小摇指啊。到底要怎样啊。”似乎觉得怎么样都不对，怪怪的。
　　“这是慢慢练出来的啦。”心凝笑着，“刚开始练得时候是不太舒服，我小时候刚弹的时候也觉得怪怪的呢。”
　　“那要练多久啊？”
　　“等你下次来就不会觉得怪了，不过要记得在家里练才行啊。”
　　“好。”
　　学习的钟点已经过了，不过孩子没走，他父母都没那个时间来这个比较偏的地方接孩子，而反正心凝也闲着，所以当初就约定好了学完她还可以继续待着直到家长来接。所以也没什么事情，但是今天……
　　“要吃蛋糕吗？”
　　“蛋糕？”
　　“反正，我做的自己也吃不完。”反正，他也不会回来了。
　　拿了蛋糕给女孩，顺便拿了两块给霜和雪，那两只现在已经着实是庞然大物了，出门会吓到小孩。还好家里够大，不用出门也能遛遛它们。
　　“小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低喃着，给它们梳着毛，然后问着，“你们说呢？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老师，你老公还没回来啊？”
　　“是啊。他们团有新的行程啊。”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呢？”
　　“他们不让啊。他不让，我姐更不让，我有什么办法？”每天行动的范围只是这个院子而已，出门都要有人陪。
　　“那你就偷偷跟去啊。”
　　“你也要知道，我姐盯梢盯的连婚都不要结了，我还能怎样。”无奈的耸耸肩，着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那你……好不幸福啊。”
　　“不幸福……吗？”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幸福的，帅气又有才华的老公，还有个国际财团的继承人的姐夫，吃穿不愁，不用每天辛苦工作。可这样真的是幸福吗？
　　“都在这里自己苦守啊，和坐牢有什么差别啊？”
　　“是哦……”
　　“老师，我妈来接我了，拜拜喽。”
　　“再见。”
　　我这样，是幸福吗？丁小雨，你觉得我这样，是幸福的嘛……

　　门，吱呀的响着。
　　“吃东西了。”
　　“为什么要用我的声音？”
　　“Boss的命令。”
　　“为什么要抓我？”
　　“Boss的命令。”
　　“你还会不会说别的话？”恼怒了，但却没有办法反抗，丁小雨着实很无奈。
　　电话铃声响了。
　　“喂，哦。我有些事情，那个时间不行。抱歉团长，下次的不冲突的时候吧。恩，就这样，再见。”
　　“你接我的电话？”小雨问。
　　“是。但你妻子的电话我不会接。”
　　“为什么？”
　　“Boss的命令。”
　　陷入死循环，像是和机器人在对话，小雨也不再说什么了。
　　“要不要吃？”
　　“不要。”
　　听到盘子被搁下的声音，再次听到门的声响，小雨知道这里又只有自己一个了。
　　完全黑暗的环境，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地点，偶尔会有那个操着自己声音的人出现询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不过后来，在一次昏睡醒来后，身体有些奇怪的不适，尤其是下身。或者真的是遭到科学怪人了，丁小雨这么想着。但是之后，不知道多久，他醒悟了，那是尿管，难怪过了那么久都没有憋尿的感觉。但是，到底时间过了多久？小雨越来越不肯定了，大半的时间在昏沉中度过，偶尔被电话铃声吵的清醒，有些是别人的，被那人代接了，也正如他说的，心凝的电话他都没有接，都给了他。而自己，似乎快找不到理由和借口了，还好，她总是相信他的。

　　又一次小聚，可是心凝依旧没能出门，因为是在楚家的小聚。但是，这么多人在一起，已经足够她高兴的了。本来嘛，楚家那偌大的空间，只有那几个人，太寂寞了。
　　不过似乎也是离外界太遥远了，他们聊什么也不太听得懂了，倒是和那“小凝儿”处的比较融洽。或者是因为同名，或者……心凝也不知道。
　　“小姨？”
　　“恩？”
　　“牛肉已经喂完了，再下去它们就要咬你的手了。”一起来喂狗狗，但小姨一直在走神，很无奈。
　　“它们不会咬我的。”
　　“我养它们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心凝说着。虽然中间，自己消失了几年，但是，它们还记得自己，从回来的那天，它们再见到自己，迟疑了几秒，然后迅速扑了上来，那种速度让小雨吓到了，想把它们推开，但是，它们冲过来之后，只是亲昵的蹭着自己，舔着。它们还记得她，很感动。
　　“是啦，但我出生的时候你也不在。”话说的，隐约有些酸意。
　　“小丫头，你很在意我姐教你‘小凝儿’吗？”
　　“以前不，你回来之后就会了。”
　　“你说的也太直接了吧。”捂着胸口，心凝皱眉说着，似乎很痛苦。
　　“小姨？呃……”看着心凝的样子，雷嘉颖慌了，“你没事吧？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啊。糟了……要怎么办……妈……”当即拿了自己的手机想要打电话，却看到心凝脸上的笑意。“你耍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尊敬长辈。”
　　“你哪点像长辈啦？”
　　“我是不像，但我也不想的。不想从你那儿夺走姐姐的关心的。”在这点，自己一直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抱有歉疚。要不是自己，姐姐也不会一直那样，只是关心自己。
　　“那是我妈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你的。”给那只和自己比起来太大的狗梳着毛，“倒是小姨，姨丈还没回来吗？”
　　“没有啊，他说他们要再去英国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会告诉我的。”心凝微笑着，说着，似乎在想着他回来的那天。
　　“他真的这么说？”忽然有声音这么插入。
　　“姐？怎么了吗？”
　　“我刚才接到他们团长的电话说他离开的太久了，让我提醒他如果事情办完之后尽快回去报到。”雷克斯说着。
　　“怎么……怎么会？”心凝诧异着，虽然和他不是每天都有联系，但是两三天一次的通话，他一直说乐团的行程改变了，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告诉你？”
　　“没有啊。”
　　“你要打个电话问问吗？”

　　嘟……嘟……嘟……嘟……嘟……嘟……

　　“小雨，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在英国啊。倒是你，怎么了？”这么多天头一次听到她如此焦急的语气，小雨有些着急，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你们团长都说你长期脱队了，希望你尽快回去解释清楚，但你却一直说你们团的行程在变，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小雨语塞了，抿了一下唇接着说，“我确实在英国，但没有跟团。我是请假出去走走的。团里的事儿我自己会解决，你放心吧。”
　　“那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我在这儿听说有本古谱，正在说服它的主人转让或者转卖给我。”
　　“在你心里我就连本乐谱都不如啊！”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这种重要法哦……给个准日子吧。”
　　“这……”他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呢，如何说。
　　“算了，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吧。但一定要快一点哦，我真的好想见你啊。”
　　“好，你放心吧。”
　　“唔。”

　　“你还是没有对她说。”
　　“说什么？”
　　“Boss从来没有规定说你不可以说你被人绑架了。”
　　“我不会对她说的。”
　　“你不信任她？”
　　“她心脏有问题，我不能让她受刺激。”
　　丁小雨解释过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左手静脉注射的针头一直没有摘下来，又接上了新的液体，渐渐的，丁小雨睡去了。
　　再次醒来，眼前已经不是完全黑暗的，有光亮，反而让小雨不适应了。毕竟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的黑暗。眼前是像眼镜又像屏幕的东西，右下角显示着日期时间。据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32天。
　　“你醒了？”
　　声音传来的很近，就在耳边，让小雨下意识的偏了下头。
　　“不用转头，我不在。声音是音响传出的。”
　　“你想干嘛？”小雨问。声音不同了，应该是传说中的Boss了。
　　“有东西要给你看。”
　　随着那个声音，小雨眼前开始出现画面了。
　　那是琴房，楚家的琴房。他们结婚之后换了很梦幻的白色三角钢琴，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也是她很喜欢的。在家的时候，常常，他们一起坐在琴凳上，他弹琴给她听，偶尔他们会四手联弹一下。心凝擅长古筝的手是足够灵巧，但也很秀气，也没有从小练习，跨不了太多的琴键。而且相较而言，她更喜欢听小雨弹琴。
　　现在，钢琴是寂寞的，坐在琴凳上的人也是寂寞的。心凝一个人，趴在琴键上，偶尔按两下琴键。从那个角度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落寞的表情。“小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从音响之中，他听到，很小的声音，他的妻子那么落寞。小雨想着，忽然有点鼻酸。但……时候不对！
　　“你那儿来的片子！”
　　“听说你很宝贝你妻子，从来不对她说实话，所以去看看了。想说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就拿来给你看看了。”
　　“你！有没有对她怎样！”
　　“目前，还不想。”
　　“你！不许！”
　　回答他的，只是两声冷笑的。
　　心凝……小雨着实担心了，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她的安全。能被拍到带有说话声音的录影，还在楚家里，那个人真的很不简单。就算这次像他说的，没有做什么，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有谁能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应该是我，可是我现在！小雨狂躁的挣扎起来。似乎麻药的效力有所减退，床都被他撼的响了起来。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心凝？心凝！让我接电话！让我接电话！！”大吼着，这一切都很不像丁小雨。
　　电话，还是在通了。
　　“喂，小雨，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老公？”
　　“……没事，我刚才去洗手间了。”稳住情绪，小雨才开口。
　　“哦……小雨，我今天又学了个菜哦。”
　　“呃……”小雨忽然感到了另种危机。心凝做饭，后果很严重，要么厨房有如二战遗迹，要么把自己切伤。如果前面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的话，当然，这种情况很少，但那是更值得注意，因为就是做出了唐门毒药，会让人上吐下泻无可脱也。
　　“所以，老公，如果你再不回来，以后你回来就不许做饭也不许吃外食哦。”
　　“凝儿……不要这么残忍……”她会叫自己老公的时候，要么是生气，要么是撒娇。
　　“所以，小雨，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好……”
　　“那，小雨，我先挂了。”
　　“等一下！”
　　“恩？还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还好吧？”
　　“我……很好啊。除了你不会来，哪点都好。”
　　“那，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除了你不在，哪儿都对。”
　　“好啦，别生气了。没事了，先不说了。晚安。”时间，显示的，是晚上九点。
　　“晚安。”
　　电话挂断了，但是抓着床单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方才抓了很久才忍耐下来的冲动。
　　“不提醒她吗？”Boss的声音。
　　“什么？”
　　“我没说过你不许提醒她有人偷拍她。”
　　“那又能怎样呢？”
　　“你一点不信任你妻子。”
　　“我不想让她担心。”
　　回答的，只是两声冷笑。“我会带新礼物给你的。”

　　新礼物……是什么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这个解答，在小雨又昏睡了几天后终于了然了。
　　总是在昏睡，到底是因为太无聊还是因为隔天输入的液体里有什么特殊的成分影响了身体，丁小雨不知道。但是的确有东西散去了他的武功，虽然是暂时的，但总是在他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会被补一针之类回到过去。
　　“New gift.”
　　新的礼物，是什么呢？
　　空旷的场景，屋子，小雨一时没看出是哪里，接着，看到心凝走进来，背对着镜头，开始脱衣服。脱衣服？这里是浴室！凝儿……不……不要……
　　但是，录像是听不到小雨的想法的，也没办法叫停，小雨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件件的脱掉衣服，开始洗澡。一幕幕，让他感觉自己就像偷""窥""狂一样，想闭眼，但还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眨都不眨的看着。这是她回来之后自己第一次看到了，虽然曾经有段时间她所有的洗漱都是自己代劳的，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的身体，最好不要行""房，这是心然的忠告。所以都在躲避这些场景……
　　“尊夫人的身材还真不错啊。”
　　“你！死定了！”
　　“好啊，我等你来杀我。那也有你能杀到再说。”
　　不管你是谁，别让我脱困，不然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