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沁云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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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云珠走后，楚飞虹看了一眼南宫小烟，说：“夫人，我现在要去月老庙，你可一起去？”
其实，岳舒泽吩咐南宫小烟出门的时候就嘱咐她要和楚飞虹一起到月老庙去的。可南宫小烟一想到要和楚飞虹单独出门心里就有点膈应，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楚飞虹那一声“夫人”取悦了她，她便说：“行吧，我就跟你一起去看看。”
楚飞虹显然没想到南宫小烟居然这么自觉，问一遍就答应了，有些惊讶，不过立刻带着南宫小烟去了月老庙。这是南宫小烟第二次来到这一座月老庙。上一次是她长大以后第一次见岳舒泽，她还怀疑楚飞虹想对她不利，现在想想，她当时真是惊弓之鸟想太多了。
南宫小烟仔仔细细地看着殿里被祭拜的月老神像，忽然觉得座上的月老和她的相公岳舒泽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楚飞虹见呆呆望着月老神像的南宫小烟，笑着说：“夫人，请这边来。”楚飞虹一边说，一边拉着南宫小烟往后殿走去。
楚飞虹用特殊的方式打开了后殿的结界，恍如打开了一扇门，门内是密密麻麻的交错的红线。她转过身正要告诉南宫小烟打开结界的方式时，只见南宫小烟对着一屋子密密麻麻的红线发怔。“夫人？”楚飞虹摇摇头，将南宫小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才一步一步地教她怎么打开这一扇结界。
待南宫小烟自己打开结界以后，楚飞虹便把藏在角落里的姻缘簿翻出来看。云珠没告诉楚飞虹她的姓氏，所以找起来有些麻烦。这时，沁云忽然对楚飞虹说“飞虹飞虹，你知道么，云珠住在宫里，她是绣房的一个宫婢。听说是罪臣的家眷呢。她娘家竟然是以‘云绣’扬名天下的江南许家。我刚才看到她的绣品了！果然是冠绝天下的精品！精美无比！”
“许家？所以，她全名是许云珠？”楚飞虹打断沁云的话说。
“是。但她丈夫是前户部侍郎□□亭。姻缘簿会不会把她的名字记成黄许云珠？”
楚飞虹皱皱眉，许云珠都嫁人了，怎么还会在姻缘簿上？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南宫小烟听见楚飞虹似乎在跟谁说话，便转过来看着她。楚飞虹注意到南宫小烟的目光，连忙解释将沁云的事情解释给南宫小烟听，并教南宫小烟与沁云对话。
黄许云珠？因为实在比较特别，所以楚飞虹和南宫小烟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红线，正松松垮垮地系在唐少钦的名字上。在这里见了四次唐少钦的名字，楚飞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太同情他了，反而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点搞笑，他怎么和谁都能扯上关系啊！这次难道是因为唐少钦是太医，去给黄许云珠这么一个有特别才能的宫婢看病所以才扯上关系的？唐太医那么一副生人勿进的脸，谁会喜欢他啊！楚飞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五】
姻缘簿上，黄许云珠的真名天子是一个叫符文石的商人。他们两人都来自灵州的梧塘镇。姻缘簿上写着，黄许云珠家里原是给她定了一门亲事的，男方家是梧塘镇赫赫有名的海上行商世家符家，许云珠家里是大名鼎鼎的云绣世家，两家也算门当户对。这两人原本也算青梅竹马，后来不知因什么变故，许云珠嫁了他人，而符文石却至今未娶。
南宫小烟看着姻缘簿上简略的介绍，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算什么？连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清楚这么重要的环节都没有，就像说书人每次说到关键的时候说的那句“请听下回分解”那么让人讨厌。
楚飞虹当然知道这种感受，姻缘簿这么“简略”的描述，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夫人，姻缘簿就是这样的。现在，我们还是赶紧把红线绑好才是正经的。绑完我们就回家了。”
这一趟让南宫小烟对楚飞虹的好感度虽然还是不及格，却也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按照楚飞虹以往的经验，她是应该第二次进宫去跟在许云珠身边的。但她实在是对皇宫有种莫名的抗拒。上次老板让她去找唐少钦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南宫小烟，这一次她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或者去打探一下符文石的下落？还没等楚飞虹想好，她们已经回到了鸿运阁。
“我们要撮合许云珠和符文石，也太难了一些吧。许云珠在皇宫大内，而符文石只是一介草民，都不知道要怎么让他们见上一面，更别说撮合他们在一起了。”南宫小烟说完了这次任务对岳舒泽抱怨道。
岳舒泽闭目养神，依旧斜靠在椅背上，淡然地问：“飞虹，你是掌柜，你怎么打算的？”
楚飞虹本来因为到书房里来看南宫小烟对着岳舒泽撒娇极不适应，忽然被岳舒泽这么问了一声，考虑了一会才回答说：“许云珠出不来，那就带符文石进去好了。许家名声这么响，也不至于让自己家的女儿做一辈子宫女吧。”
南宫小烟听了楚飞虹的说法本来还想给楚飞虹点个赞的，没想到岳舒泽皱着眉头问：“那你打算怎么找符文石？”
这话可把楚飞虹给问懵了，这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确实不容易，尤其，她只知道符文石的名字，并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若是……符文石因为什么特殊原因隐姓埋名的，她就算找一辈子也找不出来的。
“上次我怎么教你的？”岳舒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这符文石，我会带小烟去找，许云珠那边你要理清状况。至于你怎么进宫，怎么去接近许云珠，自己想办法。”
楚飞虹一直都觉得岳舒泽是无所不能的，很多事情只要他能想到就能做到，可是人海茫茫，他和南宫小烟真的能找到符文石么？如果，找不到呢？如果要隔上一年半载才能找到呢？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这个问题，岳舒泽大概只会和南宫小烟分享，既然他认为她不需要知道，那她就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六】
午后，休息了一会的楚飞虹便跑去找唐少钦了。唐少钦家门敞开着，似乎有客人。楚飞虹出门之前本想带点什么给唐少钦的，可是思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合适的。送吃的？唐少钦根本就不懂得欣赏楚飞虹眼里那些美食。送荷包？还得自己在家里戳破几天的手指头才能做一个。送棋谱？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棋谱是唐少钦家里没有的。于是，空着手的楚飞虹和屋里那个拿了一大车东西上门的客人简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楚飞虹本想赶紧躲开，避免自己的尴尬，没想到正在会客的唐少钦一下子就从客厅里走出来抓住了她，对那个男子说：“符兄，我还有事，我们改日再叙。”
她这才注意到唐少钦的客人是一个面容黝黑，身材壮硕，颇为豪气的男子。那客人应该是和唐少钦很熟，并不觉得唐少钦有什么失礼之处，只是双手抱拳，与唐少钦道别以后就径自离开了。
楚飞虹这才想到自己的手腕还攥在唐少钦的手心里，连忙挣脱出来。却没想到，唐少钦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仅仅攥着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说：“别躲。回京城这么多天了，你也不来找我。先让我抱一会。”
“我……”楚飞虹本来想解释一下的，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要不是想从他身上找些线索，她大概都不会想来，就是怕他又亲又抱的，弄得自己好尴尬。可是……她也发现了，其实她并不排斥他的拥抱，于是只好转移话题说：“你的客人就这么走了没关系么？”
唐少钦听了这话，抱着她的力度更用力了些，说：“他没你重要。”本来这么肉麻兮兮的一句话，按楚飞虹的性格来说是不会搭理他的，可是这家伙语气里满满的委屈，让楚飞虹莫名其妙地心软了一下。唐少钦抱了好一会才把楚飞虹放开，放开的时候，楚飞虹觉得他的眼神就是那种恨不得把她一口吃了的感觉。唐太医你不是孤（xiao）傲（zhang）的冰山脸么，怎么可以流露出这种表情？楚飞虹咬着唇想。
“你不是带东西来给我的？”唐少钦不满意地看着两手空空的楚飞虹问。
“嗯，我有……”
楚飞虹还没说完，唐少钦便将她的话头切断了。“什么东西都不带给我。我不听，我不帮。”说完，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楚飞虹。
有那么一瞬间，楚飞虹觉得唐少钦好像回到了学龄前，委屈和撒娇都用上了，偏偏她好像无力招架啊！
“那个……我又拆了你一条红线。”楚飞虹忐忑地说。
唐少钦这才转过身来说：“拆，随便拆，只要不是从你身上拆下来的，就可以。这次又想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许云珠的宫女？”
“宫女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个一个记。”唐少钦听完立刻回答，但许云珠这个名字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后，他忽然觉得有些耳熟。“是不是那个云绣世家的传人黄许云珠？”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沁云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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