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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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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四十二年风火前线战场突进组]
“注意安全铃木酱。”
“哼。”她右手伸到右肩后方,“铿”一声,开刃。丁点的白光同她本人一起瞬身消失。
“啊——”波风水门无奈地耸耸肩,“现在的小孩子心思真难猜啊……”说罢他也瞬身向前,和铃木一起正面撞上了砂忍的先锋。
她一直保持着自由的身形全力奔跑,直至几乎与砂忍擦面才完全抽出刀。刀刃与刀鞘摩擦发出嗤嗤的响声,但拔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下一秒她已飞身而起,白刃抵在那人仓皇护在胸前的苦无之上,猩红色的乱发擦过他的脖颈。他只来得及抬头对上她充满杀气的眸子,白刃连同被斩断的苦无一起扎进了他的胸膛。不规则的伤口喷出鲜红色的液体,她已经甩净刃上的血迹出现在另一个人面前。
突进组的二人并不着重与所有先锋作战,而是直线突进,冲破敌人的推进阵形。
一开始两个人还是一齐推进,半个多小时后互相适应了战斗模式的突进组更换了一种更快的方式。铃木一柄长刀迅速突进,将两侧的防守完全交给波风水门。
“铃木酱体力还吃得消吗?”明明一个人抵挡了三个方向的攻击,就算是攻击密度不够正面的铃木承受的大,但波风此刻依旧游刃有余完全看不出已经是车轮战半个多钟的人。
“请不用担心。”铃木伸出左手揩掉溅在脸颊上的血渍,眼底的猩红越发沉淀,“铃木有多少斤两,铃木自己很清楚。”
正如纲手所说,她是适合战斗的,她能游刃于杀人之中,并且冷静地享受这种过程。
“不要太勉强为好。”波风依旧是微笑,“目前我们之接触到先遣的中下忍部队,所以突进速度很可观。但这样前进总会碰到砂忍的上忍部队,那时候就会有点麻烦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反手削掉了一个人的脑袋。
“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呀,超负荷运作是会留下暗伤的。”
“——波风水门。”她顿下了手头的动作,只是拿着刀站在那里,突然迸发的戾气与杀气几乎具现出猩红色的浓雾,周围的砂忍举起武器却又驻足颤栗,怯懦地收回了脚步。
“波风水门——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你?”
“嗯……倒是没有说过呢,但我感觉得到铃木酱的疏远哦。”
“那我现在告诉你——”
“——波风水门,我很讨厌你。”
[木叶四十二年风火前线战场侧翼组]
这边的战略大概是月灯感知附近忍者动向然后制定大概计划,见释放大规模幻术,让对面自相残杀或者他们用苦无慢悠悠地解决。
“啊噫噫噫——”
“我说断空啊!你不帮我们也就算了,一直在那里大惊小怪!”月灯鼓起了嘴。
“我是掠阵的嘛。”断空不正经地笑了,“你们俩快好好配合。”
“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呢?”
“突进组那边好想出了点问题……”他用手搭了个凉棚,似乎这样能让他看得更远。
“铃木出什么事了吗!?”X2
“……”断空嘴角抽了下,“总之你们先稳着点打,我去那边看下情况。”
[木叶四十二年风火前线战场突进组]
“铃木哟!”体术专精千叶断空的身体素质无可挑剔,他出现的瞬间饶是波风水门也有些愣神,“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太久不见我有点烦躁呀。”
他此时的无赖模样像极了○魂里的天然卷,虽然他只是银发不是天然卷。
铃木的负面气场顿时被他澄澈的气息搅散了。
“哼!”她叉起胳膊,不悦地皱眉。
“大哥!队长!”断空一脸恳切,“我还要回去小见和月灯那边呢!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啊。”
“好了,你快回去吧。”她握了握刀,“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木叶四十二年木叶营地]
速战速离。
黄昏时分,铃木坐在帐篷后方的小溪边冥想。
浓郁饱满的水汽糅入空气,使一切变得清润。吐出浊气,她在反思为什么今天在战场是会如此失态——她从不把幼稚的年纪与悲惨的过往作为失态的借口,也不会后悔或者逃避自己做错的事情,这也是她能够不断变强的原因之一。
“铃木酱?”一阵树叶摩擦的轻微响动后,金发少年从草垛中探出头。
他看到水面上倒影的铃木微微皱起了眉,马上噤了声,悄悄地坐在她的旁边。
与玖辛奈①深红色的发不同,她的头发是鲜红色的,是流动的血,衬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比同龄的女生长得高些,但更显得瘦弱单薄。手背似乎看得到苍青色的血管。她周身的气场完全感觉不出她还是十岁不到的孩子。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许是被盯得有点不耐烦了,她的气息出现了些许起伏。
“干嘛?”
“对于白天的事情还是稍微有些介意……”他挠了挠头,“那个——铃木酱为什么会讨厌我呢?”
“不用在意。”她站起身拍了拍身子,“我一时神志不清。”
“我还是想更了解铃木酱,所以就算是神志不清也说给我听吧。”
“……”她盯着他犹疑了一段时间,呼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这些事情,是纲手老师和月灯他们都不知道的。”她随手抓起身侧草地上的小石子丢进小溪里,看着急促出现又消失的波纹,“关于我被纲手大人‘捡回来’之前的事情。”
[水之国]
这是一个朦胧而危险的国家。
她出生于二战中期,正是民不聊生之时。
不巧她又托生了这样的样貌。
她出生的家族勉强算是有点历史的,但越是这样的家庭,越是腐朽。
她被家族之人强行冠以“不祥”之名,甚至连家族走入衰落趋势也都成了她带来的灾祸。被软禁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的一角。过的生活甚至还不如笼罩在战火之中的小家庭中的孩子。
——那些迂腐的老家伙,渴求着一个能让他们推脱自己责任的途径。
——他们努力地让卑微的自己看起来高大,哪怕是一丁点,哪怕是牺牲别人的幸福,哪怕是牺牲别人的……性命。
——我的鲜血,注定被拿来洗刷他们的过失,我的生命,注定被拿来当作他们逃避责任的盾。
——我的生,就是不幸。
但虚幻的东西终究是虚幻。该找上门的不会因为他们冠冕的推脱就迟到。
先来的不是别国的忍者,而是水之国的军队!
他们以收军费为由,缴走了几乎所有之前的东西。
她因招致灾祸的罪名被毒打。
入夜,她被冷落的懦弱的母亲抱着用布卷起来的长刀溜进了地下室,凭借着刀刃的锋利斩开了铁笼和拴在她脖颈和四肢上的镣铐。流着泪帮她擦药,把刀裹好递给她,并让她快点逃出去。
她逃走了,白天躲在没有人烟的地方苟且,夜晚会在那栋宅子附近徘徊。
后来她知道,她逃走了之后,她的母亲自杀了。她懦弱的母亲,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用血将自己浅灰色的发染成同她一样的颜色,躺在同她“活着”的场所一样的地方,坚强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第一次流泪,她第一次诅咒。
正如同她不幸之名,忍者们到来了,杀光了所有的人。
她几乎病态地,几近狂笑地看到所有人伏在地上,头发都染成了她的颜色。
然后她离开了,她去到了水之国离这里最远的地方。只带着自己和那把刀,那把母亲给她的勇气。
“——战争啊……”
“——总会有一天,结束的。”
——“虽然,我并不希望它结束。”她这么说。
所有人都应该体会到战争的痛苦,不幸的,不能只是她的母亲。
然后,纲手姬收养了她。
[木叶四十二年木叶营地]
“——对,就是这样。”她别过脸去,“所以我憎恨这个世界,我讨厌热爱世界的笨蛋。”——我窥觑揣测许多热爱世界的人,他们心里也有时会感到寒冷与憎恨吗?
“铃木哟。”
她没有回头,她害怕、更讨厌看到别人眼里的同情与可怜。
她的过往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并非对纲手老师和队友的不信任,只是不想再提起。
但面对这个人,在他说出“我想更了解铃木酱”的时候,她觉得往事的悲伤,被压抑了许久的悲伤,一下子不由自主地梗在喉咙。
“铃木酱。”他说,用他温暖的声音说,“觉得这个世界不好,就应该去改变它不是吗?而不是让更多的自己再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灾难。”
——这个人……
她有些惊愕地转过头,他湛蓝色的眸子澄澈无比,完全没有四号的同情悲悯在里面。
他的眼睛折射的光泽宛如璀璨的星光,那里面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以及,快要溢出的温柔。
那一瞬间她竟感动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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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水门和玖辛奈是在忍校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