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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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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古代,人口总数少。瞧瞧这大街上,虽然来往的人很多,但绝谈不上拥挤。
各种小摊林立,街上男女脸上表情各异。有开心的,有伤心的,有焦虑的,有无奈的……数不胜数。
小摊的叫卖声,酒楼的弹唱声,茶楼的说书声,卖艺摊周围的叫好声……多种多样的声音充斥在这一方天地。
人,事,声……许多的元素将长宁街编织成一条繁盛的街道。
采微头一遭来到这古代,心性也才十八,正值爱玩的年纪。
只见他拽着弥儿在各个小吃铺流窜,誓要吃完一条街!
因着咱现在是男子,饭量大不说,且这位大少爷又十分消瘦。采微便也不顾及多少,山吃海吃。
弥儿跟着他也吃了不少,但终究是个小女孩,皱着眉头说:“好撑哦,大少爷。”
采微不理,朝她丢去一根糖葫芦:“弥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能挨饿呢?乖,多吃点。”
可我真的吃不下了。弥儿抬头正欲抱怨,却只看见采微奔向琳琅轩的背影。
琳琅轩内金碧辉煌,制作精巧的首饰有规律地摆在橱柜里,金色银色相交辉应;各色玉器静悄悄躺在橱柜里,彰显着玉的本色。
好一家琳琅的首饰店!
当弥儿找到她家大少爷时,却见她家大少爷手拖披红布木盘,满屋子挑选首饰。
“大少爷,您挑这些首饰做什么用?”弥儿十分不理解地开口,不是她多事,一个大男人挑这么多首饰的确很可疑,很难以理解的好不好!
“挑首饰自然是为了买首饰,傻弥儿。”采微拿起一朵水晶珠花,饶有兴致地端详打量,“这朵珠花好看么?送给采葛怎么样?”
珠花整体是五朵袖珍莲花串连而成,花瓣是红水晶,花萼是绿水晶。
晶莹剔透的珠花,躺在采微白皙又漂亮的手掌中,显得格外漂亮好看。
“弥儿愚钝,请大少爷见谅。”弥儿吐着舌头笑,“这朵珠花很漂亮,三小姐定会喜欢。”
“那便是这个了。”采微笑着将珠花放进托盘中,接着又挑了许多金银首饰和玉器,“走吧,去柜台结账。”
由于采微挑的首饰实在有点多,小厮觉得自个儿没办法独立结账,于是十分识相地将大掌柜拉了过来。
哪知大掌柜一来,见是采微,立刻高呼:“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这,这家首饰店是采家的?难怪采家能做那么大房子。
采微不动声色,神色依旧:“爷来查看一下家中的店铺,顺便就拿了点首饰给家中女眷,把账簿拿过来吧。”
哦…原来大少爷如此看中家中的产业!在场的采家下人瞬间对大少爷的崇拜达到好高的高度。
大掌柜立刻亲自去拿账簿,并安排小厮将采微选的首饰打包。
账簿是繁体字,咱虽然是看不懂,但是起码常识还懂,正所谓无商不奸嘛。
采微翻看了几页就轻放下,对着大掌柜笑:“账簿的确没什么问题,但是这账簿到底有几分真,爷的心里倒也是有杆秤。你也莫要以为爷在家中就万事不知,大掌柜你在我府下商铺干了这么久,我父亲对你也定是知根知底的。凡事要适可而止,莫要太过,否则惹的火可会自焚。”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皆是瞠目结舌,传言大少爷自幼孤僻,生性喜怒无常,可这一番话却处处彰显着他的通透。
大掌柜冷汗连连:“小的谨记。”
这也就是说:咱猜对了!
激动澎湃的情绪染上心头,但咱是大少爷,可不敢砸了招牌。
依旧一副你们都欠咱银子的模样,用颀长的手臂勾过打包好的首饰,朝弥儿一笑:“走吧。”
出了琳琅轩,弥儿立即扯着采微,冒着星星眼:“大少爷方才好生威武,好生威风!”
威武?威风?这说的是咱?
采微瞥了一眼裤脚,里面的双腿现在还有余悸地颤抖。而后隔开弥儿的手:“一个姑娘家,整日往爷身上蹭,像个什么样子。”
后知后觉的弥儿也羞红了脸,立即乖乖立在采微后面:“弥儿逾礼了,求大少爷责罚。”
责罚?采微挥挥手中从琳琅轩顺来的白玉扇:“笨弥儿,爷岂会责罚你。瞧瞧你,满头大汗,没个正经样。正好,前方有个茶水摊,咱们去那里歇一歇脚。”
在古代吧,总有这么一个好处,不管在什么地方,总会有露天的凳椅随时恭候。
采微坐定,学着电视中的文人骚客们,兀自扇风。弥儿图新鲜,跟在茶水摊老板,欣赏他做茶饼。
现在临近傍晚,空气略微有些烦闷,而咱手里的扇子正好可以纳凉。
采微边扇风边观察路人,人世间有百态人,有百种事,那咱这一个穿越,也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吧。
忽而从远处驶来一辆超速驾驶的马车,路上行人皆远远避开。
唯有一个来不及闪躲的小男娃,看似五六岁,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地哇哇大叫。
眼见就要撞上了,说时迟那时快,老太太生出了下一代。采微不要命地扑过去,抱着小男娃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躲过这一场车祸。
未待魂定,采微又掷出手中的白玉扇,目标是马车车轮。
小样,爷别的不行,这丢东西那可谓百分百的准,随即笑吟吟地看着马车倾地而倒。
马车倒地的瞬间,从车中飞出两道身影,一玄一蓝。
玄衣男子正是黍离,身为一国之君,他生得一副好容貌。脸部线条硬中带柔,说不出到底是俊美还是俊朗的五官端正地摆在脸上,但始终透着一股男子该有的味道。狭长的凤目中,尽是睥睨天下的霸气。一身玄衣衬体,将他原本才二十三四的年纪穿出了深沉的味道。
着蓝衣的是余息,身为大内侍卫统领,余息不仅武艺突出,其样貌亦是值得称赞的。
两人不悦地望着采微,眼中的冷刀凌厉地飞出来。
采微不管其他,只顾安慰怀里的小男娃。好一会儿后,小男娃的母亲哭着从人群里跑过来:“儿啊,你吓死娘亲了。”
小男娃回到母亲的怀抱,渐渐停止抽噎。采微这才站直身子,直面两个肇事未遂者。
其眼中泛着的凌厉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人,甚至还带了点不屑,冷冷启唇:“给他道歉。”
黍离皱眉:“余息,银子。”
余息听话地掏银子,但采微却是怒了:“银子?我勒个去,你们眼里人命就值几个银子?换我先杀了你们,再给点银子,你们能答应么?”
“那你想怎样?”黍离皱眉,显然不耐。
“道歉,给他道歉!”采微食指指向小男娃,“收起你那脏钱,那种钱还配不上这样一个干净小娃娃。”
简直可笑!黍离冷哼:“妄想!”又瞥见自己的马车,十分不悦,“该道歉的是你。”
咱向你个肇事者道歉?你脑抽别连累咱!采微怒极反笑,握紧拳头朝黍离打去。
这个男人,太欠揍!
但余息十分轻松地接住了他的拳头,厉声:“放肆!”
咱不懂放肆,但咱懂江湖快意。采微勾唇角笑,朝余息打出另一拳,附带上自己的双脚。
在高手余息眼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纯属一时好玩,完全构不成威胁。自然也就没料到他的声东击西。
采微手脚并用,在余息抓住他手的刹那。利用体重与惯力,加上余息的轻视,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在地上。
咱可不是吃素长大的,采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恶狠狠地说:“道歉!”
不过余息的骨头很硬,头一撇,气一哼,完完全全在说:不可能。
这男人真欠揍!
采微这回彻底怒了,几乎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男人,大张其嘴,用力咬住余息的脖子。
咝!周围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就连见惯风浪的黍离陛下也缩了缩瞳孔。
围观者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弥儿这才发现:大少爷不见了!
她慌乱地拨开人群,却看见大少爷正毫无形象地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还咬着人家的脖子,实在是太...太刺激了。
“大少爷!”弥儿大喊着,可惜盖不过周围吵闹的声音,采微也没有耳听八方的能耐,自然就没有听到。
小男娃的母亲连忙说:“公子,奴家谢公子救了小宝一命,小宝能活着,奴家觉得就够了,真的不用再道歉了。”
当事人都开口了,采微理应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他不依。口齿不清地说:“道…歉!”
许是采微咬得太用力,余息感觉自己正在流血,双眸求助地望着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也很无奈,第一次这样被人关注,实在有些不堪。于是,轻点下颌,表示应允。
余息如蒙大赦,说:“我道歉!小娃娃,对不起。”
采微也松开了余息,但犀利的眼神还定在黍离身上。皇帝陛下从来没见过这种人,甚是无奈地说出了平生第一句:“对不起。”
早说不就好了,还难为咱跟你们较劲。采微略带幽怨地看着皇帝陛下,十分艰难地从余息身上爬起来。
大少爷体质真的好弱。这不,还没站稳,身子摇摇晃晃似又要倒下。
弥儿见机行事,奋力冲过去扶住大少爷。刚刚一群人在议论时,她也听明白了七八。
大少爷真是太善良了,根本就不是府里谣传的那样。
她用单薄的身子支撑着采薇:“大少爷,你还好吧?”
好个球啊!咱累得全身都瘫痪了,你个死丫头跑哪去了,枉费咱对你那么好。采微无力回答,只能在心里吐槽,又蓄了蓄力才奋力吐出两个字:“回...家!”
哦,哦!弥儿看了眼皇帝陛下和余息,心道:大少爷,你啊,真是太自不量力了。明显你是打不赢对方嘛,他们可是两个人。
看着那逶迤前行的两个背影,虽是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但同样单薄,而且坚韧。
久居高位的皇帝陛下头次觉得生活有趣,有人有趣。
这时,后知后觉的茶摊老板跑过来,拿着采微那一大盒子首饰高声呼喊:“哎!公子啊!你的东西...”
皇帝陛下朝余息使了使眼神,余息心领神会,同茶摊老板说:“交给我吧,我家主子会还给他的。”
而刚刚一直沉浸在做茶饼,这件十分充满艺术气息的事情中,全然不知放才发生过的事情,憨厚地点头:“好人啊。那谢谢你们了。”
各种小摊林立,街上男女脸上表情各异。有开心的,有伤心,有焦虑的,有无奈的……数不胜数。
皇帝陛下勾起唇角:“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