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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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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辉王朝的一国之君龙飞天正在御书房和胞弟贤亲王商量边疆守卫的策略。
“皇弟,你看何人可以接替孟老将军呢?”龙飞天口中的孟老将军是银辉王朝的第一猛将,智勇双全,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王朝的一片冰心可比日月,可惜的是人最终无法和天争,在银辉王朝的历史上留下渲赫功绩的孟老将军渐渐老去,若不是实在是感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向来倔强的老将军也不会主动递上奏折,恳请告老还响。
贤亲王龙飞云皱着眉头想了想,叹了口气。“皇兄心中早有人选了还要来问臣弟,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龙飞天挑挑眉毛,笑得很欠扁的开口,“谁让你又走神了?也不想想人家这个皇帝当得有多辛苦,你们不仅不体谅我,还总这样一副样子,总在人家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是远远躲开,就是心不在焉,人家不依嘛!”当当一国之君竟然说出如此调调的话,这要是传出去还能见人吗?
龙飞云斜睨了他一眼,只觉得有中乌云罩顶的感觉。他现在真是羡慕死了躲到边疆去的三弟和正在他国进行国事访问的四弟了。
“皇兄,别忘了您的身份!”龙飞云揉揉发胀的额头,不耐烦的开口。每次龙飞天来这么招时,千万不能说好话,不然就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闹出什么折腾人。
“唉,我已经很累了耶,你还不说几句好听的,还这样说人家!”龙飞天的眼睛里的湿意开始汇聚,那表情就像是受尽了委屈却无处也不敢发泄的小媳妇。
龙飞云轻蔑的睨了他一眼,受不了的开口,“请恕臣斗胆,臣实在不知道皇上您什么时候劳累过,大部分的朝政大事您都驱使臣弟们去忙,臣弟都没叫累,您叫什么叫?”越说越气愤,后面的话简直可以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是朕对你们信任有加,你们应该心存感激才对,还有朕的后宫你们帮不上忙吧!你不知道我每天光想到要应付那些女人,我的头就大了,能不累吗?”龙飞天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让不了解情况的人还真的以为他每天有多么重要,多么需要劳神的事情要处理似的。
“那你还要选秀?”龙飞云很不齿的对自己的兄长撇撇嘴,一副光说起这件事就是一种侮辱似的。
“哎呀,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你不知道美人如玉吗?玉是要好好珍藏的,尤其是上等的极品,更要小心翼翼的收藏好。美丽的女人也一样,我这样每三年海选一次,是为了发现好的‘美玉’,而使得她们不至于被埋没,一辈子就那么荒废了,我的用心良苦岂是你可以理解的。不过话说回来,皇弟,你还没有找到你当年的小救命恩人?”
提起当年在山洞里的那段日子,原本越来越不耐烦的面孔一下子就放柔和了,眼里出现了少见的温柔,平时冷硬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看见自己亲弟弟如此表情,龙飞天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都已经六年了,也许她早就不在人世了,不然不会找不到的,还是算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天我给你赐门好亲事,你要是再不肯纳妃,我就没法向刘相国交代了。”
龙飞云脸色阴沉的抓紧兄长的衣襟不客气的牙咬切齿道:“如果类似的话再让我听到第二遍,我不介意做银辉王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弒君的臣子。还有刘相国的宝贝女儿我没兴趣,如果你实在想不出好法子处理掉,就自己收了她,反正后宫的空房间多的是,要是你敢给我找不必要的麻烦,我向你保证,我会马上离开。”
话说完,手一送,可怜的银辉王朝的一国之君扶着案桌边咳嗽不已。龙飞云视而不见兄长的狼狈模样,余怒未息的袖子一甩就准备离开。
龙飞云一见,马上不顾一切的抓住他的袖子,“皇弟,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一醒呢?这六年来,派出去找她的人还少吗?要是真的还找得到,找就找到了。而且,就算她还活着,就凭一张六年前的画像,怎么找法啊!”
“那是他们太无能了,也是我的失误,我不该对他们寄予太大的希望,应该自己去找的。”龙飞云眼里飞过一抹悔恨,低着头哑声说。
望着渐渐远去的落寞背影,龙飞天除了无奈的叹口气,也无能为力了,不过看着弟弟的背影,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阴险的刘相国和他那个性子差得名声远播的刁蛮女儿,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龙飞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盛开的梅花,思绪飘回到六年前,那张不符合孩子的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始终对自己冷嘲热讽,但是仍然替自己包扎伤口,喂自己吃饭的小女孩,这六年来自己一天也没有忘记过,而且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影子在自己的心中越来越清晰……
“王爷,曾公子求见!”忠心的老仆站在房门口,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向主人报告。
思绪被打断的龙飞云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外厅坐下后,才挥手示意有请。
“草民参见王爷!”修长俊美的来人在见到龙飞云时,马上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
“得了吧,你!说吧,这次来见本王又有什么事?”龙飞云轻笑的对来人说道。
“嘿嘿,还是飞云兄对我最好了,不像鹰每次见到我不是竖眉就是瞪眼的,好像我欠了他好几百万俩银子似的,也不想想,我平时对他多好,都掏心挖肺了,他还那么对我,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会有他那样的朋友,亏我还将他当我最亲密的人呢!”自顾自的说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喂,好歹我也说了好半天了,你就不能好心点,有点反应?”曾弄月不满的抽走他手上的书,瞪着眼朝他狂吼道。
“本王耳朵没坏,你用不着那么大声!”龙飞云闲闲的掏掏耳朵,不理会他的怒气。
曾弄月不满又无奈的撇撇嘴,朋友十几年他很清楚当龙飞云在他面前以“本王”自称的时候就表示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能够听自己胡扯了半天已难能可贵,自己若再不快说出来这里的目的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可以吃了。
“咳,你要我找的东西有眉目了!”他随便找了空位置坐下来,表情严正的道出此次来的目的。
龙飞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本王要的是确凿的证据,别让本王怀疑你的能力。”
“喂,你公平点好吗?难道你以为那只老狐狸会将自己叛国的证据摆在显目的位置还放块告示让人去取吗?”对方不满的冷哼道。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炯炯有神的望着好友,“莫非老狐狸又向皇上施压,要将他那个没人敢要的女儿嫁给你?”唉,平时都被这帮损友推出去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机会看见他们为难的表情,还不好好补偿自己,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如果他们还不够麻烦,自己不妨做做好人,顺便推波助澜一番,那人生不就太单调了?
龙飞云果然马上一脸不敢领受的皱起眉,表情是很不屑的厌恶。“要本王娶那种女人,本王宁愿娶头猪。”
“啧啧,飞云,话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些话可不能从高贵的你的口中讲出来啊,不然多损形象?”曾弄月不甚在意的笑嘻嘻说道。
龙飞云很不爽的斜睨了他笑得很刺眼的脸一眼,嘴角朝上一弯,露出恶意的轻笑:“弄月,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为兄的明天就去向皇上说说,让他讲刘小姐指给你,你也块二十有六了吧,看看,为兄的我有多么失败,竟然到今天才想起兄弟你尚未婚配,唉,为兄真是对不起伯父和伯母啊!”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对方的脸色变化,果然就见对方俊美的脸呈一种不正常的扭曲,活像在极力忍受多么难以忍受的酷刑似的。
“饱读诗书的你不会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吧?”磨牙声清晰的传来。“还有都二十有九的兄长你都不急,小弟就更不急了。”
“话不能这么说,为兄家里上有兄长,下有胞弟,即使为兄一辈子不娶也不会绝后,但弄月你就不同了,别忘了你是曾家唯一的男丁,所以嘛……”龙飞云嘴角不怀好意的勾着。
“好了,好了,都是小弟的不是可以了吧!小弟先走了,不过飞云,小弟曾在黄山一带听过一个名叫‘留樱’的年轻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说完,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倒是给对方留下不小的震撼。
真的会是你吗?龙飞云双手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起来。“康叔快给本王准备最快的马匹!”
“爹,孩儿刚才在市集听到……听到传言,说樱儿是这次的备选秀女,是真的吗?”齐睿紧张的向从昨天从福妈家回来,就一直怒容满面的父亲求证道。
齐父心疼的看了儿子一眼,轻轻的点点头。“是的,这次本地的备选秀女是樱儿。”话艰难的从他的嘴里挤出来,眼睛里开始浮现一股雾气。
“不可能,您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樱儿从来不去市集上,即使有什么要买的也是我帮她买回来,更本就没有外人见过樱儿,怎么她会是备选秀女呢?您一定在骗我。您告诉我,您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爹?”
看着儿子泪流满面的绝望样子,齐父的心更难受了,那种心脏像要被活活挖出来的痛楚让他不由的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爹,爹,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齐睿手忙脚乱的握住父亲的手腕,紧张的把起脉来,但是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他怎么也没办法准确的把脉。
“睿儿,爹不是一再告诉你,作为大夫,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都将为父的告诫放哪了?”齐父面有忧色的望着儿子。
“对不起,爹!都是孩儿不好,让您失望了。”齐睿低着头,忏悔的说道。
“唉,孩子……”望着儿子英俊的脸,信任的眼,齐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齐睿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齐父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没有开口。
“是娘去衙门里说的!”齐母不顾齐父的冷眼瞪视,一把拉过儿子,手轻轻的摸着儿子的脸,嘴里恨意不解的道。
“为什么啊,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齐睿揪住母亲的衣襟愤怒又不敢置信的喊道。
“为什么?谁叫她们不知好歹敢拒绝我儿子的提亲,既然如此,我就不让她们好过,我……”
啪!清脆的声音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齐睿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一脸不敢相信的母亲和呆愣住的父亲,然后转身冲了出去,充耳不闻身后母亲的哀嚎声,和父亲的喊叫声。他毫无意识的施展轻工狂奔着,将夜里黑乎乎的山影一道道,急速的抛向身后。
啊……
悲戚的,如受伤的野兽般的嘶哑叫声从群山见源源不断的传来,久久不衰,闻之让人有一种打从心底流泪的冲动。
留樱一身白色孝衣面无表情的钻进轿子里。外面为欢送她的喇叭声,鞭炮声震天憾地,但是对留樱来讲,那些声音不过是种巨大的讽刺罢了。
轿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好几天虽然是坐在轿子里,但是留樱也觉得很累,此时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世界里舒适的汽车、飞机,再远的距离也不过一瞬间就可以到了,哪里像现在,除了马匹、马车、轿子外,到哪里都只能靠两条腿,多折腾人啊!这还是次要的,还有……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留樱撇撇嘴。怎么古代的强盗都这么没水准啊,每次都是这句,难道他们不嫌累吗?不管是电视里,还是小说里,山贼似乎都以这句做开场白。
“大胆,敢拦截秀女的轿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负责护送的头好不示弱的反吼回去。说来,知府好像还很看好自己似的,派来护送的人全是自己亲挑细选的衙役中的精英分子,但是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似乎总是存在的,就是衙役中的精英分子往往会是落败的一方。
“住手!”实在看不下去的留樱挑开轿帘走出去,原本凶神恶煞的山贼马上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全傻愣愣的停下来眼睛不眨的看着恍若临凡的仙子般的留樱,就连一路护送了好几天的护卫,也看傻了眼。
留樱轻轻的腕起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望着又被笑掉一份魂魄的强盗头子开口,“你们以后拦路抢劫的时候可不可以行行好,换句比较有鲜意的台词?那句实在太老了,也太没创意了。”有如黄鹂鸣叫般的清脆嗓音让山贼头子,不由自主的点头称是。
她走上前去,伸手在山贼头子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然后抬手拿过他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话说得无限温柔。
山贼头子马上狠狠的点点头,就像被人下了蛊般的,还立刻冲着傻站一地的手下大吼一声,“还不快恭送小姐离开,还挡着干什么?”众喽罗疑惑的对望了一眼,但是不敢有丝毫犹豫的马上闪开。
留樱笑得很邪恶的看了山贼头子恍惚的眼神一眼,转身回到轿子。轿子马上被稳稳的抬起,迅速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时在近旁的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才不舍的收回玩味的视线转身离开。跟着他的同样黑衣,但是面容较刚才的黑衣人要和缓很多的年轻男子担忧的看着轿子远去的放心望了望,叹了口气的转身赶上前面的黑衣人。
快马加鞭的赶了十来天路的龙飞云走进市集上最豪华的客栈选了个可以远远眺望黄山的窗口坐下,还来不及喝第二口茶,注意力就被旁边桌子的议论声吸引过去。
“你们知道吗,这次知府大人献上的秀女简直是绝色,什么倾国倾城之类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真的吗?你见过?”
“唉,要是那样的美人让我见上一眼就是马上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那你怎么知道?”
“是知府大人亲口说出来的,你们别忘了我和知府大人是什么关系,我们……”
“是,是,是,我们知道你和知府是铁哥们,但是既然有这么美的人儿,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呢?”
“唉,别说,就连本城最有名的罗大少都没有发现呢!要不是齐大神医的夫人主动跑到衙门告知,估计这样的美人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也因此齐大神医气得不知所踪,就连齐少爷也离家出走了。真是造孽哦!”
“难怪齐家少爷总会拒绝别人为自己说媒,原来是身边有这么个尤物啊,要是我,我也不会再看其它庸脂俗粉一眼。”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几位大哥,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女子怎么称呼啊?”看自家主人心神不宁的样子,贴身护卫马上陪笑的上前为主子打听更详细的消息。
“你是谁啊?问这么多干什么?”
“这位大哥您别见怪,小弟初到贵方,适才听见几位大哥的闲谈,觉得很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如果那位女子真的像几位大哥说的那么美艳,不可能之前没有耳闻,而且几位刚才一直都没有提到她的名字,所以……”
看着同伴投来的怀疑目光,最先开口的中年男子,马上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拍桌子,跳脚的不服气的怒道:“谁骗你们了,她的名字就叫杨留樱,以前和一个叫福妈的老妇人住在黄山西侧的山脚下,听知府大人透露她今年才十四岁,是六年前才搬来的。”
男子高昂激动的嗓音传得好远,不需要等护卫再回来回复,龙飞云放下手中的茶杯,马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护卫马上跟上,直到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的骏马再度迈开疲惫的腿在官道上卖力的跑时,龙飞云才吝啬的看了脸色疲惫的护卫一眼。“易忠,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吧!”
被唤作易忠的护卫心惊胆战的望了自己主子一眼,不安的开口道:“主子,您怎么就凭这么简单的信息就可以确认她就是您要找的人?”
龙飞云抿紧嘴。那丫头绝对不会知道,自己为了今后能找到她,当时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跟着她在山里绕了几圈。那丫头那么小就知道要防着被人跟踪,故意在山里绕来绕去,直到确认没有被人盯梢了才钻进那座小院子里,却不知道自己就因为这样才不得不多躺几天才能让裂开的伤口合拢。就不知道长大的她是怎么样的,是比以前更难缠了,还是稍微变得温柔点了呢?想起记忆中从不曾褪色的娇小身影,龙飞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朝上弯起。
“小姐,已经到了玉风省了,今晚我们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到京城了。”跟随来的小丫环尽责的向留樱报告护卫长是意思,话语里掩不住的兴奋和期望。
留樱解下身上的毛皮披风,淡漠的接过小丫环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擦手,长呼一口气。现在舒服多了。
“朵儿,将晚饭送来后呢就出去转转吧,我会吩咐其它人来收的。”看着面前这张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的脸,留樱忍不住的开口。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出去转转?”
“当然了,要是他们拦住你,你就说是我让你去帮我买东西的。”
终于送走小丫环后,留樱笑容满面的掩上门,悄悄打开临湖的窗子,伸手从窗台上抓起一把细雪放在手中把玩,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来你心情不错?”霸气又狂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留樱压下心底的恐慌,镇定的转过头,就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冷峻男子坐在桌边,正拿玩味的眼光打量自己。留樱不动声色的回望着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冷笑。
“啧,啧,美丽的人儿是不应该有这种笑容的,它不适合你。”黑衣人如鬼魅般的眨眼间来到留樱面前,伸出略微冰冷的手指在留樱脸上徘徊。
“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好像也不是公子你该做的事,这似乎与您身份不搭调。”留樱轻笑的回敬过去。
“哦,难道你不知道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尖叫才能更惹人怜爱吗?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心生不忍,或许就会放过你。”黑衣人笑得很邪气的望着她,留连在她脸上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游走。
“是吗?可惜的是我不会尖叫,而你也不是会对女子的眼泪心生同情,更不会在面对一张带泪的脸时会产生愧疚的人,所以何必绕关子呢?”留樱笑得很平静的开口,似乎正在她唇上徘徊的手指根本不存在一样。
黑衣人薄薄的嘴唇扯出个似乎很高兴的冰冷笑容,整个手掌贴在留樱娇嫩的脸上摸着。“难道你不知道聪明的女人向来都活不久吗?更何况是漂亮的聪明女人。”
“你过奖了。如果我真的聪明就不会和你废话这么多了?”留樱笑得高深莫测。
“怎么,也想象对付那个憋脚的山贼那样对付我吧?”他得寸进尺的将留樱的手举到嘴边轻轻的吻起来。
留樱稍稍低下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唇角吊得更高。
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留樱原本带笑的脸变得异常冷淡和无情。
“小姐,我回来了,您睡了吗?”外面传来朵儿兴奋的声音。
留樱望着地上的黑衣人一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四周张望了片刻后,她不得不叹息的放弃原本的打算。
“朵儿,你别擂门了,我想休息!”门外越来越大的擂门声引来了院子外的守卫,此时门外闹成一片,大多数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
“小姐,您没事吧?”护卫长浑厚的嗓音传了过来。
“如果你们能马上安静下来,我想我会更好!”留樱皱紧眉头,不耐烦的低声咆哮道。但是她仍然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谢谢,我没事,现在不早了,各位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望着面前的绝色容貌,护卫长显得手足无措。“我……我……”要不是现在是晚上,刚好今天又没有月亮,否则护卫长一点会羞愧的在自己手下面前颜面扫地。
“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还有你,朵儿,也下去吧!”拒绝跟来的朵儿,留樱马上回房,顺便还紧紧的关上房门,栓上门栓。
“爷,您没事吧?”跟着黑衣人的年轻黑衣男子等留樱们出发后,才在留樱的房间的地上找到自家昏迷不醒的主子。
“修,现在什么时辰了?”黑衣人一边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看似不经意的问。
被唤作修的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睨了自家主子一眼,答非所问的说道:“看来是我太多心了。呃,现在已经子时了。”咳,接到主子投来的警告眼神,修马上识相的告知答案。
闻言,黑衣男子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不过一瞬间好像又有了另一成的打算,嘴角朝上弯起,眼里是更加感兴趣和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修同情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脸上虽然保持镇定,但是眼里等着看好戏的神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修,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眼里的那种表情,我一定会揍扁你那张脸。”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主子嘴里冒出来本来应该是很吓人的,但是如果威严的主子脸上被画上两只怎么擦也擦不掉的乌龟,那么……呃,等到了京城一定要和易忠赌上一把,修完全不管主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个劲的想着该怎么看好戏。
“王爷,您要不要休息下,顺便吃顿饭?”易忠摸摸已经麻木的臀部,看了仍旧摧马快跑的主子一眼,两眼含泪的带着哭音问道。“即使您不饿,马匹也要休息一下啊!”再同情的看看主子□□曾经骄傲的良驹,现在只能用狼狈来形容。
龙飞云低头看看了爱马,再回头看看表情痛苦的贴身护卫一眼,手臂一拉,马匹发出一声长嘶后,停在简陋的茶棚前。
“店家,给我们一壶好茶,再来几个馒头,另外请您帮忙给我们的马匹上点好料。”将一锭银子放在店主手中,龙飞云客气有礼的说。
店主马上恭恭敬敬的下去,但是原本高兴的易忠又垮下来,“爷,我们已经啃了半个多月的馒头了,您能不能叫点别的?”
“如果你想吃别的,你自己去吃吧!我不等你了!”龙飞云拿起馒头,一边快速的嚼着,一边望着快下山的太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易忠委屈的拿起另一个馒头,含着泪往嘴里送。哼,他要是敢不顾主子安危,自己跑去找吃的,别说自己良心会过不去,就算自己昧着良心就做这么一次,等今后自家老子知道了,还能活吗?
“走了!”还没等易忠含泪的啃完手里的馒头,就见自家主子已经朝外快步走去。易忠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馒头一眼,犹豫了一两秒,牙一咬,扔下馒头就跟上去。
“真不知道主子这么急干嘛!休息一下又不会浪费多少时间?”易忠不停的在心底嘀咕。如果他知道自己主子现在心里的想法,估计他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再陪主子疯狂了。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我一定要在选秀前找到她,即使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能让我尽快找到她,我都在所不惜。”龙飞云一边摧着马儿,一边在心里祈祷能让自己早点到达京城。
“哇,小姐,我们已经到京城了!”朵儿兴奋的声音从轿子外传了过来。
悄悄的掀起轿子窗帘的一角,留樱也好奇的打量着街上的一切。京城不愧是京城,其繁华程度和她以前的城市不相上下,差别就在于,以前的城市里到处是高楼大厦,街上快速的奔跑着各种款式的汽车,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行道上如龟速般缓慢的移动。而眼前的京城,楼没有那么高,但是却是雕阑玉砌般,各具形态,街上多是步行的人群,脸上明朗的笑容不若以前人们脸上的疏远。平心而论,她比较喜欢这里的精致,这里的建筑,这里的一切。
轿子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暂时留樱和其它各地来的秀女就住在这个大院子里,接受最基本的宫廷礼仪训练。
这一呆就是五天,每天都被学习排的满满的,除了吃饭是时间大家才能在大餐厅里聚一聚,聊聊天外,其它时间都在紧张的学习着。留樱揉揉酸痛的腿,对当今天子的评价更差了。什么烂人嘛!竟然会为了早日一逞□□,将原本应该半个月的训练时间缩短为五天,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给太后的寿宴增添色彩,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从无意中听见主管公公和老宫女不满的嘀咕后,留樱就没有停止过在心里对当今天子的诅咒。
“皇兄!”不管周围的情况,龙飞云身着朝服,脸色急切但是不掩疲惫的闯进御书房,那神情吓得龙飞天马上失态的跳起来。
“怎么了,飞云?”龙飞天一把抓住一向温文尔雅,现在却激动异常的弟弟,着急的反问道。
“皇兄,选秀的事……”
“哦,贤亲王说的是选秀的事啊,这个您放心,皇上一定会慎重对待此次的选秀,而且也按太后的意思将选秀的日子提前了听说此次的秀女中不乏优秀者,相信皇上一定可以选出满意的秀女,为吾皇开枝散叶,您就放宽心吧!”曾弄月一边说,一边不忘偷偷的给龙飞天递了个眼色。
龙飞天马上意会的不等胞弟开口,接着以一脸陶醉的样子。“是啊,朕这次一定会按母后的意思,认真选出一批优秀的秀女,然后努力繁衍皇族后人,据说本次的秀女中有几个简直就是国色天香,秀外慧中,她们一定可以为朕生下可以继承皇位的麟儿,朕热切的期待着,到时皇弟你一定会为朕找到梦中情人而高兴的,皇弟满脸疲惫,还不忘来关心朕的选秀问题,朕一定不会让皇弟失望。不过皇弟啊,朕虽然很高兴也很感动你对朕的手足情深,但是皇弟你也要保重身体啊,不然,朕会很难过的,所以,来人啊,送贤亲王回府休息!”
龙飞云看了看御书房的龙飞天、曾弄月,还有孟其辉一眼后,深吸口气,无奈的跟着太监总管离开。
直到看不见龙飞云的身影,御书房的几人才大笑出声。
“哇,没想到一个女人就可以让我们一向以冷静圆融的贤亲王破功,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了。哈哈哈,不过,本公子不知道是要感谢那名女子,还是觉得她是红颜祸水。”曾弄月毫无形象的瘫倒在一张大椅上,一边有感而发。
龙飞天一手很性感的摸着自己养了一年多的小胡子,斜睨了曾弄月一眼。“按你曾大公子的习惯,朕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作出如此感慨。”
“知我者飞天也。不错,我见过那名名叫杨留樱的女子,可以说她的美是世间仅有,艳绝寰宇,而且周身散发出的既冷又淡,还带有一丝对什么都不在意,又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顽皮,很容易让人着迷,要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云找了六年多的人,我一定不会放弃的。”弄月说得意脸的惋惜。
“原来你还有点人性,看来以前我错看你了。”一直不开口,脸色严正的孟其辉啧啧称奇的出声,脸上是一种历来对好友误解的自责。
“喂,辉,你说什么话嘛?难道在你心目中本公子就这么的不堪?”
孟其辉发挥他素来诚实的好质量,不卑不亢的狠狠点点头,刚硬的五官更加加重了其意思的可信度。
曾弄月深吸了口气,再深吸口气,将额头暴起的青筋压下后,才眼珠一转,笑得很邪气的望着孟其辉。“哎哟,小辉辉,人家知道上次拒绝你好不容易鼓起你那可怜的勇气向人家表白的行为很残忍,但是你也不要因此就记恨到现在啊!你可是堂堂男子汉,本朝有史以来最杰出勇猛,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孟老将军的大公子,没想到,没想到你肚量竟然这么小,真是有辱孟老将军的名声啊!孟老将军啊,您老怎么这么不幸,想您……”
“好了,月,辉已经被你气昏了。”龙飞天好笑又有点头疼的看着一邪笑,一昏倒的好友一眼,无奈的开口阻止曾大公子漫天胡扯。
“得了吧,即使我不气昏他,大哥你也不会放过逗逗他的机会,那时候他才叫惨呢!”弄月一副你别装的呸子样,吊尔郎当的扯扯唇。
龙飞天又摸摸引以为傲的胡子,扯起唇角,笑得莫测。
“天……天有……有……”
“哦,月弟是想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我们是情同手足的表兄弟对吗?没事,表哥我可是仁民爱物的一代明君,绝对不会做出手足相残的有损名声的不人道,泯灭天良的蠢事。”瞥了眼松口气的曾弄月一眼,龙飞天眼一横,“不过呢,俗话说得好‘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太过完美是一种罪过,是要遭天谴的。唉,想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代翩翩美少年,更加可贵的是我尊贵的身份让我要懂得爱护自己,才能带给更多人幸福,所以,为了保全如此重要的我,相信虽然高贵,但是没有我重要的你愿意顾全大局,舍身成仁……”
“饶了我吧!有什么需要区区小弟我效劳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小弟一定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要把任务完成。”多年的相处让曾弄月懂得什么叫识相。
“哟,这怎么可以呢?你可是我最亲的表弟,我怎么舍得让你涉险呢?再说了,表弟你风度翩翩,光彩照人,要是你真有个什么万一,你让我的女性臣民如何不伤心?相信和表哥我一样懂得怜香惜玉的表弟你也不会愿意看到众女子因你的英年早逝而悲痛万分。”
曾弄月诚惶诚恐的颤微微看着眼前有如恶魔化身的龙飞天一眼,只恨自己怎么这么莽撞,敢抢他的嗜好,先将孟其辉给气昏了。孟老弟啊,别说哥哥我不帮你了,而是哥哥我自身难保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谢谢皇上关心,草民一定在努力完成任务的同时,注意自身安全,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向皇上复命。”曾弄月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开口。
“那好,你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刘老头的通敌叛国罪证拿来。”龙飞天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甚至残酷的开口。
“啧,啧,一點都不经逗,就这么两下就投降了,真没趣!”望着曾弄月飞奔而去的狼狈身影,龙飞天无聊的扯扯嘴唇,一脸的无趣样。回头不小心瞥到还昏倒在椅子上的孟其辉,龙飞天眼珠一转,嘴角再次撤出让人心寒的毛毛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