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仙》金金锦

25、变态&残暴

　　“狐狸人妖，你不是要去杀道士吗？怎会在这里出现？”
　　大白尸人对于同样身为妖怪的胡翩翩放松了戒心，开始拉起家常。
　　“我不是人妖，你叫我胡翩翩就可以了。另外，我不是去杀道士，我是要嫁道士！还必须是蜀山派的！”胡翩翩已经陷入无边的哀怨中，她摆摆手，郁闷到有气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大白尸人‘哦’了一声，忽然紧张起来，“翩翩姑娘当下出现在嵊州城，莫不是蜀山派的道士来了？”
　　“当然啦，他们说这里是死城，有尸人出没。”胡翩翩左右瞧着大小白尸人，重点是那个貌似很柔弱的小白尸人，“我说，你们真的是在吃人吗？尤其是你的宝贝乖儿子。”说完，她还极不相信地挑挑眉。
　　“我们白尸人不吃人！最多从事人口贩卖生意！”等到胡翩翩一说完，大白尸人立即跳起，长脖子伸出做垂死挣扎装，“我们可不是他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黑尸！”

　　“黑尸？”胡翩翩纳闷，“不都是尸人吗？还分种类？”
　　“自然！从万年前的尸皇被擒，尸族就开始分裂了。”大白尸人的两眼因激动而凸出，看的胡翩翩直犯晕，
　　“我们与黑尸，就是白黑分明，仇人相见，分外眼白！我们白尸人在最穷困的时候，才会去咬凡人一口，把他们变为低等尸人后卖至他族作为廉价劳动力换回金钱。再说现在白尸族繁荣昌盛，用不着跟凡人过不去，所以，已经很久没做这种生意买卖了。可是，黑尸人就不一样，他们好像修成什么邪功，一直需要凡人新鲜的血液。”
　　“这么说，伤人的都是黑尸人？”胡翩翩有所明白，她望着大白尸人苍白的脸色，“黑尸人，脸都是黑的吗？”
　　“他们穿的是黑衣，其实伤人的究竟是何种尸人一眼就能明了，但那些笨道士就是不理睬，全都笼统归为尸人害命，结果他们可是见到尸人就执意要收伏。”大白尸人气鼓鼓，猛地跳起，指挥小白尸人说道，“宝贝乖儿子，把我们白尸一族的口号报给翩翩姐姐听。”

　　“是的爹爹！”小白尸人整整衣角，一脸乖巧书生气，“白衣尸人，白玉无瑕，白面儒冠，白帢白衫，白势盖天！”
　　“对！”大白尸人完全赞同，自顾自的拍手，“宝贝乖儿子，接下去。”
　　“白面无眉，苍白无力，一穷二白，白日做梦，白费力气——”
　　“笨儿子！”还没等小白尸人说完，大白尸人就一个爆栗上去，“怎能揭开自家短处！”

　　胡翩翩都听的傻眼了，她下意识举手询问，“那，黑尸人有没有口号呢？”
　　“有。”小白尸人摸着头顶上的小包，满脸苦相，他委屈地瞅着大白尸人的应允，便继续喊下去，“黑衣尸人，混淆黑白，黑言诳语，黄干黑廋，月黑咬人，数黑论白！”

　　胡翩翩已经分清楚两个僵尸族群的不同之处，她点头，“怪不得这城里有两处尸人聚集地，原来是黑白二尸呀。”
　　“敢问翩翩姑娘，那些蜀山派的道士们究竟去了哪个方向？”大白尸人终于问到关键处，他慌张地盯住她，迫切等待答案。
　　“两处都去了，东面以及西面。”胡翩翩两手翻开，比划着，
　　“还有，他们都是要参加青城的那个文武论道会的高手。”

　　“什么！天下第一文武论道会！”大白尸人这下可就慌了神，他蹦来蹦去，嘴里直嚷嚷，“不好了，要赶紧通知族里的尸人做好逃跑准备，哎呀呀，白道士从不讲理呀！”
　　胡翩翩赞同的很，想到自己月姑姑的遭遇，恨得咬牙切齿，“你们的确是要赶快离开这里，那群臭道士不讲理的占大多数！”
　　“恩，行，翩翩姑娘，我和小尸就赶紧回七窍林去了，有缘再见。”
　　大白尸人拉起他儿子正准备离开时，胡翩翩连忙拽住他，焦急问道，
　　“你们是住在东边的七窍林？”
　　“是的。”大白尸人放开小白尸人，让他先走一步。

　　胡翩翩又再问：“西边怪石坟堆不会就是黑尸族群聚集的地方吧？”
　　“怪石坟堆是很恐怖的，就连我们白尸一族都不敢擅自前去，谁知道黑尸又在修什么魔功！他们所推举的新尸皇我们是根本不会承认的！”大白尸人冷哼，“嵊州城现在的这个鬼样还不是拜他们所赐！前日晚上黑尸族的新尸皇诞生，他们就把整座城的活人全都当成祭品。”
　　“不对啊，你儿子之前还和我说凡人捉了他娘亲。”胡翩翩已是完全迷糊，前后事情都对不上号。
　　“嘿嘿。”大白尸人突然不自在干笑的嘴都裂开，他瞧着小白尸人已经跳远，便拉过胡翩翩悄声道，“其实那是我跟娘子在合谋锻炼宝贝乖儿子的，他太贪吃，又单纯，我们担心万一哪天出个意外就迟啦。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说哦，他现在可警觉多啦，瞧瞧我的计谋多完美。”他说完还自豪的嘴鼓起，看的胡翩翩寒战半会。
　　“如果，蜀山派的道士去了怪石坟堆会怎样？”胡翩翩担心，还是忍不住问。
　　“只有死路一条。”大白尸人的眼神严肃起来，“虽说我们白尸不认同黑尸所谓的新尸皇，可那毕竟是已成为邪尸所推举的最厉害的首领。而且，听说他根本就无心。”

　　“你不是说黑尸皇才刚出生吗？”
　　“就是因为刚出生才是最凶恶的。”
　　“为什么？”
　　“翩翩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只有最残忍，最狠毒的黑尸婴儿，才需要新鲜的人血，更何况，人家可是尸皇啊。”

　　胡翩翩在他的话还没结束时，不假思索直接就问，“这里有没有可以快速到达那里的捷径通道？”
　　听到这句问话的大白尸人当场愣了下，他观察到胡翩翩已下定决心的神色，释然笑笑，
　　“既然翩翩姑娘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只是那里真的很恐怖。邪恶的黑尸，不会因为你是妖，就放过你的。再说他们，蜀山道士，真的值得你拼性命吗？更何况你去了那里又能做什么？”
　　胡翩翩抿嘴不好意思微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不去的话，我会很后悔。”
　　“后悔吗？”大白尸人像是领悟到什么秘密似的，嗤嗤笑道，“翩翩姑娘是不是在牵挂着某位白道士呀？太在意他了？”
　　“没有没有。”胡翩翩慌忙摇头，可是脸颊上不断晕开的红润却悄悄地呈现了她此时的真实心情。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大白尸人嗳气，并指出一条道，“那边的小门看见没有？推开它一直走下去，就能到达怪石坟堆。”

　　胡翩翩感激道谢后就急忙冲向那里，大白尸人遥望着她奔跑的纤细背影，突然有了种错觉，他好像看见，本来平凡的胡翩翩，这时却犹现出一种少女独特的美，让人目不转睛，宛如一朵含苞的清幽水仙终将绽放。
　　傻狐狸，去拼命争取幸福当然是件好事，无论以后的结果如何，是好是坏，你只要记得——起码，我努力过，曾经美好过，最后，也感受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