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含嫣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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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从那天清醒以后，楚飞虹每一天都过得很迷茫。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不知道她将来该何去何从。
有时候，唐少钦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会让龙珏拉她出去，舞剑给她看。可过了不久龙珏就会像现在这样，发现周围围了好多人在看他这个三岁娃娃舞剑，而他的表演对象眼神已经不知飘忽到哪里去了。
唐少钦拿着一把折扇重重地在楚飞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疼痛感迅速将楚飞虹拉回了现实世界。
“好痛！”楚飞虹揉揉自己脑袋上被敲中的地方，怎么觉得有点软软的，不会是被敲出一个包了吧？楚飞虹有些哀怨地瞅着“理直气壮”的唐太医。和唐少钦相处久了，楚飞虹发现自己识别冰山脸表情的技能越来越熟练，至少能发现唐少钦冷着不动的就一张脸上其实能分出十多种情绪来，而“理直气壮”就是其中一种……
“你近日来发呆的时间太多了。本来就不聪明，靠着点机灵劲还能在深宅大院活得下去，现在连爱发呆的毛病都出来了，你还是别回四皇子府了，免得死无全尸。”唐少钦说完便撩起衣摆坐在了楚飞虹的身旁。
楚飞虹觉得自己不仅有眼角抽搐的迹象，整个脸都快抽了。最近唐太医说话越来越唠叨，而且嘴巴剧毒无比……她很想问唐太医“小女子究竟是哪里得罪您了，您要成天这么毒舌地对我啊？”
看着楚飞虹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懊恼的小表情，唐太医觉得自己那忧愁了八百年的心好像被一阵春风给抚平了。
龙珏见楚飞虹终于从发呆模式调整到了清醒模式，连忙飞扑到她的怀里问：“娘亲，龙珏的剑舞完了，是不是比之前进步了？”
她要怎么说？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好好看清楚过？她怕小朋友伤心。说自己觉得很好？这种不打草稿的谎话，三岁小孩都能戳穿，龙珏刚好三岁。楚飞虹咳了一声说：“你舞得太快了，娘亲没看清楚。”
……
……
……
龙珏会告诉她今天自己耍的是太极剑法么？娘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啊！他的小玻璃心啊，已经碎在地上连渣都捡不起来了。
“他今天舞的是太极剑，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你居然还觉得快？看来龙珏的太极剑还没学到位，回去多练几遍。”唐少钦补了一句。
如果心会流眼泪的话，龙珏的心已经碎在地上泪流成河了……他是好意啊，为什么要被他们这么耍。真是够了！
楚飞虹看龙珏明显瘦了的小包子脸鼓得像皮球一样，连忙说：“龙珏，以后你来教我练剑吧。”
龙珏本来想开口答应的，但是回头想想，自己只是舞剑就让他们两个戳到内牛满面，他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教楚飞虹练剑啊！看看自家老爹那阴沉的脸色，还是不要答应为好。娘亲要练剑找爹爹去。爹爹一定很乐意教娘亲的。
“娘亲，龙珏的剑术不如爹爹。娘亲想习剑，让爹爹教你吧。”
啊？龙珏是说唐太医也会武功？楚飞虹还以为龙珏会满口答应，没想到他拒绝了自己还扯了个这么奇怪的谎，他是有多怕教她练剑啊！
【六十】
“之前你做了什么噩梦？”唐少钦坐在楚飞虹身边，那语气好像在说今天没下雨这样再平常的事情。唐少钦现在是凡体，无法入楚飞虹的梦中，他隐约觉得这些日子楚飞虹就是因为那三天三夜里的梦而经常走神。
当年，楚飞虹在进鸿运阁之时，受了重伤不说，十岁之前的记忆也全无。他要查她的身世，真是难如登天。不知道她从哪来，也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如今时隔多年，只怕更不容易查出当年之事。他很想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楚飞虹并未隐瞒，把自己还记得的残缺的梦境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唐少钦。“我看很多话本里，要是有人失忆了，就往脑袋上一个闷棍打下去，醒了以后记忆就都回来了。要不，唐太医，你打我一棍子试试？”
唐太医的折扇再次重重地敲在了楚飞虹的脑袋上。“敲脑袋有用的话，我这两折扇下去，你记忆也该回复了些。回来没有？”
“哪有你这样的。记忆又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哪能这样二一添作五地来用的啊。”楚飞虹不满意地嘟着嘴嘟囔道，“你再拿折扇敲我，我记忆还没回来，就先被你敲傻了。”
“你本就傻，敲不敲也都是傻，能敲出点记忆来，都算是你赚回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可是很聪明伶俐的好吗？”
“哦？我倒没看出来。”
“哼。你说我身体里的四股真气是四位高人传授给我的。那我要是把这四股真气融会贯通，是不是会变成天下第一高手啊？”
“就你？想成为第一高手？还早着呢。这四股真气你要是不能把它们都收服了，它们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这并不是唐少钦危言耸听，他近日来翻遍典籍都没能找到将这些真气融会贯通的办法，只能暂时将它们都压制住。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无牵无挂的。没爹娘，没孩子，没兄弟，没姐妹，没亲朋，没好友。哪天我真的死了啊，说不定连个给我下葬的人都没有。”楚飞虹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这世间万物白云苍狗，自会把一切都带走。“要是哪天唐太医你知道我死了，能找到我的尸体就把我给葬了吧。好歹我们相识一场，别让我死得太难看就行。”
唐少钦忽然发现，楚飞虹这姑娘居然能把世间万物都看得这么淡，难怪能成仙。“我葬你？倒是可以。你说说你要许我什么好处？”
楚飞虹这才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说：“唐太医，没看出来啊！你堂堂一个太医，平日救死扶伤，这么点小忙都不帮我，还问我要好处，你说得过去嘛。”
【六十一】
“当然说得过去，你这丫头可是我耗费了不少心血才救回来。你若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我找谁要诊金去？峨眉那五个弟子可是给了我一个峨眉信物的。你又能给我什么？”唐少钦心里其实想逼她以身相许，但这话在这会说出来还是略显唐突的。楚飞虹是个较真的姑娘，这么严肃的话题最好一生只说一次，一次就得了她的许可，方为上策。为了避免把楚飞虹吓跑，他便压下了这心思。
楚飞虹想了想说：“那……我帮你牵一段好姻缘吧。这姻缘是一生一世的大事，足矣报答您这么多次的救命之恩了吧。”她想，她什么也不会，只会牵红线，唐太医呢正好还没婚配，为他找一个合适的夫人，这人情还得足够大了吧。
“行。那你可千万要等我娶了妻才死。”
“好。我答应你。”楚飞虹很轻快地就答应了。她心想着，若是她没能为唐少钦牵一段好姻缘便死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难不成还能追到阴曹地府去让自己给他牵红线啊。这事反正她不亏就对了。
刚从房间里受罚出来的南宫小烟正好经过，她见楚飞虹和唐太医有说有笑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自己受罚，在房里关了这么多天，她却在南宫家逍遥快活！不是说楚飞虹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吗？那她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楚飞虹是鬼吗？
忽然，南宫小烟走到了楚飞虹和唐少钦面前说：“楚飞虹，听说那天你快被气死了？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好好的，没什么事呢？你事装病骗我奶奶的！”
楚飞虹非常讨厌南宫小烟这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要不是现在她身处南宫家，一定狠狠地给南宫小烟两巴掌。“给我看病的唐太医还在这里呢，你别辱没了唐太医的医术。”
从来就没人跟南宫小烟抬过杠，南宫小烟气不打一处来，但看到楚飞虹身旁的唐少钦却忽然心生一计。唐少钦不是护着楚飞虹吗？那就让他护着，最好护到一起去，看到时候楚飞虹怎么跟自己抢岳舒泽。
“原来是真病啊。有病就不要到处乱跑出来吓人了。谁知道你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这又不是你家，万一传染给别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能回房休息就好好休息吧。”南宫小烟说完就朝南宫老夫人的院子走去。看得楚飞虹莫名其妙的，不知这姑娘今儿抽的是什么疯。
楚飞虹不知道，南宫小烟被楚越虹罚了三个月的紧闭，要不是昨日念修远的妹妹写了拜帖，邀请南宫小烟、楚飞虹等人出门一起去郊游，她根本就放不出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抄书呢。
南宫小烟本来是不想去的。那念家的姑娘和她一点都不熟，南宫老夫人无非是给念家一个面子而已，但见过楚飞虹以后，她决定去赴约。而且不仅南宫小烟和楚飞虹两人去赴约，她要带上岳舒泽、唐少钦、她的四个师姐还有楚翩虹一起去，让楚飞虹当着这么一大帮人的面把面子丢尽了才好。
楚飞虹回屋以后，派来照顾她的侍女环儿便告诉她，念家姑娘明日约她和南宫小烟去洛阳郊外念家的马场里玩。老夫人已经替她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含嫣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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