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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套.套 ...

  •   程勤一愣,他是真没想到小孩的舅舅会是温文泽,从来没听其说过他有个山野村夫般的外甥啊。

      程勤扭头看楚扬,小孩儿头没动,飘过来的眼神很,微妙。

      “阿勤,你……”温文泽摘到眼镜,走近程勤看了看他的伤,转身又问楚扬,“扬扬,你说打了一个人,是他吗?”

      楚扬正要回答温文泽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身后的程天,他觉得这人跟程勤外貌很像,跟程勤那般懒洋洋的像一只吃饱喝足晒太阳的猫,嘴更是欠得让人想抽他一对比,这人气质非常正直,非常适合等大雅之堂,受万人瞩目。

      温文泽见楚扬不说话,叹气道:“钧瓷碎了可以再买,但是万一你把人打坏了是买不到的,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楚扬抿抿嘴,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学生。

      年轻警察这才看出来的人是温文泽,愣了一下笑道:“哟,影帝啊,怪不得小孩儿说不方便呢,原来真是您啊,我这还是头一回见真人呢,以往都是电视上呢,来来来,里面坐。”

      温文泽温和地笑笑:“您客气了。”

      “这是,您助理?”程天外形俊朗,器宇不凡,即使不说话也有很强的存在感,年轻警察也摸不准,便试探地问道。

      温文泽笑笑没说话。

      程天:“……”

      突然年轻警察一顿,职业的敏锐性让他的目光在程勤跟程天之间穿梭确认,“哎?你们……”

      程勤勾着嘴角撑着下巴,小拇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脸,接着警察的话茬儿,却有些嘚瑟地对着楚扬笑,“我们是双胞胎,他是我哥。”

      “嚯,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喽,得咧,收拾收拾回家吧。”警察说完看看手表,对眼镜仔说:“行了,没事了,你也走吧。”

      楚扬听到这话,整张脸都变色了,他又看了看程天,观察他的侧脸,辨别他的衣着,瞳孔蓦然放大,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做了冲动的事情。

      之后年轻警察说了来龙去脉,程天后知后觉连忙检查小孩儿伤势,程勤冤案昭雪了,小孩儿也找到撞他的正主了,这下子脸燥的给把打火机就能点锅蒸螃蟹了。

      楚扬跛脚走到程勤面前,说:“对不起,我的错,我陪您医药费吧。”

      程勤并不意外,本来想在挤兑他,你不是没钱么?但是看到那双鹿眼红的挺纠人心的,看来温文泽温柔的一刀杀伤力还挺大的,于是他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温文泽安抚的摸摸楚扬的头,走到程勤跟前,问他,“伤没事吧?有没有想吐,这时候药劲退了吧,疼么?你最怕疼的,这事是扬扬不对,对不起。”

      楚扬知道舅舅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对程勤如此柔风细雨的,他产生一点说不上的怪异,后来又听他代自己道歉,油然而生的自责取代了那零星的怪异。

      程勤被温文泽一连串儿的担忧问的,觉得自己耳根有点热,感觉下一秒丑态就要暴漏出来,温文泽就是有这本事,说话如沐春风,哪怕上一秒他还能张牙舞爪上天呢,下一秒就能跟泄了皮球似的的。

      程勤眨眨眼,闭着眼捏太阳穴,起身往外走,生怕下一秒被拆穿心事,故意冷着脸说:“行了行了,不知者不怪,谁知道你们家家教这么简单粗暴啊,你这舅舅怎么当的啊?”

      楚扬脸上一僵,他做错事情了,挤兑他,挖苦他,甚至揍他一顿都行,他活该受着,可是冲舅舅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立马拉下脸将温文泽挡在后面,那双眼睛盯着程勤,特别有攻击性,看的程勤一愣。

      楚扬指着程勤说:“你什么意思啊?”

      小孩挺高,乡下的孩子都比较结实,站直了像一棵挺拔的白杨,而那双眼睛跟刚才都不一样,就像一头狮子似的,身后是他要守候的食物,敢越雷池,必定让你粉身碎骨。

      这小孩儿看似像个软柿子,但是不一定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捏。

      温文泽拉住小孩,摇摇头小声笑道:“你阿勤……”温文泽想了想称呼,顿了一声接着说:“叔,叔叔就是这样的人,对口不对心,这是原谅你了。”

      程天也拍拍楚扬的肩膀,笑着打圆场,“没事,他就驴脾气,爱尥蹶子,嘴上毒舌,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程勤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张张嘴啥都说不出,瞪了一眼小孩不甘示弱,然后转身走了。

      临走前,年轻警察拉住程勤,笑兮兮地说:“哎,可别忘了小金人啊。”

      程勤:“……”

      “人家孩子人品挺好,别挤兑人家了。”

      我就是没人品了呗。

      “你看,你们还认识……”

      程勤:“警察叔叔,要签名您自己要去吧,没事,人民警察追星不丢人!”

      年轻警察:“……”

      五人脚前脚后出了派出所。

      眼镜临走前问程勤要电话,说有机会再约。

      程勤摆摆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快拉倒吧,1跟1在一起没个好,瞅瞅,这就是逆天而行的结果。”

      眼镜哥小声说:“你嘴挺溜,我再想,你□□儿肯定不错。”他推推眼镜,将一张纸片递给程勤,笑着说:“有点儿可惜,随缘吧。”

      程勤:“……”

      不是说好随缘吗?给名片是什么意思?

      等眼镜哥走了,程勤将明白随手扔了,发现楚扬正看着他,还是一副“不知检点”的样子,刚才眼镜哥的话,他肯定听见了。

      程勤本来想对楚扬嗤之以鼻的,刻薄的话到嘴边了,却改了画风,对楚扬说了一个“约吗?”的口型,看见小孩五彩缤纷的脸色,比中彩票还要让他愉快。

      凌晨三四点是最冷的时候,程勤打个喷嚏。

      楚扬轻微哼笑了一下,程勤咂摸出一点“得瑟遭报应”的意思。

      温文泽回头问道:“感冒了吗?没事吧?”

      程勤摆摆手,“没有,就头疼。”

      “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程天一脸担忧,“妈知道了会担心的。”

      “甭了,困死了,”程勤看看表,都凌晨了,“工作室一堆事儿呢,赶紧回去睡会儿,妈那儿我躲远点儿就成,倒是你,别说漏了。”

      楚扬思前想后,抿抿嘴,“对不起。”

      楚扬认真道歉的样子,程勤到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笑了一声,算是应了,他抬手给小孩儿一个脑瓜崩,打趣道:“哎哟大侄子,平常不是拿画笔,一直拿哑铃练呢吧,挺有劲啊。”

      楚扬揉揉脑袋,当着舅舅的面不敢发作,咬着牙说:“没有,我们农村孩子,平时也就扛几袋玉米面儿,程叔叔见笑了。”

      程勤对于自己有个这么大的侄子可给逗乐了,按辈分小孩儿管程天也得叫舅舅吧,转身要告别的时候,不经意一瞥,发现了某处的闪了一下。

      温文泽跟程天出于职业习惯,比较敏锐,也注意到了。

      程天拉拉衣领,说:“阿泽,我们赶紧走。”

      听程天这么一说,程勤立马明白过来,小幅度扭头看看四周。

      影帝温文泽凌晨三点半现身派出所门口,明天的头条又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看看楚扬,小孩儿依旧傻乎乎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程天对楚扬说:“楚扬,你上程勤,叔叔的车,让他送你回去。”

      楚扬一愣:“啊?”

      程勤挑眉,刚想说凭什么让一病号送人啊?况且还酒驾,可是看到温文泽拜托的样子,摆摆手道:“行吧。”

      楚扬左看看右瞅瞅,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这几个人打什么哑谜呢,就被程勤提溜着袄领子一把拉到车上了。

      程勤忘记了小孩子脚上的伤,刚塞进车后面,就听小孩儿“哎哟”一声。

      楚扬疼得龇牙咧嘴,喊道:“你干什么!”

      “小点声,喊得我头懵。”程勤揉揉耳朵,“怎么?弄疼你了?”

      楚扬咬着牙白他一眼,“不疼!”

      程勤笑了笑,问:“住哪?”

      楚扬说:“安河别苑。”

      “道不远,”程勤拉上安全带,心想小孩说没钱果然是骗人的,那片的房子明明是别墅区好吗!后来想想,有可能是温文泽的房产,比较亲侄子呢,他从后视镜里看楚扬,“嘿,脚不会废吧,要不去看看?”

      “不用,”楚扬估摸着自己的脚伤只是肿了,并没有伤筋动骨,又问:“我舅舅他们有事?”

      “有狗仔跟着拍照。”

      “是吗?”楚扬向外面四处搜索,担忧地问道:“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不会,”程勤揉揉脑袋,冷飕飕地说:“你别过去就行。”

      楚扬听出来程勤这是损自己是个麻烦,不禁撇撇嘴,“你头晕吗 ?想吐吗?迷糊吗?”

      “死不了,别担心。”

      楚扬:“那开车没问题吧?”

      程勤:“……”

      兔崽子这哪是关心他呢,这是怕他自己被一病号载着出事故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程勤发动引擎,打个转向“嗡”下子漂移上了主路,车尾扬起地上的雪花,楚扬吓一跳,那一瞬间就跟做过山车似的,等坐稳了看见程勤侧脸那得惩的笑容时,真想再给他一板砖儿。

      车子开得很稳,轧得地面上的雪咯吱咯吱响,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车里面开了暖气,暖烘烘的,楚扬想着方才针锋相对,此时异常安静,他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五脏庙率先唱起了“空城计”,咕噜咕噜响起来,那种尴尬让他恨不能刨个地洞。

      程勤从后视镜看看小孩儿,他不想笑,怕牵动脑袋的神经引起头疼,可是那咕噜声连绵不绝,不笑都不好意思,憋出内出血也不合适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扬:“……”

      程勤:“不好意思,我真不想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扬:“……”

      程勤一看小孩儿都要哭了,终于没有再残忍下去,将副驾驶上面的包子扔到楚扬的怀里,“有点凉,先垫吧一点,一兜肉丸儿的。”

      楚扬抿抿嘴,有些犹豫。

      包子皮儿白白的,褶皱流油。

      楚扬揉揉肚子,终究不是耐饿型的,于是大快朵颐起来。

      楚扬吃饭的样子,挑起了程勤食欲,他说:“好吃吗?我妈做的。”

      “好吃,”楚扬点点头,问:“能再吃一个吗?”

      楚扬的样子很乖,双眼很纯,都说外甥像舅,程勤好像能透过小孩儿看到温文泽年轻的时候。

      程勤笑笑,大方说:“吃吧,包子小,都吃完,没事。”

      车子慢慢悠悠开着,小孩儿后面吃包子,程勤在前面勾着嘴角偶尔从后视镜看看小孩儿,安安静静乖乖地,挺招人喜欢的。

      “脚还疼吗?”

      “疼,不过能忍受。”

      安河别苑这边是新城区,药店早就闭店了,程勤只好往自己家的方向开,那边是中心区,很多店面都是24小时营业。

      过了个红绿灯,楚扬拍了一下程勤的座椅,鼓着腮帮子,活像一只仓鼠,“我家住安河别苑,你走过了。”

      程勤说:“知道,吃你包子吧。”

      楚扬费劲咽下口中食物,紧张地说:“那这是往哪边走啊?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程勤瞅楚扬傻乎乎的样子,肚子里直冒坏水,挂上一脸奸笑,活脱脱一八十年代小盲流,“小鬼,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要把你,嘿嘿嘿。”

      嘿嘿嘿使楚扬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脑补到那儿了,俨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逗弄他,非常入戏,本色出演,“我不是那种人。”

      这话倒是给程勤说的一愣,他反应过来,将车停靠在一家药店门口,扭头看楚扬,“啧,我是刚才尼姑庵里出来没见过男人是怎么的?我至于这么慌不择食么?玩笑听不出啊你?你不是哪种人?嗯?”程勤顿顿,勾勾手指,“大侄子,来,”

      楚扬狐疑地凑过去。

      程勤笑笑,伸出手指擦掉小孩儿嘴巴上的油,顺手给他一个脑瓜崩,“有些事儿啊,先别说那么早,啊,你没走过旱路,怎么知道旱路的爽呢?”

      楚扬听得一脑子浆糊,他的感官触觉还停留在程勤摸他嘴巴的阶段,对于“旱路”一词懵懵懂懂,等程勤笑眯眯下了车上了锁,才反应过来,咣咣凿车玻璃喊道:“把我放出来。”

      “小宝贝儿,莫急,我去买个套套哟,”程勤坏笑着,还冲着楚扬飞吻,“放你出来光咬人,待着吧您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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