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赤]什么为什么》木井

11、番外3 在浴室

　　我发觉赤司君的精力并不是一般的旺盛，从游乐场出来之后，我已经摇摇欲坠了，但是他却还有体力拉着我跑去吃宵夜。
　　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夜猫子却很多，我们进入的是一家咖啡厅，说真的，其实我的钱包早就快见底了，但是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结果赤司君叫了两杯接近两位数的咖啡。
　　“怎么了？”他问。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咖啡。
　　结果，我的钱包就因为这两杯咖啡而掏空了。
　　赤司君好像也注意到了，也没说什么，就向我提议说不如散步回去，而我顿时就感动涕零。
　　因为大街上没什么人，所以我也就很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走在江边的时候，风吹过来真的很冷，我们都只带了一边的手套而已，所以另一只手都是裸露在空气当中的，我忍不住朝着空中呼出一口气，紧跟着，在气体往下坠落之际，我把赤司君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两人的距离因此缩小了不少。
　　我偏头看他，而他则一直在微笑，我看着他的侧脸一愣，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赤司君……笑起来真好看。”我说。
　　而他则在我的这句后停住了脚步，微笑没有持续下去，我立刻就慌了起来。
　　“那个……抱歉，我又说了奇怪的话……”我连忙道歉，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只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做些让赤司君不高兴的事，但是，那一句明明就是赞美的话啊？为什么不高兴？
　　我想不出来，但是赤司君又不告诉我，此时我的心乱作一团。
　　在这之后，赤司君终于都转过头，那一双赤瞳温如止水，我看呆了。
　　“很好看吗？”他问，之后连身子也转过来面对我，“也是啊，因为这是属于光树的，名为幸福的笑容。”
　　我一愣，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由赤司君说出来的话，此时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感动，我把手从口袋里伸出，之后也没多作犹豫，便将他抱紧。
　　然而在这之后，他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知道吗，光树？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战胜过我内心害怕失去的恐惧，但是在你这里，我感受到了安全感。”
　　我有点不敢相信，总觉得我熟悉的那个赤司君，好像已经不在了……
　　所以呢，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之后不再是由我牵着他走，而是他牵着我走，一路上他和我说了很多，但是我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想到黑子曾经说过的，赤司君是两个人，我就开始害怕起来了。
　　因为赤司君……好像，不要我了……
　　这是另一个人。
　　脑子开始一直重复这句话，我在赤司进入浴室之后便趴倒在床上。
　　身体不是一般的累，而且脑袋晕沉沉的，好可怕。
　　本来是想就这样睡下去的，还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到了明天早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但是，当灯光在啪的一声全灭后，我反而更加清醒了。
　　床褥上一阵摇晃，赤司君就睡在了我的旁边，我的脑袋嗡地炸开来了，没过多久，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我霎时吓得摔下了床，期间还伴随着一声尖叫。
　　赤司君似乎也是被我吓到了，连忙坐起，然后打开了床头灯。
　　此时四目相对，而我则很快地别开了视线。
　　“那个……我还没洗澡，赤司君先睡吧……”我说着便站起身，然后往浴室里走去，但是在这之前，我被赤司君突如其来的拥抱禁锢住身体。
　　“光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那语气软得不可思议。
　　我一怔，忍不住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移开，在这之后，就连说话也颤抖了起来，我问：“赤司君……是赤司君吗？”
　　他闻言一顿，接着就叹了口气，而我则因为没有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而把狂跳的心脏压了下来。
　　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问道：“光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是那次奇迹的世代的……成员聚会？”
　　“不，是在比赛结束之后。”
　　“……”我发现我的脑袋不太好使了。
　　好在没多久赤司君便向我解释道：“光树不知道吧？你当时拥抱的那个人，是真正的我。”
　　“……”真正什么的……那之后呢？
　　我还是没有说话，而他则把我抱得更紧。
　　“光树，在街上找到你的人也是我，和你吃汤豆腐的人也是我，和你睡在一起的人还是我，但是后来你跟我说你想走，我害怕了。”他着急地向我解释，但我真的有点笨。
　　感觉自己在跟两个人谈恋爱，还感觉自己被两个人耍得团团转。
　　“我……洗澡了。”我把他的手挪开，在站起身来后，我也没有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便逃到浴室内。
　　打开水龙头后，从花洒出来的水是冷的，我只脱了一件大衣，有点厚的毛衣隔着一件衬衫湿哒哒地贴着我的身体，又重又冷。
　　说起来，刚开始见面的时候，赤司君的确就像现在这样子温柔，所以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个人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发觉？
　　可是，变了个人什么的……什么啊，明明就还是赤司君啊？！
　　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下去了，我觉得我现在非常需要答案，或许这对于赤司君来说很莫名其妙，但对于我来说的话，这实在太重要了。
　　然而当我把浴室的门打开后，赤司君就拿着毛巾和衣服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愣，看着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此时衣服裤子已经湿透，风一吹过来，我立刻就打了个喷嚏，赤司君却完全没有在意，把毛巾披在了我的身上后，他再次把我抱住。
　　“怎么了？”他问。
　　我则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我自己来，赤司君先……”
　　“我来。”
　　他说着就把我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然而当他的手落在了我的衬衫纽扣上时，我终于都反应过来了，紧接着就花了我平生最大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来，赤司君先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来啊……”
　　浴室里的气压突然间降了下来，我刚才没有把水龙头关掉，而赤司君则突然把我按在了墙上，他站在蓬头下，头发湿得都能滴出水来。
　　“你在害怕什么，光树？”
　　“害怕……赤司君啊……”
　　感觉……又好像回到最初的那个样子了，他站在楼梯上，背着光，俯视我，而我则站在楼梯下，迎着光，仰视他。
　　就连嗓子也不好用了，我断断续续地问道：“赤司君……是赤司君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光树。”
　　“但是，你没有回答我。”
　　“我觉得我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光树。”
　　“……为什么？”
　　“为什么？看来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光树。”他说的同时眼神也慢慢地冷了下来，“还不清楚吗？我就是我啊，光树。不管对你的态度如何，我依然是我，而你，永远都是我的！别逃，你逃不掉的，你永远都只能在我的身边，光树。”
　　“赤司君……”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用力抵在他胸前的手也垂了下来。
　　他说他不管对我怎样，都依然是我认识的那个赤司君，他还说我永远都是他的，我也永远都只能呆在他的身边。
　　所以啊，能呆在赤司君的身边，这不是很好吗？但是，我刚才都在纠结些什么？
　　温柔的赤司君、可怕的赤司君，都是赤司君，只是他特有的两个性格太极端了而已，所以，还是我喜欢的那个赤司君。
　　我看着他，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浴袍也变得沉重，并且渐渐垮下，露出了白玉般润泽的肌肤，我发觉我以前一直都没有怎么注意看赤司君的身体，不只是因为不敢看，还因为灯光的问题，然而现在，浴室内灯火通明。
　　我的脸已经烧了起来，连忙就把视线转移开来，但是很快地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把目光重新扶正。
　　“看着我。”他说，“你只能看我。”
　　“……”
　　就是这样霸道的赤司君让我欲罢不能。
　　只是在这之后，赤司君在霸道之外还涵盖着很浓重的色气。
　　水依旧哗啦啦地流，镜面已经覆上一层厚重的水雾，此时窗外正在下着大雨，所以水声、水声，还是水声。
　　赤司君的脸色开始泛红，皮肤在蒸汽中逐渐红润，而我的脑袋则开始嗡嗡作响。
　　“上我。”他说，“只有你能上我。”
　　“……”
　　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他的肌肤，他的动作……
　　砖面干净得几近能够反光的程度，他趴在了水池上，把镜子上的雾气全部抹开，灯光惨白，照射在他的背上，显得白净异常，我的纽扣已经全部松散开来，但却紧贴着上身来不及脱掉。
　　此时水声、水声，已经……不止水声。

作者有话说

　　仆赤俺赤已合成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