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真是孽债 ...
-
6、真是孽债
谢若书怔愣在那里，微微低头，一时间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夏天毒辣的太阳直直地铺开，顾延罄觉得闷闷的，心跳得太快，脑子昏昏成成，好像在做梦一样头重脚轻，看不清谢若书的脸，更不用提他睫毛下的神色。
短短数秒，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谢若书要说话的那一刻，顾延罄突然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就好像，只要还在沉默，就还是在考虑，就还有希望被接受。而一旦开口了，就是尘埃落定。
而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谢若书：“唔……我不排斥同性之间的感情，甚至有研究表明在这个年纪对同性有好感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在这么好的年纪里，我更愿意花精力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好感……也希望你早点看开。再见。”说完就匆匆走了。留下顾延罄和女生站在那里。
顾延罄其实在谢若书说话的时候，就逐渐逐渐恢复了平静，到谢若书讲完，他已经一片清明。但他一言不发，默默站了一会儿，径直走了。
图书馆玻璃窗后的沈一慕蹲在阴影里，低着头满眼复杂，谢若书啊谢若书，真是……和那时候一模一样的话啊。
……
谢若书在接下来的半天里表现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认真开会，仔细记笔记，放学了收拾东西等沈一慕一起回家。沈一慕也就乐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一言不发和他并肩走在地铁站里。
两人都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心里却不知翻涌着什么。竟直直地撞上一个姑娘。
姑娘应该比他们稍小些，穿着他们初中的校服，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捧着手机，背后一个大大的双肩包，颜色鲜艳，给人很活泼的感觉。
撞到人之后姑娘低着头看也不看谢若书，一叠声地道着歉，眼睛一直盯着被泼脏的两人的衣服。
沈一慕迅速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两人，想了想还是不参合，站在一边看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样子。
待两人收拾妥当，姑娘终于抬了头，看清谢若书脸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学长？！”
谢若书云里雾里，好歹算是看出来姑娘认识自己，确认了校服上的校徽后，轻轻“恩”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传来渐响的风声和列车的灯光，只匆匆一点头就跟沈一慕挤入候门区的人流。
姑娘还沉浸在与学长重逢的喜悦中，颠颠地出了站，往尚东中学走去。终于在校门口看到挺拔的身影，扯着嗓子喊：“顾延罄——”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顾延罄赶紧走过去，扯着她就走：“卧槽你有病喊这么大声！丢死人了！快走快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自家妹子：“不对啊，顾青，你来这儿干嘛？”
顾青眨着眼睛：“来接你啊。”
顾延罄：“别跟我扯，你会闲的没事不回家来接我？”
顾青：“干嘛这么不相信你妹妹对你的爱！”
顾延罄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
……
走进地铁站，地上的奶茶渍还没被拖掉，顾青兴奋地拽着顾延罄走到那个位置，说：“顾延罄你还记得谢若书吗？跟你一届的！很厉害的那个学长！”
顾延罄心里一跳：“记得。干嘛？”
顾青：“他也在尚东欸！我刚刚和他在这里撞了一下，一开始我还没看他，后来一抬头，哦我的天哪，简直帅疯了！”
顾延罄：“哦……然后呢？别说你要追他……”
顾青：“对啊对啊！反正你跟他一个学校吗！以后我每个礼拜都过来！还有你要帮我注意他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诶你说，我去告白他会答应吗？”
顾延罄干脆道：“不会。”
顾青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顾延罄差点脱口而出‘因为老子告白过了！’，还好卡在喉咙口，只能沉默，低低呢喃了句：真是孽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真是孽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