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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陪你一起走1 ...

  •   他以为自己完了,没想到,夏言喻醒来的时候,她是失忆的,并不是她的刻意伪装,而是真的失忆,他让贺连去调查了,才发现她一直去看医生,上官医生说,本来不会这么严重,应该是受了刺激,而她从某段时间之后都不记得,说明那段时间是让她痛苦的,或是潜意识里想要扣掉的。
      而她不记得的是她打算回A城之后的事情,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不想记起么?
      而他认为,失忆,对于他来说是重新有了机会,那些她不想记得的,他不愿让她记得的,都当做不曾发生吧。
      他联合了与夏言喻熟识的所有人,说动他们的只是上官医生说的那段话,他们是爱夏言喻的,不想她在回忆里痛苦。
      记得夏言喻问他,“如果你失忆了,会独独记得我,会爱上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么?”
      命运总是那么的巧。
      他要编织一个梦,一个夏言喻只爱着他的梦。
      很多事,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
      没有那些记忆,她是空洞的,她不喜欢那样的感觉,每个人和她相熟,她却想不起来,每个人的身份改变,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造成如今的现状。
      他们之间坎坷的如同一段悲剧。
      他这边拼却力气去维护,只因自己酿制的苦果。
      可是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意识不到那些让她不舒服的巧合,那边死板如剧本的故事。
      所有的幻觉消散于夏夏死于车祸,强大的刺激再次袭击了她的脑袋,一瞬间她想起所有,想起她所有的悲伤。
      夏夏的死,安安的离开,自己的欺骗,她所不能接受的现在,一下子击垮了她。
      他哭了,告诉她“不要再留下一封信就消失不见。”
      她却冷笑,那般冷的笑,就像把他丢弃在万古寒冰里。
      她离开,她却无法阻拦,他竟不知道自己有何立场去辩解,有什么力气去挽救。
      纪云磊起身,他背对着自己,许久叹了口气,“我们一败涂地,却是作茧自缚,我们从来没有勇敢过,从来没有看清过,你和我一样。”
      他也起身,“这一次,我们去堵一次,和自己堵,看谁先找到她,或是她是接受谁,还是。。。。。”他从纪云磊身边走过,同样落寞的眼神,“还是与你我二人形同陌路。”
      对于夏言喻的离开,他们都是没有头绪的。
      他们搜寻了自己脑海中夏言喻提及的远方,或是她小说里文章里提及的地方,他们去找了,却没有结果,仿佛,她人间消失。
      寒来暑往,日子苍白无力。
      纪云磊回到A城,唐昕已经生下了孩子,而她提出离婚,她说,“我知道强求不得,苦的是自己,自己当初束缚他的不过是这可悲的责任,而你在明知这是一场闹剧,却不揭穿,甘心陪我演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如果你要去找夏言喻,你便去。”
      而他沉默,他苦苦追寻的,苦了自己,也苦了唐昕。
      唐昕决然,“我从来不期求别人的怜悯,我想要的,我去争取,至少对得住自己,只是到现在才明白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幸而不晚。只是,纪云磊,那些年你早干嘛去了,夏言喻回来后,你又干嘛去了,你这辈子毁在了你自己。”
      唐昕离开后,纪云磊放任自己沉寂了半个月,就像是当初夏言喻忽然离开,自己的沉寂一般。
      许久不打理的云上,虽然有齐虎等人的运营,但也不复从前,车库里的小龟也落了写灰尘,他明白,永不停歇的,是时间,是人心。
      有一天,天空落着大雪,这是A城久违的大雪,纪云磊连打了几个喷嚏,云上步入正轨,他窝在办公室里和咖啡,那种苦到心里的咖啡。
      他翻看博客的时候,无意看到一篇游记,作者是“苦途”人生苦短,皆在旅途。
      “我们向往远方,羁绊我们的终是自己,有一天,走出来,才觉得以往是多么可笑。现在,雪后初晴,感受不一样的世界,心情,晴。”
      寥寥几字。配图的是三张图,一张是雪后的天空,晴空万里。一张是两个影子,一高一矮。一张是左手对着太阳拍摄的日光戒指。
      纪云磊急忙翻看了评论,心里激动不已,“齐虎,这段时间照看好公司。”丢下这句话他便冲出了办公室,订了车票,简单收拾了行李,当踏上旅途,他才安心一点。
      两年多不见了,夏言喻。
      他花了好多力气才找到照片的拍摄地,而在不远处的高地上,是两层木质小楼,雪地上留下一排深深的脚印,咯吱咯吱的声音忽然觉得很舒服,他提着行李箱走近那个木屋,扣了扣房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厚厚军大衣的老伯,纪云磊笑,“老伯你好。”
      老人让他进去取暖,纪云磊抖抖身上的雪,一进屋,便感觉到炭火带来的久违的温暖,他拿出手机,翻找着照片,“老伯,你可认识这些照片。”那些正是夏言喻上传的照片。
      老伯笑了,“对的,这是我这的一个姑娘拍的,我们这得网时有时无的,这姑娘等了好久才传上去的,我就问她,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她沉默了一会说,或许她的朋友能看到。”
      “老伯,她在哪里?”
      “她啊,带着孩子出去看雪了。”老伯笑起来的带着那个年纪的慈祥,纪云磊一愣,对了,祁安信讲,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了,而她终于当了妈妈了。
      纪云磊将他刚脱下的外套又床上,戴好帽子,“老伯,她在哪里。”
      “也就在这附近,你要去找她啊?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吧,别冻坏了。”
      这里,比其他地方要冷很多,雪也多,厚厚的雪覆盖了整个山坡。
      纪云磊接过酒喝了一小口,清冽透着一股子清香,不同其他。
      老伯笑了,“这是那个姑娘啊,说只在书中看到用梅花和梅花尖上的雪酿酒,来我这的第一年下雪啊,就收了雪和梅花,埋在树下,像照着什么方子在酿酒,这可是前几天挖出来了,我一尝,果然不一样啊。”
      这果然是夏言喻的做派,而她是邀请他来喝酒的么?
      纪云磊又喝了几口,身子暖了许多,他出了门,迫不及待去找她。
      大山很安静,除了积雪压弯枝桠的声音,便只是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了。
      走了一会,便听到了嬉笑的声音,远远便看见了三个人的身影,纪云磊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正在打雪仗的三个人。
      夏言喻,他认得,那个孩子,想必是她的孩子,而一旁正在攒雪的人,是祁安信。
      他还是先自己一步。
      他比祁安信先遇到夏言喻,比他先开始这段感情。
      最后却只能将她交付与他。
      如今,祁安信先自己找到夏言喻。
      远处,祁安信放置的行李箱,让他一败涂地,一段感情,不是胜在先来,而是来的正好,不再离开。
      远处的夏言喻发现了他,她招招手,他只能迈着步子走过去,每一步都是那么深深嵌入雪里,这是他最坚实的脚步,这样一步一步都清晰可见。
      而走多久,才能靠近她?
      那个小小的女孩小跑着拉过他的手,“叔叔,和我们一起玩。”
      纪云磊蹲下来看着穿着鼓鼓的,脸袋微红的小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念。”
      念,该是搭配他的纪吧,纪念,多好的名字。
      他拨下她帽子上的碎雪,对夏言喻笑,“好久不见了。”
      夏言喻笑,“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是约好了?”
      “你都邀我来喝酒了啊,能不来么?”祁安信提起自己的行李。
      纪云磊怔住,原来他已经知道,夏言喻釀好了酒。
      “你想必已经喝过酒了吧?感觉怎么样?”祁安信问。
      “很好。”他无力的回答。
      “小念,我们回去吧,外面好冷的。”
      “好啊。”小念扑入夏言喻的怀里,小脸在夏言喻的鼻头蹭了蹭,笑嘻嘻地看着纪云磊。
      “我们走吧。”
      夏言喻抱着小念在前面走,纪云磊与祁安信并排走着。
      “没想到我们一起找来啊。”祁安信看着纪云磊,不自然地扬起唇角。
      纪云磊苦笑,“你还是先我一步。”
      “希望是吧。”他加快脚步走了,纪云磊一愣,听他语气,似乎不是肯定,是不是还有转机。
      又是一场大雪落下来,一直未化雪,还未达到极冷。
      在木屋的这顿晚餐很丰富,以往不曾吃的野味,此时在温热的屋子里香气弥漫,再配上小酒,人间美味。原来,夏言喻隐居山林了。
      纪云磊才知道老伯姓何,他也随着夏言喻叫他何伯。祁安信坐在夏言喻对面,而纪云磊分在祁安信的左右手坐着。
      “夏夏啊,我有些看不清这个情况啊。”何伯笑。
      夏言喻皱皱眉,将小念拢在怀里,指着纪云磊说,“这是我朋友纪云磊。”又转向祁安信,“这个是我的老公,小念的父亲,祁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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