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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女阿叶 ...

  •   “阿叶,快来这边帮把手!”一少女正在井边择洗青菜。闻声便放下手中的活,往厨房奔去。
      厨房油烟浓厚,常人都对这个地方退避三尺,而换做阿叶的少女却眉也不皱,泰然自若的在这狭小的厨房里做起了杂活。
      旁人都说,阿叶是这暗香阁内最勤快的婢子,每日清晨日头还未爬上山坡便已起身,晚间则做些女红,总在灯火具熄后方才入眠。只可惜样貌太过平凡,丢进人堆子里便抓不出来了。
      将才唤阿叶来的是这厨房的领头,赵婆子。她年纪虽大,却喜欢做精细的小糕点。此时,她做的南瓜煎饼也是小巧玲珑。多亏了赵婆子,阿叶才能吃到许多诱人的小吃。
      赵婆子在盆碟碰撞的杂乱噪声中扯着嗓子与阿叶话家常,而阿叶声音清透,毫不费力便可将话语清晰地传到赵婆子耳中。
      “叶丫头啊,下个月便是巧女节了。上回你不巧患病,这次倒也可惜,天照大人回燕,为他接风洗尘又生生冲去了日子。要我说,你若是去了,不说第一,定是榜上有名。”
      “婆婆,您这可是高估我了。世上的巧人可是数不清的。我这点能耐,怕是上不了台面呢!”阿叶的脸被熏得红扑扑的,一副腼腆的样子。
      赵婆子告诉阿叶,为天照大人接风,暗香阁定要抽一些婢女前去服侍,并颇为之欣喜地说:“阿叶你是稳去的,整个暗香阁,就属你最惹人爱。”
      阿叶抿唇笑了起来:“这话姐妹们可是不应的。这偌大暗香阁,能人多的很呐!”
      赵婆子把手里正煎的饼翻了个身,一阵异香蔓延开来,正欲接话,恰巧钟声响了。
      阿叶匆忙告别,回房里拿出个剔透的小水晶盒子出了门。她此去是为了给给阁里名为紫月的神厨采集食材。紫月所用的食材并不稀有难找,都是阿叶亲手找来的。这紫月神厨不仅只认阿叶采集来的食材,还须得在辰时左右摘下,这钟声,便是专门设与阿叶的。
      缘由说来也简单,紫月常常要大量的花瓣,换做寻常婢女,采些新鲜的过一遍水,就算完事了。也只有阿叶会一片片精心挑选,用好几道水慢慢漂洗。且她为人实诚,从未生过偷师学艺之心,对美食也颇有鉴赏,紫月便对她赞誉有加。
      而紫月今日所需的是一味野山参。那枚精致的小盒子,据说是用来保住山参的“仙气”的。
      阿叶记得在城外山脚边曾遇见一株,今日去寻却寻不得了,想是被他人发现,挖了去。她叹息着摇头,可惜了那老山参,若在紫月手上,定有一番大用处。给了旁人,却也只能做药材了。
      她顺着山路向上寻去,只在一株枯死的山茶花底下寻到一株年份不长的小山参,眼看时间就将过去,她只得挖出这一株山参放入盒中,也一并取走了一侧的灵芝回去交差。
      莫奇怪这一座小小山丘上如何随处可见奇珍异宝,这是大燕灵气最盛之地,也是龙气的发源地。在此浓厚灵气的孕育下,这些珍宝的生长也是理所当然的。
      回入阁中,辰时已过。阿叶也不急,用一柄软毛小刷轻轻刷去山参表面的尘土,放入清水中浸润许久,方才送去紫月居住的阁楼。
      此时厅前已开始选定前去侍奉的人选,阿叶的名字早已被管家划入了名单中直到人员均定了下来,消息才传入阿叶的耳中。彼时,阿叶即便是想推辞,也是推辞不得的了。
      因了此事,阿叶同那些婢女一并清闲了下来,只整理些要带去的物什,倒有几分待嫁闺女的意味来。

      这是众婢女最期盼的几日,却是阿叶甚为苦恼的几日。她宁愿干些苦活,也不愿去沾那荣华富贵。她时不时到街中闲逛,想犯些错事让管事将她的名字划了去,可名字还没除成,她的心思已被一家古董铺子引走了。
      铺子有个极美的的名字,叫做“浮世”,里面的古董更是叫人眼花缭乱。
      铺主是个信佛之人,有着向佛之心。念着一切皆有缘,准许有缘人无偿带走一件心仪之物。也有贪欲旺盛之人,却每每不知何故无法走进铺子里。人们都说是铺主意诚,冥冥之中有神明在守护着这间铺子。
      是的,这是一个妖魔并存的世界,百姓们对此说法深信不疑。这间不起眼的小店铺也因此声名显赫。
      临行前日,阿叶又去了浮世,她按捺住心中殷切的期望,小心翼翼地问那铺主:“不知那冰玉双跳脱可还在否”我欢喜它们。
      话未说完,就见那铺主浅笑着摇头,答道:“你来得晚了,这双跳脱就在方才与了他人。我瞧你与这砚台颇有缘分,不若带走这只砚台罢。”
      阿叶双眼尽显失望之意,那双跳脱色泽莹润通透,触手温和,加其材质特殊,更是惹人喜爱。而铺主所言之砚台,则是一身瓷白,底上绘有一株欲放的寒梅,倒也有几分灵气。
      阿叶见着其他也不过是些俗物,便应下了,用只檀木小盒装了回去。

      满腹闷闷不乐的阿叶打道回府,却见一顶简而不陋的小轿在暗香阁门口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揭开帘幕,而那腕上,恰是那只冰玉双跳脱!
      阿叶屏息看着,只见一俊美男子身着紫袍而出,站定后,玉镯恰被拢在长袖之下,看不分明。那人蓦地转身,那双丹凤眼中流转着笑意望向她,阿叶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边的丫头,不若随我进去,我任你看个够。”那人戏谑地开口,惹得旁人一阵笑。阿叶本就郁郁,被这一说顿时怒由心生,快步绕过他,一言不发地拿出令牌向守卫示意,径自入了门。
      那人正是随天照前来的公子紫煦,他望着阿叶离去的身影,眼里眉间尽是笑意。
      阿叶独自回了房间,心中甚是愤懑,越看这白瓷砚台越是不舒服,索性准备磨墨练字。而当清水被缓缓引入砚台中,那株寒梅竟绽出花来,在墨色的映衬下,令人怦然心动。
      阿叶心中总算平衡了一些,怀着余愤抄写清心诀,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人来传唤才停下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有女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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