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三姝（终极一班续）》心凝

46、今夕何夕，明夕何处

　　阳光小学附近的水吧，云雾希在坐着。
　　出院了，也知道了关于德古拉伯爵和他的杀手组织的事情。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她，自然也决定要去。她要追究的事情不止被追杀这一件。不过，她要求推迟出境几天，因为她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一件属于她自己的私事。
　　杯中的冰块慢慢融化，人的影子渐渐拉长……
　　当、当、当、当、当
　　五点到了，小学放学的时间到了。
　　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就要出发了，如果今天在不能遇到的话……那就是老天也让我放弃吧……
　　云雾希微叹，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可乐，走到了校门附近。

　　“妈妈，你的病好了？”男孩问着。
　　“对。”妇人说着。其实，就算没好，这么多年的习惯了，她还是想要来接自己的孩子的。她所能够疼爱到的这个孩子。
　　“妈妈……”男孩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有一个陌生的大姐姐在前面站着，似乎认识他们一样。
　　看到来人，那妇人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拉着儿子离开。
　　还想跑？不过这次，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离开了。
　　云雾希拿出了紫藤软鞭，挥出。软鞭打在那妇人的手上。她因为疼痛而松手的空挡，云雾希把那个男孩抱走了。

　　顶楼
　　云雾希带着那个男孩，等着。
　　很明显的，她只是为了制造机会和那个人说话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轻轻放下了男孩，云雾希有点儿自嘲。她学功夫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用到这个上面。
　　“大姐姐……”那个男孩说话了，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但是就是有种感觉她不是坏人。
　　也就是那个声音，让云雾希回过神来。
　　“小弟弟，你……你妈妈对你好吗？”
　　“我妈妈对我当然很好啦。”小孩子，谈起自己的妈妈，总是很感到很亲切吧。
　　“我也希望能有一个疼我的妈妈，也希望能当一个好妈妈，只是似乎都没有这个机会……”云雾希喃喃自语。
　　“大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听到了有急促的脚步声，云雾希一顿，“你先睡一会儿吧。”
　　“恩？”男孩刚产生疑惑，下一秒就睡着了。
　　对不起，可是下面的事情，你的确，还是不要听到的比较好。

　　那妇人一路追踪，才跑到了云雾希所在的顶楼，已经是气喘吁吁。
　　“你把我儿子怎样了？”看到儿子靠着墙，一动不动，妇人着急的问着。
　　“放心，他只是睡着了，没有怎样。他应该算是我的弟弟吧，所以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云雾希淡淡的说，“只是，他比我明显要幸福的多了。”
　　“你……”
　　“云雅媛，你还要装傻多久！你的女儿很可能就要死了你还这样逃避，你不会后悔一辈子吗！”话说到这里，云雾希有一点儿微愠，盯着那个妇人看着。
　　“你……”多年前的旧名被揭露，云雅媛有点儿不适应，但是接着想到云雾希刚才说的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自己可能要死了？”虽然没有对她尽过做母亲的责任，但是做母亲的天性，还是会不由得关心。
　　“你终于肯认我了？”云雾希说着，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云雅媛默然，“对不起，当初我不该把你留在云家的，我母亲她是不会对你有好脸色的，但是……那时候我……”
　　“不用说了，我想我会了解那种感觉的。”自己的经历，其实和母亲很像，很像……
　　“雾希……”云雅媛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什么，我只是想在临走之前见你一面，和你说几句话。现在做到了，所以我先走了。”
　　“临走？”
　　“我明天就要出国去了。”云雾希微微笑笑。或者，不只是出国去，对这次的事情，她有点儿不好的感觉。
　　“出国？”
　　“恩。”微笑。“弟弟很可爱。”
　　“雾希……”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云雅媛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楚宅
　　有两个小家伙在心凝的照料下精神好好，就是有点儿爱捣乱，只有心凝管得住它们。
　　两个小家伙？是心凝捡回来的那两只小狗啦，在争得心然同意之后，它们就正式成为楚家的一份子了。不，是两份子了。
　　不过说不好那两只小狗是喜好美人还是极度排外，在这个家里，和心凝最亲，心然次之，剩下的人是根本不甩。不过它们基本上也没见过什么人。
　　“霜、雪，别闹了，来吃饭了。”
　　听到心凝的呼唤，在草地上打闹的一对小狗连忙蹭到心凝身边，因为喝奶的时间到了。它们还太小，吃不得别的东西，就只好先喂牛奶给它们喝。
　　现在，心凝最大的乐趣也就是逗弄它们了。它们，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代替了心凝生命中的一些什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只是……
　　不知不觉得，手中拿的奶瓶掉落，灵魂，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幽冥谷
　　心凝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里的院子里，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你醒了？”
　　“这里是……你是……”心凝有点儿了解，那种明明陌生，但又觉得熟悉的感觉……
　　“幽冥谷。”
　　“幽冥谷……这里就是幽冥谷？”心凝有点儿吃惊。毕竟，对她来说，那是的记忆还很浅，很浅……
　　“看来，你真的不太记得了呢……”
　　“恩……我的记忆，似乎是有点儿断层。有些事情，记不清楚。”
　　“没关系，最后都会记起来的。”
　　“那，为什么要叫我来呢？”
　　“只是想告诉你，要使自己的心变强。”
　　“心？我的心脏本来就是不健康的啊。”
　　“我说的是心力。那是精神上的，不是□□上的。弄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你的心是在哪里。”
　　“我的心……”
　　我的心，到底在哪儿……
　　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想，居然想不通……
　　“回去慢慢想吧。”
　　随着话语，幽冥古树把心凝送了回去。
　　人参丫头，我对你的提示，仅限于此。虽然，我不希望你就此衰弱下去，但是，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心凝？小雨又看到了她在院子中间坐着。那两只小狗正在她身边叫着，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又睡着了？可是看那个样子，也不像啊……
　　小雨走到心凝旁边，看到了掉在地面上的奶瓶，倒是明白那两只小狗在叫什么了。拿起奶瓶，那两只小狗居然放弃了心凝，围了上来，也不叫了，就眼巴巴的看着奶瓶。看着那两个小家伙乞食的眼神，小雨不禁的笑了，干脆坐下来，偶尔也当回“奶妈”。
　　“我的心……”带着在幽冥谷里的疑问，心凝魂归来兮。
　　“你醒了？”小雨问道。
　　“我……小雨？”看到了周围多了个人，而且霜和雪居然还在他怀里和身边睡觉，心凝有点儿回不过神。这不是在做梦吧……
　　“霜和雪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小雨把奶瓶还给心凝。
　　“可是……它们……平时不会让别人给它们喂奶的啊。”心凝沉吟。从小雨怀里把雪抱了回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吧，它们还挺乖的。霜和雪是它们的名字？”
　　“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取名字比较好，就随便叫了。刚好它们是一对呢。以后这个家里会有生气的多了呢。”心凝笑着。或者，自己的心现在是在它们身上。她这么想着。
　　“应该吧。”小雨对那两个小家伙也感觉良好。未来，应该是可以和谐相处的。
　　“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是吗？”心凝忽然问道。
　　“是啊。这件事情，还是早些解决比较好。”
　　“恩……可是……”心凝感到多少有点儿不妥。
　　“什么可是？”
　　“不知道……我说不好。但是，就是有点儿不好的感觉。”
　　“放心吧，我们那么多人呢，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们是要去打他的大本营呢……不占优势吧。”
　　“就算不占优势，我们也得去了。否则我们就一直处在挨打的状态了。”
　　“田翎薰不像是坏人。但是那个所谓的德古拉，听姐姐说，好像是吸血鬼，所以他的组织才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吸血鬼？那我们带足大蒜和十字架好了。”难得的，小雨也开个玩笑。
　　“不要被他咬到啊。”
　　“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变成吸血鬼的。”小雨笑着揉揉心凝的头。
　　“恩。说好的。”心凝笑着。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好。”
　　我的心在哪里……
　　小雨走了之后，心凝又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个不知道谁问自己的问题。

　　黑猫酒店
　　前台，来到了一个邮政人员。
　　“请签收一下这个包裹。”很职业化的语句。
　　“这是我们老板的……正好他也在，要不然你直接给他吧。”看着眼前的小伙子，Waiter说着。最近老板心情极为阴晴不定，他还不想成为炮灰。
　　“不必了，我还有别的包裹需要送，你代为签收就可以了。”
　　“哦。那好吧。”
　　“那请签收吧。”
　　邮差刚想把签收文件给Waiter，就忽然被一阵风的拉走了。
　　办公室
　　“你干吗要影响我办公？”
　　“你又不是真的邮政人员，根本不会有别的包裹要送，所以不算影响。”雷克斯平淡着说。
　　“我是不是真正的邮政人员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包裹的确是受人所托给你的。我现在也该离开了。”
　　邮差刚要离开，就被雷克斯一把抓住，压在办公桌上。
　　“你……你要干什么？”微微的恐惧感浮现心头。
　　“你说呢？”雷克斯靠近着。
　　“如果你想找人满足你□□的欲望的话请换别人，我对同性的关系不感兴趣。”虽然这么说，但是随着雷克斯的靠近，那个邮差的脸还是不由得泛红。
　　“丫头，为什么你一定要说谎呢？”直到两人唇距不过一厘米的时候，雷克斯黯然的说道。
　　你……邮差略微皱了下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能把我放开了吗？”冷淡的，却有点儿发怒的语气。
　　沉默。雷克斯有点儿想要疯掉。却无计可施，只能放开。看她走出去。
　　打开她带来的盒子，里面是很多的小瓶子，上面有字。是各种药物。还有一张纸上，写了两个字——平安。

　　我，还是去了……
　　明明不该去，我还是去了……
　　我还真是个矛盾的个体……
　　其实应该让真的邮差送去。
　　可是，以现在邮政的速度，真的来不及。
　　他已经无论怎样都能认出我了……无论是男是女……
　　这对我来说，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还好，在他再次回来之前，我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想一想。
　　可是，真的能想得通吗？

　　云家，云雾希在不惊动外婆的情况下，秘密的收拾行装。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所以才会坚持在出发之前见自己母亲一面。
　　见到了，也算认到了，最大的愿望，算是达成了。
　　在没有遇到雷克斯之前的最大的愿望。
　　至于雷克斯，那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因为觉得好玩而进入芭乐大学就好了……
　　虽然对爱上雷克斯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后悔……

　　翌日
　　机场
　　一些人去送机。
　　这一部分人包括班导田欣和断肠人；不能去的人如大东和阿光他们；还有去的人的“亲属”。还有刀疯和刀鬼出面，给了雷克斯一台PDA。里面装载着他们所调查到的一些信息。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帮助的了。
　　心然和心凝两姊妹都没有来……本来心凝是想来的，但是被姐姐阻止了，以一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
　　心然没有来，雷克斯有点儿失望，但是也知道这是定然会发生的事情。
　　云雾希看着，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没有什么立场说什么。或者在雷克斯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虽然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雾希……”
　　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云雾希回身，然后愣住。
　　妈妈……

　　“还好，我赶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昨天见到你之后我接到了一个叫钱莱冶的人打来的电话，说你会在这儿，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来这里。”
　　“……”钱莱冶，那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但是……算了，这个给你。”云雅媛给云雾希戴上了链子。
　　“这是？”
　　“那个小金苹果是你出生后的第二天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你手里握着的。这些年我一直带着……现在还给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妈……”
　　“我的女儿……”云雅媛帮她整了整衣服头发，“回来了就来找我吧。”
　　“好。”云雾希也笑了。“那我先走了。”
　　你……一定要保重，安全的回来啊。
　　云雅媛真的很不放心，尤其是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不知为什么，总给她不安的感觉……真的能平安吗……

　　飞机上，一班人踏上了为止的旅途……
　　在前面迎接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除了雷克斯看着PDA，有点儿略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