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追*

11、第 11 章

　　“你这个麻烦的丫头还好吧？”龙飞雨掩不住关心，但是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放心，死不了，谢谢！”留樱靠在树干上，虚弱的回道。
　　“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我是为我们自己担心，要是你这死丫头再闹出什么事来，我们又得承受王兄的怒气，所以，你要弄清楚，我不是关心你哦！”龙飞雨别扭的说道。
　　看着他的样子，留樱不由的笑了出来。“是，是，是，你不是在关心我，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但是没办法，你不想看也得见，除非……”留樱故意停顿下来，不怀好意的望着他。
　　看着那双盯着自己的狡黠的明亮大眼，龙飞雨有种寒意照顶的感觉。“除非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喂，你实在不怎么聪明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成为和耶力科齐名的沙场战将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安和明知是陷阱还硬着头皮往下跳的傻样，不得不怀疑的问道。
　　“你说什么？”傻样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受辱似乎的怒容。
　　“你不明白吗？好吧，我这人一向喜欢助人为乐，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不过你确定你还想再听一遍吗？”留樱仰着精致的小脸，打起精神笑嘻嘻的说道。
　　“你……你……你，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哼！”龙飞雨气呼呼的撩起袍子转身离去，重重的步子踏在草地上，让留樱不由自主的为那还只剩一抹绿的小草默哀。
　　“嘿嘿，没想到他逗起来还挺好玩的嘛！”留樱望着他僵硬的背影好笑的说道。
　　“你真淘气，小心真的惹恼他！”
　　“既然你都没有出来阻止，你不觉得现在才出来强出头有点牵强吗？”留樱头也没回的淡淡说道。
　　龙飞云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撩起袍子很随意的坐在留樱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喂，你可以放手吗？这样很没礼貌耶！”留樱不满的挣扎道。
　　“飞云或者是云！”龙飞云丝毫不理会留樱的挣扎，反而将双臂紧了紧。
　　“喂，你听见没有，我叫你放手！”留樱很不满的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留樱就感觉到还在肩膀和腰间的力道又紧了紧。“叫我飞云或云！”从话音里可以听出来有股风雨欲来的威胁。留樱是个识相的人，所以即使很别扭但是她仍马上改口，　“呃，飞云，请你放开手好吗？”留樱陪着笑，不怎么自然的说道。
　　“不好！”龙飞云有点得意的说道，并且更加亲密的将头靠紧留樱的脖子。“让我这样抱抱你，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确定你已经回到了我身边，让我抱抱你，樱儿，这些看起来像在做梦。”龙飞云低喃的更是缩紧双臂，直到将留樱完全环在自己怀里。
　　留樱愣愣的将即将张口而出的话吞回肚子，心情复杂的忍由他抱着。
　　“咳咳，二皇兄该起程了。”龙飞雨站在离他们一段距离的地方，背对着他们尴尬的说道。
　　龙飞云刀般锋利的视线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瞪出个窟窿来，可惜的是对方更本没有接受到他可怕的瞪视，双肩兀自抖个不停。龙飞云无奈的放开双手，还不忘再向自己的弟弟投去一记杀人的视线。
　　“樱儿，现在好点没？继续走没什么大碍吧？”龙飞云收回视线，温柔的注视着留樱问道。
　　留樱抬头看了看天色，再看看让自己颠得七荤八素的马车一眼，拽着龙飞云的袖子道：“飞云我和你一起骑马怎么样？”
　　龙飞云好笑的看了看正渴求的望着自己的双眼，笑得很开心的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事后你不许叫累哦！”

　　“请停一下！”看见熟悉的景致留樱不由得开口喊停。
　　龙飞云勒住马，抱着留樱跳下马背，紧张的问：“怎么了，樱儿？”
　　“没什么，只是想去拜访一下故人而已。”想起上次见过的极品帅哥，留樱笑得很邪恶的淡淡说道。
　　“故人？喂，我说死丫头，不，是杨姑娘，这里是玉山土匪活动的区域，你有什么故人好拜访的，你的故人不会就是那匹土匪吧？”在龙飞云的瞪视下，龙飞雨原本得意张狂的语气马上变得谦恭起来。
　　留樱横了他一眼，轻轻的笑着说道：“你这次倒是答对了，本姑娘就是要去拜访一下让你们闻风丧胆的玉山土匪，怎么样，有胆量一起去吗？”
　　听完留樱的话，在场的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龙飞云拉住准备朝旁边小路而去的留樱，紧张的说道：“樱儿，不要！危险！”
　　“没事啦！”留樱的心事完全转到怎么折腾那匹土匪那里去了，更本无暇顾及其他。可是龙飞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就是不肯放开，望着留樱的眼里满是乞求。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留樱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道。但是龙飞云似乎是打定了注意不肯放手似的。
　　“好吧，我不去就是了。上路吧！“留樱攀着马鞍，在龙飞云的帮助下，以谈不上优雅的姿势爬上马背，一路在龙飞雨不时的投过来的嘲笑注视下晃到了京城。

　　“欢迎您回来，王爷！”马匹一停在王府门口，就见一大群人整整齐齐的排在门口，不等龙飞云从马背上跳下来，头发花白的康叔率先向前一步，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说道。
　　龙飞云没有搭理年迈的管家，直到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熟睡的留樱从马背上抱下来后才转身面对依旧弯着腰的众人，用眼神示意易忠让大家起身，一边抱着留樱快步朝后院走去。
　　“易忠啊，这次主子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一等龙飞云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康叔马上红光满面的拉住要跟着主子的易忠拉住，笑得很和蔼的问道。
　　“我说爹，您跟着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主子的心事难道还需要我来说吗？”易忠不耐烦的横了自己父亲一眼，抬步就准备朝府里走去。康叔马上眼明手快的拉住自己的儿子，以一种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说易忠啊，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没什么长进？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主子不希望有谁去打扰吗？”康叔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很不满的说道。
　　“是吗？但是爹，我的职责是保护王爷的安全，所以不管王爷愿不愿意我都得跟政治王爷身边。”抛下这么一句话，易忠才不管自己老爹的吹胡子瞪眼睛，头也不回的朝后院快步跟去。

　　龙飞云坐在床边看着留樱的睡颜，脸上漾满了幸福的神情。
　　窗外，龙飞雨、龙飞云贴在窗上，很努力的想看清屋里的情景，但是床前精致的雕花屏风挡住了视线。而不远处，曾弄月正拼命的抱住易忠，还不忘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捂住易忠的嘴。
　　“三皇兄，你说二皇兄会不会干脆生米煮成熟饭？”龙在野好奇的问。
　　龙飞雨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轻蔑的说道：“你以为二皇兄是你？”
　　“喂，三皇兄，我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龙在野很不满自家兄长那不屑的表情，很不爽的说道。当然了，人的情绪一失控，一般会出现的情况就是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嗓门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不少。
　　“嘘，你小声点，你不怕惊动二皇兄啊？”龙飞雨皱着眉头，压低嗓音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门边传来。
　　“嘿嘿，二皇兄，嘿嘿，皇上找您。”龙在野马上摆出笑脸说道。
　　“我在问你们在干什么呢？”龙飞云不满的厉声问到。
　　“嘿嘿，二皇兄，您小声点，小心吵醒屋子里面的人。”龙在野一指指着屋内，一边压低嗓门的说道。“还有，皇上正等着见您呢！”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换好衣服就过去。易忠，好好守在门口。“话落，龙飞云轻轻的退回到房间里，再回到床边看了留樱一眼后才轻轻的走到衣橱边，动作轻柔的拿出要换的衣物，来到隔壁房间换好衣服后，再三叮嘱易忠后，才快步朝外走去。

　　“臣，龙飞云参见皇上！”龙飞云中规中矩的行礼到。
　　“二皇弟，现在没有外人，你就随意点吧，不然我会浑身不舒服耶！”龙飞天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抖两下身子，似乎只要这样才能从分说明自己的不自在似的。
　　“不知道皇上找臣来有何事？”龙飞云站起来，恭敬的垂手立在一旁，面不改色的问道。
　　“云，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龙飞天望着龙飞云，很和蔼的问道。
　　龙飞云眉毛挑了挑，兴味十足的望着龙飞天。“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呃，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们既然已经回来了，我看就竟快将婚礼办办吧！”龙飞天神色不自在的说道。
　　“真的没有什么事？”龙飞云以一副你骗谁的表情望着兄长。
　　“呃，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上次我同意你出兵的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朕一个条件吗？”龙飞天问得小心翼翼的。
　　“记得，不知道皇上的要求是什么？”龙飞云心里嘀咕着，但是仍旧面不改色的问到。
　　“呃，就是，就是在你的婚礼上必须有两个新娘。”说完，龙飞天的视线开始左右移动，就是不干和龙飞云的接触。
　　“办……不……到！”龙飞云一字一顿的冷冷说道。
　　“办不到？这次由不得你拒绝。”龙飞天也一反常态的厉声说道。
　　话落，静默开始蔓延。许久后龙飞云才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开口道：“皇上这是在命令臣？”
　　“是的，朕这是在命令你，容不得你拒绝。贤亲王听旨朕现在将杨留樱和刘珍珠赐婚给爱卿，婚期就在本月底。贤亲王还不领旨谢恩？”龙飞天威严的说道。
　　“如果臣拒绝呢？”龙飞天没有表情的问道。
　　“如果你敢拒绝，后果只要一个，那就是杨留樱将被指婚给他人，而贤亲王你呢？不需要朕多说，相信聪明如爱卿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后果。”龙飞天笑得很残忍的说道。
　　“抗旨的是，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拖下水？”龙飞云痛苦的说道。
　　“无辜？爱卿指的是谁呢？杨留樱？不，她一点都不无辜，如果不是她，相信爱卿你是不会抗旨的，不是吗？”龙飞天似乎很享受龙飞云的痛苦，心情大好的斜靠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笑。
　　“为什么？”龙飞云抬起头盯着龙飞天似乎想看穿他的心似的。
　　“朕没必要给你理由，而且朕已经下了圣旨了，容不得你抗拒。”龙飞天似乎无意多谈，站起来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从旁边的出口走了出去，徒留一脸深思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的龙飞云。

　　“樱儿，如果我说我们现在一起走，以后可能过着很简朴的生活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龙飞云望着留樱的双眼严肃的问道。
　　留樱不解的回望着他。“出什么事了，对吧？”
　　“先别问那么多，请你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龙飞云的语气有一丝紧绷，脸上也开始出现不安的表情。
　　留樱很意外，但是她选择尊重他的意思，所以她笑着说：“你不是已经调查过我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来京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就应该明白我从来就没有眷念过什么荣华富贵。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应该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生活。”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一起走？”龙飞云问得是如此的紧张，紧绷的双肩，急切寻求确认的表情让留樱不得不怀疑到底是什么事让他有这种反应。
　　“具体的说是我想一个人离开，如果有人一道，我也不反对。从你的反应来看这次的事肯定不小也很棘手，你确信你可以走得了吗？”留樱残酷而有实际的说道。
　　听完留樱的话，龙飞云苦笑了笑，抬起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头顶，开玩笑似的说道：“樱儿，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直接。呵呵，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态度，虽然有时候直接得让人有点受伤。”
　　“受不受伤取决于自己，因为快乐是自己丢失的。”留樱淡淡的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樱儿？”龙飞云伸手拉住她。
　　“你不是说要离开的吗？还是你改变主意了？”留樱云淡风轻的问道。
　　“不，好，我们现在就走。”龙飞云牵着留樱的手往外走去，在门口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叹了口气后，转身坚定的超前走去。
　　留樱无声的看着他的反应，想了想还是将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贤亲王您这是要上哪里去啊？”刚迈出后院就见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士兵。
　　见此情景龙飞云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本王倒是想问问上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贤亲王您别误会，下官只是奉皇上旨意来保护贤亲王府的安全，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贤亲王多多包涵！”他说得倒是挺谦虚的，但是表情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保护？本王相信本府有足够的自卫能力，上官大人还是请回吧！”龙飞云平静的说着，但是盯着他的眼色正酝酿着风云，还有握着留樱手腕的力道让留樱直接感受到他的怒气。
　　“这个……还请贤亲王不要难为下官，下官只是依皇上的意思办事，请贤亲王体谅。”
　　手腕上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痛让留樱知道他此刻的愤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波，留樱用另外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询问的目光注视下笑盈盈的对被唤作上官大人的中年男子说道：　　“上官大人有皇命在身我们不会为难您，我们只是打算出去走走，不知道上官大人要不要跟着呢？”
　　“想必这位姑娘就是杨姑娘了，本官多谢姑娘的体谅。不知道姑娘打算去哪里啊？”
　　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被自己的容貌迷惑的人，留樱对他稍稍有了点好感。“不瞒大人，自从小女子来到京城后还没有来得及四处看看，难得现在贤亲王有时间，所以小女子就央求贤亲王带小女子四处走走，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留樱淡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是本官比较好奇的是姑娘既然只打算在京城四处走走，那么有必要带上包袱吗？”
　　“哦，您说这个啊，小女子来这后承蒙大家的诸多关照，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一点薄礼，正准备让分下去呢！易忠大哥麻烦你了！”说着留樱将手上的包袱交给易忠，趁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朝易忠使了个眼色。“好了，不知道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了，贤亲王、杨姑娘好走！”他向旁边挪了挪，挥手示意士兵让出一条道来。
　　“不用派人跟着吗？”留樱笑颜如花的问道。
　　“不用了，希望王爷和姑娘玩得开心。”

　　“好了，别臭着一张脸了，看着很不舒服耶！”留樱望了龙飞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樱儿！”龙飞云停下来双眼悠远的望着前方说道。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留樱随手折了根枯黄的草在手上把玩着。
　　“樱儿，我们不能这样就走了。”龙飞云收回视线望着留樱说道。
　　“我明白，回去吧！”
　　“难道你没什么要问的？”龙飞云拉住留樱问道。
　　“问了就能解决问题吗？既然解决不了又何必要问呢！”留樱轻扯动唇角，勾出一抹笑痕。
　　“樱儿，请相信我让你受委屈是我最不愿意的！”龙飞云压抑着心里的哀痛沉重的说道。
　　留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直到他将脸转了个方向，沙哑的嗓音再度传来：“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再不快点可能会来不及了。”
　　留樱望着他的背影良久。
　　“如果不想我受到任何伤害就请现在就放手，若你不肯放手，一旦今后我受到的伤害来自于你，那么我会不择手段的离开你，请你现在就给我答复，如果你的答案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那就请你牢记我的话。”
　　“不要，不要离开我！”龙飞云激动的掉转身将留樱纳入怀里，“不要离开我，好不容易才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怎么我都不会放手的。”
　　“明知道这样会让我受伤你也不愿意放手？”留樱不理会他胸膛的温暖冰冷的问道。此刻在留樱眼前出现的是娘亲那双哀伤的眼，在夜阑人静的夜晚里独自饮泣的画面。
　　“对不起，樱儿，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没有你啊！”留樱什么也没有说，即使脖子上传来阵阵湿意。
　　“如果允许别人的自私就是让自己受伤，抱歉，我不想付这样的代价，你还是另找他人吧！”直到大半个背部都湿了后，留樱才推开他，淡漠的说道。

　　　　“二皇兄，您回来了！”
　　　　龙飞云抱着被自己劈昏的留樱神色悲戚的刚出现在王府门口，龙在野马上迎了上去，但是龙飞云想飞了魂似的视而不见的越过他朝里面走去，对里面的冷清也不在意。
　　　　“喂，二皇兄，皇上让您回来后马上去见他，否则康叔他们明天就会被发配边疆啊！”龙在野赶紧跟上，大声的将来意表达出来，可是龙飞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不会吧？皇兄你不管康叔他们了？”龙在野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马上跳到前面，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龙飞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抿成一条线的嘴里吞出冰冷的两个字。
　　　　“皇兄！”龙在野不肯让步的挡在前面。“您真的忍心看着康叔他们被发配到边疆？”
　　龙飞云低头看了看昏迷的留樱一眼，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下，然后望着龙在野冷冷的说：“回去告诉皇上，我接受他的安排。”说完更加抱紧手臂越过他朝内院走去。
　　龙在野望着兄长渐渐远去的悲伤的背影感觉到他正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对不起，二皇兄，相信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这就是身为皇族的悲哀，容不下真正的毫无芥蒂的情感啊！

　　“修，打探得如何？”肖问鹰一边翻看着桌上的帐本一边问道。
　　“回主子，杨姑娘一切都还好，而且即将到来的婚礼好象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似的，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倒是贤亲王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修尽责的回答道。
　　　　“那个刘珍珠呢？”
　　　　“她除了一天到晚添置嫁妆外就是试穿新的嫁衣。”修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说道。
　　肖问鹰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我给留樱的信交到她手里了吗？”
　　“回主子的话，小的亲手将信交给杨姑娘了，但是她看后什么也没有说。”
　　“是吗？皇上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举动？”
　　“哦，说道这里是有条消息说如果这场婚礼杨姑娘再敢逃皇上就将下令对赤阳国出兵。”
　　　　“是吗？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仍然盯紧皇城里的动静！”肖问鹰若有所思的说道。
　　等修退出去后，肖问鹰才手一挥，将桌上的帐册扫到地上。看着眼前零乱的地面他大声的笑了起来，但是怎么听都觉得他的笑里有着浓浓的愤怒。
　　这样大笑了许久他才停下来，走到旁边的书柜前将右手放在书柜上的青花瓷瓶上，握住瓶颈左右移动了片刻后，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的大书柜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滑开，露出一个孔。他伸手从孔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回到书桌边将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徐徐的展开。将展开的画轴小心的放在书桌上，注视着上面的人儿，他的手指顺着目光游离。
　　　　“留樱，你后悔了吗？哎，如果我早知道送你回到云的身边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我都不会送你回去的。你不肯回我的信是不是就告诉了我你的选择呢？只要你一个字，或者的一个表示同意的点头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走的，可是你却什么也没有表示，难道你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吗？你告诉我啊，留樱！既然云不能好好在照顾你，那么为什么不换个能保护你的人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肖问鹰望着画像上的人说道，“也许我该亲自去问问你。”肖问鹰最后看了画轴一眼，然后卷好重新放妥后才打开门容入黑夜之中。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留樱放下手中的书册，对站在身边的两个丫鬟说道。
　　“奴婢还不累，请小姐早点休息！”一脸正经的丫鬟冷淡而不失礼节的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要是累坏了你们，万一皇上追究起来，我也不好交代。”留樱冷冷的看了眼她们，有点不满的说道。
　　“请小姐别误会，皇上是看奴婢姐妹曾经伺候过您，想来派我们姐妹来您不会太陌生。”还是那个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小桃吧，而你是小荷对吧？怎么没隔多久你们似乎改变了许多耶！”留樱冷嘲的说道。
　　“是啊，是我们，小姐您记性真好！”小荷笑得很诚恳的说道。这让留樱觉得亲切了不少，但是很快，小荷就在小桃的喝令下委屈的闭上嘴。留樱冷漠的看了小桃一眼，很冷淡的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对不起，小姐，皇上要奴婢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小桃恶狠狠的瞪了小荷一眼，让本来已经按留樱的吩咐准备离开的小荷又停了下来。
　　留樱很生气的看着立在那里完全看不出表情的小桃，忽然嘴角现出一抹淡笑：“既然皇上这样命令你们，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现在我有点饿了，可以麻烦你们去帮我弄点吃的吗？”
　　小桃审视的看了留樱一眼，然后示意小荷去准备。看到这里留樱什么也不说的重新回到桌边拿起尚未看完的书快速的翻完后对小桃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换两本书？”看了眼前踌躇的小桃一眼，留樱补充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趁机离开的！”
　　小桃再三看了留樱一会才拿起桌上的书朝门外走去。没过多久小荷端着托盘回来了，一等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留樱马上说：“小荷，我让你姐去帮我拿几本书，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吧！”心思单纯的小荷马上转身风风火火的朝外走去。
　　“都解决了？”留樱笑了笑，说道。
　　“你不觉得应该先问候我是否别来无恙比较有礼吗？”
　　“我对不请自来的人没有这方面的嗜好。不知道肖大堡主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你不是在等我吗？”肖问鹰在留樱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你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我没有让修带信息回去你就应该知道了，不是吗？”
　　　　“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你不是个会为他人着想的人，相信你留下来的理由不是为了云，或是这个王府里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理由罢了。”肖问鹰努力装出不在乎的说道。
　　　　“真看不出你有这方面的兴趣，可是我不想说，你可以走了吗？”留樱淡淡的下逐客令。
　　　　“你真的不愿意走？你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不，你不会的。”
　　“不要说得好象你很了解我似的，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留樱？”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吗？”留樱拿起剪刀拨弄着蜡烛的灯芯漫不经心的问道。
　　“看来我的确白来了一趟。”肖问鹰望着留樱苦笑的说道。
　　“谢谢！”留樱的视线定在烛台上的蜡泪上。
　　肖问鹰回头眷念的看了她一眼，又如来时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夜里。
　　夜越来越深了，留樱毫无困意的坐在桌边回想着小时候和娘亲、福妈在一起的情景。可是到了最后在她的印象中只剩下娘亲哀伤的泪影和福妈干枯的消瘦的面孔。难道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